席卷天下

第679章:來自不同文明的碰撞

熱門小說

來自倭列國的仆從軍本就是炮灰,能用的時候自然是要用上,司宏壯給予仆從軍的命令是一沖到底。

沖鋒自然也講戰術,并非是亂糟糟地亂沖,數千仆從軍吶喊著奔跑,對上的是早有準備的笈多守軍。

笈多一方的的確確是對漢軍的反撲早有準備,是從心理上到行動上,他們雖然在漢軍的襲擾下無法建造多么強大的防御工事,卻能擺上必要的拒馬以及構建障礙物。

漢軍那邊的弓弩手在發射,笈多一方的長弓手自然也沒有閑著,兩個陣營的遠程部隊無法射到對方,卻是能夠射到對方的近戰肉搏兵種。

戰場之上箭矢互射,天空幾乎要被密集的箭矢所遮蔽,每時每刻都有人中箭倒地,慘叫、哀嚎、呻1吟從受傷的人嘴巴里發出。

犬郎如愿地再次踏上戰場,只是這一次不再身穿竹甲。他以及經過軍功核實,成為一個歸化民,雖然依然還是屬于仆從軍序列,卻從漢軍那里得到一件皮甲以及一柄戰劍。

此時此刻的犬郎就是身穿漢軍制式皮甲,手里的家伙也是一柄漢軍制式戰劍,還因為他成了漢國一民搖身一變成為仆從軍的一個小頭目,帶著麾下的近百仆從軍奔跑沖鋒。

小頭目自然是要有點不同,就在于他們背后會有一桿小旗子,所屬士兵就是辨認旗幟知道小頭目在哪,不用有其它的理會,只要跟著小頭目就行了。

毫不夸張地說,倭列國是一個移民國家,列島之上的高層基本是外來人員,他們吸收和保留了相當多的外來文化,其中就包括先秦文化。

先秦時期,戰場之上的軍官也會在背后插著小旗子,用不同的圖案來區分建制,使同建制的士兵不至于跟丟長官。這種習慣一直到西漢時期還被保留,到王莽的新朝之后倒是沒再那么干了。

倭列島會將這種習慣一直保留到近現代的明治維新才被廢棄,所以后世總能在影視作品和一些游戲里面看到倭軍的一個特點,那就是軍官頭目總是會在背后插著數量不等的小旗子。

箭矢亂飛的戰場,身在其中的將士能不能活很多時候是看運氣,再警醒的人也會因為一時的失誤而被射翻,就是時刻警惕的人也會在某個時刻被一發流矢結果掉小命,犬郎的運氣很好,他就親眼看到一發箭矢向自己射來,沒反應過來之前卻有一個仆從軍跑得太快擋住箭矢,該名仆從軍自然是中箭向前摔去,他則是被驚了一下毫發無傷。

“天子萬歲!”

兩個不同的戰號被高喝而出,雙方的近戰肉搏兵種發生了碰撞,那是兩股洪流一剎那間的互相沖擊,不同陣營的士兵相撞是以揮動武器作為開端,戰劍、戰刀、長槍的鋒刃破開了衣甲,皮膚裂開兵刃入肉,如花的鮮血隨著兵器的進入肉體而綻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成為一名上國人的關系,犬郎覺得自己變得非常武勇,手里的戰劍已經捅死兩個敵兵,卻是連挨上一下都沒有。他保持著干掉對方就會割取首級的良好習慣,不到那是他,是每一個仆從軍都會在殺死敵兵之后割取首級懸掛在腰間。

“這些該死的家伙為什么是短發啊!”

會抱怨,自然是因為短發想要綁在腰間不容易,而現在“天朝文化圈”基本是以長發為主,通常還會有束發的習慣,“天朝文化圈”之外的文明卻沒對頭發有特別的講究。

腰間懸掛血淋淋的頭顱,士兵臉上又是滿布猙獰,任何與這樣的一支軍隊進行交鋒肯定多少會有些發怵。

被安排在前線的笈多賤民,他們面對的就是一支腰懸頭顱的軍隊,一張張黝黑的臉龐布滿了恐懼,想退卻害怕被督戰隊砍死無法進入輪回,只能是顫抖著手腳用發軟的身軀去迎接鋒利的武器。

“你們的奴隸兵求戰欲1望好強。”贊普特.華倫看到己方的陣線沒打多久就被打得凹下去,心中破罵賤民無能的同時,嘴上也給出了稱贊。他后面卻是又說:“不過沒有用的,這里的賤民死光了,我們還能拉出更多的賤民。”

司宏壯得承認一點,仆從軍在殺敵報功能加入漢國的誘惑下的確是很有求戰欲1望,每次派出去都會在剎那間進入瘋狗模式。

有些民族是很奇特的,他們為自己而戰的時候也就那樣,可是要成為某個強悍民族的仆從軍就會得到實力上的增幅,求戰欲1望和戰斗意志有多強看得是背后站得是什么主人,不是他們本身有多少戰斗力。

用數據化的方式來解釋,倭列島的仆從軍就是進入一種奇怪的狀態,為自己而戰的時候會一百的戰斗力,跟隨強大主人而戰卻能得到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戰力增幅,可要是讓他們對自己的主人動手,戰斗力又會下降到二三十左右。

這種奇特的民族還有非常多,比如阿三也是這樣的一個民族,只是阿三的這個“種族天賦”還沒有被開發出來。

司宏壯不得不考慮一點,他覺得倭列島的仆從軍很好用,是不是也能將這種模式套在半島那些民族上面?這一點卻是他想多了,有些民族屬于天生廢柴,比如三韓這個民族就是。

三韓并不是同一個民族,是三個大部族,百濟、新羅、伽揶沒有滅亡之前,他們是分散生活在這三個國家,可真沒有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不管是為自己而戰,還是成了別人的狗,最擅長的就是仗著主人的威風進行叫喚,讓他們上戰場除了絕對優勢情況下的無惡不作,稍微有點挫折立馬一潰千里。

劉彥樂意將倭人納入仆從軍,是倭人真的有點用處,再來就是溫水煮青蛙的兼并需要。他除了沒忘記那些廢柴在二戰時期對本民族的傷害,是真的一點都沒瞧得起三韓人。

漢國征服了半島,高句麗、百濟、新羅滅亡之后,生活在那些土地上的人,除了女的都被打成了奴隸,正在分批運輸,不是被送往東北平原墾荒,就是被運回本土進行各種建設。

司宏壯是不知道國家中樞已經做好處置方案,是要從精神到肉體完全抹掉半島民族的存在,對于贊普特.華倫的叫囂,平淡地說:“你以為大漢會缺炮灰?”

贊普特.華倫聽完翻譯沉默了。

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強國,怎么會缺少比征服的國家或是民族?強國在有需要的前提下,隨時隨地能夠拉被征服的民族出來當消耗品,贊普特.華倫已經知道漢帝國攻滅了至少八個數百萬人口的國家,理所當然地認為漢帝國真有能力拉出無窮無盡的炮灰。

強國驅使被自己征服的民族上戰場為自己服務真不是在胡說八道,羅馬一直都在干這事,曾經的帕提亞和現在的波斯薩珊也都在做,甚至是曾經強大過的國家也都干過,像笈多王朝這種拉本國賤民當炮灰根本就上不了檔次。

對了,中原王朝也極少會拉被征服的民族出來當炮灰,哪怕是拉炮灰也是拉了很少的數量。司馬一家子重新一統中原之后倒是那么干了,卻也被自己武裝起來的炮灰給干翻在地,估計就是因為有司馬一家的前車之鑒,才讓隨后的歷朝歷代不敢那么干。

事實上羅馬也是被自己武裝自己的炮灰干翻在地,只是目前還沒有發生,不過要是歷史沒有發生改變的話,離這一幕發生也不遠了。

戰場之上,兩支炮灰用著不一樣的精神面貌在交鋒,不到一刻鐘勝負就明擺出來,是漢國這一邊的炮灰擊潰了笈多一方的炮灰,讓笈多一方的正規軍不得不頂上。

“撤退輪換了,立刻執行命令!”

犬郎最后還是掛彩了,只不過因為有皮甲的保護只是皮肉之傷,手里的戰劍卻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弄沒了,換上了一柄阿三那邊的彎刀。

漢軍在使用仆從軍上面沒有顯示多么酷烈的一面,該讓仆從軍用血肉之軀蹚出一條血路的時候不會猶豫,該讓仆從軍后退休整的時候也很干脆,估計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仆從軍打從心理上更樂意賣命?

新一批的仆從軍接替沖鋒,他們撞上的是笈多一方的正規軍,戰況立刻是僵持了下來。

笈多王朝能夠成為區域性霸主并非僥幸,至少是很舍得耗資武裝自己的正規軍,沒可能是每個士兵都有甲胄,手里的武器卻一定是制式鐵質兵器。

仆從軍撞上的是一支武裝了甲胄的笈多正規軍,那些笈多士兵一個個身穿板甲,有著一面上下牙月的盾牌,又有一支瞧著像槍又像矛的長兵器。

“舉盾!”

“刺!”

笈多的盾牌,上下的牙月都有鋒利的鋸齒,顯然是能夠作為防御盾牌又能作為攻擊武器,看他們排列成為密集隊形,一踏一頓舉盾刺出兵器,戰法上面很是有種曾經斯巴達人的作戰風格。

贊普特.華倫看到己方的部隊牢牢守住戰線,甚至是還能向前進行反撲,漢國的仆從軍被殺的尸體倒臥一片,驕傲地說:“換上我們真正的士兵,戰況立刻不一樣了。”

司宏壯自然也能看到那一幕幕,仆從軍的沖鋒依然兇猛,可是真拿排列密集的笈多正規軍有點沒辦法,扭頭看一眼得意洋洋的贊普特.華倫,下令:“仆從軍左右兩翼散開,命令具裝步兵出擊。”

漢國在平蠻校尉部并沒有正規騎兵,讓斥候組織起來去沖陣的事情太蠢又不會干,使用其他兵種沖陣效果會有卻不免傷亡太重,讓具裝重步兵上場正合適。

笈多這一邊帶過來的也都是步兵,僅是帶了極少的馬匹以及大象給特殊階層使用,戰場之上自然也是看不到笈多一方的騎兵。

得到向兩翼散開的仆從軍,他們內心是什么想法并不重要,正在做散開動作的時候,聽到后方爆發而出的那一聲“漢軍威武”戰號,下意識就隨著吼了一聲“天朝萬歲”的口號。

一些仆從軍扭頭向后看去,看到的是一片鋼鐵叢林踩著沉重的踏步聲在如一面墻壁那樣推進,那沉重的踏步聲非常整齊,甚至都將戰場上的吵雜聲給掩蓋了下去。

由一千五百具裝重步兵組成的長形方陣正在向前,一千五百只腳丫子同一時間踏到地面,發出的動靜就好像是幾十個戰鼓的擂動。

身在戰船之上觀看戰場的卡特魯克.卡普,他已經有點不顧自己高貴婆羅門的身份,剛剛召集各戰船編隊指揮商議完突圍戰術,爬上了船桅的站斗觀察灘頭戰場。

“啊,一片金光閃閃……”卡特魯克.卡普看到的是清晨陽光照射之下,有如一面鋼鐵墻壁的漢軍具裝重步兵身上甲胄的陽光反射:“甲具步兵!?”

每個文明都有自己對事物的稱呼,就好像漢國這邊是稱呼阿三,波斯薩珊那邊是稱呼信度。

一再向前邁步推進的漢軍具裝重步兵方陣,他們沒有做小跑沖鋒的舉動,就是緩緩地向前推進,笈多一方的長弓手一開始還會射箭,幾波過后連一名漢軍具裝重步兵都沒射倒也就放棄。

弓箭的確是對身穿重甲的重步兵沒什么辦法,箭矢除非是射中關鍵無甲部位,要不然不是被彈開,哪怕是射開甲胄也不會有什么致命傷。

“舉盾!”

具裝重步兵就是再行動緩慢,遲早也是會抵近敵軍,他們靠近到笈多軍隊,笈多一方的那聲“刺”就被喊了出去。

戰場之上立刻就出現了金屬交鳴的聲音,那是矛尖與陌刀的磕碰,或是矛尖與板甲的接觸。

不知道誰一聲大嗓門,幾乎是吟唱而出的“起”,漢軍具裝重步兵這邊的所有士兵皆是隨之吟詠“起”,下一刻是陌刀的刀光不斷閃現,闊劍也是掄圓了不斷地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