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要貶的時候,能不能舉個什么例子,別那么是是而非?有過改之,無過勉之,但純凈水就別怪榮譽刪了。特別感謝lifox給出的良好意見。
雨勢一直在持續的下,有時候是磅礴大雨,有時則是細雨蒙蒙,紀昌專門派人到上游查探,上游那邊已經在形成洼地,最為擔憂的有人筑壩水攻卻是沒發現。
連續大雨之下,很多地方都形成了洼地,個別低洼的地方甚至形成了臨時的水塘,有經驗的告訴劉彥,大概是需要到了正夏的時候水才會完全的蒸發掉。
“往年的時候,那些放牧的部落會在驅趕牛、羊、馬前來,今年……”李匡保持著恭敬,語速比較慢:“有君上大軍在此,他們哪敢再來?”
劉彥知道李匡的名字是因為阿香,但是劉彥可沒有想要插手這對夫妻私事。他接見李匡,一是因為李匡作戰驍勇,二來是因為李匡是當地人,了解當地的氣候,亦是知道往年當下時節會發生什么事。
要說起來,他們待的地方其實是處于半島的位置,算是胡人相對不樂意來的所在。
半島啊,按照劉彥的思考,他們會先謀取這個半島,等待時機合適了就該是向外進行擴張。
劉彥勉勵了李匡幾句,又特別說了一下阿香,在李匡一臉的感激中,讓李匡離去。
說起來,劉彥真的越來越像一個上位者了,懂得一有機會就收攏人心。他也明白只能是這樣,部下就是在一個又一個看似簡單的慰問中培養起忠誠。他需要哪些晉人的忠誠,真的需要。
“君上,我們雖然做好了萬全準備,卻有近四十來人染上了風寒。”紀昌看去并沒有多么擔心,說道:“小人已經將他們進行隔離,并按照君上的指示盡量保持衛生整潔。”
風寒啊?在小小感冒就有可能要了小命的年代,發熱發燒絕對不是什么小病。劉彥出征之前有準備斗笠和蓑衣,但并不是有了雨具就能絕對避免身上被雨水弄濕。
不但是蓑衣和斗笠,更是準備了大量的生姜,連帶藥材也是有所準備。染上了風寒的士卒被隔離時,可以說是異常的驚恐。可是,隨后看到劉彥親去探望,還有醫匠過去診脈,又有藥水,他們立刻是放松下來。
也對,隔離什么的太可怕了,就好像是患上了什么絕癥似得,哪怕原本是小病,也該因為內心的擔憂變成大病,那是一種很科學的心理暗示。正是清楚心理暗示的可怕,劉彥才會親自到場噓寒問暖,又立刻讓醫匠過來。
“我們有做好充分準備,胡人卻是沒有這等講究。”紀昌在幸災樂禍,他說:“卻不知道淋了雨的胡人,會有多少人不是死在戰場,是因病而亡?”
現在,兩個半的“京觀”壘在了漢部的軍營之外,那一顆顆有著各種猙獰表情的腦袋被水浸泡得更加恐怖,它們會警示那些實力弱小的胡人滾得遠遠的。
有能力聚集起數萬大軍的胡人,漢部已經在正面戰場擊敗了他們。
按照紀昌的猜測,計斤城的胡人大軍一敗,先后被漢部戰場斬殺近五千,那已經是一個龐大的數字,要是算上失蹤和潰逃的胡人,計斤城那邊肯定無法再聚集第二次的大軍。畢竟,胡人做事看利益,漢部給他們的印象明顯是風險大于利益。
雨大大小小連續地下了六天,除了一些極為不開眼的小武裝還在漢部營地周邊轉悠,根本就沒有出現成規模的敵軍。
等待第六天天氣放晴,漢部營地邊的兩個半“京觀”徹底是把那些胡人給驚到了。他們也的確是應該被驚到,一顆顆從發型一看就是各族人的腦袋壘在了一起,有兩個半的人頭堆,那么沒有被漢部砍來壘成“京觀”的腦袋又有多少?
胡人一般還是非常多的識時務者,他們察覺到難以占什么便宜,近乎是野獸的直覺,便會立刻遠離危險。結果是,本想來占便宜的胡人不斷離去,在離去的途中個別的胡人武裝還殺了起來。
連城伯也是帶人在漢部營地外游弋了幾天的其中一支。他是一個極度記仇的人,覺得吃了虧就想要報復回去。
姚伊買和丘林次符無帶著人馬潰退后,連城伯趁亂奪了一批戰馬和牛、羊,又捕了一批雜胡和奴隸晉人。他連對姚伊買和丘林次符無都敢那么干,對于直接干掉他們二百來人的漢部又怎么可能放過?
漢部建了一個龜殼……至少在連城伯看來,那滿是拒馬和溝渠,再加上漸漸形成規模的一段又一段土墻,看上去就是龜殼。他們是想要報復不假,可是沒有傻到直接沖進去的地步,大多只是用著仇恨的目光掃視漢部的營盤。
天氣放晴了啊,漢部卻是沒有挪動的跡象,甚至是趁著天氣轉好又開始建設起了防御工事。
“君上,此處建設城寨,哪怕是戰后亦是可以留下作為哨崗。”紀昌經過幾天的修養,看去雖然還是像骷髏架子,可臉色真的紅潤了一些:“這里可以作為柜縣與計斤縣的中間連接點。”
他們對于計斤城是志在必得,有了第一次胡人糾集著來找麻煩就會有第二次,那么漢部哪怕是不為占領地盤,也該是有一些衛星城池。
其實紀昌很清楚一件事情,現在絕對不會是漢部擴張的好時機,畢竟朝廷(后趙)是連續在兩次國戰損失慘重,但要說失去了對國家的統治力則是未必。
現在,對于漢部來說最應該做的不是擴張,是積累實力和進行必要的建設!
“半個月后,我們前去取計斤城,隨后……”紀昌盯著沙盤,指向了一個位置,說道:“君上,事后還請允許小人前去查看此處。”
漢部需要一個更好的落腳地,建城雖說未必,可是總要建立類似于塢堡一樣的防御工事。
劉彥希望的是能夠拱衛大陸上的那處城鎮中心,給紀昌交代的是,哪怕是真的要建塢堡也是在一定的范圍之內。
看沙盤,紀昌選擇的建立塢堡位置就是在那處谷地的一側,比之前選擇的安置地的地勢更好,還能夠存有保衛谷地的作用。
當然,建立塢堡的位置還需要勘探有無適合作為港口的海岸線,漢部在海外可是有兩個島嶼,其中一個島嶼都已經確定要大力發展。
事實上,紀昌已經從劉彥對谷地的重視發現了什么,可是他作為一個聰明人就知道一點,劉彥要是不提他也假裝不知道谷地的重要性,但行動上還是要盡最大可能保衛谷地。
劉彥卻是有點回味過來了,紀昌說的是去“取”計斤城,那也就是說紀昌認為計斤城不會有反抗,不然就該是用“攻”或者“克”的字眼。
要是拿下了計斤城,柜縣、計斤和即將建立的塢堡,三個地方的位置也就成了掎角之勢,那樣只要在一些要道地點再設立一些崗哨,漢部就可以最大程度地利用掎角之勢內的地盤。
“田管事一直惦記著農耕……”紀昌說著自己輕笑起來:“確實,想要部眾心安,沒有什么比農耕更合適了。”
劉彥也露出了輕松的表情,他可以理解為紀昌認為接下來他們會迎來平穩的發展期,內心里也渴望真的該消停一下。然后,他是該帶著人好好地種種田,也有個空檔了解一下天下局勢什么的。
“君上,卻要去書張石。”紀昌眼眸有些深邃:“有了這一戰的勝利,民間胡人或許不會再來,朝廷那邊……卻是……”
唔?!他們是將民間的部落、家族什么的給嚇唬住了,可別將朝廷的大軍給招惹過來,那可就真的舍本逐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