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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彥是沒有發現啊,站在原地沒有繼續當跟屁蟲的田朔,眼睛里面滿滿都是淚水。
太好了……田朔是給激動的:萬世根基啊!賞罰分明,有才得以施展,無能便要退位,這是要強盛的制度啊!
看似挺簡單的,但制度還真的就是決定了一個勢力的格局,甚至可以決定一個勢力是不是能夠走向強大。
萬丈高樓平地起,想要起高樓就要有牢固的地基,田朔有激動得掉眼淚的理由,因為該是道理其實統治者身邊絕對會有人建議,可統治者能不能接受,接受之后統治者會不會執行,執行力度是什么樣,那可真的就是一件很沒有譜的事情了。
呀!如果制度被執行,作為提議者的我,必定要恩惠無數人,不敢比肩陳群,但……要是君上發展到可以建國,那我豈不是該名留青史?
功利心重的文人都有一個相同的毛病,當官了就追求財又追求名,為了財可以出賣國家,為了名利卻能連自己的父母妻兒全部都給賣掉……無外如是!
一想到有可能會名留青史,田朔了然一身沒有父母妻兒好賣,暫時好像也沒有成家的機會?他只能卯足了勁,渾身都是力量,想要為劉彥肝腦涂地。
兩天后,呂泰和紀昌帶著部隊凱旋了。
跟隨凱旋部隊回來的一些人,他們是各個家族的族長,都是帶著厚禮過來,為的就是表現臣服。
劉彥只是接見了有限的幾個家族族長。他這樣做完全符合時代的特性,區分出少數,蔑視大多數,既是讓多數覺得合情合理,又讓少數覺得榮幸。
尊敬的主上。西騫柏遼一臉的諂諛:我帶來了牛羊兩千頭,美貌女子二十,‘金’五百斤,為恭賀我主。
金其實是銅,可不是黃金。事實上一直到隋唐,多少金什么的還真的就是銅,黃金的話該是稱呼全名。
胡人南下中原,金錢的概念得到普及,可是因為他們的肆虐,銅錢成了稀罕物。作為統治階層的胡人,他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去制作銅錢,吃的就是晉國朝廷留下的老本。
另外的寇司家和蘇樂家,他們也是恭敬地奉上了禮單。
禮單耶?好高級的東西!其實也是胡人和晉人學的,要不就是嘴巴喊一喊送什么。
劉彥不需要對他們多么和藹,不過是一些走狗罷了,給個笑臉已經是恩惠,要真的是和藹相待,信不信等西騫、寇司、蘇樂三家回去,就該是合謀造反?
為什么?非常簡單的道理啊!上位者對附屬家族來個無緣無故的和藹,不是圖謀家業,就是動刀子前的假惺惺迷惑。
西騫、寇司、蘇樂可還沒有為劉彥做什么貢獻,漢部前一腳雷霆萬鈞地滅掉了離火部落和許家,分明就是一個霸道到沒邊了的新興勢力,誰相信劉彥會是一個和藹的人?那樣不顯得矛盾嗎?
劉彥沒有說多少話,形式地勉勵幾句,讓各個家族好好過日子。
主上,聽聞主上需要奴隸,蘇樂家愿意將三百奴隸全數獻于主上。蘇樂完我看著是一個白種人,卻不是羯族,是來自西域的雜胡,他一臉的正經:若是主上有需要,蘇樂家還愿意到各處為主上購買奴隸。
所謂的奴隸其實就是晉人,也包括一些戰敗了的胡人。
劉彥剛才正在觀察腦海中的地圖,看著里面的白色、藍色、紅色,比較認真地辨別紅色是哪些,就等著時機合適了開始算賬。一聽那些話,他眼睛看向了一臉恭敬的蘇樂完我。
要不怎么說胡人的名字奇怪呢,用漢語來聽怎么都覺得別扭,可那是音譯,甭管是叫什么名字都有胡人本族的意思,例如蘇樂其實就是龜茲那邊吹胡笛出身的。
你家的就不必了。劉彥注意到這句話說出去,三個族長緊繃的臉都放松了下來。他說:愿意代為購買奴隸卻是極好。
三個族長有松了口氣的必要,要真的蘇樂完我稍微那么一提,劉彥順著桿子就應下來,信不信這仨在地圖的顯示顏色立刻就變了?
幾個人都表示可以代購,甚至不要本金,只說買多少就支付多少。這一次劉彥沒有拒絕,是含笑認可了下來。
主上,柜縣已經奪下,不其城也空了。西騫柏遼很是有狗腿的自覺,介紹了一下周邊的形式,說道:鄰近還有計斤(膠縣),那里可要奪下?
說起來,計斤城是西漢時期的名字了,東漢的時候叫介亭,到了******的時候也改了一次名字。但是******根本就不會受人尊重,東漢武力不明顯,倒是西漢讓胡人無比的敬畏,后趙建立政權之后搞了一下各州郡縣的命名,一些地方名字給恢復了西漢時期。
劉彥之前可是重新派出部隊占領燒成了白地的不其城,是想要看看系統有什么反應。重新占領不其城之后,操作頁面是多了一個1/8的提示,但并沒有其它反應了。
君上自然是會占領計斤。紀昌可是作陪來著,他剛剛分明看到劉彥有些無動于衷,深怕鬧出什么幺蛾子,斗膽地插話:不說計斤還有不附的家族和豪強,光是計斤緊鄰高密郡也要奪下。
劉彥才不是無動于衷,是他在權衡奪下計斤一縣會有什么后果。或者說,奪取了計斤之后系統會有什么變化。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他都還在思考,紀昌竟然插話了。
紀昌還是很小心在觀察劉彥臉色的,畢竟他身為屬下,沒有經過請示就開口,還是在這種正式場合,被上司命人拉出去打死都是分分鐘的事情。幸好,他看到的是劉彥對自己露出鼓勵的表情,心里像是流過一股甘泉,想道:君上如此信任重用于我,我怎么能不盡心盡力為這樣的主君效勞呢?
說到底吧,劉彥就是還沒適應下來,什么都是從能不能從改變系統,或者是獲得系統獎勵,作為出發點。至于說什么戰略啊、局勢啊、時勢啊,只是照著歷史的發展情勢制定一個大方向,細節上卻是不用想有多么高明了。
渾身都是干勁的紀昌卻沒有過多地說什么,只是偶爾看向劉彥時,那眼神讓劉彥對視了有種……怎么說?就是讓劉彥汗毛有種要豎起來的感覺。
酒宴就是意思一下,然后該滾蛋的全部滾蛋,倒是西騫家的西騫建同被留下,雖然沒有直說,作為人質的意思卻是非常明顯。
君上!紀昌的恭敬簡直就是恨不得表現更加明顯:攻柜縣也是攻,既然西騫柏遼建議攻打計斤,想來是要試探君上的氣魄。
沒有地圖,劉彥其實連計斤城在哪都還不知道。他繪制的地圖都是在南面,也就是上次到處溜達,給認真繪制,對于北面則是一片空白。他是攻下了一郡首府,可是按照胡人的尿性,典籍什么的沒有,輿圖什么的還奢望有?
要知道一點,古代啊,地圖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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