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終歸以侯夫人大怒收尾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林夕落抄經至夠了時辰,便直接離去,宋氏晚間哭著來尋侯夫人訴委屈,侯夫人卻根本不見。
第二日,林夕落再來此地立規矩,花媽媽卻告知侯夫人今日不舒坦,林夕落也未走,反倒繼續坐了正堂桌前道:
“母親身子不爽利?那我就在此地抄經,為她祈福。”
研磨、潤筆,林夕落則吩咐丫鬟取來紙張,花媽媽在一旁看傻了眼,這位五夫人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不知好歹?侯夫人今兒不用她立規矩,她卻還不肯走了?
林夕落也不理花媽媽驚詫僵硬的眼神,翻開經文便繼續書寫。
侯夫人在靜室之地看到她,只是氣的頭疼,口中輕語:
“這就是不想讓我的心里舒坦!”
這一天,林夕落都沒能見到侯夫人,而她倒樂樂呵呵在正堂里抄經、喝茶,午間用飯時,還與花媽媽聊起了春季換裝的事。
侯夫人就在靜室一整日,聽著外面的聲音,她是格外不愿開口,氣的接連將屋中物件摔爛,林夕落幾次問起,花媽媽都只能稱是丫鬟婆子們做事不順手,打碎了東西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花媽媽遮掩,林夕落便當不知,絮絮叨叨的為丫鬟婆子們求情,花媽媽應和兩句,卻不敢多說,否則侯夫人豈不更惱?
直至下晌時分,花媽媽也實在受不住,才勸林夕落道:
“五夫人,侯夫人念您孝敬她,不過您這身子也得注意著,不妨先回了?”
“還想晚間見一見母親的……”林夕落帶幾分遺憾,拿起今日抄寫經文。遞去道:
“那就勞煩花媽媽將這經文送去給母親,我先告退了,明日再來。”
花媽媽舒了口氣。再聽她說明日再來?這眼角接連抽搐,連忙送走了她。
瞧著林夕落一出門,花媽媽撫了額頭的汗。進了靜室看侯夫人,就見侯夫人真的躺在一旁的軟榻上。撫著額頭,恨著道:
“這丫頭就是個瘟神,倒是讓我真的頭疼起來,我不管你想個什么轍,不允她離開這院子,但也別讓我再看到她!”
花媽媽無奈的插嘴道:
“您都沒了想法,老奴這腦袋豈不是更沒轍?”
侯夫人看著她。也知這是故意撒氣,“去,去將孫氏叫來,這主意,只能她來思忖了!”
林夕落回到“郁林閣”,趴在寢房的床上“咯咯”笑了半晌,最終笑的眼淚兒都出來,才算是停下道:
“拿捏我?我就天天去她眼前讓她看著,看她能堅持多久!”
“夫人,您惹這份兒氣。侯夫人豈不是更不喜您了?”冬荷在一旁勸著,林夕落讓她站了自個兒跟前,認認真真的道:
“我第一天服服帖帖,她可對我好了?”
冬荷想了半晌。搖頭道:“未對您太過氣惱,可也稱不上歡喜。”
“連你都瞧得出,還用別人看?如若是真想教我規矩,由我侍奉,這糧行、鹽行、錢莊、賭場中各項事宜,她怎么不放個時辰讓我處置?反而連午間用飯的功夫都不允我回來?大夫人是幫襯著處置家事,可二夫人不過早上去露個面便罷了,她怎么不如此對我?”
林夕落這番話,卻是讓冬荷心里頭覺出不安,“奴婢也覺得奇怪,可就是沒想明白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秋翠在旁道:“冬荷姐姐心慈。”
“明明是奴婢腦子不夠用,若非夫人樂于提點,也沒這資格做個一等丫鬟。”冬荷道出心中實話,林夕落即刻道:
“我不怕你們誰腦子不夠用,怕的是你們這顆心亂用!”
冬荷連忙跪地:“奴婢這輩子都愿侍奉五夫人,若有半絲雜念,天打雷劈!”
“奴婢也愿為五夫人效力。”秋翠跟隨行禮,林夕落則瞪著二人,口中道:
“我這兒不喜聽這些虛妄的話,都是這院子里過日子的,只盼著咱們自個兒過的好就成了!”
歇過半晌,正準備用晚飯,而此時魏青巖從外匆匆歸來。
林夕落這筷子菜還未能入嘴,便撂下到門口迎他,“……廚房可沒預備您的飯。”
“出去吃便罷。”魏青巖拽著她便往外走,林夕落掙開,“先讓我換件衣裳。”
魏青巖一轉頭,才注意到她只披了一件罩衣,發髻也松懈下來……
“來不及了,帶著衣裳馬車上換就是。”魏青巖這般急促,顯然是有事,林夕落讓秋翠跑回屋子拿了衣裳和首飾盒子,跟著魏青巖便出了門。
“帶我去哪兒?”林夕落穿好衣裝、重新梳攏了發髻,才開口問著魏青巖。
魏青巖依舊沒騎馬,而是隨同她一起坐了馬車。
“梁長林今兒突然找上了岳父大人,夾帶著他去了‘福鼎樓’,剛剛岳母得了信兒,即刻讓李泊言來通稟。”
魏青巖帶幾分不悅,林夕落也瞪了眼,“這不是以父親相逼?他這心思也太邪了!”
“我剛剛叫上羅大人與羅夫人,齊聚福鼎樓,算是偶遇他一番,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說辭。”
魏青巖這話讓林夕落思忖許久,這梁長林不同于旁人,魏青巖沒直接登門也有緣故,他雖左右逢迎,可都沒脫離宣陽侯府的把控,這反倒不好斟酌下手。
林夕落不再開口,而是靜靜的想著,這件事該怎么辦……
到了“福鼎樓”,魏青巖直接帶她去了樓上的雅間,羅大人與羅夫人已經到此,互相見了禮,羅大人先開了口:
“隔一個屋子便是他所在的雅間,可要現在就過去?”
魏青巖也不客套,直接問道:“他進去已有多久?”
“伙計說是已近一個時辰了本內容為文字內容。”羅大人拍了額頭,苦言道:
“即便他要搶,也莫這時候讓林大人走,我這手邊還離不開他了。”
林夕落敷衍的笑了兩下,羅夫人道:
“今兒梁夫人也到我府上遞過帖子,可我一乃真的有事,二來也不愿見她,想必還是欲提此事。”
林夕落斟酌片刻,出言道:
“昨兒府上二夫人惹惱了侯夫人,被禁了足,也難怪今兒她們夫妻二人開始走動了。”
“被禁足?”羅夫人一驚,林夕落點了點頭:
“就是昨兒的事,三月三之前不允她離開自個兒院子。”
羅夫人帶幾分探尋,林夕落俏皮的吐了舌尖,羅夫人不用多想便知這乃侯府后宅爭斗之事,埋怨道:
“這丫頭,不早說,如若知是這般,那今兒不妨就見一見她,看她有何說辭!”
“五爺昨晚未歸,我去哪里說他說這等事?”林夕落舉著手,“我為侯夫人抄經幾日,這手腕子還在酸著。”
魏青巖與羅大人聽她這話倒是恍然明了幾分。
如若是這番狀況,那梁長林從林政孝這方入手,恐怕是擔憂魏青巖下手太狠,不妨生米熬了半熟再說,林政孝終歸是岳父,魏青巖還能有何說辭?
“這事兒還得你來拿主意。”羅大人斟酌一二,出言道:
“通政司是好位子,林大人在太仆寺也的確屈才,不過我倒更認為這事從上方下壓更好,這梁長林逢迎慣了,你越給他顏面,他就直一直腰板,上方要有一句話,他立即便軟下來,唯你是從。”
“我先過去看一看。”魏青巖沉半晌,終于起身出了門,羅大人跟隨,屋中便只剩下羅夫人與林夕落本內容為文字內容。
這事兒輪不到女人常敘,羅夫人便說起了涵雨:
“……那日她與我說起了你與琳霜斗嘴的事,這梁琳霜驕縱跋扈慣了,尋常她也并非如此,你那日離開也是對的。”
“涵雨未被嚇到才好,梁琳霜也是個無腦子的,否則怎會脫口而出?也幸好如此,否則還不知要被這位梁大人拽到何時。”林夕落頓了頓,“這后宅的女人心思更細膩,一宅一朝堂,如今我是知道,五爺文武雙絕,更得皇寵,卻為何在侯府硬不起腰板了。”
“你能想明白這事才好。”羅夫人繼續道:“可是餓了?想用點兒什么盡管點就是了,燕窩粥?還是參湯?”
林夕落笑道:“隨意吃兩口白粥便罷。”
“甭尋思為我省銀子,我來此用飯,可記的都是魏大人的名字。”羅夫人笑著點了菜,林夕落連忙道:“不早說,還怕您花費的多了。”
羅夫人笑著道:
“魏大人也不是自個兒掏銀子,這‘福鼎樓’是福陵王的地兒,他在此只是白吃白喝。”
福陵王?林夕落咽了咽唾沫:“從未聽說過此人。”
白吃白喝?怪不得往家里要席面那般痛快,合著是不掏自個兒兜里的銀子!
羅夫人自不知林夕落心里想的,只回道:
“總有一日你會見到,如今這位閑散王爺不在幽州城內。”
未過多久,門外便有一陣響動,林夕落與羅夫人止住了話語,都到門口去看,而這時,林政孝先行進來,羅大人跟隨其后,魏青巖卻沒了影。
林夕落納罕問道:“五爺呢?”
羅大人看著林政孝,林政孝苦笑,半晌蹦出一句道:
“在陪著梁大人寫……寫折子。”
陪著寫折子?這是要作何?林夕落的心中更是好奇,而隔壁雅間當中,魏青巖看著梁長林,冷言道:
“我念一個字,你就寫一個字!”
“魏大人,魏五爺,您這逼著我寫辭官折子,這是要我的命啊!”梁長林顫抖的握著筆,腸子都已悔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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