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第一百二十四章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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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第一百二十四章規矩
(苦讀書)
人已經到此,自沒有硬推出去的理由,林夕落暫時先讓人將花媽媽帶至自己小院兒,她則去后方尋魏青巖。
魏青巖得知此消息,臉上多幾分冷意,瀕臨暴怒,攥緊的拳上泛起青白,林夕落安撫:
“我這一匠女的名聲,也無將其推脫出去的理由。”
魏青巖道:
“你若有意留她在此,各方面都要注意,包括吃食、以及所用的物件。”
林夕落點了頭,他第二個訂了親還未過門的媳婦兒,不就是突然暴病身亡?死的蹊蹺,他的名聲也添了累贅……
想到此,林夕落多了幾分蕭瑟,主動窩了他懷里,撒嬌的靠在他的身上不說話。
魏青巖心中憐憫,摸著她的小臉,“怕了?”
“不是。”林夕落搖頭,魏青巖再問:“那是為何?”
林夕落嘟嘴道:“又要被拘起來學規矩,誰能高興的起來?什么《女訓》、《女戒》,已是不知被罰過多少遍,如今恐怕又要拾起,心里頭不舒坦。”
“那索性就躲我這屋子里不出去?”魏青巖親她一口,林夕落摸了臉,極其認真道:
“算了,在您這兒與那位媽媽相比,指不定哪個更危險。”
魏青巖被噎的說不出話,狠狠捏她的小鼻子一把,林夕落也不抱怨酸疼,只是伸手揉了揉,起身行到門口,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這一個多月快熬過去吧。”
二日一早,林夕落早早起身,收拾妥當,便等候花媽媽到此教習。
從出門端碗持筷子開始,行步走路、說話聲音、舉手投足花媽媽全都一一提點。口中不停的道:
“侯府便是這般規矩,您的一舉一動都掛著魏大人的顏面。林姑娘莫嫌老奴嘮叨,這也都乃為您好。”
“五爺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他娶親皇上都如此在意,林姑娘莫讓五爺失望。”
“林姑娘用茶還是有聲,要細細的品……”
“我喝的是藥。”林夕落把杯子往前一端,“要么您品一品?”
花媽媽連忙退后,“林姑娘可要多多注意休憩,這眼瞧著便是大婚之日來臨,您得注意這身子。”
“我自當注意。免得像大人前兩位夫人那般,死的不明不白。”林夕落話中帶幾分狠,花媽媽未想到她忽然說到此,連忙道:
“林姑娘恐是聽了旁人胡言。把此事想的過于復雜。侯府乃清凈安和之地,不會有這等事發生。”
“那二夫人怎會告訴我,讓我小心著些?”林夕落似是隨意出口。而后連忙捂嘴,“是我失言了,花媽媽這每日打算教習多久?總不能讓您整天跟著,那太過辛苦,民女這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前一句是坑,后一句連忙遮掩。花媽媽自是將此事聽進耳里,但林夕落不再對此事多嘴。她自沒有接話的道理,“林姑娘也勞累,每日兩個時辰可成?”
“那就有勞您了。”林夕落即刻吩咐春桃,“今兒這一個時辰已過了,眼瞧著便至飯食,讓人去告訴‘福鼎樓’,今兒多添一雙筷子。”
花媽媽神色不滿,“下晌一個時辰,便隨同林姑娘讀書行字,老奴先離去了。”
林夕落還了禮,春桃便帶這位媽媽離去……
這也不是個好對付的……林夕落心中不由得涼意涌上。
不卑不亢、事事都拿規矩來說事,即便她有意針鋒相對,這位花媽媽卻一句不接,這人要在此呆上一個多月?林夕落心里頭還真有些沒了底。
晌午依舊是眾人一同用飯,花媽媽也隨同至此,魏青巖依舊置了一桌,沒單分成幾席,花媽媽不免開了口:
“五爺,林姑娘只與您訂了親,還未成一家人,這同席恐怕不妥。”
林政孝與胡氏不免尷尬,欲起身離開,魏青巖擺手阻止,隨口道:“你覺得不妥,那便轉過身莫看就是。”
花媽媽怔了下,不免行禮賠罪,隨即就真的轉過身不吃不看。
林夕落目光中多了幾分驚詫,看向魏青巖,他的眼中也帶幾分厭惡之意,擺手讓眾人用飯,連天詡今兒都沒再如以往那般嘰喳說笑,只是吃過飯便隨著林政孝與胡氏離去。
林夕落看向魏青巖,他則拽著她往屋里去,花媽媽就在門口這般站著,也不出言阻撓、也不離去,舉手投足都帶股子沉穩規矩,可林夕落卻好似眼前豎了一根刺,心里頭格外的不舒坦。
魏青巖在窗口一直瞧著,口中道:
“她是侯夫人身邊最厲害的人,常年就這一副表情,比侯夫人還不知喜樂。”
“讓這般人來教導規矩,侯夫人還真看得起我。”林夕落自嘲,魏青巖道:“你自與眾不同,只不過這主意定不是侯夫人出的。”
林夕落坐在椅凳上仔細思忖,若不是侯夫人那能是誰?
二夫人宋氏?林夕落在那府中除卻魏青巖,只對她知曉些許,可這又是為何呢?
但不管為何,這事兒都是沖著她林夕落,她躲躲藏藏,豈不更被笑話?
心中涌了氣,林夕落叉腰道:
“不過就是一個月,我還不信了,她這規矩能教出花來!”林夕落說著,則起身出去,魏青巖透過窗子看她,嘴角輕揚,這丫頭的韌勁兒又上來了……
出了門,林夕落則讓人給花媽媽熱了飯菜,花媽媽謝過便坐下吃用,林夕落也不多說,待她將碗中最后一粒米吃凈,才開口道:
“花媽媽辛苦了,我愚鈍,不知您所欲教習的規矩都乃何事?在林府時曾在族學修習過些時日,所學乃是書、繡、畫,花媽媽還有何事可教?”
林府族學,在這幽州城內也是有名號的,花媽媽自不會在這時端架子,只得道:
“老奴來此是陪著林姑娘,并非刻意教習,您言行中有與侯府不合之處才會出言講上兩句。”
“那若有疑問我是否可向您請教一二?”林夕落靜心探問,花媽媽則福身,“若能幫襯得上,一定不會推脫。”
林夕落點了頭,“那便隨我一同去書屋行字好了。”林夕落直接往她的院子而去,花媽媽在后跟隨。
這一下晌,林夕落都在靜讀女訓、女綱,而后還書寫一遍,無論她的行、字,花媽媽還真有些挑不出錯兒。
旁日里只知這位林姑娘是一“匠女”之名,如今見她書落行筆,還真有幾分才氣傍身……
抄過女訓綱常,林夕落便取出林豎賢所贈那本《游記》細細讀起,這都乃他這次離開幽州在外的所見所聞,每至一地,便會書寫多篇,衣食住行文,應有盡有。
林夕落慣于一門心思做事,這讀起書來也沉靜一心,旁若無人,花媽媽在一旁坐著,一聲不出,就這么靜靜的呆著,看她能如此靜一下午,心中則多了幾分探奇,這是故意的?還是以往便如此?
原本眾人就在猜度,五爺怎會看上這一匠女的跋扈丫頭,可如今見她端坐桌前,行出的字、所看的書,都與旁人傳言相悖,耳聞不如眼見,這位林姑娘還真與旁人家的閨女與眾不同。
有心探問幾句,花媽媽便動了動身子,可林夕落分毫不知,依舊注目在書上……
花媽媽怔后,開口道:“林姑娘。”
林夕落未動,花媽媽再叫:“林姑娘?”
“恩?啊?”林夕落將書合上,“花媽媽有何指教?時辰到了?”
“早已過了。”花媽媽起身,“您讀書也累了,老奴不妨為您說一說侯府中事,不知您是否有意聆聽?”
林夕落倒是點了頭,笑著道:“花媽媽這乃疼惜我。”
“那便說一說侯府中人,侯府中首當一位的自是宣陽侯爺,其次是侯夫人,侯夫人共誕二子,乃是大爺、二爺,三爺乃是三姨太太之子,但如今三姨太太已經過世,四爺生母乃是侯夫人之婢女,如今仍侍奉在侯夫人身邊,五爺之母,不用老奴多說,您也應知道的。”
林夕落點頭:“此事自當知曉,花媽媽不妨繼續說。”
“大夫人共有二子,大少爺如今已十四歲,已跟隨大爺出兵前赴沙場,二少爺是庶出,今年九歲,其生母乃大夫人貼身的丫鬟,大夫人對他也多有疼愛;二夫人無子,三爺與四爺都遠在南方,子嗣眾多,而五爺之下暫無所出,大夫人在候府中最為勞苦,幫襯著侯夫人處置家事,還要照看孩子,著實不易。”
“侯府都是各位爺,鮮少出個女娃?倒是稀奇了。”林夕落似當玩笑,花媽媽搖了頭:
“小姐自也是有的,可旁日幾乎不出院子,極為少見,不提也罷。”
花媽媽說到此,不免看著林夕落的肚子,林夕落道:
“您這是告訴我,要想在侯府站穩位子,靠的便是這肚子了?生多少丫頭也無用,還得是要生個兒子才成?”
“老奴不過隨意說說而已。”花媽媽不免后縮一步,林夕落笑了,“放心,我定要這肚子爭氣,否則豈不是浪費了花媽媽的苦心?”
花媽媽福禮,便離開了林夕落的書房。
林夕落看她離去的背影,心里頭卻更陰一層……把侯府中所有人都與其說上一遍,不正是想看她心中對哪一方面更多注意?都說咬人的狗不叫,這花媽媽恐怕就是最兇的那一條……(。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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