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

第六十四章 兔爺

章節目錄第六十四章兔爺

小竅門:按左右鍵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章節目錄第六十四章兔爺

(苦讀書)

齊獻王到此乃所有人出乎意料。

目光探去,其后跟隨之人中,最先映入眼眸的便是鐘奈良。

林夕落心中冰冷,這個兔子果真沒揣著好心眼兒,那次之后未再找上門,恐怕早已預謀好在林忠德六十花甲之壽當日到此找茬。

林忠德心中驚愕,連忙起身迎上前,“王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不要見怪。”

“林大人壽辰,本王自要前來恭賀一聲。”齊獻王往臺上看去,指著林夕落道:

“正巧趕上這小匠女獻禮,本王要好好瞧瞧,她到底有什么能耐。”

“王爺,這可不是尋常女子……”鐘奈良在旁插話,臉上所掛的笑容都帶著幾分陰損。

林忠德訕笑,“老夫也著實奇怪后輩有好此藝之孩童,都是自幼頑劣,不值一提,王爺別污了眼,”說罷,即刻吩咐林大總管,“請齊獻王去雅間敘談!”

“不!”齊獻王推開林忠德,斬釘截鐵:

“本王就在這兒瞧瞧,給林大人賀壽為的就是沾沾喜氣兒,關門私談,何時不可?”說罷,齊獻王直接往主位而去,鐘奈良則吩咐跟隨的太監上前清理桌凳,茶壺茶具都乃隨身攜帶之物。

林忠德心中冰冷,卻不得不跟隨上前,本是六十花甲之壽星,如今卻成了巴結逢迎的奴才,林忠德率林政武等人在旁隨候,其余眾人一一前來給齊獻王請安拘禮,待所有人都回了原位,齊獻王將目光投于臺上,“等什么呢?不是要給老壽星獻禮?”

林政孝與胡氏剛剛驚惶失措。林夕落早就將二人與天詡硬推下臺,獨身站于這戲臺之上。齊獻王直言匠女,沖的便是她,林夕落可不要家人一同跟著受牽累。

本是欲展百繡字,但齊獻王已說出匠女之名,林夕落只得讓小廝換了物件。

等候之時,林夕落望向鐘奈良,二人對視之間不免都帶著濃重的恨意,今日前來明顯是逼著林忠德有個表率,否則也不會挑在此時此刻。再看林忠德刷白的一張臉,顯然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金四兒在臺下也捏一把汗,瞧著那鐘奈良便不是好眼色,齊獻王能知“匠女”之名定是從他口中得知,兔子沒個好屁股就是干不出人事來!

齊獻王瞧著臺上的林夕落。三角眼中露出的光芒帶股子邪性,鐘奈良手中持扇故作翩翩公子,可眼目之中露著等看好戲的鄙夷。

林豎賢站于一旁。他剛剛已應下隨同林夕落共同拜壽,可齊獻王到來,林政孝阻他一步,沖其搖頭。林豎賢昨日與林政孝長談許久,多少明知林府如今的處境。今日齊獻王與鐘家人一同至此,無非是在等著老太爺叩拜歸從,如若不從,這花甲大壽也就甭過了!

林豎賢明林政孝阻攔之意,他丁憂期已快過去,終歸早日要步入仕途,雖乃狀元及第,但與齊獻王想比,不過指甲小蟲而已,不值一提。但林豎賢卻不予相比,他既已答應與林夕落一同拜壽就必須要去,為人之師豈能言而無信?

林夕落看著小廝們將一寬大的物件抬來。這自是林夕落所雕刻的百壽圖,其上遮著紅布。只等林忠德親自揭下,話語還未說出,卻見林豎賢邁步上來。

金四兒連忙擋前,“先生,剛剛九姑娘已特意囑咐,您不能上去。”

“她乃我徒,怎可隨意而行?”林豎賢推開金四兒的手,繼續朝前走。

一步、一步,風淡云輕,其目光清碩,溫文爾雅,帶有幾分文人正氣。

鐘奈良的眼中更多幾分陰狠,再看齊獻王目光不閃的盯著他,即刻湊其耳邊道:“林豎賢,前科三甲及第,丁憂。”

齊獻王似略有耳聞,“原來是他。”

“酸腐文人罷了。”鐘奈良順口加上,齊獻王掃其一眼,不再多話。

林豎賢先行拱手作揖,隨即開口:“此禮賀壽,師生同行,孝字當頭,匠名不足一提,還望各位口中留德,獻丑了。”

“先生……”林夕落站于一旁,對林豎賢出面格外驚詫,行之師生大禮,隨即上前道:“為祖父賀壽了!”

跪地磕頭,林夕落起身便與林豎賢一同去揭雕字之上的紅布,可正值此時,齊獻王忽然道:“停!”

林夕落的手停住,看向齊獻王,只聽他道:

“這字又不是你雕的?不是個匠女?你湊合上來作甚?你乃何人?報上名來。”

林夕落心中冷沉,不愿林豎賢為此受牽累,上前道:

“回王爺的話,此乃民女先生。”

“又沒問你?你閉嘴!”齊獻王一指林豎賢,“你說。”

林豎賢未搭理她,直接上前道:“吾林姓,名豎賢,字超逸,林夕落之師,此百壽雕圖乃我行字,她執刀刻,故而師生獻禮。”

“好一個師生。”齊獻王空拍手掌,笑著道:

“三甲及第的狀元,為何不表此言?超逸,這字我倒有所耳聞,好似乃皇上欽賜?本王所言可有錯?”

“丁憂之期,虛名不足掛齒。”林豎賢話語說完,便見齊獻王道:“好一個丁憂之期,那還能出面參壽禮?林大人,這好似不合規矩?”齊獻王看向林忠德,林忠德即刻道:“他論輩分乃我表侄孫,故而才破例拜壽。”

“原來如此。”齊獻王站起身,直接問向林豎賢道:“你可愿隨從本王?不離不棄?”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連鐘奈良都帶有怨意!

他好不容易鼓動齊獻王此日來林府逼林忠德投靠,嘴皮子更是快說破了,本是打算林忠德不從,齊獻王的脾性定不會放過這老頭子,他再隨意挑撥。林府眾人還不過來巴結?那臭丫頭還不得過來舔鞋底子?

可誰成想,這事還未成,齊獻王卻先挑中了林豎賢這個小白臉,這不但壞了正事,還有可能將自己的位子給頂了!

鐘奈良在齊獻王與林豎賢之間看來看去,湊其耳邊道:

“王爺,這人皇上極為賞識,您如此帶走,恐不合適。”

“閉嘴!”齊獻王狠瞪鐘奈良,隨即繼續看向林豎賢。

林夕落心中可知這位王爺和鐘奈良二人所好脾性。如今再見林豎賢這唇紅齒白、五官端正俊朗之姿,不會被這兔子爺給瞧上了吧?這可是他的先生!

林豎賢對此也有耳聞,一張臉漲的通紅,而這戲樓之上也有人噓噓聲起,嘲笑聲此起彼伏……他有意上前痛斥拒絕。但來此為何?為林忠德之壽,更為與學生一同揭壽禮,如若因他而惱。豈不好心辦成了壞事?

躊躇不定,林豎賢只覺頭腦發暈,臊的滿面通紅,林忠德、林政武、林政齊等人各個啞口無言。半句話都不敢回。

這可是林府的門面,讓這王爺給收攏成個兔子玩物。這嘴巴子抽的多么狠?

可誰敢反駁?誰敢上前頂撞?那不等著找死?

無人回言、無人回聲,林豎賢文人青澀,遇上如此突發之事,不能順心而為,他便不知所措,齊獻王看他嘴角掛了笑意,轉頭看向林忠德,“林大人,您不會不給吧?”

林忠德額頭滲出汗珠,連忙道:

“他……老夫雖乃林家家主。但從不任意為晚輩定命,他好歹也狀元之才,更有自己的見地……”話語婉轉的將決定權踢回給林豎賢。更把林家與其拋開,這一句話出。所有人都心寒意冷,連齊獻王都鄙夷斥道:

“您花甲大壽,本王不敘污言,可你這話說的可不夠地道!”

林忠德拱手不回,目光則又看向臺上……

剛剛林忠德之言林豎賢聽的一清二楚,驚愕之意已顧不上,滿肚子怨語他一個字都不想說,拳頭攥緊,如今還有這位齊獻王在等他回話,那目光中上下掃度的淫意,林豎賢只差即刻氣昏過去。

林夕落只覺此事難平,剛剛不讓林豎賢上臺也有此因,并非林夕落心思多,而是任何事都要避免發生,孰料禍不單行,果真,這文質彬彬之師合了齊獻王之眸了。

怎么辦?林夕落自不會讓林豎賢點這個頭,那他整個人便毀了,但林豎賢出言拒絕,齊獻王定會借機大怒,將這六十花甲之壽攪散。

看向那遮蓋百壽圖的紅布,林夕落心中忽起一意,伸手獨自拽下,閉著眼將這雕成的百壽圖推倒……

“稀里嘩啦”一陣聲響,拼湊而成的壽字即刻癱毀,陣陣聲響涌起,看客驚愕,周圍的人即刻上了臺,開始將那一百個小壽字接連拾起!

“意外,意外,這丫頭就是如此莽撞,王爺莫要見怪!”林忠德即刻作揖行禮,齊獻王三角眼中的陰狠更盛。

林豎賢還怔愣在臺上,林夕落大勁兒將其推下,幸好有金四兒扶住,否則定會摔個四面朝地!

小廝們收攏好,林夕落即刻為林忠德叩歉:

“……孫女初次見到齊獻王太過緊張,還望祖父莫怪,這一百小壽字也可表孫女孝意,望祖父接納!”

“放肆!”齊獻王率先道:“一個匠女在本王面前砸落孝禮,你還提什么孝字?早就聽聞你跋扈張揚,不知規矩,今兒本王就替林大人治你,抽她一百牙板,少一個本王不依!”

林夕落牙齒緊咬,胡氏沖上前去卻被三夫人拽住,林政孝起身給齊獻王和林忠德磕頭,可惜卻絲毫無用。

皇衛將林夕落摁住,林豎賢有意攔阻,卻見林夕落在朝其搖頭,未等牙板抽上,門口又一聲斥喝:

“打我的人,找死!”

齊獻王聞聲看去,站其面前之人乃是魏青巖!

苦讀書

其他書友正在讀

新書日點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