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章受傷,爭執
PS昨天定時上傳之后就出去了,結果發現忘了最重要的一鲆事k!在這里趕緊給大家送上遲來的祝福,希望大家中秋節快樂,多多吃月餅,男生能找到紅顏知己,女生都遇到如意郎君,好運天天見!
顧顏從錦云碟上站起來,看到遠處踏著云舟而來的那個身材高大的道人,他臉上這時怒氣沖沖,身后跟著的幾名弟子,也全都是同仇敵愾之色。
林梓潼低聲說道:“這便是鶴影潭的掌門人胡致元,鶴影潭一共只有兩位結丹修士,他讓師弟坐鎮本宗,自己則親自前來。”
顧顏“嗯”了一聲,對東陽郡周圍的勢力,她了解不深,但聽林梓潼一介紹,也就了然。鶴影潭的實力,應該比當年在衛國的陸家稍差,勝過原本的碧霞宗,但在東陽郡里,也就是位于中游,毫不出挑,也可見中原一地的門派實力,比起東南六國來要遠勝了。這位胡掌門人親自帶隊前來,顯然有志在必得之意。剛進瀾滄谷,就無故傷了一名弟子,也難怪他心情不佳。
顧顏不去理他的叫囂,只是讓林梓潼把那名鶴影潭的弟子扶起來,然后又喂了他幾粒靈丹,先吊住性命再說,顧顏用手一搭他的腕脈,眉頭便立時皺了起來。
在他的經脈之中,居然空空如也,只有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盤旋不定,像是全身的經脈竅穴,都被什么靈力鎖住了一樣,既像是受傷又像是中毒,讓人難以捉摸。
這時胡致元已經沖到了近前,他厲聲喝道:“妖女,放開我徒兒!”他將手一揚,掌中便出現一個銅鏡,鏡面上露出八卦的圖案,手掌在上面一合,就有一道雷光沖天而起,從天而降當頭向著顧顏劈下來。
胡致元含怒的一擊,非同小可,諸鶯與林梓潼是絕對接不下來的,顧顏冷哼了一聲,她最不喜歡這種一見面不由分說,就要喊打喊殺的粗魯之人,右手搭著那人的腕脈不動,左手將朱顏鏡一揚,一道白光亮起,就如同半空中打了一個利閃一下子將胡致元所發出的那道雷光反震了回去。
閃電劃破長空一般的又倒襲而回,其勢迅而又疾,連胡致元都難以反應,雷電重重的劈在了銅鏡上,頓時將鏡面炸得裂開了道道的細紋。連胡致元的手腕都震得發麻。
顧顏將朱顏鏡收起來,冷冷的說道:“胡掌門這是待客之道么,我將你的弟子好心救下來,難道還要受你的質問,你自己領回去吧!”她揮手一甩,便將那名生死不知的弟子甩下了云頭不偏不倚的扔在了胡致元的身前。
胡致元的臉憋得成了豬肝色,只是經過剛才的一擊,知道不能馬上壓制住顧顏強行按捺住自己的怒氣,讓人去扶身前的弟子。
默言這時才后知后覺的驚醒,從顧顏給她搭的帳篷里走出來,還用手輕輕的揉著眼睛,“是怎么一回事?”她本來修行到現在的境界,不會每天都要入睡,但是今天先是受了瘴毒所擾,然后又在顧顏的看顧下獨力獵殺妖獸靈氣用盡很是疲勞,顧顏便給她服了一粒丹藥讓她安然入夢,結果也被偌大的動靜驚得醒來。
兩個人只說了幾句話交了一次手的短短時間,空中已經不停的有流光閃動,有幾艘云舟從四面八方飛來,顧顏入夜時還在奇怪,怎么進了瀾滄谷都沒遇到一個人,現在卻有大批的人馬出動。如南仙子,以及韓、譚諸家的頭面人物都在此地。
南機子與楊真兩個人駕著云舟過來,身后只有一名弟子隨行,南仙子的臉色冷得怕人,楊真見到顧顏站在那里,而在她的身前,還伏著一名生死不知的積云峰弟子,飛快的從云舟之上飛過來,低聲問道:“顧仙子,這是怎么一回事?”
楊真的臉上有焦急之色,但語氣卻也和緩,顧顏這才說道:“月夜之時,在這里打坐,見兩人從天而降,這才出手相救。”
楊真緩了一口氣,說道:“多謝了!”
顧顏擺擺手,“不必客氣,你們可見到了剛才出現的妖獸?”
楊真說道:“只見到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卻不知是怎樣的妖物。只是來去倏忽,讓人難尋其蹤。”
顧顏皺起眉來,“你們都不知道是從何處出現的么?”
南仙子冷冷的說了一聲:“楊真,先把他帶回來看看吧!”楊真這才想起還有一名弟子躺在地下,他飛快的將那弟子拖回了云舟之上,南仙子用手一搭他的腕脈,便皺起眉來。
這時胡致元手下的一名弟子也高聲叫道:“師父,三師弟怕是不行了!”
胡致元怒道:“妖女,如果是你害死我的弟子,必不與你甘休!”
顧顏淡淡的說道:“大家都看得清楚,天空中出現莫名其妙-的妖物,你的弟子想必是發現了妖物,才落得現在這個下場,如果不是我救下他的話,恐怕早就掉到沼澤中,尸骨無存了。你現在還要找我的麻煩?”
譚家這次來主事的,是一位結丹中期的修士,名叫譚子澄,須發皆白,滿臉皺紋,諸修士中隱隱以他最為年長,咳嗽了一聲,才說道:“天空中初現妖物,于瀾滄谷數百年中所未見,這事應與顧仙子也無關,大家還是一起坐下來商議一下才是,大比之期將近,試舉無非走個過場,可不要傷了和氣,反而不好。”
胡致元在心中暗哼了一聲,這個只會和稀泥的老東西!對于譚家這種大勢力來說,試舉自然是無所謂的事,可如果他能借此機會壓碧霞宗一頭的話,不光這次試舉,對今后的大比都大有好處偏偏他在里面做梗!
但韓家來這里主事的韓宛如,也贊成譚子澄的意見,東陽郡三個最大的勢力,都下了決斷,胡致元也不斷多言,只是悻悻的駕著云舟,與他們聚到一起去,也將自己受了傷的弟子拖過來,給眾人檢驗。
顧顏也駕著錦云碟過來只是站在那時并不說話。韓、譚兩家都是手,他們驗過了兩名弟子的傷勢,也猶豫起來,譚子澄說道:“瀾滄谷建谷到現在,也有幾百年了,諸位道友,很多人都不止來過一次,要說這里有什么大的妖物,我們也都心中有數,剛才那只妖物·卻是以前所未見的,莫非是從天極而來的?”
韓宛如搖了搖頭,“天極與此相連,也不過是一條窄窄的山谷,雖然沒有派專人駐守,但如果有這樣大的妖物過境,事先不應該沒有感應,或許是此地天然而生的?”
楊真道:“看那只妖物雙翼一展,遮天蔽日,妖氣沖天·至少也有六階以上的修為了,如果是天然而生的,上次我們怎么會感應不到·還是它天賦異稟,能夠在短短三十年之內晉階到這個程度?”
眾人都搖頭說是笑談,除非是上古神獸的嫡傳血脈,會在剛一出生就晉階九階妖獸之境,成年后可以飛天之外,修仙界中的妖獸,從來沒有聽說過晉階如此之快的。妖獸的壽命之長,遠在人類之上·所以修行的年限也格外長·三十年晉階如此,便不是妖獸·而是真正的上古靈種了。
有一個人身材極為瘦小,一直站在邊上一言不發·這時忽然說道:“有一件事,倒不知是不是有用,十幾年前,天極山脈曾經發生過一次大地震,引發的山崩,當時曾經引得整個渭水斷流,瀾滄谷當時也受到了波及,只是年限不到,禁制未開,不能派人來查驗個究竟···…”
顧顏把目光落到說話人的身上,他外表看上去平平無奇,不過是中年人的樣貌,身材矮小,下巴略尖,臉色黝黑,于一群人中龍鳳一般的修士之間,實在是頗為醒目。林梓潼在邊上低聲說道:“這是北一千三百里處千秋門的掌門人,衛冷秋。
顧顏不禁有些好笑起來,雖然說一般修士在晉階之后,也不會刻意去改變自己的外貌,但這個人的名字與外貌之間,所形成的這種反差,似乎也讓人忍俊不禁。但顧顏卻并未因為他的外貌,而對這個人加以輕視,相反,他所說的話,讓顧顏不禁的思索起來。
千秋門是個極為弱小的門派,在來此的十幾派中要倒著數,衛冷秋也只帶了兩名弟子前來,只有一個門派比他們人來得少。站在人群中也是毫不起眼,向來沉默寡言的。這次說話,倒是有些讓人眼前一亮的意思。
胡致元對衛冷秋顯然很是輕視,對他的話不屑一顧,“那次大地震過去多少年了,這些年東陽郡還不是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說天極崩塌,妖物出世的話,那還用等到現在嗎。而且瀾滄谷開放之前,也早就有郡守用玉符查驗過這里的情形,真有這樣大的妖物,怎么會沒人發現?我看,這事情有蹊蹺!”他一邊說,一邊用刀子一樣的眼光盯著顧顏,像是要從她身上剜一塊肉下來一樣。
顧顏對他的目光視如未見,淡淡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這都是我在其中搞鬼了?”
胡致元哼了一聲,還沒有說話,顧顏的目光忽然間變得銳利起來,冷冷的說道:“此處諸位道友俱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倒要問你,你看出了什么蹊蹺,盡可一一說來,如果無事生非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碧霞宗雖然尚小,也不至于把一個鶴影潭當做大敵!”她冷冷的看了胡致元一眼,長袖一拂,便轉身而去。但那一眼中所流露出來的殺氣,卻讓胡致元的心中一顫。只是嘴上仍然不服輸的說道:“你說得熱鬮,畢竟人在你的腳下發現,你至少也要給大家一個交代······”只是聲勢卻有些頹了,不像先前一樣氣勢逼人。
顧顏不再理他,向一邊走了數步,站在楊真的身側,說道:“積云峰見多識廣,可能看出來,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傷?”
譚子澄與韓宛如,這時也都聚攏過來·他們都用手按在積云峰那名弟子的竅穴處,查探著他的情形,眉頭便深深的皺起來。韓家對煉丹一術較為精通,韓宛如說道:“他體內的竅穴全都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封死,讓我們根本查探不到他經脈之中的變化,這種情形,我平生從未見過。”
譚天澄看到這種情況也搖頭,他以武力見長,讓他沖鋒陷陣一往無前·對于這種事情便束手無策了,只是說:“不管是怎樣,是受傷,是中毒,都要有個章程,這么不明不白的,算什么?”
韓宛如說道:“要說是受傷,他全身除了竅穴封閉之外,并無異狀,也沒有外傷·經脈處也并未受損,倒有些像是中毒,可是從他的身上,也找不到毒素的痕跡啊·……”她皺著眉頭說,“難道是我們未知的毒?”
顧顏把手指輕輕按在那名昏迷不醒的弟子的頂門之上,感覺到他體內一片圓融,幾乎沒有氣息透出來,正沉思著,站在她后面的諸鶯隨口與默言說道:“當年師父倒與這樣有些像,身無外傷·只是病怏怏的卻找不出原因,然后體內的真氣就慢慢衰弱…···”
一語驚醒夢中人!顧顏環視了四周,看到眾人都正在商議·沒有留心諸鶯與默言隨口的低語,便飛快的退后幾步,將諸鶯拉過來,低聲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諸鶯只是隨口與默言聊天,沒想到顧顏忽然抓她回來,嚇了一跳,聽到顧顏相問,又在腦子中好好的想了想·才說道:“當年師父受傷·從后山逃回來的時候,馬上就昏迷不醒·把我們都嚇得束手無策,也不敢出山去找人相救·只是給師父服一些派中自制的丹藥,期待她能快些醒來。好在師父昏迷了數日,很快也就醒來。但她昏迷的那些日子,與這人的表現很是相似。都是雙目緊閉,體無外傷,是她醒來之后,才慢慢感覺到有寒毒入體的。”
顧顏聽了之后,沉思起來,她雖然看過畢真真的傷,卻沒有詳細了解過受傷前后的情形,難道積云峰的這名弟子,也與畢真真同樣中招?
只是畢真真體內被毒蟲附體,那是極為巧合萬中無一之事,而這個人,顯然是事先中招,她想到這里忽然驚呼一聲:“不好了!”
顧顏一聲驚呼,所有人都向著她這一邊望來,顧顏說道:“不知在場的各派弟子,除了這兩人外,還有沒有失蹤至今,尚未回還的?”如果這兩名弟子真是處心積慮的被人設計的話,那么背后設下此計的人,絕對不會就此罷手,說不定還有什么人會失蹤。
在場中的修士被她這一提醒,也紛紛的點起門下弟子的數來,好在暫時并沒有更多的人失蹤,只是現在在場的門派大概只有進來的一半之數,另外有不少中小門派,并未在這里現身,他們的情況,也只能等到天亮才知了。
楊真訝然的說道:“那些門派至今沒有現身,會是已經····…”
一直沒說話的南仙子搖搖頭,“很多門派,都故意居到奇險之地,那里妖獸盤踞,尤借太陰之力,月色正盛之時,出來會十分的危險,我們等到明晨,便知端詳了。”
顧顏明白她的意思,不少中小門派,大概也抱有和她一樣的想法,想著要獵殺妖獸而出頭的話,就要多往險地走一走,只是那樣的話,行程就要小心謹慎得多,不到天黑便要扎營,天光大亮時才出,晚上都要在駐地的周圍設下禁制,一時不出來也是正常。不過她仍然說道:“便是如此,我們今夜也都要小心些,最好是圍攏在一起,不要分開了,瀾滄谷這里畢竟三十年沒人進來,究竟里面出了什么變故,我們都不清楚,大比在即,可千萬不要出事才行。”
譚、韓都贊成她的意見,楊真也開口稱好,胡致元悻悻的,還是跟著大家的行程而動,把弟子們都圍攏過來,在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圈子,諸弟子在外圍,幾個結丹期的修士則在中心圍坐。楊真與南仙子相鄰而坐,他緊鎖著眉頭說道:“這名弟子仍然昏迷不醒,在這里也是拖累,現在又沒法子將他送出去,還是要想個辦法才好······”
顧顏沉吟著說道:“我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試試。”她便把自己用體內火靈,直接焚燒對方經脈的想法說出來。如果真如她所想,這兩人也是體內被植入了毒蟲卵的話,那么現在的時間還未久,用紫羅天火一焚,很可能直接將對方體內的毒蟲卵給逼出來。
胡致元一聽她的話,頭便搖得像潑浪鼓一樣,大聲斥道:“你這個妖女,我知道你打得是什么心思,是想直接害死我徒弟么,給你們碧霞宗減些助力?你居心叵測,我是不會上你得當的!”他站起身來,大聲怒斥著,并且讓諸弟子,把受了傷的弟子抬到一邊去,打死也不讓顧顏沾手。
南仙子的臉雖然冷著,但倒也沒有拒顧顏于千里之外,只是問道:“你可有把握?”
顧顏搖搖頭,“只在五五之數罷了,若愿意的話,可以一試。”畢竟體內被植入毒蟲卵,也不過只是她的推斷而已,在那人的竅穴被封,經脈未開之前,也實在無法一探究竟。
南仙子便搖了搖頭,“即如此,還是我們先將他看顧著,等回了積云峰,再作計較好了。”
顧顏便點了點頭,她原本想著,胡致元或許會同意她試著救治一下,畢竟鶴影潭只來了四名弟子,一個受了傷,還要留一個看顧著,人手便大大減少了,或許會同意一試,畢竟顧顏有靈丹在手,就算是猜錯了,怎么也不會將他治死,只是胡致元對她的戒心極重,倒讓顧顏頗有些奇怪。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也沒有商量出什么法子,只決定了回頭一起結隊,去找找那只神秘出現的巨獸蹤跡,但也要等天明之后,先把那些還沒有現身的門派匯集起來。這里大概有七八個門派,大家都推舉以南仙子與韓、譚兩家為主,南仙子性格清冷,多半由楊真來招呼外事。
議定了明天的計劃,便在此地暫時先棲息下來,顧顏與另外的三女,仍然停在錦云碟上,默言這時也沒有睡意,她睜著極為閃亮的大眼睛,看著星光璀璨的夜空,問道:“師父,這里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啊?”
顧顏笑了笑,這話問得當真孩子氣,“如果有危險,你怕不怕?”
默言眨了眨眼睛,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才好,諸鶯笑嘻嘻的說道:“有師叔在這里,我們什么都不怕的。”自從在原來丹霞宗的駐地之前,見到顧顏親手斬殺了葛云,她主對這個師叔無比的崇拜起來,覺得整個東陽郡,再沒有比顧顏還要厲害的人了。至于云澤?那還不是她現在能想到的事。
顧顏笑了笑,“大比將近,群魔亂舞,各懷心思,有人會故弄玄虛,有人會順水推舟,我們獨善其身罷了,不管怎樣,也不會讓你們受什么損傷的。”這時已經月上中天,月光如水一般灑下來,照在顧顏傾側過來的半邊臉上,讓她的身上浮現出一種淡淡的光芒,整個人有著難言的靜謚之美。
默言也沒有了困意,盤著腿坐在那里,屈起手肘支著下巴,在那里靜靜的看著顧顏,想著要是父親還活著的話,大概也會為自己現在的情形而感到欣慰的吧。
一夜無話,各派的弟子都各自休息,等天光大亮時,他們才起身,先是聚攏來,看一看夜間的那兩名弟子,是不是傷勢會有什么變化。
那兩個人眉目緊閉,一絲生氣全無,倒像是比先前更加厲害了,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要不了幾天,體內靈氣枯竭,就要死掉了。
諸鶯低聲說道:“與師父的情形很像,師父也是昏睡了三四天,身體愈加的惡化,我們都顧不得她的禁令,要出山去找人了,結果到第三天的晚上,她自己又突然醒來。”
她剛說到這里,忽然聽到有人在不遠處驚呼:“怎么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