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之門

第二六七章 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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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點左右。

高家接待小院的大通房內,眾人因為高葉的犧牲,心情都很煩悶,并且依舊沒有討論出來,究竟誰才是那個霉逼。

瘋狗心里知道,但他不說。

“踏踏!”

就在這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在院內響徹,有人大吼道:“高家所有拜壽成員,請立即在院中集合!”

“怎么了?”于偉峰第一時間站起了身。

“不知道啊,王家的士兵怎么來了?”有人透過窗戶,看清了院內情況。

“難……難道我們被發現了?”

“別慌,別慌,穩著點。”老劉擺手安撫著大家。

“出去看看。”劉管家整理了一下衣衫,調整情緒后,便率先推門走了出去。

一隊三十人左右的士兵,身后背著長槍,腰間掛著子彈帶,表情十分嚴肅的在院中列成了兩隊,虎視眈眈的瞧著兩處房間。

院外,同樣有大批士兵站崗,神情肅穆,隊列整齊。

“這……這是怎么了?”劉管家站在大通房的臺階上,表情有些發懵的問道。

“劉兄,莫慌,莫慌。”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朱管家的聲音,他邁步在前,身后跟著王黎黎,周聰聰,還有周副官,一塊走進了院中。

“哎呦,王小姐。”劉管家彎腰行禮。

王黎黎沖他點頭回應,但卻沒有多言。

周聰聰身著碎花睡衣,腳踩拖鞋,眼神很睿智的掃試著院落環境。

剛剛在公館內,下人跟王黎黎說,任也到了一樓后,就去了廁所,可能是單獨離開了,但他究竟走沒走,卻無人注意到。

按照時間來算,任也從王黎黎閨房剛走沒多久,這王守財的辦公室內就發生了兇殺案,且上廁所的理由,也多少有些巧合、可疑,再配上高家與周家相互暗算的關系,所以,這才有了士兵們包圍接待院落的一幕。

不過,王黎黎命朱管家帶人前來,正常調查的意味更濃,她并沒有過多的懷疑任也,或是針對高家的意思。

事實上,目前不光這個院落被封鎖了,其它的院也在接受正常調查和搜捕。

“劉兄,剛剛公館內……我們王家的一個掌柜被人殺了。”朱管家邁步上前,言語客氣的說道:“兇手應該沒走遠,所以……我們要正常調查一下,還請配合。”

“死了人?”劉堂表情驚愕,但心里卻暗自松了一口氣,他剛才很怕是地下通道的事,引來了王家的調查。

“是,請大家都出來,有幾句話要問。”朱管家點頭回。

“好好。”

劉堂回應一聲,便立即喊道:“屋內剩下的人都出來,配合一下老朱的調查。”

剛才二人說話時,老劉一直是在后面聽著的,他得知王公館內死了人后,心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任也。

這個貨……到現在還沒回來,而且看樣早都跟王黎黎分開了。

臥槽,不會是他吧?

不會吧,不會吧,難道瘋狗說的那個霉逼……

稍稍聯想了一下,老劉便汗流浹背,他用余光瞄了一眼阿菩和王妃,見到二人臉色也都不太好看,顯然也很擔心懷王。

很快,拜壽團隊的所有成員,全部在院落集合,并分站成了兩排。

朱管家站在院中間,只粗略的掃了一眼,便立即開口問道:“不對啊,你們少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說話時,王黎黎也掃過人群,并皺起了黛眉。

她沒有看見任也的身影,按照時間來算,對方從公館離開后,應該早都回來了啊。

劉堂邁步出列,抱拳道:“我們有個姑娘,身體不舒服,在山下的一處藥鋪瞧病,一會就回來……!”

“李先生呢?”朱管家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劉堂并不知道任也被叫走的事,很容易就說錯話,所以老劉立即出列,插了一句:“他不是被王小姐叫走了嘛?”

“他早都離開了公館,為何沒有返回?”朱管家語速極快的問道:“你們都沒看見他嘛?”

臥槽。

老劉聽到這個詢問,再次汗流浹背。過去的經歷讓他很善于應對審訊之事,更知道這話不能亂接,不然很容易就給任也坑了……

可不回答,也不行啊。這稍稍一猶豫,就可能引起對面的懷疑,而這也不利于后面的行動。

老劉停頓一下,故意拖延時間,扭頭看向了許清昭:“你瞧見小李了嘛?”

朱管家沒有在理會對方的話,只回身看向了王黎黎。

就在這時,周聰聰插言道:“人在公館中時,故意在一樓如廁,現在又沒有回來。此人嫌疑很大,我建議封鎖前后院落,就現在……!”

“怎么了?!”

就當王黎黎剛要張嘴說話時,一個身影從后院的旱廁方向走來,手里還系著褲帶。

眾人抬頭望去,見到任也從燈光陰影處走出,表情略帶一點疑惑,神色無異常。

“呼!”

老劉見到他,心里長長出了口氣,許清昭緊攥的小手,也瞬間就舒展開了。

王黎黎看向任也,還沒等朱管家問話,便先開了口:“你去哪里了?為何從后門入院?”

“我去拉屎了啊。”任也話語粗鄙:“剛剛喝了不少茶水,吃了不少冷食……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回來之后,就去后面如廁了啊,這……這是怎么了?”

王黎黎盯著他的細微表情變化,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朱管家抱拳道:“小李先生,您在離開公館時,可能與人交流,有人看見過你嘛?”

“沒有人跟我交流啊,我自己走回來的。”任也邁步上前,看了一眼周遭的士兵:“這……這是怎么了?”

“您離開時,公館內有一名我王家的掌柜被人殺了。”這事瞞不住,所以朱管家也沒有撒謊。

任也聽到這話,表情立即驚慌了起來,言語有些結巴:“死……死人了?不會吧……我……我走的時候看見大廳內有很多人啊,誰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呢?而且……我真的回來就拉屎了,不信你們去旱廁看嘛,拉的稀,還是新鮮的呢。”

周聰聰雙眼盯著任也:“朱管家,不用與此人說這么多。死者在被殺前,曾用神異法寶傷過兇手,且刀身淬毒,短時間內傷口絕不可能愈合。檢查他一下,自然會真相大白。”

“什么意思?”任也故作懵逼之狀。

朱管家抱拳道:“李先生,請與我入內單聊兩句。”

任也瞧著他:“你們真懷疑是我啊?這……這太荒唐了吧?”

“公館內出現兇殺案,這涉及到賓客們的安全,我們嚴謹一些,也是對大家負責。”朱管家說的話很委婉,不卑不亢。

“……不敢啊?”周聰聰目露殺機的瞧著任也:“不敢,那就是你。”

老劉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周聰聰:“我特么還說是你呢!你看看,你穿的跟個富婆吸盤器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你敢脫不,不敢,我就覺得是你。”

周聰聰目光詫異的看了老劉一眼,抬起手掌,直接就是一個反抽:“不知死活的東西,一個下人,有你說話的份?”

“刷!”

掌背極掠,直奔老劉的臉頰扇去。

“啪!”

劉管家抬手擋了回去,并笑道:“周公子,我高家的人,我會教他規矩,讓您見笑了。”

說完,他立馬沖著老劉罵道:“閉上你的嘴,什么場合,亂說話?”

周聰聰用蔑視的目光看了一眼劉管家,催促道:“老朱,你查不查啊?”

“請吧。”朱管家依舊很客氣的沖著任也伸出了手掌。

任也思考一下,故作不滿道:“你們的地方,你們說的算,走吧。”

說話間,他與朱管家,一塊走入了房間,而周聰聰則是當仁不讓的背手跟了進去。

門關上,周聰聰瞇眼瞧著任也:“先脫褲子,檢查下身。”

“你是干什么的?”任也皺眉看向他問:“你是王家的人嘛?”

朱管家插言道:“周公子,是傲慢村周老爺的長子,與我王家也是世交。”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我讓脫褲子。”周聰聰此刻表現的有些喧賓奪主,但這是因為他心里有些焦急,急于確認最強臥底是死在誰手里的,而且他一直都是盛氣凌人的性格,這一點王家的人也清楚,所以他此刻的表現,是沒有任何異常的。

在這個混亂的年代里,在七家鎮,傲慢村,有槍有錢有權,那就是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

下人是什么東西?

下人是,我從兜里掏倆鋼镚,就可以隨時買到的“東西”,而這種“東西”提供給自己的,也不單單是勞動力,而是包含尊嚴和生命。

所以,下人在他的眼中和認知中,那就不算是人。與一把槍,一顆子彈,甚至是一個痰盂……沒什么不同,都是給自己提供生活服務的物品罷了。

任也瞧著他,冷臉懟道:“你誰啊?你讓我脫褲子,我就脫褲子?”

“我給三秒時間!就三秒!”周聰聰目光陰郁,聲音陰冷。

“我也給你三秒,那么愿意看人脫褲子,回家讓你嗎去脫!”任也冷言回道。

“呵呵,你挺有趣的!”

周聰聰瞧著他,身軀瞬間爆發了星源波動,同時喊道:“周副官!”

“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徹,緊跟著房門被踹開,堂弟周副官帶人沖了進來,瞬間鎖定了任也。

清涼府,府城地牢外。

黃哥背著手,步伐極快的走著:“怎么回事兒?”

“稟告府尹大人,我們正在地牢中值夜,突然見到有一個男子,在最里側的牢房中出現,且穿著打扮很奇怪。小吏上前盤問,此人卻一直悲呼……老夫蟄伏二十余載,青絲變白發,卻落得個一劍爆體的下場……那用劍的小子啊,汝娘暴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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