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之門

第一九一章 血戰清風客棧(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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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房中,菜案叮當作響,數口大鍋冒著騰騰熱氣,十余名伙計正滿頭是汗地忙碌著。

那跟著掌柜入內的素衣女子,此時竟已融入人群之中,伸手幫廚摘菜,動作流暢且自然,仿佛早都是這里的一員一樣。

也不是沒有人察覺到素衣女子的加入,那灶臺旁有三四名幫廚的村婦,其實都已看見了她。

只不過,她們面對這本應該很陌生的女子時,竟然沒有流露出一丁點意外,驚詫,或者疑惑的情緒,只盯著對方看了一眼,便繼續低頭干活。

她們的大腦,就像是本能過濾掉了雙方的陌生感,仿佛那素衣女子,就應該出現在這里,就應該是伙房中的一員,但卻引不起人的注意,像是個不被關注的可有可無之人。

其實,不光是他們沒有感覺到突兀和驚詫,就連那客棧的掌柜之人,此刻也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只滿臉堆笑的與王興貴身邊的隨從交談。

“劉兄親自來伙房,是有特殊的吩咐?要給那小懷王幾人下藥不?”掌柜的齜著黃牙,主動問道:“我這里都備好了。”

隨從擺手:“我來就是告訴你,先不要下藥。那朱子貴毫無骨氣,自見到大當家的后,就宛若一條搖尾乞憐的狗……應不會再出事端了。”

掌柜的連連點頭:“知曉了,知曉了。如需下藥,劉兄只需給我一個眼色,我親自操辦,確保萬無一失。”

不遠處,那素衣女子邊摘菜,邊眨著靈動的雙眸,靜聽二人大聲密謀。

這間客棧的掌柜、伙計,全都是從徑山上下來的,平時協助山匪殺人越貨,投毒下藥,擄掠婦女,那都是輕車熟路的。所以二人交談時,根本不背人,偌大一個伙房全是同伙,完全不需要什么秘密。

王興貴身邊的隨從,再次叮囑道:“先不要急著上酒菜,等相商有了結果,我會通知你的。”

“知曉了,知曉了。走劉兄,前堂喝茶。”

說話間,二人便一同走出了伙房。

人群中,那素衣女子一邊摘菜,一邊觀察周遭環境。

此時,客棧外聚集了二百余名山匪,這一個伙房根本供不上酒菜。素衣女子看了一會,才發現此間伙房只做頭目用的精細餐食,而旁邊還有三間伙房,數十號人,在給普通嘍啰準備酒席。

靜靜地瞧了一會,周遭環境便已摸透。她款款起身,體態端莊典雅的向外走去。

走了兩步,她眼眸靈動地停下,心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姿態,與這里格格不入,便又立馬模仿著鄉野村婦的行為舉止,悄然離去。

伙房中,沒人察覺到她的離開,就像剛剛沒人注意到她進來一樣……

她游走在后院的四個伙房之中,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卻完全不被關注,不被注意,好似所有人都自動忽略了她一樣……

客棧門外,涼棚下。

任也與王興貴相互試探了幾句后,便主動問道:“三位當家,小王自幼在王府中長大,少與外界接觸,也毫無游歷江湖的經驗,所以不知,這二當家口中說的代價,究竟有多重,更不知我清涼府能否承受住……還請三位當家明示。”

王興貴聞言看了看盧龍。

“這清涼府的過路貨物,徑山要抽五成利潤。”盧龍開口。

任也稍稍怔了一下:“敢問大當家,那……這五成利潤又如何抽呢?”

“貨物過路,我徑山會有專人清點,估價,匯總出一個大數后,便抽取五成利。”盧龍目光銳利,直視著他回到。

任也嘴角抽動了一下,暗自在桌下攥了攥拳:“三位當家,這五成利潤,還可以相商嘛?”

“呵呵。”王興貴冷笑道:“不可。”

“好吧。”任也重重點頭:“那就按照三位當家之人的吩咐辦,過路貨物,皆給徑山五成利潤。”

“第二件事兒。”盧龍表情平淡,再次開口:“徑山要在清涼府內設四座軍械廠,暗中打造盔甲、兵刃……你需暗中召集民夫,工匠,每半年按數量交付一次軍械,不得有誤。”

打造鎧甲和兵刃?

任也稍稍懵了一下后,瞬間就聯想到了這南疆的千里綠營,與巫妖國暗中勾連一事。山匪肯定也是需要鎧甲和兵刃的,但完全不用每半年都要交付一批,而且還要長期設四座軍械廠。

這明顯是為正規軍,暗中打造軍械啊!

看來,這南疆還真的官匪勾連啊!

盧龍瞧著任也:“軍械所用原材,由徑山提供;但農夫與工匠的開銷,需你清涼府自行承擔。”

“……!”任也聽到這話,那在桌下緊攥的拳頭,已經快要攥碎了。

欺負人沒有這么欺負的!

別的都不說了,光這兩個“條款”,就都已經不能用喪權辱國來形容了,而是直接被當做奴隸來對待了。

過往貨物,對方要抽五成利,這個條件,幾乎就是趴在清涼府身上吸血,并且還是最狠的吸法。

商隊通商,一路風塵仆仆,除去路上的花銷、雇人、合法納稅之外,這還要再被抽去五成利潤。

那TM還剩什么了?只剩下用生命危險,換來的那一點點養家糊口的碎銀。

其二,徑山要在清涼府設四座軍械廠,雖提供鑄造原料,但卻不管農夫和工匠的開銷,這等于是要讓府衙掏這一筆錢。

都先不說,這堂堂中原府城,去給南疆軍隊鑄造軍械,打造戰備兵刃,這事有多離譜,有多漢奸了。起碼你不能,讓我給你干活,還讓我自己搭錢吧?!

這TM根本就沒把人當人的!

任也沉思半晌后,強忍著胸中怒氣詢問道:“大當家的,這百姓通商是為了養家糊口,賺取利潤……咱們徑山抽走五成,他們已無利可圖,那又如何能愿意風塵仆仆的跑商呢?他們不跑商,這府衙沒有稅收……我又如何能給軍械廠的農夫和工匠,發銀錢呢?小王覺得……!”

“你不需覺得。”王興貴陰笑著打斷道:“我已經替你想好應對之法了。”

“何為應對之法?”任也反問。

“這自古以來,官府大,百姓小。你有軍隊,有刀槍,他們不愿跑商,你便殺一批;他們不愿去軍械廠勞作,那就再殺一批,殺到他們愿意為止。如若,有人想借通商之由,暗中舉家搬遷,你便以他們家人為質。此法,便可解決一切難題。”王興貴流露出狠辣至極的表情:“我三兄弟已經替你算好了。這清涼府是一座孤城,且你已經掌握小秘境權柄,開放與閉合,皆由你一人說的算。那些……待宰殺的百姓,想跑也跑不出去。十數萬人口,皆當牲口對待,只需讓他們餓不死便好……這樣一來,通商之利潤,你小懷王至少能得三成,足夠你瀟灑余生了。”

任也聽到這“振聾發聵”的話,心中震驚到說不出來話。

到這時,他已經徹底明白對方的意思了。徑山圍堵商路,其用意就是要拿清涼府這十數萬人口,當牲口,當畜生一樣使用,但他們卻給自己想好了,應該答應的理由……

“即是相商,那便不會斷你生路。”盧大當家的插言:“你有利可圖。”

“如若十數萬百姓一同造反,那又當如何?”任也呆愣地問。

“你開清涼府的門,我徑山放馬。五千余騎,盡數沖進清涼府地域,幫你殺。五千不夠,再向千里綠營借五千,這總歸夠了吧?哈哈哈!”王興貴笑得爽朗異常。

“你讓百姓饑餓三日,他們會恨你;你讓百姓饑餓三十日,他們便會求你;你讓百姓餓三百日,他們就會習慣。這時,你只需讓他們吃飽一頓,他們會非常感激你,甚至奉你為神明。”盧大當家伸手指著任也:“小懷王,你聽懂了嘛?”

“哈哈哈,醍醐灌頂,醍醐灌頂!”任也突然大笑,抱拳點頭:“大當家的話,真乃古今之名言!”

“嗝那你可同意?”一直坐在旁邊猛猛炫牛肉,猛猛飲酒的三當家吳胖子,突然打著飽嗝問道。

任也沉默數秒,緩緩攤手道:“小王……似乎沒有選擇的權力啊。我總不能常閉清涼府大門,徹底關閉通商之路,然后與那幫待宰的百姓,天天一塊吃飼喂牲口的糧草吧?”

話音落,對面的三人同時一愣,就連盧龍也沒想到,這小懷王的骨頭,竟軟到了這個地步。

“哈哈,識時務者為俊杰!”王興貴滿意地笑了笑。

任也立馬往前坐了坐,一臉諂媚且卑微地說道:“只有一事,還望大當家的答應。”

“何事?”

“五成利一被抽走,這府衙又要承擔農夫與工匠的開銷,所得甚少,甚少啊!”任也雙眼中流露出無恥且卑鄙的目光,壓低聲音說道:“小……小王平時大手大腳慣了,如若不是這樣,也不會著急拆掉王府販賣。您看……我能不能在清涼府找一些年輕貌美的女子,百人,千人都不成問題,然后將她們偷偷押送到南疆各地,暗中成立勾欄妓院,讓她們劈開兩條玉腿……為我們賺些平時花銷?”

這話一出,三人都有點懵了。

就連一直在炫飯的吳胖子,都主動開口評價道:“小懷王,真是才思敏捷的人中敗類啊!”

“哈哈!”王興貴此刻已經有點欽佩任也了:“你不說,我三兄弟都沒想到這一點啊。這中原女子溫柔可人,吹拉彈唱,樣樣精通。如若真入了南疆之地,定會大受歡迎,是一條生財妙計啊。”

盧龍瞇眼瞧著任也,心里已徹底踏實了。

先前的話,都是試探,都是碰觸清涼府底線的過程。而他現在發現,眼前這位清涼府的掌舵者,實際上是個毫無底線的人……更是一位敗類,同類。

其實,他很怕任也有經營之心,有野心,因為那樣的話,談起來就會很吃力。可現在一看,這自己沒有提到的條件,對方竟然都先想到了,那說明……朱子貴骨子里的紈绔,是與生俱來的。他吃不了苦,也不會想著壯大已身,只是一位貪圖享樂的公子哥而已。

“你的這條生財妙計,一定可行。我來著手操辦,你只需運送女人便可。”盧龍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輕聲補充道:“不過,我還有最后一個條件。”

“大當家的但說無妨。”

“清涼府兵甲的花名冊,人數,我每三個月會派人核實一次。你不可壯大軍隊。”盧龍說。

“哈哈哈!區區一兩萬人馬,我都無法養活,怎還會壯大軍隊?這得需多少花銷啊。”任也怔了一下,立馬擺手:“我回去便裁軍,裁到五千人馬,能管控府中百姓便好。”

盧龍不再多說,只扭頭看向客棧中喊道:“掌柜的,速速上來最好的酒菜!”

任也瞧著他的側臉,鋼牙都要咬碎了,拳頭攥著,指節發白。

忍住,千萬要忍住!

他一聲呼喊后,客棧中的掌柜,立馬扯著嗓子回道:“三位當家的,稍候片刻,好酒好菜這便就來……!”

上菜是一個談判順利的信號,周遭的二百余名嘍啰,見大當家的親自喊話后,便沒了先前的警惕戒備之色,只各自落座。

不一會,數十名客棧伙計,便端著酒菜從側院涌出,開始在官道兩側大擺流水席。

主桌上,任也從樊明那里拿來了兩幅字畫,一邊用余光觀察四周,一邊沖盧龍說道:“大當家的,我聽人說……您就喜好個古玩字畫。小王這點心意,不成敬意哈,您一定笑納。”

盧龍仔細打量著兩幅字畫,滿意地笑道:“子貴兄有心了,這兩幅字畫是中原前朝一位著名詞人書寫,我認得他的字……。”

“您喜歡就好。”任也觀察了一下四周,見四周的嘍啰們,幾乎全都飲酒吃菜了,唯獨坐在右側次桌上的十二個人,自始至終沒動筷子,也沒有喝茶。

他緩緩收回目光,便招呼著王興貴,盧龍,還有吳胖子說道:“來來,小王給三位當家的斟酒,咱們共飲一杯。”

旁邊,客棧門口,那素衣女子端著酒菜,此刻就站在掌柜的旁邊。

周遭盡是忙碌的伙計,這時更沒有人注意到她。

“不要飲酒,我已下了你給我的震源散。”

一道清脆動聽的聲音,傳入任也耳中,只有他一人能聽見。

任也稍稍怔了一下,看著桌上的兩個酒壺,依舊沒有停下招呼,只開口道:“來來來,咱們共飲……!”

不料,這時王興貴卻擺了擺手,從腰間拽下了一個酒壺,笑道:“來,小懷王,我等共敬通商之事順利。”

旁邊,盧龍甚是喜愛地放好兩副字畫,竟也從腰間拽下了自己的酒壺:“來吧,我等共飲!”

“我飲好了……嗝!”吳胖子打了個酒嗝:“不能再飲了,再飲要醉酒了。”

“且不管這個憨貨,來來,飲酒!”王興貴提著酒壺喊道。

這一下,任也徹底尬住了。因為他已提前讓素衣女子在酒中下了震源散,不過眼前的兩位當家之人,與次桌上那十二位血氣旺盛的精壯漢子,竟然都沒吃菜,喝酒也只喝自己帶來的。

他們是發現了什么嘛?

不,沒有。

如果發現了,那些嘍啰和山匪頭目,便不會吃菜飲酒。

所以,這只是徑山之上的幾位匪首,太過謹慎罷了,即便是在自家經營的客棧,也習慣性地保持著警惕性。

畢竟,這群人干著刀口舔血的勾當,一不留神腦袋就會搬家。這就與任也在邊境時接觸的那幫悍匪、亡命徒一樣,他們永遠不會在你面前,展現過多的生活習性,一切行為,也不會完全按照你的預料來。

任也原本想用自己拼掉對面這三個人,為一會的行動取得優勢。

但現在,對方不喝客棧的酒,而自己要喝了,那反而會中毒。

可這時候不喝更奇怪,對方三人一定會警覺。

任也稍稍怔了一下,突然笑著拍了一下大腿,順勢放下了酒杯:“你瞧我這記性!”

“怎么了?”盧龍問。

“呵呵,今日除了兩幅字畫,小王還帶了一樣禮品。”任也齜牙說道。

盧龍一愣,瞬間來了興趣:“什么禮品?”

“一位女人,樣貌傾國傾城的女人。”任也挑了挑眉毛。

不遠處,樊明四人抬頭,看向了不遠處次桌旁的十二位精壯漢子。

“女人?!”

任也的話一出,對方三位當家之人,集體眼神一亮。

“女人好啊,我就愛女人。”王興貴率先回道:“只不過,你等六人前來,我卻未曾見過女子啊?”

“不,她來了。”

“在哪兒?”王興貴抻起了脖子。

“你們且看!”

任也指向了右側。

三人一扭頭。

“轟!”

突兀間,一股劇烈的星源波動蕩起。

站在掌柜旁邊的那位素衣女子,容貌極具變幻,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她膚若凝脂,身著一襲白衣,樣貌傾城,氣質卻清冷如仙子。

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任也親自用人間氣運,天赦之氣,足足供養了近六天,并提前出關的許清昭。

三位匪首轉身,恍惚間,只見王妃許清昭直直探出右臂,兩根纖纖玉指并攏,成劍指狀,直點盧龍眉心。

“噗!”

劍指向前,凝出一道劍芒,指未至,芒先到,瞬間便穿透了大當家的額頭。

他眉心泛出殷紅的鮮血,表情呆愣,身體不由得向后仰去。

“轟隆!”

高手過招,反應極快。

任也猛然起身,出劍偷襲時,另外兩位當家之人,便已掀翻桌子,身體瞬間拉遠了十幾米遠。

“狗東西,你竟敢偷襲我們?!”王興貴的表情又驚又怒,如若不是剛才自己躲的快,他是要被任也一劍抹脖的。

“大當家!大當家……!”吳胖子驚愕地看著大當家的尸體,連續發出數聲悲呼。

地面上,盧龍眉心流血,身體一動不動。

周遭,那些原本正在吃席的嘍啰和頭目們,此刻見到大當家的被偷襲后,全都第一時間起身,并拿起了兵器。

“轟,轟轟……!”

二百余名山匪,同時調動星源之力,卻感覺全身泛起了鉆心的痛感。

星源剛剛涌動,便自行潰散。

“老……老子中毒了!”

“那掌柜的叛變了!”

“……是……是震源散!”

周遭驚呼聲連成了一片,二百余名山匪,此刻全部中毒,星源之力潰散,幾乎與常人無異。

“嗖嗖!”

就在這時,次桌的那十二位“羅漢”動了。他們沒有飲酒,也沒有吃菜,此刻完全不受影響,只爆發出璀璨的星源之力,第一時間向任也和許清昭襲來。

“兄弟們,干活!”

就在這時,樊明突然站起身,抬起雙臂向腳下揮動,并輕喊道:“賜我蹬云履。”

“刷!”

他的雙腳爆發出一陣清光,竟憑空變出了一雙繡著云紋和神符步履。

再次抬手,手掌向外一番,接著喊道:“賜我升天帽。”

話音落,樊明雙掌之上,多出了一頂帽冠,并被他瞬間戴在了頭上。

“轟隆!”

一道金光自樊明身軀沖起,他雙手作揖,再次喊道:“請——灌——江——口——郎君神顯圣!”

“轟!”

金光極盡升華,樊明的臉頰瞬間有了變化。他的五官變得更加立體,眉毛濃重,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名的英氣。

腳踩蹬云履,頭戴升天帽。

樊明右腳塌地后,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直接迎向那十二個人:“能殺則殺,不能則為任也女人拖延一下。不多說了,我先打六個。”

另外三名同伴,也紛紛顯露神異,瞬間加入戰場。

“郎君真言,我言此地為灌江口,借我山岳之力。”

樊明飛掠間高喊。

“轟!”

周遭兩側山脈,蕩起兩條浮光,盡入樊明雙臂。

一個閃爍,他人已在那十二位羅漢身前。

“嘭!”

一拳掄出,拳風如山岳般浩蕩。

拳影急速前掠,迎面一人剛想止步后撤,便被連綿不絕的拳風之力鎖住身軀。

“噗!”

一拳出,血霧彌漫。

那羅漢身軀,當場化作齏粉。

華夏第五位稀有,自降二階,卻一拳秒殺一位二階巔峰的山匪羅漢。

為何五百守歲人,即便赴死,也要助任也獲得人皇傳承?

這,就是原因!

稀有難尋,神明系難尋……如在茫茫星海中,只尋一顆孤星。

不遠處。

倒在地面上的盧龍,突然身體抽動了一下,猛然睜開雙眼:“我竟然沒有察覺到你的存在,陰陽法家之人?!”

一襲白衣的許清昭,一掌推開躍躍欲試的任也,仿佛在說,去遠點站著,這不是你能插手的。

她明亮的雙眸瞧著盧龍,淡淡道:“南疆替死蠱嘛?”

此章二合一,還更一章,還欠兩章。: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