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9天意一刀斬去“伐天”?明秀和褚煉(求訂閱)
在完顏修看來,只要顧長歌有喜好,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許多。
酒色財氣,投其所好,自然就能想辦法,解決掉目前的麻煩和憂患。
他就擔心顧長歌油鹽不進,是那種喜好全憑心情的存在。
像是白骨祖王,其實就是這樣的,喜好全憑自己的心情。
在實力強于自己的存在面前,他就順從聽話如孫子一般。
而在實力弱于自己的存在面前,他就是生殺予奪的主宰。
當然,在蒼茫之中,這便是弱肉強食的常態,完顏修自己也只能屈服于顧長歌的威懾下。
“諸星醉?名字也不錯,不過我不是嗜酒之人,偶爾品品罷了。”
顧長歌搖晃著酒杯,倒也沒有對這酒有多感興趣,他也只是隨口一說。
這完顏修比他意料之中還要上道,白骨祖王的求生欲也是很強的。
走到這一步的存在,經歷了無數的磨難廝殺,都很惜命。
尊嚴屈辱什么的,可以隨時拋棄。
白骨祖王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早已舍棄了過往,舍棄了一切。
但相比于其余人,他明顯要更珍稀自己的性命,在瘋狂之中,還保存著一絲理智。
哪怕是現在讓他拋棄所有尊嚴,做牛做馬,他都可以答應。
如果是換做其余“瘋子”的話,估計會不惜一切代價,和顧長歌拼命的。
而這也是在顧長歌看來,白骨祖王可以為他所用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要能威懾住他,將他的性命拿捏在手中,那么他就不敢有二心。
“是,大人。”
完顏修恭敬回道,也不敢多說什么。
他而后派遣族人去取來靈墟真界這么多紀元以來,所收集珍藏的那些古老玉簡。
其中便記載有如今蒼茫之中,各方位的一些古老真界的坐標,蒼茫很大,哪怕是道境古修,縱其一生,也不可能尋覓到邊境。
所以這些玉簡之中,也只是記載了一二罷了,并不完整。
顧長歌隨意翻閱著這些玉簡,雖然上面都是以靈墟真界的文字所記載,但卻并不影響他理解。
在靈墟真界的記載之中,蒼茫界地處無垠之地,上下無邊,左右無垠,像是飄蕩于未知之地的浩瀚霧氣。
隨著微風而涌動,不會滯留于某一地。
而這浩瀚霧氣,包裹囊括了蒼茫之中的所有真界,無人能走出蒼茫,看到蒼茫之外有什么。
不同于他對于蒼茫的認知,這些生活在蒼茫各真界的生靈,習慣于稱呼蒼茫為蒼茫界。
蒼茫其意為廣而無窮,浩瀚蒼茫,無窮無邊,囊括一切,沒有人能夠真正道明蒼茫的范圍,無法確定蒼茫的盡頭在哪里。
也沒有人能夠說清,蒼茫界到底是為何而誕生孕育。
但蒼茫之中,卻孕育了無數的生命和文明,無數的古界誕生于其中,也破滅于其中。
一個浪花,便是一方古界,甚至于一只在蒼茫之中的微小浮游,也可能馱負孕育著一方世界,其中有著眾生萬靈繁衍。
這是生命的偉大,同時也是不可思議的奇跡。
萬古歲月以來,蒼茫之中的文明族群,試圖探尋這些生命的源頭,但后面也只能寥寥作罷。
這浩瀚的蒼茫之中,不知存在著多少的神秘未知,絕非是人力所能企及的。
每一方真界的誕生,都是混沌于億萬瞬間的碰撞,所締造而出的偉大奇跡。
生命為何而來,又為何而去,根本就是一個難解的謎。
蒼茫界中,自有規則流轉,天道為公,萬紀或千紀、百紀為一量劫,為各真界降下考驗劫難……
而孕育于蒼茫之中的那些浩瀚世界,歷經磨難后,便可躍遷蛻變。
微小世界可蛻變為小型世界,小型世界層次躍遷,蛻變為中型世界。
中型世界可蛻變躍升為大型世界,隨后便是古界、真界……
這些劃分的層次,可以說已經算是蒼茫界中的公認事實了。
一方古界之下,依附有無數的其余大型、中型、小型世界,而一方真界,則依附有諸多的古界。
這便是蒼茫界中,如金字塔般森嚴堆積的世界層次。
古奧如神祇般屹立于頂端的,便為至強真界,統御了蒼茫界的一方偌大地域。
所轄的古老真界、新生真界若干,其余世界則更為浩瀚,數也數不盡。
像是靈墟真界的主屬界,便是旭旦真界,一方至強真界,底蘊深厚恐怖到不敢想象,歷經多次量劫而不倒,哪怕遭受大清算,也未見衰敗枯竭之象。
在靈墟真界最為繁盛之時,也需要每隔一個紀元,去往旭旦真界上貢。
而除去靈墟真界外,旭旦真界所轄的疆域范圍內,還有其余的古老真界,底蘊比之靈墟真界,只強不弱。
“有趣。”
顧長歌輕輕放下了手中的這些玉簡,臉上不禁露出饒有興趣的模樣來。
關于蒼茫之中的世界層次劃分,他自然不陌生。
只不過令他意外的是,許多真界將量劫,當做了是天道對其的考驗磨難,就如修士要渡過的天衰劫一樣。
而真界所要渡過的劫難,便是量劫。
這么去想的話,那就是認為,修士理應順應天意,承載磨難,而非是消解、抗衡。
原本他以為只是顧家先祖顧無妄這么認為,但不曾想連靈墟真界的記載之中,也是這么說的。
這就很有意思了。
要么是有人故意以此混淆眾生,要么便是“伐天”一事,已然淪為禁忌,不可談及。
眾生關于這部分的記憶,被硬生生給斬去了。
天意一刀,斬去了有關“伐天”之事?
可在道昌真界的時候,顧家先祖顧無妄,原本只是對著兩字抱有深深的忌憚,并非是完全不知情。
“看來的確是有人在大動作了,試圖將伐天的記憶,從眾生腦海之中斬去,顧無妄當時并未受到太大的影響,是因為我在他身旁嗎?”
顧長歌眼中露出異色,有如此手段,敢在蒼茫眾生腦海之中斬去一刀的人,可不多見。
如果是本源界那邊的存在出手,他不可能感知不到。
何況時機也不對,還未到量劫清算的時候。
“大人……”
完顏修不知道顧長歌這話是什么意思,有些惴惴難安。
難道是典籍之中記載有所出入?
白骨祖王也看了過來,心下不解。
“沒事。”
顧長歌擺了擺手,并未多說什么。
有關旭旦真界的蒼茫坐標,這幾分玉簡之中已經記載得很明白,顧長歌的確打算先拿這旭旦真界下手。
至強真界,意味著至少有一位祖道境存在坐鎮。
而旭旦真界所在的方位,也只能算是蒼茫界中的一隅,不過旭陽真界當中,應該有其余至強真界的蒼茫坐標。
大殿之中,靈墟真界的諸多貌美族人翩翩起舞,從最開始的不安、惶恐后,也漸漸的平靜下來,舞態翩躚,身影柔美。
完顏修再度派遣族人,去取來一些玉簡,供顧長歌翻閱查看。
他并不知道顧長歌沉睡了多久,對于如今的蒼茫界,了解得如何。
只能盡量想辦法,讓他將目標,轉移到其余真界上去。
當然,期間完顏修也試圖打聽顧長歌的來歷,想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只不過這種事情,顧長歌自然不會多提,完顏修也不敢多問。
雖然他打算去往那方新生真界,舉行大祭,接引背后的靈墟真界降臨,實現諸多歲月以來的大計。
不過而今顧長歌的出現,打亂了完顏修的計劃,他也只能聽從顧長歌的吩咐行事。
對此,完顏修心中其實也另有想法,如果顧長歌打算對其余真界動手的話。
那他若是聽從其號令,鞍前馬后,未必沒有機會,侵占一方更為強大的真界,為靈墟真界續命。
如果不是沒有那個實力,完顏修又豈會放過那些熟悉的古老真界,轉而另尋他策,在蒼茫之中跋涉如此之久,只為尋找一方新生真界?
“如果這位來歷神秘的大人,真的有意對其余真界下手的話,那未嘗不是我靈墟真界的一個機會?”
完顏修心中各種念頭閃過,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現在還不確定的是,顧長歌是打算以其余真界為血食,以補充沉睡時所虧損的氣血。
還是說,顧長歌另有目的。
“什么?竟然連大祖也復蘇了?”
“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男子,又是什么身份,你們打探到了什么?”
靈墟古戰船內部自成的世界當中,一尊身著金色長袍的身影,頭戴冠冕,端坐在一座輝煌宮殿之中。
這道身影面容模糊,分不清男女,聲音周圍似乎繚繞著濃郁的大霧。
這些大霧,蒸騰若銀光,極為璀璨,乍一看若神火永晝,在其身邊環繞。
而此刻,在其下方伏跪著許多的身影,皆是靈墟真界的族人。
“回稟吾皇,祖殿那邊所發生的事情,我們并不知道,只是從負責送去酒水的族人口中,問及到了一些事情。”
“除了大祖蘇醒之外,其余老祖,也都現身在祖殿當中,神情很是恭敬不安,似乎對那個神秘男子,很是畏懼。”
伏跪在下方的這些身影,聞言將祖殿內所發生的一切,詳細稟報,不敢隱瞞。
眼前端坐之人,正是靈墟皇族如今的皇,靈皇,統御這方世界,實力深不可測。
除卻一直在祖殿內閉關的那些老祖外,靈皇便是靈墟皇族如今的最強者。
聽聞這話,那副模糊不清的面容上,頓時顯露出幾分的陰晴不定來,似乎也在斟酌考慮著什么。
“我靈墟真界,謀劃這么久的大計,因為這么個神秘男子,卻不得不停住,無法再前進。”
“那這么多歲月以來,我靈墟皇族所犧牲的一切,不是就白白犧牲了?老祖你們到底是在考慮什么,大計明明就在眼前……”
“此人莫非實力,已經到了讓你們忌憚、害怕的地步?”
身為靈墟真界的皇,靈皇自然清楚,這么多年以來,靈墟真界在謀劃著什么。
這關乎到未來,整個靈墟真界的命運,關乎到靈墟真界內的無量生靈。
為此,不僅僅是靈墟皇族,就連其余族群,也犧牲了太多。
如今距離大計的成功,僅差一步之遙,靈皇卻忽然被告知,此事得暫且擱置放下。
“既然如此,那我背負了那么久的罵名,又算什么?”
“來人,出宮,散氣。”
靈皇自知此事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也不可能更改。
雖為靈墟皇族的皇,但許多事情,都要由祖殿內的那些老祖做決定。
在其話音落下的剎那,靈皇身影自宮殿消失。
再出現時,身邊的銀色璀璨大霧,已然消失,化作一襲典雅的長裙,襯得其身段格外高挑,氣質端莊秀麗,面容絕美動人,一派深閨大小姐的做派。
數名心腹跟隨在她身邊,一副侍女、下人的打扮,很快便消失在了靈墟皇都。
“天下苦靈墟久矣,這些年來,靈墟皇族四處征收,以大修宮闕為名,實則搜刮各族資源,除卻鬼斧一族和天工一族外,其余各族,也是苦不堪言。”
“這一路走過,各地都是對靈墟皇族的怨言,所行之惡事,簡直就是罄竹難書,甚至說一句壞話,都要小心被砍了頭。”
“各族怨聲載道,早有反抗念頭,若靈墟皇族執意繼續如此,甚至不用我動手報仇,便會遲早分崩離析……”
一片略顯荒涼的大山之中,一男一女各騎一馬,正在趕路。
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面容呈古銅色,給人一種堅毅之感。
在其身邊的少女,容顏秀麗,五官端正,眼眸眨動間,顯得靈秀明媚。
此刻,聽聞男子這近乎自語般的話語,少女臉上顯露幾分無奈來,忍不住說道,“褚師兄,你說這些話,就不怕被人聽到嗎?我們離開之前,師父可是告誡過我們,不要胡言亂語,小心惹來殺生之禍。”
“這荒郊野嶺的,連人影子都看不到一個,明秀你擔心什么?”
名叫褚師兄的這名堅毅男子,正是如今鬼斧一族最強者,天冶子的徒弟褚煉。
一旁的少女,名叫明秀,是他的師妹。
他搖了搖頭,掃過眼前這條顯得荒涼的管道,倒也不怕被人聽到這些話語。
明秀無奈,這些話語,如果被靈墟皇族的人聽到,恐怕她和師兄,都會被拉去砍頭的。
以兩人的實力,連逃都不逃了。
她也不知道,為何褚師兄被師尊說了一頓后,似乎就想明白了,不執著于報仇一事。
反倒是,提出想去外面走一走,散散心什么的。
明秀有些擔心師兄會做出傻事,便一起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