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7我真的會捏死你,飄蕩的禁地之主(求訂閱)
這片蒼茫像是沸騰的滾水般,不斷蒸騰出三色的恐怖大霧來,連時間和空間似乎都凝滯了。
生存在蒼茫之中的諸多詭異生靈,此刻更是像是積雪遇到烈陽,轉瞬之間便煙消云散,連灰燼都沒有留下。
在這片神秘而未知的區域之中,一個看起來格外年輕的男子,就這么隨意走出。
這一幕,令古戰船上的靈墟真界諸多強者,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后背發寒,不敢動彈一下。
雖然他們自稱為“獵人”,行走跋涉于蒼茫之中,尋找合適的真界,進行獻祭。
但他們都不蠢,有意避開一些存在于古老記載典籍中的恐怖禁區,也避開一些存在了漫長紀元的古老真界。
這并不是他們欺軟怕硬,而是弱肉強食,便是這浩瀚蒼茫之中,最簡單的生存準則。
所有人想要活下去,那么便必須遵循這樣的準則。
白骨祖王遠強于他們,所以可于半途之中登船,隨意啃食他們的族人。
他們甚至不敢有絲毫反抗、不滿的念頭。
而在確定“山海真界”的蒼茫坐標,知道這方真界,只是一方新生真界,底蘊遠不及他們后,他們就如嗅到了腥味的鯊魚般蜂擁地沖了過來。
很顯然,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絕非是他們所能招惹的存在。
“不知道友如何稱呼?我等誤入此地,并非有意驚擾。”
“如果道友怪罪,我等愿意賠償,還望道友恕罪。”
白骨祖王此刻很是驚疑不定,以他的修為,竟然絲毫看不清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的虛實。
只能任憑對方在那,略帶異色地打量著他們。
他斂了斂心神,硬著頭皮開口說道,將態度放得很低。
自剛才開始,他心頭就浮現了濃郁的恐懼之感,像是被某種不可言說的恐怖存在給盯上了,渾身顫栗,動彈不得。
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簡直太遙遠了,遙遠到他都要沒了記憶。
仿佛回到了他還未踏上修行之路的時候。
他面對那些毀天滅地修士,自身渺小若螻蟻,抬手就可被抹殺千萬次。
本以為他舍棄了過往,舍棄了過往,早已不在意這些。
可誰又能想到,在這一天,再一次體驗到了那種感覺。
而這一刻,這樣的感覺越發濃郁。
在這個年輕男子打量著他的時候,這種不安、驚懼的感覺,越發的清晰。
“修為深不可測,絕對遠在我之上,不知道已經走到了第幾步。”
“很可能屹立在第七衰的層次,是一位真正的祖道境存在,甚至可能還不止。”
白骨祖王心中各種念頭掠過,心中暗恨,如今只想出手將靈墟真界這群人通通拍死。
他不過只是尋不到周圍的真界坐標,想著搭下順風船。
結果在他打了個盹的時候,這群人竟然就把他帶到了這么恐怖的一片區域來。
在這浩瀚的蒼茫之中,一位祖道境的存在,意味著什么?
足以庇護一方至強真界,屹立億萬紀元而不衰!
毫不客氣的說,這樣的存在,已經是浩瀚蒼茫之中,鳳毛麟角的存在了,幾乎不可能遇得到。
蒼茫之中出名的禁地不少,每一個禁地的所在之地,他都記得很清楚,不可能犯蠢,去招惹。
但有些格外恐怖的神秘禁地,位置并不是一成不變的。
而是會在蒼茫之中四處飄蕩,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遭遇到。
白骨祖王可記得很清楚,在數個量劫之前,便有一方極為強盛的至強真界。
在舉真界之力,試圖合唯一真界的過程之中,意外碰觸到了飄蕩而來的一處神秘禁地。
結果就是那方至強真界,被轉眼吞噬,連殘渣都不剩。
其中已經屹立在第七衰,有望突破到第八衰的最強者,更是連逃命都沒來得及,就被一并吞噬了。
蒼茫之中危機重重,可不是亂說的,哪怕白骨祖王,也不敢去往一些未知之地。
如今在白骨祖王看來,眼前這個年輕人,危險程度,足以媲美那些禁地之主。
剛才飄蕩彌漫而來的三色滅世大霧,便是最好的證據。
此地或許便是一方強盛的真界所在地,但被這個年輕人占據滅掉,獨占為一方禁地。
“一個已經渡過第六衰,真道境的古修,和顧無妄的猜測幾乎一樣。除卻獵人之外,還混入了一個瘋子在里面。”
顧長歌目光帶著些許異色,掃過這艘龐大無邊的古戰船。
在離開道昌真界后,他其實就感知到了這艘古戰船的動靜,所以才會順著找來。
不過,除了這艘古戰船外,在另外的方向,顧長歌還察覺到了來自其余真界的文明的氣息。
盯上道昌真界的存在,除了眼前這一批外,還有另外一批。
不過距離更為遙遠,想降臨來到道昌真界,還需要不長的時間。
所以,顧長歌就先趕來了這一邊,看能否順手收幾個合適的手下,以方便他接下來的計劃。
這艘古戰船上生靈雖然不少,但他最主要還是打量白骨祖王。
在這群古修當中,此人的修為最為深厚,已經達到了莫測的地步。
用蒼茫之中的標準來看,這是個已經走到了第六衰的真道境存在,無比罕見。
放在那些古老真界之中,便是真正的主宰,可主導一方古老真界的興衰。
不過從其身上的混亂運道來看,此人早已拋棄了過往,拋棄了原本的故土,淪為了蒼茫之中,人人畏懼的“瘋子”。
這樣的人,在蒼茫之中,往往就是危險和恐懼的代表。
道昌真界的顧家先祖,早早就感受到了這股混亂、瘋狂的氣息,所以才會無比忌憚,深知不可抗衡,有舉族遷徙的念頭。
不過,在顧長歌看來,這可是再合適不過的差遣工具了。
“你們來自于何處?”
顧長歌腳下道道漣漪擴散,一步邁出,腳下沸騰的蒼茫霧氣逐漸平息,不緊不慢地往這艘古戰船走去。
他開口問道,雖然言語不同,但是到了一定的境界,通過神念的波動,就能理解對方的意思。
顧長歌目前還并不打算暴露自己來自于道昌真界的身份。
他想著,反正都會行走于蒼茫之中,便以當初的魔主的禁忌身份行事。
“在下白骨祖王,見過道兄,如今并無居所,于蒼茫之中漂泊,和他們并非來自于同一方真界。”
白骨祖王見顧長歌并無怪罪他們誤入此地的意思,心頭微舒口氣。
但還是拱手解釋道,打算先和靈墟真界,撇清關系。
靈墟真界的一眾強者,心頭都很是驚懼,可誰也不敢阻止顧長歌降臨走來。
尤其是那位身形干瘦的最強者,他心頭滿是不安。
桀驁強勢如白骨祖王,在此人面前,也如此恭謹老實,不敢有任何不敬的地方。
這足以說明問題。
從外貌來看,這個年輕男子,看起來雖然得道的謫仙差不多,超然脫俗,似有大道之花在身畔綻放,仙姿神骨、絕世無雙。
但這浩瀚蒼茫,孕育了多少文明?有多少數不清的秘密?
又怎么能光憑一副年輕面孔,就判斷其來歷呢?
他們會在此地,遇到這么個神秘、不可言說的莫測存在,也只能說倒霉。
“在下靈墟真界完顏修,見過這位大人。”
“我等并非有意闖入禁區,不知此地為大人的領地,只是要去往的地方,要途經此地而已,絕非是對大人不敬。”
心思電轉,他微嘆一聲,同樣恭敬開口,和白骨祖王一樣,一來就將態度放得很低。
靈墟真界雖然是一方古老真界,但也只是剛剛過那個標準。
完顏修只是在第四衰的層次上,在他眼中,白骨祖王便是深不可測、難以揣測的存在了。
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男子,修為只會比白骨祖王更強大。
古戰船上的其余靈墟真界的強者,神情也和完顏修一般,帶著恭敬和畏懼。
負責掌舵航行的那位道境古修,心頭滿是苦澀,很是后悔,將古戰船駛到這片區域來。
他們已經將前方當做了一片橫亙于蒼茫之中的恐怖生命禁地。
此番誤入此地,如果是遇到脾氣不好的禁地之主,恐怕誰也走不脫,都會陪葬于此。
“靈墟真界?”
顧長歌似有訝然地挑了下眉梢,淡淡一笑道,“我倒也沒有聽說過這方真界的名字。”
“大人沒聽過也正常,我們靈墟真界名不經傳,并不強大,如今已經面臨枯竭衰敗。我們此番橫渡蒼茫,也是為了替身后的真界,尋覓一線生機。”
聞言,完顏修急忙拱手回答道,不敢有任何隱瞞。
他這么說,也是擔心顧長歌有疑,生怕被其誤會。
同時也是將自身底蘊和盤托出,以免被顧長歌惦記。
這些蒼茫之中的禁地,可絕非真界之中自立的禁地可比。
這些禁地之主,動輒沉眠數個量劫。可一旦蘇醒,對于周遭的真界來說,便是難以想象的浩劫。
所謂的“獵人”、“瘋子”,在這些禁地之主眼中,就像是饑餓時所的血食一般。
雖然顧長歌看似超然,模樣清俊脫俗,但誰知道,他又在此沉眠多久?本體又為何物?
“已經要衰竭了?”
顧長歌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一轉,落在完顏修臉上。
而在他說話的時候,他已經落地,走到了這艘古戰船上。
其余靈墟真界的強者,看到他走來,都情不自禁地朝著后面退去,面露恐懼。
“是,不敢隱瞞大人,早已枯竭了,如今靈墟真界氣運衰敗,我等已經是破釜沉舟,帶著所有強者離家……”
完顏修黑瘦的臉上,此刻卻有點無血的發白,趕緊回答解釋道。
他感覺顧長歌問這話的意思,就是想確定,他身后的靈墟真界,是否值得他吞食……
果然,這種剛蘇醒的禁地之主,都會在第一時間,尋覓周遭的真界來吞食,盡量恢復氣血之力。
完顏修心頭滿是悲哀,這就是弱肉強食。
面對這樣的恐怖存在,稍有不慎,就會給他,給身后的真界,帶來無法想象的毀滅災難。
白骨祖王也聽出了完顏修的意思。
原本他還沒有往那個方面去考慮,但此刻額頭已經浮現冷汗,心中打鼓。
“這家伙是直接告訴說,他們靈墟真界,已經衰竭,怕被惦記上嗎?”
“不過,如果不這么解釋的話,倒有可能被作為血食吞掉。”
他心中的不安越發濃郁,感覺顧長歌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來,
冥冥之中的那種恐懼窒息感再度襲來,宛如一只看不到的大手,將他的喉嚨緊緊扼住。
“這是放棄靈墟真界,打算將我作為血食吞掉嗎?”
白骨祖王心中亡魂皆冒,此刻只想轉身就逃,無比恐懼。
“我如果想殺你的話,你覺得你能逃走嗎?”
“在我面前,我想你最好還是斷絕了這樣的念頭,不然,我真的會捏死你。”
“念你快走到第七衰了,也并不容易。”
顧長歌似乎是察覺到了白骨祖王的念頭,淡淡一笑,語氣依舊輕描淡寫。
白骨祖王真魂都在顫栗,從沒有想過哪一天,自己會遇到這種恐怖的事情。
渾身所有秘密,都被一眼徹底看穿目。
“是……是,大人……”
此刻,他已經不敢以道友相稱了,聲音發顫。
“第六衰……”
完顏修聽到這話,心中一驚,恐懼、不安越濃。
他猜測白骨祖王,應該已經走到了第五衰的地步,但不曾想,竟然快到第七衰了。
這在蒼茫之中,已經是真正無敵的存在了,哪怕是完顏修所知曉的那些古老真界萬古最強者,也不過如此。
但在眼前的年輕男子面前,依舊是一只手就能被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