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5覆巢之下無完卵,或許已經拋棄了山海真界(求訂閱)
以顧長歌如今的修為來說,想要孩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對他來說,其實也沒想著要有個子嗣后代,這更像是一種麻煩。
蘇清歌本身也是知道的,不過還是心存一絲希冀,或許對她來說,這更像是一種寄托。
到了現在,她已經不想別的事情了,只是覺得這樣安寧的日子,格外的美好。
哪怕諸世毀滅,萬古歸墟,她也不在意。
早在許多年前,她就悄悄回過一次原本的下界,看了眼她的父親。
在離開下界不久后,他父親就另納新房,早已有了子嗣,或許在他看來,女兒離開下界后,可能此生都不會再回來。
所以也就另娶一方,開枝散葉,以后也好有子嗣,能繼而太玄圣地的千古基業。
蘇清歌并沒有現身和她父親團聚,只是在原本的宮殿內,留下了一些丹藥。
她后面也去過姬家,去看望她的母親。
至于妹妹姬清萱,兩人早已反目,沒有了當初一開始的溫情。
如今的姬清萱,手掌大權,儼然一方女王姿態,過得可謂意氣風發。
于蘇清歌來說,諸事都有了交代,她也沒了什么遺憾。
原本隱居在青山村,也只是想著,孤寂一人,老死于此。
而顧長歌意外的出現,算是在某方面,彌補了她最后的遺憾和期許。
她也沒什么好遺憾和不舍的了。
半月之后,層林盡染,秋風瑟瑟,顧長歌看著染上霞色的天幕,千萬般的思緒在腦海之中閃爍。
他早已醒來,其實也不算醒來,倒像是更早地結束了這一段經歷。
世間種種,紅塵滾滾,人生百態,一切的結束,都無比自然。
道無恙,而路有盡,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自然不可能真正將人之道領悟透徹。
只是讓他對于這條另類的路,有了更深的一個認知。
何謂人、何謂天。
鉛華洗盡,盡歸紅塵。
這個過程,顧長歌更寧愿將其稱之為歸人,而并不是歸凡。
而這一個過程,也是相當于是在他心中,種下了一顆關于“人之道”的種子。
這顆種子或許還未破土萌芽,但顧長歌有所預感,這將是他的一個天大契機,一個真正意義上讓變數超脫的機會。
“你要隨我離開這里嗎?”
思緒斂去,顧長歌收回目光,隨意開口。
他不可能一直留在青山村,正如開始所說,他只是將這當成了一段短暫的新生旅程,一段新的輪回。
有開始,那必然就會有結束。
蘇清歌出現在他身后,輕輕搖了搖頭,“我還是想留在這里,我已經厭倦了修行界,不想再經歷以前的那些事情。”
顧長歌并不意外,蘇清歌既然一開始選擇在此地歸隱,那肯定是有她的原因。
他尊重它她的選擇,不會強迫她跟隨自己離開。
這段時間會意外出現在這里,和她重逢,也屬實意外。
連顧長歌也不得不感慨命數的巧合,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這種涉及到自我的事情,哪怕是一開始時候,顧長歌想要推演,也不一定能推演出來。
而蘇清歌很顯然和他之間,牽連眾多。
如果強行推演她和自己之間的未來交集,很可能反噬會落在她身上去,到時候可不僅僅是形神俱滅、萬劫不復那么簡單了。
“整個世間,是不是接下來會遭遇一場難以想象的浩劫?”
蘇清歌詢問,沒有在別離這個話題上多談論什么。
顧長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于眾生來說,這的確是一場浩劫。
不過對他來說,卻是整合整個山海真界的契機。
“在蒼茫之外,孕育誕生了無數的文明,如今我等所修行的仙道文明,也只是其一,如仙域、上界也只是浩瀚仙道文明世界中的一支……”
“每天都有許多的文明誕生和消散,爭奪永遠都是不變的主題。”
“哪怕是這諸世,每天也都在爭奪,更何況是浩瀚的文明世界當中。”
“這場浩劫,可以說是另一個文明為了延續,對于仙域的掠奪攻占……”
他長話短說,隨意解釋了下如今山海真界的近況。
蘇清歌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雖然隱居在青山村,但是關于如今外界的動蕩,還是有所了解的。
不過她如今只是準帝境界,距離成道者都還很遙遠,在這場浩劫當中,又能做什么呢?
她對于境界這些,現如今已經沒有什么追求了。
但不得不說,因為和顧長歌關系緊密。
冥冥之中,哪怕她不曾修行,也有濃郁的福澤氣運之力降下,助她增長修為。
這一點,其實那些大神通者,感受應該更為清晰。
自古以來,依附強者、強大道統、強大勢力,都是有著諸多好處的。
古老時期的一些先天神靈,其實就擁有一些眷屬神仆,受其庇護和福澤。
“我如今幫不到你什么了,唯一能做的事情,似乎就是不給你添亂。仙域、山海真界,以及蒼茫這些,距離我太遙遠了,說起來,我只是個蕓蕓眾生之中,一個平凡的女子,如果不是你帶我來到上界,我或許也已瓶頸到頭,化作枯骨。”
“我現在或許也只能,替你祈福,在這里,把你住過的地方,清掃干凈,等你哪天如果累了,或者想休息了,就可以回來,好好睡一覺。”
“我會一直在這里等著你。”
蘇清歌輕聲開口,臉上掛著笑意。
顧長歌也是笑了笑,伸手落在她臉上,隨后點了點頭,“好。”
他離開了青山村,依舊是穿著那身粗布麻衣。
這是蘇清歌這些年來,親手所縫制的,雖然沒有多么華麗jing致,但是每一針每一線都出自她手。
顧長歌并不想辜負她的好意。
顧家族地內,一身黑袍的顧家先祖,不得不出面了。
越到后面,那些自各地趕來的強者越多,還有不少自異域趕來的古老生靈,暮氣很沉,儼然活不了多久的模樣。
“諸位來我顧家,到底有何目的?”
顧家先祖名叫顧無妄,雖然渾身都籠在黑袍之中,并不露出真容,可卻無人敢于小覷。
他明知故問,目光一一掃過所有來人。
“這位顧家先祖,實力實在是恐怖……”
穿著破爛道袍的老者,表情慎重起來,剛才見到顧家先祖露面的時候,他直接心頭一跳,險些驚呼出聲。
身為半步道境的人物,他自詡當代無敵,幾乎找不到對手。
可今天卻接二連三被震撼到。
除卻深不可測的冥之外,現在又多了一個顧家先祖。
這讓道袍老者,不禁想到了之前在青山村時,所見到的那個年輕男子,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似乎也是姓顧?
難道那名年輕男子,也來自這個顧家?
此刻,包括冥也如此,表情無比的嚴肅,他能感知到顧家先祖的強大,實力絕對遠在他之上。
他目前在道境第一道門檻前,還未渡過第一次天衰劫。
而顧家先祖,至少也是渡過幾次天衰劫的人物,這讓冥心中凜然的同時,很是震撼。
如果不是冥冥之中突然有些心血來潮,讓他趕赴來顧家,想要問及顧長歌的下落和蹤跡。
恐怕他還不知道,顧家當中,竟然還有著這么一尊恐怖的人物。
這恐怕是山海真界如今僅存的最強者。
其余未觸碰到道境門檻的修士,還并不能感知顧家先祖的強大。
不過從冥的態度和神情來看,這位顧家先祖,絕對不是什么簡單之輩。
他們也不敢不敬,哪怕是一眾仙宮遺族,自詡為曾經的仙域正統,如今也不敢多言。
岑霜等人,都靜靜站在那位易叔身后,靜待時局變化。
“我等來此,是想找前輩,共同商議破局之法,蒼茫之外浩劫將臨,如果不應對的話,那到時候整個山海真界,恐怕都會被毀去。”
在顧家先祖面前,冥不得不以晚輩自稱,因為顧家先祖來歷絕對遠在他之上,活的比他還要悠久
“破局之法?”
顧家先祖聞言只是笑了一聲,大袖一揮,“老夫可沒有什么破局之法,你們是不是找錯了人,老夫只想保全我顧家基業。”
“山海覆滅,舉世蒼生,與我何干?”
這話讓此地所有人面色都變了,冥更是難以置信,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復。
“前輩,覆巢之下無完卵。”
“如果山海真界被獻祭掉,那么顧家也無法幸免……”
敖滕開口,試圖勸說這位顧家先祖。
這個時候,山海真界如果不團結一致,共抗外敵,那么只有被獻祭破滅的下場。
顧家先祖的修為深不可測,如果有他相助,那么對他們來說,也會多很多的機會。
其余道統的強者,眉頭也都擰了起來,感覺事情變得無比棘手。
哪怕之前有著仇恨的道統勢力,如今也已經盡釋前嫌,在商論著如何解決這次劫難。
如果不解決掉這次劫難,那么他們以及他們身后的道統,都會覆滅,就此成為歷史。
這也不是他們所想要看到的事情。
“前輩雖強,但是真的覺得,可以憑借一己之力,護住一族嗎?”
“蒼茫外的那些獵人,早已做好了孤注一擲的準備。”
洛顏溪開口,身為曾經的準仙帝,如今自然也在眾人之中。
她親自經歷過故土家園淪喪的劫難,更能明白,在這種情況下,團結一致,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她也在相勸顧家先祖。
越了解顧長歌這段時間以來所做的事情,她越能理解顧長歌的用意。
山海真界作為她輪回后醒來的世界,洛顏溪也不愿見著它想自己故土那般,就此淪陷破滅,永世歸墟。
之前,許多人都覺得身份不同,不好開口,但此刻也都紛紛開口,試圖勸說這位顧家先祖。
這可是一尊深不可測的高手,不知道到達了哪一個境界。
仙宮遺族眾人中,被岑霜等人稱為易叔的銀袍男子,也在開口,拱手勸道,“前輩,此關事大,涉及整個山海真界,浩瀚萬靈的生機,還望前輩仁慈,出手相助,顧家雖強,底蘊不可度量。”
“但僅此浩劫,若難抵抗,那整個山海真界,都將被獻祭,哪還會有顧家的留身之地……”
他是仙宮曾經的大統領,統御無數天兵天將,氣運綿長,修為強大。
死而復生后,修為已經超越以往的巔峰時候,但距離道境,還是很遙遠。
“此話不需多講,老夫比你們更了解0.2事情真相。”
“浩劫的殘酷,絕非你等所能想象,不想舉族隨山海真界一同覆滅,你們就趁早遷離。”
顧家先祖眉頭緊皺,他遲遲沒有答應和顧長歌建立伐天盟,并不是因為忌憚于那些“獵人”。
那些“獵人”雖強,但頂多是和他同級的存在,還不可能真正威脅到他。
他所擔憂的是那些“獵人”當中,還混雜著“瘋子”。
這樣的“瘋子”,行走在蒼茫當中,親手覆滅吞噬過的真界,難以計數,實力絕非虛道境的古修可抗衡。
在蒼茫之中,道境分為虛道境和真道境,門檻便是天衰劫。
渡過第四次天衰劫后,便可躍升為真道境。
而在真道境,也就是渡過第七次天衰劫后,便有機會涅道,那個層次的修士,又被稱為祖道境。
就顧家先祖所知,很多蒼茫之中的“瘋子”,便是祖道境。
當然,這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畢竟走到祖道境的人實在是太少。
他們舍棄了所有,過往、未來、現在,都不存在他們的身影,像是孤魂野鬼般,在蒼茫之中游蕩,哪怕是量劫也殺不死他們。
顧家先祖擔心的便是這次降臨到山海真界的“獵人”之中,會有那么個“瘋子”。
顧長歌如今不知所蹤,或許已經徹底舍棄了山海真界。
顧家先祖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保全顧家,或在關鍵時候,舉族遷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