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我!天命大反派

459 天鹿玄女道心入魔,你如何能讓我相信

界碑海之畔,峭壁之上,顧長歌負手而立,身形修長,白衣勝雪,超凡脫俗,神骨仙姿,神情卻冷漠異常.

隨著他衣袖一卷,一顆顆大星像是自域外的宇宙間落來.

天降流火,地現颶風,黑壓壓的大道符文,一片又一片地淹沒而來,浩瀚無盡,看不見邊際.

這是浩瀚的偉力,哪怕是最古老的符文,也難以構造出如此駭人的景象來.

這片宇宙間的無數生靈,都生出發自內心的驚懼來,宛如,面對滅世之魔.

呼嘯之間,好似有億萬頭天魔在戾嘯,灰色的大霧猛然間席卷而來,將天地八方所籠罩.

這是自不可名狀,不可思議的緯度間涌來的大霧.

天地間瞬間只剩下茫茫無窮盡的灰暗,交織著各種龐雜,混亂,令人癲狂的氣息.

在這種氣息下,別說一般修士了,就連已經修行了數千萬年的至尊,也會心悸駭然,道心被魔氣所浸染.

“傳說中的萬化魔域,無影無蹤,乃是天地間九大不可思議,據說墮入魔域中的任何生靈,最終都會迷失.”

“可是從古至今親眼見過萬化魔域的修士,都少之又少.”

“我一直以為萬化魔域,一直都是傳說中的某片神秘空間,沒想到這竟然會是手段.”

“而且原來這就是你所隱藏的身份,我終究還是大意了……”

天鹿玄女看著鋪天蓋地而來的灰色大霧,有些微變的神情,快速冷靜下來,身上有禪意和佛性在浮現.

她輕聲開口,嘆息一聲,而后面容上有輝光涌動,開始頌念古經.

仙肌晶瑩,伴著清香,一片片符文從肌膚下演化出來,像是古老的仙經,在那里綻放光芒,燦燦奪目.

這更像是黑暗間的一盞佛燈,寶相莊嚴,煌煌不可……輕視,可以驅逐這片灰色的大霧.

可是……依舊顯得很無力,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這副景象,就好似是黑暗大淵之中的一點燭火,但僅僅只能照亮她身周的一小片區域.

天鹿玄女眉頭皺了下,心中越是慎重,開始在原地盤坐了下來,寶光燦燦.

一個個帝文,蘊含至高無上的神威,烙印在虛空中,試圖抵御這種力量.

在這個時候,她已經放棄了攻伐的打算,知曉以她現如今的手段,并不能抗衡顧長歌.

在顧長歌暴露其真實身份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明白了.

顧長歌所隱藏的手段,簡直超乎想象,已經不能用常理度之.

一般的成道者,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眼光倒是……不俗,竟然認出了萬化魔域.”

顧長歌略微挑了下眉梢,但是神情依舊冷漠.

嗡!!下一刻,億萬道烏黑色的霞光,自他手掌凝聚而來,緊接著朝前碾壓下去,像是可以覆壓天地.

滔滔的灰色大霧之中,還夾雜著其余二色,乃是代表生死的黑白.

黑白席卷,化作一尊尊滅世磨盤,流淌可怖的毀滅氣息,從天地八方轟隆隆地碾壓落下.

在這萬化魔域之內,顧長歌便是絕對的主宰.

哪怕是成道者也別想感知到天地規則,大道痕跡,勾動任何的力量.

這種力量的恐怖就在于,它無時無刻不在吞噬其中修士的力量,生命,本源,道行修為.

堪稱無孔不入,滲透而入,根本就不能抵抗.

很多不知情的修士,一直將萬化魔域當做是和絕陰天一樣的不可思議之事.

但是都并不知道,這僅僅只是禁忌魔功內的一種手段罷了.

而且魔功傳承者所展現的萬化魔域,僅僅只是一點雛形罷了,根本不足以和顧長歌所施展的相比.

不管……

是威能,亦或是層次,都沒有可比性.

錚錚!!頓時間,這里爆發璀璨奪目的光華,聲勢滔天,震動蒼宇.

所有的大霧,在吞噬而去,要將盤坐的天鹿玄女包裹,將她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在萬化魔域內,不僅僅有恐怖的吞噬之力.

更有這世間的種種魔念歧意,無孔不入,即便是道心最為堅固的存在,也很難撐下去.

“你還能支撐多久”

顧長歌屹立在遠處,冷漠地看著她,并沒有多余的動作.

他并不急著殺死天鹿玄女.

而且比起殺了天鹿玄女,活著的她用處顯然更大.

天鹿城的結界所在,世代由天鹿玄女所掌握.

所以顧長歌想要攻破天鹿城,打開其中的陣法核心,可以說必須從天鹿玄女身上下手.

“你亂不了我的道心.”

天鹿玄女的面色有點微微的發白,但神情仍然平靜.

她對于自己的道心很有信心,修道無數載,世間百態,紅塵滾滾,皆若過眼煙云.

嗡!!虛空顫鳴.

佛光和道韻在交織,有無窮無盡的光芒,在這里浮現.

身邊的虛空之中,那些……亮起的帝文,在不斷燃燒,要磨滅朝著她淹沒而來的大霧.

在這里像是有一顆顆星辰不斷隕落,最后在這里碰撞,然后炸開.

這樣的波動,太過于浩瀚磅礴,簡直像是蒼天墜落下來.

除卻成道者外,沒有人能承受下來.

哪怕是她,也是面色發白,身軀在不斷動搖.

“所謂道心,真的那么堅固嗎”

顧長歌很是冷漠,幾乎是瞬間,身影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抬掌朝著前方壓落,手掌間像是有一方古老宇宙在演化,而后轟隆隆地落下.

這種氣息無比恐怖,不斷磨滅天鹿玄女身邊的那些.……帝文,光輝黯淡,快速地破碎.

隱隱間,像是有億萬天魔呼嘯而來,要穿過她的肺腑靈臺,落入魂宮道心之中.

嗤嗤!!“道心若不存,這修道之路,又如何跋涉前行”

天鹿玄女神情不變,對于……顧長歌的話,只是簡單回道.

同時再度展現另外的道法神通.

衣袖間清光蒙蒙,化作千萬柄道劍,每一柄道劍都足以斬滅天穹,千萬柄齊齊落下,有煌煌難滅之威,進行對抗.

同時她頭頂上方,一陣祥和而圣潔的光華浮現.

那是一朵蓮花,共有九瓣,金色燦燦,很是奪目,蘊含玄妙莫測之意.

這朵金蓮明顯是某種先天之物,有著先天的紋路和符文.

道韻化作一道道鎖鏈,嗤嗤地洞穿過去,像是要降魔.

不過這一刻,卻能明顯看到她面容上有一絲一縷的黑氣掠過.

但是被她死死壓制在著.

在萬化魔域越久,所受到浸染的魔氣就越是嚴重,即便是以她的體質也是如此.

時間一長,勢必會受到巨大影響.

如果不能脫困,她勢必會陷入生死危機.

而且從一開始到現在,顧長歌都沒有主動出手過,僅僅是看著她在那里抵抗.

這令天鹿玄女心中越沉.

轟!!“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道心,能堅持多久.”

顧長歌淡淡說道,依舊是一抖衣袍,打出一道道神光,像是神劍,像是天刀,又像是天雷,有至強神輝,崩殺向天鹿玄女.

她身周的帝文快速黯淡,斬去的道劍,也是在崩潰,身上的光芒快速在消逝.

“我不信你能一直維持這個萬化魔域.”

天鹿玄女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古井不波,像是已經入定的老僧.

“不過在我看來,你現在的狀態并不好……”

顧長歌再度出手,身后有億萬道灰色大霧,洶涌澎湃,浩蕩無比,將她完全籠罩.

佛影崩塌,天地皆寂,好似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這是一種來自于未知的力量,要將她拖入其中.

但是天鹿玄女仍然是在抵抗,有億萬道金色的蓮花,自她身后浮現.

佛光普照,要驅散此地的灰暗.

她的身周伴隨著一朵朵金色蓮花,十分驚人,每一朵金色蓮花,都好似是扎根在了宇宙間,浩大無邊.

一時間,她附近仿佛化作了一座佛國,其中天地共鳴,霞光蒙蒙,有神佛在齊頌,要將她納入其中.

不得不說,天鹿玄女的手段很是驚人,不愧是老牌的成道者.

若非天地環境不允許,或許她現如今已經邁入了更高深的境界.

在萬化魔域之中依舊抗衡那么久,甚至還在展現強大手段.

“真是讓我意外.……”

“但無謂的堅持,有什么意義呢”

顧長歌神情很是冷漠平靜,搖了搖頭,再度探掌而去.

而這一次他沒有動用其余手段,而是在手掌間有神光燦燦,化作一面.……晶瑩剔透的神鏡.

這面鏡子快速擴大,最后在虛空間映照出畫面來.

“什么.……”

看到其中畫面的剎那,天鹿玄女面色一變.

就在她心境動搖的剎那,此地的所有魔氣,洶涌席卷而去.

天鹿玄女終于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白衣染紅,身后顯化的佛影,也是寸寸崩裂,化作齏粉.

她身軀輕顫,黑氣越來越濃,將整張臉蛋覆蓋,烏黑而沉,仿佛中毒般.

但若是細看,可見一絲一縷的黑氣,在她身上竄來竄去.

這一刻,她甚至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一切都變得:無比的模糊.

“你……”

一直平和無波的她,面上難掩怒意,緊盯住了顧長歌.

“怎么了這難道不應該是正常的發展嗎”

顧長歌忍不住笑了聲,但是眸子依舊冷漠.

“你……可真是卑鄙,!”

天鹿玄女眸子冰冷,很是憤怒.

眼前的畫面之中,正是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救走的林武,綠蘿等人.

不過現在林武等人的狀態并不好,傷的傷,死的死.

尤其是林武,傷勢無比慘重,身前有一道近乎將他撕裂的傷痕.

他面容悲痛,震驚,憤怒,不敢置信.

而她費盡心思救走的綠蘿,此刻已然是另一個面容陌生的女子,.

正帶著冷笑,手持長劍,貫穿林武的身軀.

天鹿玄女她怎么還想不明白,當時救走的綠蘿,僅僅是個冒牌貨罷了.

真正的綠蘿,顧長歌并沒有將其帶出來,是真是死也無從得知.

她沒有想到顧長歌竟然如此陰險卑鄙,,在救綠蘿的時候,她也根本就沒有去想過這些……

但就算懷疑的話,估計也很難發現異常.

以顧長歌的城府來看,是斷然不會令她發覺出異常的.

到頭來,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不僅沒能殺掉顧長歌,還將自己以及林武等人撘進來.

“你說你這樣,還怎么和我斗”

顧長歌的話語并無波瀾,但是此刻卻似引動了天地間的億萬魔影,齊齊沖向天鹿玄女.

隱隱間,她見到了恐怖宛如,地獄般的場景.

群魔亂物,天魔肆虐,滿目瘡痍.

曾經繁華古老的天鹿城,已經化作一片廢物,到處都是死尸,到處都是燃燒的火焰,城墻崩裂,樓閣成灰.

她的弟子慘死于血泊前,身上密布傷痕,早已了無生機.

大軍殺至,八荒十域淪陷,無盡的戰火席卷而來.

曾經守護的古城,疆域,生靈,已然化作灰燼,在這一戰之中,淪為廢墟.

她甚至是見到自己親手打開了天鹿城的結界,葬送了天鹿城.

這是她心中最不想見到的景象,雖然內心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幻覺,并不是真實發生的.

但是她依舊后悔痛苦.

仿佛已經預料到了未來會發生什么一般.

“不可能的.……”

“這都是假的,我現在還被困于萬化魔域內……”

“這只是你的手段罷了.”

天鹿玄女在搖頭,似乎是在告知自己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但是面容上卻全是黑氣,身上的光芒,也是在漸漸暗淡下去,黑氣纏繞,最后緩緩歸于沉寂.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又怎么確定你現在所見到的景象,不是未來的一角呢”

“你這所謂的道心,其實只是破綻罷了……”

顧長歌眸子依舊很是冷漠,僅僅是一掌落下,天鹿玄女身周的帝文,佛影,禪像寸寸俱斷,快速崩潰.

天地八方,數之不盡的灰色大霧,將她包裹,似乎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大繭.

一絲一縷的規則垂落,大道隆隆,聲勢驚人,有黑色的魔氣在彌漫.

天鹿玄女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目光卻是自模糊漸漸變得:清醒.

不過她身后的那一朵朵金色蓮花驟然間化作一片漆黑,邪氣森然.

魔氣入骨!不過不同于道心種魔,她這是道心入魔.

兩者雖有一字之差,但是卻截然不同,因為道心種魔是外物施為的緣故,可受他人控制.

而道心入魔,則是自身入魔的關系,陷入更深,全憑自身所念行動.

“看來你似乎是想通了.”

顧長歌看著氣息和之前的天鹿玄女相比,可謂說截然不同的女子,,有些饒有興趣地問道.

之前的天鹿玄女,給人一種圣潔的佛性,超然脫俗,不染塵埃,宛如,一株佛蓮.

但是現在的她,卻有種完全不同的邪性,更像是魔蓮,于魔氣滔天之處扎根生長.

“你所說的對,那景象又何嘗不能是未來所見呢”

“若是想要避免這一切的發生,唯一的辦法,就是……令天鹿城歸降,盡量減少傷亡.”

天鹿玄女點了點頭道,目光恢復了平和.

若是不感受她身上的氣息,恐怕還會覺得她和之前,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可是,我并不相信你.”

聽到這話,顧長歌目光深深地看著她,似乎要將她完全看穿,隨后淡淡一笑.

“我會用行動向你證明的.”

天鹿玄女也是坦然和他對視,目光平和安寧,無暇瑕絕倫的臉上,沒有多大的波瀾.

“是嗎”

顧長歌笑了笑,然后淡淡道,“若是你想向我證明,那你現在就去將天鹿城的結界打開,順便將界空淵的正確路線告知于我.

不然我如何信你”

“沒有問題.”

天鹿玄女眸子落在他臉上,聽到這話,并無任何的猶豫或者抗拒,反而是很認真地點點頭.

“你答應的那么果決,讓我怎么信你”

“好不容易將你抓住,你認為我會那么輕松放你離開嗎”

顧長歌聞言略有訝然,不過依舊是笑了笑,并不相信現在的天鹿玄女的話.

她哪怕是受魔氣浸染,但是也不可能轉變那么快.

若是放她離去,那他這一番功夫,不就是白費了,至于掌控什么的,到了成道者這一層次,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現如今的天鹿玄女,雖然道心入魔,和之前的行事所為或許有不小的差異.

但是出發點依舊未變,想要阻攔上界的入侵,守護天鹿城以及八荒十域.

“那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天鹿玄女的眉頭一皺,很快又舒展開問道,在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一般.

“這并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

“你要做的,不應該是如何讓我相信你嗎”

顧長歌挑了挑眉梢,而后伸手托住了她精致的下巴,俯身下去,盯著她的眸子.

見天鹿玄女面色神情并無變化,也無絲毫抗拒之意,他不禁笑了笑,道,“現在竟然連抗拒也不會了嗎可正是因此,我越不會相信你.”

說罷,他放開了她的下巴,衣袖一卷,籠罩這片宇宙的滔天灰色大霧也是散去,好似這一切只是幻覺一般.

天地恢復了晴朗,不遠處的界碑海之畔,再次傳來了隆隆的聲勢.

此地的交戰波動,驚動了很多的修士和生靈,不過踏入此地來之前,已經被早得到吩咐的阿大鎮殺,并不會打攪到顧長歌.

天鹿玄女似乎也是陷入了沉思,在認真思考顧長歌這話.

“我會說服天鹿城的修士和生靈,讓他們放棄抵抗,歸降于上界.”

“但是你需要保證,不會傷害他們,盡可能減少傷亡.”

隨后,她再度開口,提出了自己的打算意圖.

“你覺得這一切可能嗎”

顧長歌依舊是笑了笑,有些嘲弄.

“在城破之際,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天鹿玄女說道.

“說來說去,還是想讓我放你離去在我信任你之前,我勸你最好放下這個念頭.”

“不然我會真的殺了你.”

顧長歌眉頭一皺,神情有些冷漠地掃了她一眼.

“你為何不相信我”

天鹿玄女眉頭皺的很緊,顧長歌并不相信她,她現在說起來僅僅只是一個階下囚罷了.

天鹿城被攻破只是遲早的問題,除非這一紀元有奇跡發生,不然她所見到的景象,便是真正的一角未來.

想要救下天鹿城的子民,那么該有的犧牲,絕對是必要的.

“并不需要你,我也能攻破天鹿城.”

顧長歌淡淡道,在他的計劃之中,哪怕沒有天鹿玄女,只要綠蘿在其手上.

他也能逼迫林武就范.

身為氣運之子,林武肯定能接觸到天鹿城的陣法核心.

而今多了天鹿玄女,也相當于多了件籌碼在手.

到時候,林武他能如何抉擇這其實并不難猜出.

對于……大多數氣運之子而言,重情義往往是體現在自己,以及和自己有關的人身上.

其余人的生死,對他而言,其實并不重要.

而且從之前林武寧可交出斬仙葫蘆,也要救下綠蘿的事情之中,已經可以看出他的性情.

這一次前來營救綠蘿的人手中,并無其余族群勢力,都選擇冷眼旁觀,漠不相關.

林武哪怕嘴上不說,恐怕心里也早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