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神一坐下之后就感覺不對勁.
自己為什么要聽顧長歌的話,他讓自己坐下:,自己就坐下如此想著,她又站了起來.
面目上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緊盯著他,直接開口道,“顧長歌,這一次我是來和你做個交易的.”
“我知道.”
聽到這話,顧長歌抬眸掃了她一眼道,然后又不緊不慢地扇著茶爐下面的爐火.
淡紫色的火焰呈現一種可灼燒萬物的恐怖感,連虛空都有點模糊,仿佛似乎隨時會坍塌.
很顯然,這是一種無比罕見的火焰.
“你知道”
聞言,姜洛神眉頭一皺,沒想到顧長歌會這么說.
她來之前已經做了萬全準備,自然也包括猜測顧長歌的諸多反應,以及他會說的話.
但是現在顧長歌卻說..他知道.
這讓她有一種失算的感覺.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無非就是.……想要我封嘴,不去揭穿你們太虛神族的這所謂解釋”
“而且相對于的條件就是……,你們保證不會說出那四位大教教主是死在我手中的對吧”
顧長歌隨意笑著,“畢竟當時親眼目睹一切的人還是挺多的.
只要你們狠點心,將當時一起逃離的族人神魂抓取出來,自然可還原當時所發生的景象”
“這就是我的所謂把柄,.”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聽到這話,姜洛神不禁面色一變,眼神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她實在是沒想到顧長歌不僅知道她的來歷,甚至知將她要說的話說出來.
忽然間讓她有了一種渾身上下皆被看破的感覺.
顧長歌所說的這一切都沒錯.
當時親眼目睹顧長歌鎮殺四位大教教主的人并不少.
除了……她之外,還有當時的幾個族人,也親眼目睹了這一切.
所在在她看來,這就是她前來和顧長歌做交易的底氣.
顧長歌若是戳破他們的謊言,那么他們自然也會將此事公之于眾,和顧長歌來個魚死網破.
可是現在看來,顧長歌似乎早就知道了他們的企圖,并且絲毫也不在意.
“看來我是說對了.”
看著姜洛神有些色變的神情,顧長歌笑了笑,繼續說道,“如此看來,你們似乎是想得有點過于天真了.
我既然敢殺那些人,自然就不怕他們的報復.
而且你覺得現如今說出這話,會有幾分可信度”
“顧長歌,那你到底要怎么樣才會同意”
姜洛神的面色微沉問道.
來這里之前,從未想過局勢會這么走下去.
這種事情,都是他們太虛神族的一家之辭.
雖說他們有辦法抓取族人的神魂,還原當時場景.
但是絕對會有道統懷疑,此事會是他們作假,目的只是為了禍水東引.
只要神魂造詣稍高一點的存在,都可以輕易篡改一些記憶.
這并不是什么很好的辦法.
漏洞諸多.
顧長歌很顯然并不擔心,肯定有別的對策.
這么一想,姜洛神感覺事情越發.……棘手.
“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
你留下來,我身邊需要一個太虛神族的人質,而且還是隨時可以使喚的那種….
不然我可信不過你們,畢竟交易這種東西,雙方都要拿出誠意來.”
“你別這副神情看著我.”
“我現在可拿捏著你們一族的命脈,信不信我現在只需要一句話,其余道統,絕對會被仇恨沖昏頭腦,派遣大軍殺向你們一族.”
“到了那個時候,我可不信太虛神族擋得住.……嘖嘖,可是八位大教教主,身后代表著八方道統大教……”
顧長歌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泡杯茶,然后又隨意說道,仿佛在談論的只是一件輕描淡寫的小事.
姜洛神想到他說的這種可能,面色有點發白,不過還是咬牙道,冷若冰霜.
“顧長歌你不要太過分了,其余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這個絕對不行.”
“若是你想要人質的話,我可以傳訊給父皇,讓他將我妹妹送過來.”
她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顧長歌不是想要人質和誠意嗎那她妹妹同樣可以!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留在顧長歌身邊當人質.
更別說還是隨時聽候使喚的那種….
更別說顧長歌無比危險,待在他的身邊,誰知道什么時候會不小心喪命,需要時刻警惕小心.
之前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如今還不時浮現她的心頭,無法抹去.
仿佛幽靈夢魘一般.
“你的妹妹她是未來太虛神族的神皇嗎”
顧長歌挑了挑眉梢,然后不緊不慢地吹了口茶.
“我妹妹她雖然不是未來的神皇,但在太虛神族也是天賦強大的天驕,即便是不如我,但是未來成就可不會低的.……”
姜洛神眸子緊盯著顧長歌,心中很是不安.
顧長歌笑呵呵道,“說這些……有什么用,身為姐姐,你就這么輕易把你妹妹買了不過很可惜,我只要你.”
“這個條件若是答應不了的話,那這件事也不用談了.”
說罷,他便飲起茶來,倒是……顯得頗為悠閑.
顧長歌也不著急.
他料定姜洛神最后會同意的,把她留在身邊當人質,一方面可以讓太虛神族投鼠忌器.
另一方面他最近差個使喚的丫鬟.
太虛神族未來的神皇,這身份勉強可以.
當然,若是姜洛神執意和上次在太虛神墓一樣和他作對.
那么顧長歌不介意再殺她一次.
他可不信姜洛神身上的替死傀儡那么多.
“顧長歌,你.……能不能換個條件.……”
姜洛神銀牙緊咬,強勢驕傲如她,此刻心中無比憋屈.
雖然顧長歌那句只要你聽起來似乎有點莫名的曖昧.
但是卻不容置疑.
“我的耐心可不好,而且我不喜歡一件事強調第三遍.”
顧長歌微微搖頭,又慢悠悠地喝口茶,等著她答應.
這種自投羅網的事情,讓他感覺很可笑.
好歹也是太虛神族未來的神皇,卻如此天真.
說到底還是他高估了姜洛神的手段.
“你……你為什么非要這個條件.……”
姜洛神面容滿是不甘,玉手緊握.
如果在來真仙書院找顧長歌之前,她已經做了受盡屈辱的打算.
但是完全想不到,顧長歌提出的條件如此過分!偏偏現在的她,難以拒絕!正如顧長歌所說的那樣,他們自認為手中有顧長歌的把柄,,可以逼迫他就范,和他們達成交易.
但是偏偏這個把柄,,對顧長歌來說無足輕重,他根本不在乎.
反倒是顧長歌手中捏著他們一族的命脈.
八位大教教主身隕!雖然聽起來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這后面所牽扯出來的事情就太可怕了.
八方道統勢力,雖然每一方都不如太虛神族.
但加起來的話,不管……
是底蘊多么深厚,傳承多么勢力,也得忌憚,仔細掂量掂量.
就算是她把顧長歌所說的話告知皇.
她父皇也肯定會讓她答應的!“我為什么非要提這個條件”
顧長歌聞言倒是……認真思索了下,然后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姜洛神一眼,“這可要問你了.
雖然你的性格挺惡劣的,但姿容還是勉強能入我眼.”
身為太虛神族的公主.
姜洛神的模樣自然長得絕美.
金發如瀑,身材高挑,雙腿修長而筆直,.
五官精致無暇瑕,更襯得膚白如冰,吹彈可破,有種:雕塑般的立體感.
顧長歌這話說的很坦然直接,并無任何遮掩的意思,反倒是讓姜洛神一愣了.
她還從未見過有人這么說她.
平日里各種奉承聽多了,早已習慣,但從顧長歌嘴里說出來,卻似乎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他也知道自己漂亮那他當時為何還出手殺自己,如此狠辣無情“哼!”
“顧長歌,你說我性格惡劣”
“但你的性格又能好到哪去”
姜洛神不禁冷笑一聲,“不過好在你的眼睛沒瞎.”
“說這些廢話可沒用.
在我眼中,若是你的漂亮不能取悅我,我隨時都可能殺你.”
顧長歌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然后看了她一眼,悠悠道,“給你選擇,就看你要如何做了.”
“哼,我答應你的條件可以,但你必須保證,不能強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此外,不能損害我太虛神族的利益.”
見顧長歌從上而下的打量目光,姜洛神也不像別的女人那般扭捏.
反倒是冷冷地和他對視,大大方方地展露自身的絕美容顏和傲人身段.
“呵,那我若是強迫呢”
聞言,顧長歌顯得很是饒有興致,笑呵呵道.
“那我絕對會和你魚死網破.”
姜洛神眸光冰冷道,玉手之中緊握住一頁金色法旨.
“行吧,那你先喊句主人聽聽.”
顧長歌瞥了她的衣袖一眼,不以為意地道,顯然是沒把她的條件放在心上.
“你……”
姜洛神美眸含煞,就要忍不住祭出法器.
但考慮到自身遠不是顧長歌的對手,硬生生將這股怒意壓制下去.
她來這里不是找顧長歌報仇,也不是和他作對的.
“這件事情我做不到.”
她冷冷道,把臉扭向一邊.
“那給我倒茶揉肩,總可以做到”
顧長歌面色依舊沒有變化,顯得格外自若隨意.
“做不到.
我從不會伺候人.”
姜洛神聲音冰冷毫無波動.
身為太虛神族的公主,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尊貴模樣.
她何時會伺候人更別說倒茶揉肩.
“那你是戲弄在我了”
顧長歌笑了笑,也沒有生氣的樣子,“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那你還會做什么”
“難道真的想讓我殺你”
他說的輕描淡寫,看起來雖然沒有生氣.
可是姜洛神卻感受到了一股可怖的寒氣和殺氣,迎面撲來,簡直讓她窒息顫栗.
“我……”
姜洛神面色微變,不禁銀牙咬緊,后背有些略微的冷汗,知道顧長歌這句話,是在給她最后警告了.
若是她還繼續任性的話.
今日之事,恐怕就不會善了了.
“在我面前,最好收起你的公主脾氣,不然沒準我哪天心情不好,就把你們太虛神族的事情抖了出去.”
顧長歌瞥了她一眼,“不會伺候人沒關系,學學就會了.”
“如果真的學不會的話,那你也沒活著的必要了.”
他說的很簡單,但話語里卻蘊含可怖的殺意.
姜洛神面色一白,恍惚間見到一片尸山血海,,迎面朝著她撲來,整個人不禁有些微微的顫栗.
她玉手緊握,心中很是不甘,可是卻不敢和顧長歌對著來.
“我……我知道了,但是顧長歌你也別太過分了.”
姜洛神咬牙,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艱難地邁動腳步,朝著顧長歌走去.
第一次伺候人.
顯得很是笨手笨腳.
見顧長歌眉頭一皺似乎不滿的樣子,她不禁手一抖,差點將茶水倒出來.
顧長歌微微搖頭,很是嫌棄,“連個茶都倒不好,你可真是廢物.”
姜洛神面容冷漠,心中卻是屈辱萬分,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罵廢物.
她很想把茶水潑他臉上去,甩手不干,誰愿意伺候誰去吧.
但是這種話也只敢在心中說說.
姜洛神進入真仙書院后便再也沒有離開,反而是留在了這里.
隨后發現這件事的很多天驕和長老都震驚起來.
本以為姜洛神來找顧長歌,是有什么事情.
但誰知道她來了就不走了,反倒是留在了顧長歌身邊.
這意味著什么這讓諸多年輕天驕羨慕嫉妒恨的同時,深感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之大,簡直用鴻溝都難以形容.
“留著不走了”
得到消息,月明空心中有些微微的吃味.
她并不知道姜洛神來找顧長歌的目的,反倒是如今姜洛神的舉動,和前世出奇的一致.
只不過前世是前往顧家拜訪顧長歌.
這一世是來真仙書院找他.
不過,她也沒去找姜洛神的麻煩,這種事情沒有在意的必要.
江楚楚和王子衿因為人祖殿有事.
,也離開了真仙書院,并未知曉此事.
不然反應絕對不會比月明空好多少.
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上界各方道統都在搜尋江辰和普度和尚的蹤跡.
此外,還有各地不時出現的絕陰之地,引發了不少恐慌.
除此之外,倒是……平靜了不少.
在一段時間,顧長歌一直在:派人四處搜尋春風碧玉樓分部的所在.
而正是這件事情,引起了很多道統和勢力的注意.
春風碧玉樓這個殺手組織,雖然和浮屠,人間,地府這些傳承悠久的殺手組織相比有很大差距.
但是近年來卻是在上界各處聲名鵲起,死在其手中的天驕和修士,數不勝數.
顧長歌派遣諸多修士,四處搜尋春風碧玉樓的所在,讓很多人震驚,不明白他這么做的緣故.
難不成是春風碧玉樓得罪了顧長歌而且顧長歌還發布懸賞.
但凡修士能抓到春風碧玉樓的殺手,都可以來他這里領取豐厚的報酬.
一時間,上界諸多修士聞風而動,開始各地搜尋春風碧玉樓所在.
不少分部都被剿滅.
春風碧玉樓的殺手,雖然各處隱匿,但還是有不少人被抓住,送到了顧長歌身邊.
這些殺手雖然嘴嚴,寧死不屈.
但是在顧長歌的諸多拷問手段下,還是交代了前段時間春風碧玉樓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看來白憐兒已經離開上界,帶著春風碧玉樓都不少強者去往妖界了應該是先打算送錦囊,再商量營救白鯤之事”
顧長歌略微挑眉.
既然如此,真仙書院他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本來他的打算是等著白憐兒自己現身.
現在看來,白憐兒比他想象的要聰明不少,并沒有趕來此地.
“看來只能先將白鯤押回顧家.”
顧長歌吩咐下去.
而后,他離開真仙書院,身邊并未帶著任何追隨者.
因為如今年輕一輩的追隨者對他來講,已經沒什么用了.
實力差距太大,最多只能當當狗腿子,逞威風.
所以顧長歌把目光放在其余層次的強者身上.
修為至少得有圣人境以上,才有資格跟在他身邊,為他辦事.
他讓姜洛神返回太虛神族去帶點人手,自己則是去了混亂星域一趟.
混亂星域正如其名,無比混亂,像是諸多破碎的大陸組成.
廣袤而磅礴,茫茫星光涌動,星羅棋布,地散落著很多星骸和島嶼.
每天都能見到很多的修士和商隊來往.
“公子.”
在混亂星域深處的一座古城內,他見到了姬清萱.
她正在宮殿內對一群人訓話.
面容瑩白,五官清麗,發絲柔順,一身紫色長裙,身上有股清冷明艷之感.
姬清萱并未讓他失望.
混亂星域在她的治理下,顯得井井有條.
從秩序上來說,比之前十三大盜統治的時候,要安穩不少.
而且她身上已經多了種上位者的氣息.
在嘗試了權勢的滋味后,那名叫野心的火焰,就止不住有了燎天的趨勢.
姬清萱見到顧長歌之后,顯得很是興奮,拉住他的胳膊,給他稟報這段時間的收獲.
一副公子快夸夸我的神情.
“這段時間的收益比十三大盜統治時候多了至少三成,諸多商隊都很聰明,不敢不交過路費,也少了很多傷亡.……”
“再過三年,我就有把握讓規模擴大一倍!”
她很自信,天生便有這掌管治理方面的天賦.
“做的不錯.”
顧長歌點了點頭,看了下她這段時間的成活.
隨后自諸多大盜之中挑選了不少強者帶走,修為最弱的都是圣人境.
還有幾尊大圣境存在,皆是得罪了其余道統后,一路逃往來此地,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
這是一群亡命之徒,實力強大,廝殺經驗豐富.
他們自然知道顧長歌的身份,在知道可以跟隨他之后,自然是欣喜若狂.
有這層身份在,曾經的仇家又算什么搖身一變,他們便曾殺戮滔天的大盜,成為了顧長歌的手下.
仙古各族和長生顧家那邊,也得到顧長歌的吩咐,派來不少強者.
在做好這一切后,顧長歌帶著一眾屬下,前往約定好的地方,等姜洛神的到來.
“你要去妖界找人,和我有什么關系.”
遠遠的,姜洛神的聲音就傳來,駕著金色云層,光華沖霄,身后跟著諸多太虛神族強者.
她面目很是冷漠,語氣透著不滿.
這段時間,她在顧長歌手上實在是吃了不少苦頭,傲氣被狠狠地磨了下.
而且,顧長歌完全是把她當做苦力使喚.
就連要去妖界尋人,也吩咐她去太虛神族找人手.
純屬是工具人.
偏偏……她還難以置信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漸漸習慣了這種被他使喚的事情.
“見過長歌少主.”
太虛神族眾多強者,對著顧長歌恭敬見禮道.
雖然知道顧長歌是打算把他們當做苦力使喚,但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那你為何要跟來”
聽到這話,顧長歌淡淡地掃了姜洛神一眼.
“我……自然是擔心你讓我族強者送死.”
姜洛神冷冷道.
“是嗎那正好路上也好有個可以使喚的丫鬟.”
顧長歌倒并不是在意此事,隨后直接前往妖界所在的空間通道.
不同于其余世界.
妖界很是特殊,位于上界較為中心區域,有可以輕易穿越界障的空間通道.
如今上界各天之間,顧長歌的名聲,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
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
很多人甚至在猜測他要何時擔任顧家家主之位.
以他的實力,絕對能輕易做到.
年僅二十多歲的長生世家之主而他忽然帶著大量強者前往妖界的事情,更是引起諸多道統注意.
很多修士和生靈震驚,在紛紛猜測他這么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