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寒,月色斑駁,竹影更顯幽冷。
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一刻白烈整個人都傻了,就好像頭蓋骨掀開,一盆冷水從中直接倒灌而入,一下子僵在原地,渾身冰涼。
剛才他還抱著最后一絲幻想,覺得尹湄是在和他開玩笑。
但是現在,看著他的大仇人顧長歌忽然出現在這里,還自然隨意地端起石桌上溫好的酒,一飲而盡。
白烈剛才竟然還以為這酒是為他所準備的。
而且根據尹湄的態度和話語來看……
從始至終,他都被尹湄瞞在鼓里,當猴子耍。
這讓白烈渾身發顫,眼睛發紅,恐怖的煞氣,自額頭上浮現。
那個王字,簡直像是要復蘇一般,身后的虛空之中,更是有一頭巨大的白虎虛影浮現。
他并不是真的傻,只不過之前一直被尹湄欺騙,現在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顧長歌你……”
他瞪著兩人,簡直目眥欲裂,濃濃的怒火充斥在眼中!
顧長歌從現身,再到和白烈開口說話,其實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自顧自地淡笑著,似完全沒在意到眼前神情一片憤怒的白烈。
“白兄不喝一杯,是看不起顧某嗎?”
顧長歌在石桌后面坐下,月光灑在他那張清俊無儔的臉上,倒有種白玉神祗般的清冷出塵。
然而配合著如此情景。
卻讓白烈的心不斷下沉,沉到了谷底,在發冷發寒,簡直手腳冰涼。
“尹湄,白兄好歹是你未婚夫,給他倒一杯吧,大半夜的跑這里來,也是有點為難他了。”顧長歌輕描淡寫地笑著,自飲自酌,根本不在乎白烈要噴火的神情。
對他來說,今晚的事情,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白烈支走了他的護道者等人,前去捉拿葉凌。
但是此刻的葉凌正被冥老追殺,一個勁逃命,或許早已不在這座古城了。
白烈的人想找到葉凌,估計得花費不少時間。
如此一來,倒是給了顧長歌一個從中操作的空擋時間。
在這段時間之中,他可操作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除了白烈之外,沒有人見到他。
至于葉凌,他壓根沒有見過顧長歌的真事面容。
剛才顧長歌抽點空去看了下他的這個背鍋俠,對此還算滿意,葉凌不愧是氣運之子,他的實力和反應力都很不錯,除此之外,葉凌的保命手段不少。
顧長歌在葉凌手中的那枚黑色符文上感受到了一股毀滅般的氣息,想必是輪回古天尊留給葉凌的保命符文。
所以顧長歌讓冥老別把葉凌逼太緊了,做出追殺的樣子就夠了。
他知道葉凌也不會把這么珍惜的保命東西花在這種地方。
對付一個神王境存在,實在是太浪費了。
冥老也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喪命。
思緒回來,顧長歌之所以吩咐尹湄暗示白烈晚上這段時間來這里,自然不是為了向白烈攤牌裝逼的。
雖然這種感覺的確是爽。
但顧長歌可是還有事情要做,白烈不死,他怎么把鍋扔到葉凌頭上去?
眼前的白烈,也該發揮他最大的作用了。
“是主人。”
聞言,尹湄蓮步款款。
她來到渾身僵硬、面容憤怒、死死瞪著她的白烈面前,給他面前的白玉酒杯給滿上了,并淡淡說道,“主人賜酒,你還不感激主人嗎?”
言語間絲毫沒有之前見他的那種溫柔,反而透著冷漠、厭惡。
這讓白烈氣的渾身顫抖,簡直要忍不住出手拍死她,之前他怎么會這么傻,一直被尹湄蒙在鼓里?
可如果不是今晚親眼所見,他估計以后都還會被尹湄瞞著,被她玩弄于掌心。
“你好狠的心啊!尹湄,我自問對你很好,對你以禮相待,你為何要這么對我¨ˇ?”
白烈忍不住咆哮,只不過聲音無法傳出去。
尹湄掃了他一眼,不發一言,覺得沒任何必要和他說這些。
這座內院的四周,此刻有光華浮現,一層層朦朧的光影在升起,像是有霧靄流淌,化作可怖的混沌大霧,封鎖住了天空。
在白烈踏入這里的時候,就引動了布置在這里的陣紋,氣息籠罩著八方,任何聲勢都不會傳出去!
而且讓白烈渾身冰冷的是,他沒有帶任何人,連平時一直隱藏在暗中的追隨者,也被他自己支走的,派遣去捉拿葉凌。
這讓白烈暗恨,自己怎么會有那么蠢的一天。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為什么尹湄之前會如此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