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劍

第951章 捉奸在床,爾虞我詐

第951章捉奸在床,爾虞我詐

眼看著凌冬兒的臉越貼越近,江晨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勉為其難地品嘗一口,忽然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就聽見“砰”然一響,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凌冬兒驚叫一聲,本能地抱緊了江晨,慌慌張張地回頭看。

“師、師兄?”

那個貿然闖進來的人影,正是怒氣沖沖的蕭竹。

蕭竹一眼就看到了抱在一起的兩人,尤其是凌冬兒的后背極為炫目。他的眼睛里幾乎要冒出火來,渾身都在顫抖,好半晌才從牙縫里迸出幾個字:“你們兩個……很好,很好……”

江晨在最初的詫異之后,也很快平靜下來。

他本以為凌冬兒是懷著跟藍翎一樣的使命,先以色誘人,降低自己的警惕,再趁機下毒,盜走盔甲。但現在看來,他們是在玩仙人跳?

手段也太糙了吧?

還以為我會因為道德上的歉疚,任憑你們搶走盔甲?

無論是惜花公子還是鄭馳,可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會陪你們玩這種游戲?

不過你們要是這么玩的話,那我也就沒什么顧慮了!

江晨忽然瞥見了門外畏畏縮縮的藍翎,不禁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讓你去色誘蕭竹,你倒好,把人給我引到這邊來了!非得逼老子動手是嗎?

藍翎縮了縮脖子,滿臉委屈之色,連連搖頭。

蕭竹心中的怒火,幾乎吞噬他的心臟。站在房外的藍翎,都能感受到他全身散發出來的黑氣。

但他畢竟沒有完全喪失理智,深吸了一口氣,用極度陰沉的嗓音說道:“凌冬兒,你給我出來!”

凌冬兒嚇得嗚咽一聲,像受驚的小獸,把江晨抱得更緊了,連腦袋都埋在他肩頭,身子微微顫抖。

但在蕭竹看來,這樣的姿勢尤為羞恥,好像是在故意羞辱他一樣。

蕭竹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渾身血液上涌,感覺自己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

他眼睛泛起血一樣的顏色,從牙縫里迸出來的聲音也沙啞得不像他自己的嗓音。

“鄭前輩,我敬你是前輩,請你把冬兒還給我,好么?今晚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

凌冬兒卻緊緊抱住江晨,在他耳邊哀聲懇求:“不要……不要……”

江晨心想你要再這么扭來扭去,我可就把持不住了啊!畢竟衛姬的身體是很敏銳的!

此時的凌冬兒雙目含淚,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再加上質樸無掩,任誰看到了都心生不忍。

就算江晨明知道她在演戲,也忍不住想多看一會兒。

‘這新生代的小花,不比老戲骨差啊!’

可是對于蕭竹來說,這兩人當著他的面還如此肆無忌憚,無疑是赤裸裸的羞辱。

蕭竹心中的最后一絲理智,也隨著凌冬兒的扭動,終于被憤怒沖垮。

他低吼一聲,大步沖上前來,探手凝聚出一團水霧,朝那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當頭澆下。

“這是「黃泉陰水」,腐蝕萬物!”凌冬兒感受到背后的陰寒之氣,回頭瞅了一眼,大驚失色。

她臉上的驚慌絕非裝出來的。對于她這樣以美貌為傲的女孩子來說,受點皮肉傷可能不算什么,但如果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被腐蝕了,那可真是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

連她也沒料到,蕭竹一出手就如此狠毒,要摧毀她的容貌!

——師兄,你可真狠心啊!

這時候江晨抬了抬手,屋子里忽然刮起了狂風,呼嘯而過,將那些迎頭澆來的水霧都倒卷回去。

“呃啊——”

蕭竹發出一聲慘叫。

他沖得太快,又沒帶面甲,竟被自己召出的「黃泉陰水」澆了一臉,痛苦難當。

好在他本身就是控水大師,抗性極高,倒也沒受太多傷害,只是眼睛痛癢,流淚不止,拼命揉眼睛。

等他拼命眨眼,好不容易恢復了視力,忽然眼前一黑,緊接著脖子一痛,竟是被江晨單手提了起來。

蕭竹驚恐不已,四肢拼命撲騰,就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鵝,在做垂死掙扎。

“太差勁了!”江晨神色無比失望,“你穿著水云甲,就只有這點本事?你以為戰場是過家家嗎?清瑤仙子真是瞎了眼睛,把水云甲傳給你這種貨色!”

蕭竹又羞又怒,面目赤紅。

他原以為自己就算不敵也能支撐數百招,再不濟也能把凌冬兒那個臭婊子毀容,沒想到雙方差距如此之大,才一招就敗下陣來!

明明自己也摸到了天位的門檻了啊!同樣是天位,同樣是龍將甲,難道霸天位跟皇天位之間存在如此巨大的差距嗎?

強烈的挫敗感像毒蛇一樣噬咬著蕭竹的內心,他的表情也愈發瘋狂,嘶聲怒吼:“你還有臉提我師父!你對得起她嗎?冬兒跟師父情同母女,你居然對她下手……”

凌冬兒上前抱住蕭竹,哭著搖頭:“別說了!師兄,你別再說了!”

“你這個臭婊子,還有臉說話!不知廉恥的爛貨!賤人!”

蕭竹越罵越激動,渾身上下都升騰起一層水霧,就像蒸桑拿一般,白氣氤氳。

凌冬兒嚇得嬌軀發顫,哀聲哭泣道:“不要!別這樣!師兄你別生氣了,我也是奉了師父她老人家的指示……師父和我都想為鄭前輩生下一個孩子……”

蕭竹聽到這里,急火攻心,連話也說不出來,渾身氣得發抖,“嗚嗚”怪叫兩聲后,嘴角逸出大股鮮血,身子劇烈抽搐幾下,繼而腦袋一歪,暈厥過去。

凌冬兒急得大叫:“師兄你怎么了?師兄你別嚇我啊!快醒醒!”

她抱著蕭竹的身軀,拼命拍打搖晃,可無論她怎么努力,蕭竹都不再動彈了。

她急得滿臉淚水,轉過頭來向江晨哀求道:“鄭前輩,請放過我師兄吧,我這就帶他回去,跟他說清楚,叫他再也別誤會鄭前輩了!”

江晨松開手掌,看著凌冬兒迫不及待地抱著蕭竹往外走,眼中泛起一抹冷意。

衛姬用心聲說道:“這個小姑娘,有點不對勁。”

“嗯,你也看出來了。”江晨贊許道,“眼力很有進步嘛。”

衛姬赧然道:“當初在幽冥森林的時候,衛姬好幾次誤會公子,當然也會吸取教訓,學會長心眼。”

“善哉。”

眼看著凌冬兒就要帶著蕭竹走出房門,江晨開口道:“冬兒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東西?”

凌冬兒腳步一頓,緊張地問:“忘了什么?”

“衣服。”江晨指著散落一地的衣物,笑著提醒,“不先穿好衣服再出去嗎?萬一路上被人看到了,有礙觀瞻吧?”

“啊,是啊!”凌冬兒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怎么連衣服都忘了!我實在是太緊張師兄了……”

“依我看,冬兒妹妹你緊張的不是師兄,而是他身上的水云戰甲吧?”門口的藍翎笑嘻嘻地走進來,反手關上房門。

隨著房門“砰”的一聲合攏,凌冬兒的心臟也跟著劇跳了一下,勉強擠出一縷笑容,疑惑地問:“藍翎姐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聽不懂?那就先把你師兄放下來,坐著喝杯茶,我慢慢說給你聽。”

藍翎邁著妖嬈的步伐走進來,扭動的身姿仿佛比無衣的凌冬兒更魅惑。

她走到凌冬兒身邊,伸手虛引:“冬兒妹妹,請吧?”

凌冬兒結結巴巴地道:“可是師兄他現在這個樣子……”

“他反正遲早是要死的,你擔心什么。”藍翎笑著拍了拍凌冬兒的肩膀,“冬兒妹妹,放下吧,來和姐姐說說心里話。”

凌冬兒抿了抿嘴唇,緩緩放下蕭竹,用玉臂擦了擦眼淚,神情也漸漸變為平靜。

“姐姐到底想說什么?”

“就從……你來引誘我家大人的目的開始說起吧。”

藍翎的手掌搭在凌冬兒潔白的肩膀上,一臉的欣賞與贊嘆,“何等美妙的身體,沒有任何男人能夠經得起你的誘惑吧?只可惜我家大人……”

她瞥了一眼旁邊的江晨,湊在凌冬兒耳邊低語,“跟你想象的不一樣。”

凌冬兒聽到這里,驚慌地朝江晨望去。

她所有的計劃,都建立在能夠吸引住江晨的基礎上。如果連這一點都失敗的話,那就意味著全盤皆輸。

江晨嘴角含笑,平靜地回望她的視線。

凌冬兒只覺得那眼神意味深長,仿佛能透過一切偽裝,洞悉她內心深處的一切隱秘。

她頓覺渾身發涼,只覺自己好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再無一絲遮掩。

雖然她現在的確也沒什么遮掩。

她一顆心也止不住地往下墜。

難道……從一開始,就沒有吸引住他?

那我后面的一番表演,在他眼里又算什么?獨角戲嗎?

如果所有一切都被他看穿,那莪現在的辯解又有多可笑?

凌冬兒臉色煞白,仿佛失去了力氣,眼里再度閃爍出淚花。

這一次,不是擠給別人看、博取憐惜同情的淚水,而是對于自己的惋惜和哀嘆。

辛辛苦苦一場,到頭來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凌冬兒慢慢坐倒在地上,冰涼的地面沒有讓她感覺難受,因為她此刻的心比地板還涼。

“你們……都知道了?”她好不容易才擠出一點聲音,神情無比凄涼。

藍翎俯下身子,手掌依舊搭在凌冬兒的香肩上,笑嘻嘻地道:“本來我奉了大人的命令,去找蕭公子敘話,但我過去之后,卻發現蕭公子房間的門敞開著,屋里沒有人。

“我本以為蕭公子是暫時離開,于是就進去等他。然后我就在桌上看到了一封被撕成幾片的信,還有一杯飲了一半的酒。

“酒里面有淡淡的香味,是媚藥,能夠亂人心智。

“蕭公子當然不會聞不出來媚藥的香味,但如果是你親手喂給他,想必他也會欣然接受吧?

“可為什么那杯酒只喝了一半,你們倆都不在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怎能辜負好韶華?

“于是我又把那封信拼起來看了看,信上只有一行字——‘你師妹在與鄭馳大人茍合’,落款是我的名字,藍翎。

“我當然不會寫這么一封可笑的告密信,那么借我名義寫信的人是誰呢?送信的人又是誰呢?

“這時候恰好店小二路過,他告訴我,這封信就是冬兒妹妹托他送熱水的時候捎帶過來的。

“于是我就明白了,原來是有人賊喊抓賊,把我們都當作棋子,想要借刀殺人,讓我們為她火中取栗!

“冬兒妹妹,你不該解釋解釋嗎?說說你的心里話,姐姐我洗耳恭聽。”

說著,藍翎的手掌用力在凌冬兒的肩頭捏了捏,細嫩的皮膚上立即留下了紅痕。

凌冬兒神情萎頓,有氣無力地道:“你既然都清楚了,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她擦了擦眼淚,看向江晨,“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你會對我無動于衷?是因為我還不夠美嗎?”

“你很美。”江晨溫聲道,“只不過,那副水云戰甲更美。”

“原來你也早就盯上了水云戰甲。”凌冬兒扯了扯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我還以為,你會念著師父的舊情,不會對我們兩個晚輩下手……”

“我本來也沒打算親自動手。”江晨輕輕嘆了口氣,“如果不是你們兩個自己送上門來,又何至于鬧到這個地步?”

凌冬兒眼神閃了閃,仿佛又亮起希望的光澤,抬起頭來,輕聲道:“前輩,冬兒對你說的話,至少有一句是真心的。冬兒是真想給你生個孩子……”

江晨擺了擺手:“謝謝你的好意,只不過,恐怕我無福消受。”

他指著地上蕭竹逐漸失去溫度的身體,淡淡地道,“你們兩個師兄妹的關系,應該也不止是同門師兄妹那么簡單吧?如果不是你喂他喝了那杯媚藥,他也不至于敗得如此狼狽,說不定還能跟我過幾招。而且,他被我制住之后,你假意勸他,實則從背后給了他致命一擊吧?他身上的那團水霧,并不是水云戰甲的特效,而是你的殺招!你對你的枕邊人都這么狠心,我又怎么敢步他的后塵呢?”

“不是的!”凌冬兒急切地解釋,“我跟師兄,從來只是逢場作戲,我對他從來沒有一絲真心!相反,我一直在恨他!他的修為明明比我還差,卻靠著男色討好師父,才拿到了水云甲!要不然,水云甲本來就該傳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