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倒是,這筆買賣干成了可夠咱們兄弟四個花天酒地好幾年了!”青衣男子頓時開心了,不由感嘆道:“嘖嘖,咱們哥幾個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干這種勾當,還是遠沒有韋掌柜這種人賺得狠吶!”
“那是,本就是他自己的貨物,自己給吃回去不說,還能找鏢局討個天價賠償,而且讓人挑不出刺來,還得跟他點頭哈腰賠禮道歉,無本買賣干得這么爐火垂青,我特么都懷疑這家伙跟咱們是不是同行了!”黑衣男子嘿嘿笑道。
明明周圍都是喝酒吃飯的外人,但在這種場合說這話依然是肆無忌憚,而且周圍其他人聽了,也沒有流露出半點異樣的表情,可見真段海域的混亂程度,對這類事情早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然而林逸聽著這話,卻是徹底震驚了,沒想到幕后黑手,竟然還真就是韋昭通自己!
在此之前,林逸就一直覺得很奇怪,他們當初的押鏢路線非常隱秘,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尤其海霧那么大,如果不是早早知道航海路線守在那里的話,這群海盜在茫茫海霧之中發現貨船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但事實卻是,這群海盜就是早有準備的守株待兔,連半點猶豫和追趕都不需要,等到林逸幾人“送貨上門”之后,就直接沖上來接收了,過程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干凈利落。
林逸怎么也沒想到,蹊蹺竟然會出在這地方,敢情從頭到尾,居然是洪氏商會自己搞出來的一出好戲!
自己的貨物自己吞,然后再去找鏢局索賠,這都已經不能算是尋常的內鬼了。根本就是韋昭通挖了一個坑,逗著齊天鏢局往里跳,完事兒還能占住大義。還要讓人賠禮道歉,而且順帶著也把林逸這幾個人。也給一起埋坑里了。
林逸真是萬萬沒想到,韋昭通身為洪氏商會在葳弧海域的分會掌柜,竟然會是這么一個卑鄙無恥的貨色!
這可是洪鐘鄭重給自己介紹的老朋友,有中島蔡中揚這樣的前例擺在那里,林逸還以為洪鐘的朋友都會是如此,卻沒想到這個韋昭通,人品竟然會敗壞成如此德行,可見就算是洪鐘這樣老成持重的人物。也總有看走眼的時候。
不過回頭想想,當時給林逸介紹的時候,洪鐘也是說了,他跟這個韋昭通雖是老朋友,但已經很有些年頭沒見了,人總是會變的,時間一長,這韋昭通被利益蒙蔽住雙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既然如此,林逸也沒必要再給這種家伙留什么臉面了。本來按照原計劃,他是準備等碼頭解禁后直接坐船回葳弧海域的,但是現在。他要改變主意了。
如果沒有遇到這兩個海盜,林逸還打算著吃完飯之后,出去稍微溜達一圈,畢竟難得來一趟真段城,不過他如今已經放棄了這個念頭,他準備好好盯緊身后這兩個海盜!
林逸一個人默默在前面吃著,等待身后這二人的進一步動作,足足小半個時辰之后,這倆人才終于吃飽喝足。
“老二。我先回房間了,你去碼頭船上頂替老三老四。讓他們也出來放松一下喝個酒吃個飯,省得背地里抱怨說閑話。”黑衣男子吩咐了一聲之后。便徑直起身上樓去了。
林逸不由得一愣,看這架勢,敢情這人就跟自己住同一家客棧啊,難怪會在這里碰到,老話說的真是一點都不錯,冤家路窄。
青衣男子雖然有些不太情愿,但還是依言照做,起身出門。
林逸嘴角微微一掀,悄悄用神識鎖定這個青衣男子,隨即同樣起身跟了出去,對方是金丹后期巔峰高手,但在林逸這個金丹中期面前,不能算螻蟻一般,那也實在算不上是什么對手,不過是可以隨手秒殺的弱小存在罷了。
即便被林逸用神識鎖定,青衣男子從始至終也都沒有半點察覺,一路來至戒嚴的碼頭,翻身進入一條貨船之中。
林逸定睛一看,這艘貨船極其眼熟,果然就是當初押鏢時候的那一艘,只不過抹去了船頭上齊天鏢局的獨特標志。
如果只是一般的貨船,現在戒嚴期間完全可以去碼頭旁邊的船塢寄存,而根本不需要特意留人手在這里守著,不過這幾個家伙做賊心虛,本身就是半道劫來的貨船,還指著船上的東西大賺一筆呢,自然不會放心。
林逸遠遠的等在碼頭外邊,反正有神識鎖定,他也不怕這些家伙逃走,片刻之后,貨船上下來兩個男子,正是當初一起劫鏢的另外那兩個海盜,也就是之前黑衣男子口中的老三和老四。
兩人一路說笑著走出碼頭,明顯是要找地方放松快活去了,也就是說,此刻貨船之上,就只剩下了青衣男子一個人。
林逸見狀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走到貨船跟前,腳下微一發力,便縱身躍上了甲板。
隨即,林逸便徑直邁步朝著船艙走去,依靠著神識鎖定,他知道青衣男子就在里面。
“怎么又回來了?不是讓你們吃飯去嗎?”由于林逸沒有半點隱藏,所以他的腳步聲清清楚楚的傳到了青衣男子耳中,不過他還以為是老三或者老四又扭頭回來了呢。
此刻青衣男子正斜躺在一張木板床上,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愜意的喝著小酒,自得其樂,閉目養神。
“不用,我已經吃過了,而且是跟你們一起吃的。”林逸嘴角掀起了一個玩味的弧度。
“誰?”青衣男子愣了片刻之后,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大驚失色,一身金丹后期巔峰的氣勢暴漲展露無余,指著林逸道:“你是什么人,敢隨隨便便上老子的船,不要命了嗎!”
“哦?你確定這艘船是你的?”林逸不由笑了,好整以暇的斜靠在門口道:“可是據我所知,這艘船好像不是你們的啊?這是齊天鏢局的吧……還是說你們加入了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