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林逸淡淡地搖了搖頭,隨即又虛著眼說道:“如果有什么遺言的話,孟師兄盡可以留下來,你我雖然不是一路人,但不管怎么說也算是同閣師兄弟一場,這點小忙我還是能夠幫的。”
“你特么到底在說什么狗屁玩意?”孟覺光頓時被說得心虛了,就算手里捏著林逸的致命把柄,但因為彼此的實力差距,弱者面對強者天然就會害怕,這是與生俱來不可避免的。
真要嚴格說起來,他孟覺光和林逸一樣都是筑基中期高手,未必就一定沒有一戰之力。
只可惜,誰讓林逸曾經有過秒殺南天勇這種筑基后期巔峰高手的壯舉呢,在任何一個正常人眼里,包括孟覺光自己在內,都不會認為自己能夠跟這種變態怪物交手,那簡直跟送死毫無區別。
林逸說這些話的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感受到他身上散發而出的陣陣殺意,孟覺光不由得毛骨悚然,驚駭失色道:“你竟然想殺我?你特么是瘋子啊,竟然想在這種地方殺我,你以為自己就不用死么?”
林逸鋌而走險出手襲殺自己的可能性,孟覺光早就有所考慮,不過在他看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林逸這么前途遠大而且有頭腦的新人,但凡只要不把他逼上絕路,只要還有一線回轉余地,就絕對不會鋌而走險。
眼下這種場合雖然人少,但畢竟遠處還有兩個守衛在那監視著,林逸如果膽敢出手,就相當于破罐子破摔。無論他能不能順利干掉孟覺光,至少他自己是絕對死定了,而且絕對會死得很慘。
林逸實力再強,那也只不過是區區一介新人,在執法堂和靈玉堂。還有三大閣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過,林逸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留下一句話轉身而去:“正常情況下確實不方便出手殺你,不過如果你是死于礦難的話,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吧。”
“礦……礦難?”孟覺光陡然一驚。而后未等他反應過來,林逸已經提著靈玉背簍朝礦區通道走去,一副準備好要交工的樣子。
一瞬之間,孟覺光硬生生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如林逸所說。他不是被林逸親手所殺而是死于礦難的話,那么就算死了也是白死,根本沒人會聯想到林逸頭上。
然而隨即,孟覺光突然神經質一般大笑了起來,指著林逸的背影嘲諷道:“你這個愿望倒是很美妙,只可惜礦難這種事情,幾百年都不會發生一回,寄希望于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我該說林少俠你是愚蠢呢,還是說你已經走投無路到這種地步了?”
礦難這種事情,在世俗界也許很常見。但是在這天階島,尤其還是三大閣靈玉堂直轄的礦區內,種種陣法周密防護之下,發生礦難的概率就如孟覺光所說微乎其微。
事實上近百年以來,靈玉堂轄下都沒有任何礦難記錄,一般而言因為每個礦區都安排了守衛的緣故。但凡稍有一丁點異常,都會很快會被發現并且修復。靈玉堂對此可是非常重視的。
而且退一萬步來說,即便真的發生了礦難。如果只是一般程度的話,對于孟覺光這種筑基中期高手而言,也不大會有什么生命危險。
除非是傳說中噩夢般的礦崩,當然礦崩這種事情,上千年也未必會出現一次,根本不必考慮在內。
故而,被嚇出一身冷汗之后,孟覺光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礦難這種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聞言,林逸腳步頓了頓,回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走投無路?算是吧,畢竟你知道得太多了,今天如果不把你葬送在這里,對我來說可是會很困擾的。”
孟覺光一怔,剛要開口嘲諷,隨即突然臉色一變,身后的洞壁之中,突然開始猛烈震顫,而后滋生出一道道裂縫,一絲絲霸冽的真氣從中涌現而出。
“怎么可能?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孟覺光頓時驚駭欲絕,之前還可以將林逸口中的礦難當成笑話來聽,但是現在連防護森嚴的洞壁上開始出現裂縫了,礦難之說,赫然已成現實。
察覺不妙之后,孟覺光毫不猶豫轉身就跑,雖然說以他筑基中期的實力,他有這個自信應付一般程度的礦難,但如果有機會,自然還是趕緊逃遠一點比較好。
何況,不管再怎么覺得難以置信,這次礦難十有就是林逸暗中搞的手腳,這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事情,如果掉以輕心的話,說不定就會陰溝翻船。
孟覺光的反應已經極快,然而未等他跑出幾步,身后的礦洞洞壁猛然爆炸開來,與此同時,被林逸探查過的其他二十二個點,也都同時轟然爆開。
轟!施加在礦洞之中的層層防護陣瞬間崩潰,偌大的十號礦洞猛然崩塌,無數碎石到處飛濺,其中甚至都夾雜著不少靈玉,就連洞頂也開始成片成片的轟然坍塌下來,一派末日將至的驚悚景象。
“果然不出所料,二十三枚真氣炸彈同時爆炸,足可制造出人為礦難!”林逸回頭看著這一幕暗暗點頭。
一下午整整三個多時辰,借著探查超級靈眼的名義,就在孟覺光的眼皮底下,生生在洞壁之中安插了二十三枚真氣炸彈,只要控制它們同時爆炸,那么就有可能人為制造出礦難,進而便可以將孟覺光埋葬于此。
這就是林逸的計劃,他并不知道需要多少威力才能穿透這里的種種防護陣法,所以才耗費了這么長時間,將自身所能控制的力量發揮到了極限。
二十三枚真氣炸彈,這便是林逸現如今所能掌控的極限,因為每一個都要用神識控制不能讓其立即爆炸,所以單獨論起來,威力都遠遠比不上當初對付南天勇的那一記超級真氣炸彈!但是這二十三枚真氣炸彈加在一起,無論真氣總量還是威力,都遠在當初之上,至少五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