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這就是曹木子關于羅老虎的回答。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羅南了解到，所謂的兩院之爭，其實都是曹木子一手策劃的。
羅老虎在這其中，僅僅是露了個面，把羅家大賢者的投票信符交給曹木子而已。
曹木子唯一知道的是，羅老虎現在正在忙著清理一些帝國的隱患。
而他即將要離開，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不過相對于其他人來說，曹木子知道的消息更加真實具體一些。
羅老虎的離開，不是一個人離開，而會帶走一些對于帝國來說不安定的因素。
至于他的真實想法，沒人能猜得透。
“我知道你想對付新月，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可以告訴我。”
“很多時候，其實沒有必要弄的太過極端的。”
相比上一次見面，曹木子的聲音和語氣都溫和了許多，少了幾分霸氣，卻多了一些平和。
羅南想了想，忽然笑道：“如果不夠極端的話，又怎么能起到足夠的效果呢？”
“雖然直到現在，我還是不太清楚你的具體計劃，不過我相信你。陳玄彬登基以后，給人留下的把柄還少么？如果你想要找一個切入口，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既然是巧合，那就這樣吧。”
“其實……就算不是巧合，該做的事情我還是會做。今天過來，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羅南并沒有說謊。
對付新月，只是他自己的計劃，就算真的被人利用，他也會心甘情愿地去做。
只不過在做那件事情之前，他唯一想要知道的便是羅老虎的態度。
他原本以為這一次上議院的忽然冒頭和羅老虎有關，這才跑過來詢問曹木子，沒想到卻意外得到了這么多的消息。
關于曹木子的計劃，他不予評價。
對羅南來說，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標；在搞定新月的事情之前，他是不會去多管閑事的。
這一場聊天很快就到了末尾。
畢竟這次曹木子的私人宴會不是專門為羅南開的，兩人很快就準備道別。
只是在臨別之際，曹木子忽然開口說道：
“這個帝國，已經很多年沒有擴張過了。”
羅南身子微微一震。
那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夫人早就告訴我了。”
“我想說的是，如果有一天，我們成為了敵人，你會怎么做？”
羅南心中暗自搖頭。
這個帝國，已經很多年沒有擴張過了。
這句話帶給羅南的沖擊比之前曹木子坦誠自己是穿越者還要來的大。
這個女孩的野心……實在是有些令人感到畏懼。相比起來，同為穿越者，自己的目標和她的比起來，頓時便黯然失色了。
帝國歷史上第一位女帝么？她還沒做到，居然已經開始考慮擴張帝國疆域的事情了。
帝國已經占領了東部星域，再擴張，除了西邊，還有何方？
曹木子知道羅南的巫師身份，故而才有此一問。
但是現在，他給不出回答。
他只能說：“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就等到那一天再說吧。”
典型的回避式回答。
但是曹木子沒有深究，而是笑著送羅南離開。
結束了和曹木子的會面，羅南重新返回白鯊星底，繼續自己最后的準備。
這一次空中堡壘之行雖說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也意外收獲了很多重要的情報。
這個帝國，很快就要面臨一場史無前例的動蕩。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一場動蕩竟是由那個女子一手策劃的。
盡管他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感興趣，但在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震撼。
“原來她之前說的一些事情，居然是這樣的事情么？”
即便在最后核查五龍卷軸的禁術的時候，羅南也難免分神去思考曹木子告訴他的一些事實。
縱然那些話只是淺淺地點出了她的意圖，對于整個龐大的計劃來說也只是冰山一角，但也足夠震撼人心。
甚至在有些時候，羅南回憶起那張英氣清麗的面孔的時候，會覺得有些陌生和敬畏。
“同為穿越者，感覺差距有點大啊。別的穿越者都是稱王稱霸的，貌似就我一個沒什么雄心壯志。”
羅南心里自嘲了一句，將五龍卷軸封存。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在白鯊星底安裝的計算機收到了來自青青的情報。
“已經成功潛入新月了么？”
羅南仔細地閱讀著青青傳回來的第一份關于新月現狀的情報，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想要炸平新月，自然需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羅南不可能赤手空拳去解救那些被冤枉的士兵。
而就在不久之前，青青帶著李南北悄然混入了新月家族的內部，前者開始入侵新月的內部網絡，而后者，則是聽從青青的差遣。
畢竟他的心臟上還安裝著納米炸彈。
大衛駕馭著隱形的費南號，在藍海附近徘徊，隨時接應兩人。
羅南的意圖是，在了解新月現狀之后，再制定對應的計劃。
青青當然沒有令他失望，關于新月星球乃至于新月監獄的一切最新資料，都被送到了羅南的手頭上。
然而這些資料里，有一項情報讓羅南有些震驚。
原本他以為，新月只是和軍方有合作關系而已，C類項目的丑聞已經足夠突破人類的底線。
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家族的背后，還隱藏著這樣恐怖的黑幕。
青青傳過來的是一組相對模糊的照片。
照片上主要是有兩個人形生物。他們似乎在商量談判著什么。
其中一個羅南認識，是新月家族的主事人皮爾森。
而另外一個人，樣貌有些奇特，但絕對不是正常人類。
在羅南開啟明瞳之后，他才駭然發現：
那個家伙，居然是一個蟲人！
“新月居然和蟲族也有勾結？”
“帝國軍部對此，到底知不知情？”
“青青最新的情報顯示，新月的人體試驗供貨渠道出現了問題，他們似乎準備對那些士兵下手了！”
“這些蟲子，是從哪里來的？難不成東邊那個蟲洞的封印，已經被解開了？”
羅南的臉色陰晴不定。
這完全是一個預料之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