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輩,仗了一件法寶就跟那名大敵斗的不分上下,我們兩個老的對上一個,卻顯得左支右絀,曰后傳出去,一張老臉往哪里擱去?也罷,就動用那記殺手锏罷,本來此法是為了對付查雙影的,不過他自從收了個好徒兒,就躲在竹山教中不肯出頭,倒是算他走運。”
赤龍子一聲輕吟,猶如赤龍飛天,三大祖靈猛然一合,被赤龍元神吞了,赤龍子的法力油然暴漲,那一條赤龍元神長大了十多倍,已經有百余丈長短,通身獵獵火發,且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直接勾引天空上的羲凰真火。血河道人略一接近,身上血光便被無窮熱浪蒸騰,亦是吃了一驚,這才曉得這個道人也不可小覷。
三伙人分成三處廝殺,孟寬和五鬼天王閃轉騰挪,漸漸飛遠,赤龍子和陽伯符聯手大戰血河道人,戰場亦是光及數千里,血河道人遁光神速,來去如電,便是千里之遙亦瞬間可至。
只有焦飛和太玄姥姥,一直都逗留在原地不動,太玄姥姥把自己身子也隱去了陣中,從外界看去,這一方天地根本沒有任何礙眼的事物,根本就瞧不到焦飛和太玄姥姥,自然也無從知道兩人的戰斗如何。
焦飛此時正手捧一枚碩大的心臟,瞧著這枚心臟仍舊在勃動,每次噴出一股魔血,環繞整顆心臟自成循環,居然還想要把自己修復,生長出其他的器官來。
有層層陣法護持,焦飛也不怕太玄姥姥能傷到自己,便自鉆研起這顆得自五鬼天王的魔心來,焦飛甚至能夠感應到,這顆魔心正自在呼喚它的主人。只是經過了自己的陣法,還有太玄姥姥的陣法阻隔,才切斷了這顆魔心和五鬼天王之間的聯系。如不然五鬼天王早便找到了自己的真身所在。
也是太玄姥姥另有私心,若不然,在焦飛保困在山河社稷大陣中的此刻。五鬼天王和太玄姥姥倆手,只怕三下五除二,便能把焦飛擊殺當場。
焦飛雖然亦有此憂慮,卻并不害怕,仍自好整以暇的在研究這顆魔心。
他隨手一點,把這顆魔心外表流轉的魔血震散,攝取了一滴在手指上,卻見這滴魔血仍舊似有生命一般,努力掙扎蠕動,想要掙破焦飛的法力束縛。焦飛見之也不僅駭然,暗忖道:“魔門心法和道門一般,不死之身也有六個層次和元神相等。這五鬼天王雖然仍舊是第十層修為,但是一身法力卻已經隱隱有了滴血重生的征兆,當真可怖。怪不得赤帝血需要煉就十大神魔法門之輩的魔血……”
神宗魔門的神魔不死之軀,共分六個幾層,第一層便是最粗淺的不死之軀,壽元無盡,任何軀體受了重傷,都能極快生長復原,砍下手腳來,亦能長出。第二層便叫做滴血重生,只要還有一滴鮮血,一點魔軀,便能不死,重新生長。
第三層的名目,叫做不滅魔魂,便是**化為飛灰,亦能重生,和道門的元神合道已經相等,亦是不死不滅,只能封印,不能殺死的存在。
第四層和道門純陽元神走的恰是相反,道門的元神初成為虛,到了純陽這一步,漸漸凝練為實。魔門卻是一開始魔軀強橫,到了這一步,卻可以寄托虛空,法力亦是無窮無盡,難以描述。
第五層便可以分出幻影,穿梭時空,和道門不朽元神,佛門過去未來,各有不同法力。至于最高層次,媧凰便以第一門創出來的十大神魔法門最高成就稱呼,名之曰元始天魔,究竟有什么法力,便是沒法測度了。
五鬼天王新成不死之軀,法力仍舊停留在第十層的境界,但是魔軀變化,卻已經有了第十一層滴血重生的境界,焦飛由此推斷五鬼天王的真正法力,亦是有些駭然,但也有幾分驚喜。
“看來我只要以各種靈丹喂養,這顆魔心便能源源不絕的造出魔血來,曰后煉制赤帝血,倒也不愁這一種材料了。但是烏龜填完已經有了如此法力,只怕非要小蓮妹妹跟我聯手,甚或紅姐姐也艸縱了拘心鈴參戰,才能把此人徹底擊敗。不過只怕我們三人中,也要因此給他拖下去一二人。看來此時非是跟五鬼天王決一死戰的好機會,等我修成了元神,再來轉修北斗**,保管能夠給他一個驚喜……”
焦飛雖然擺弄這顆魔心,但是對自家的陣法變化了如指掌。忽然見他感應到太玄姥姥的陣法有了破綻,當即一聲長笑,毫不遲疑的長身飛起,只是一晃就飛出了山河社稷圖。太玄姥姥連續運轉陣法,也不能阻擋焦飛,也不由得心頭著惱,大叫道:“是誰來壞了姥姥的事兒?”
焦飛把遁光一晃,在空中穩住的身法,此時孟寬和太上之舟,五鬼天王早已經不知去向。焦飛也只能憑著對六陽封神幡的感應,隱隱察之此刻太上之舟已經遠在萬里之外。至于血河道人和陽伯符,赤龍子的戰斗,隱隱從南方傳來,那邊有一層紅云滾滾,和無數劍氣,一條紅如發線的光芒苦斗,至少也相距了千里之遙。
焦飛看到一個白衣女子,正自有些皺眉,瞧著自己和太玄姥姥,有些傲氣的說道:“你們可知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還爭斗不休,以為我第三龍王落珈龍女的南海,便是任人攪擾之地么?”
焦飛和龍女敖青有些交往,知道這位南海龍女的厲害,忙叫道:“晚輩天河焦飛,不敢攪擾南海龍王潛修,只是遭遇大敵被困在此,無可奈何,還望南海龍王恕罪。”
南海龍王落珈,剛才出手擾亂了太玄姥姥的陣法,焦飛這才有機會脫困,自是把這位第三龍王視作已方友軍,他也不多解釋,這是把遁光往這位東海七龍王中唯一的女姓身邊挪移,便不再說話,一副任憑前輩決斷的模樣。
太玄姥姥雖然甚是氣憤,但是冷笑了數聲,也不敢當真動手。
東海七龍王威震天下萬余年,更有五冊龍神典,非是那些初入元神之輩可以比擬。太玄姥姥把衣袖一拂,猛然化道血光飛走,第三龍王落珈居然也并不追趕。
焦飛微微訝異,他心中惦念著孟寬,忙對這位有南海龍王之號的龍王拜倒一禮,說道:“晚輩還有同伴需要救援,在此謝過龍王陛下援手之德。”
第三龍王落珈眉頭微微一皺,喝道:“你卻不要走了,我恰有件事要你去辦!”
焦飛大驚,待要推拒,龍女落珈已經把素手一揚,焦飛身不由己,被這位女龍王攝到了大海之下的龍宮之中。此時落珈龍王的龍宮中正自大開宴席,焦飛身上雖然沒有禁制,但是他微微運了神識一掃,居然察覺在座的賓客中,有數股強橫充沛到了極點的氣息,這些氣息都不掩蓋自身的修為,每一股都不輸給落珈龍王。
“這里居然是七海龍王的聚會么?”
南海龍王落珈升上了寶座,清喝了一聲:“給新來的焦飛弄個座位,便讓他在紫兒身邊坐下。”
當下就有兩位蝦美人,把焦飛引到一個身著紫色宮裝大美人身邊坐下,焦飛心思外面大戰,哪里有心思參加什么酒宴?便在此刻,有一個身著黑袍,面容有王者威儀的男子凌空落下,大聲喝道:“陽伯符和赤龍子已經為我救了出來,只是他們不肯前來赴宴,我瞧在他們的師門份上,也不好相強。倒是那個一身血光的道人跟我動手,被我打了一記龍拳,此刻已經逃的不知影蹤。五鬼天王見見我們兄弟出來,自己便走了,那個駕馭了金色龍舟的更乖覺,又極是滑溜,老四去捉了,呆會便有分曉。”
過不多久,又有一位龍王駕到,只是微微搖頭,便即落座,沉默寡言之極。
焦飛聽得孟寬和陽伯符,赤龍子幾個都安然脫身,心頭也是一松,但是想到自己落在這把宴會上,卻又不禁暗暗叫苦,心道:“這七位龍王是要做什么?捉我過來干甚么?在這七位龍王面前玩花樣是絕對無可能……”
他身邊的紫袍龍女,忽然扭過螓首,沖他微微一笑。焦飛亦抱腕還了一禮,正自思忖心事,本也沒想跟這位龍女兜搭,沒想到這位龍女卻先開了口。朱唇輕啟,含笑道:“我聽敖青姐姐提過你,你還去過我家呢!”
焦飛微微一愣,低聲道:“敖青公主我是認得,但怎不記得也去過公主的家里?”
紫衣龍女輕笑道:“你可不記得,青姐姐的宮殿,可叫做紫青龍宮!”
焦飛這才恍然,忙拱手道:“原來是敖青公主的妹子,不知這位公主如何稱呼?敖青公主最近可好?”
“我的名字你已經知道了,小妹叫做敖紫便是。至于青姐姐,卻有十分不好,呆會你若是肯幫忙,就出手救一救青姐姐罷!”
焦飛心下詫異,正待說話,卻有宮樂之聲響起,打斷了二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