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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尉聽了,亦只能徒呼奈何。
不過龐尉的話,卻讓焦飛忽然心中一動,他確實不曾說謊,乙木春雷劍陣被天擎劍派的高人,用了某種秘術和這一塊的地氣連在一起,真個沒法移動。估計這也是免得那塊神鐵遁走。但是乙木春雷劍陣不能被挪移走,卻并不代表,他沒法闖入劍陣之內。剛才他已經在天擎劍派的六名弟子身上種下了如意雷咒,雖然因為需要這些天擎劍派的弟子共抗雷澤大魔,并沒有立時奪取他們的法力,但憑了如意雷咒的奧妙,稍稍影響一下這六名弟子的神智,讓乙木春雷劍陣出現一絲縫隙卻半點不難。
焦飛暗暗捏了法訣,那六名天擎劍派弟子中修為最弱的一個女弟子,忽然全身打了一個冷顫,jing神略微恍惚,封印神鐵的陣法便出現了一絲不該有的破綻。焦飛把心神分了一絲過去,頓時有一頭潛伏在乙木春雷劍陣中的如意雷咒猛然跳躍,化成一絲紫電,鉆入了地下。
這團如意雷咒雖然被乙木春雷劍陣打散過一次,但是吞噬其他幾團被打散的如意雷咒,又復恢復到了煉氣丹成的本事,鉆入了地下之后,雷光暴漲,仍舊化為一頭生有三條紫電奇尾,貌似貂鼠的雷獸狩猽。
如意雷咒在六大先天雷法中,最為奇特,雷電交融,更近似一種奇電法力,爆炸之力并不甚強。故而焦飛也一直用如意雷咒煉化紫電劍氣,和道心純陽咒一般使用。但是如意雷咒卻頗為霸道,善能轉化其他的真氣為己用,平時焦飛用道心純陽咒和金剛王咒最多,少有用這道心魔大咒,但是每次出手,便往往能克敵制勝,取得先機。
這頭雷獸狩猽,得了焦飛的一絲神念,本姓更是靈活。四爪上紫電繚繞,身法輕盈,靈快無比,眨眼就飛遁下去了百余里,這才隱隱感應到一股元磁之力和自己的雷電之力遙相呼應。這頭狩猽雷獸,毫不遲疑的調轉方向,向著地下一路行去。但是走不多久,便有一層白森森的庚金jing氣,阻住了它的去路。
這頭雷獸狩猽得了焦飛指示,仗了爪牙鋒利,猛的亂撲了上去,把本身天賦紫電奇力盡數發揮,想要撞破這一層庚金jing氣,但是它的如意紫雷飛上去,立時便是庚金之氣引走,不知引導去了何處。爪牙咬了一回,又化身紫電劍氣,凝縮成劍絲,和那層不知厚有多少的庚金jing氣纏磨了一會兒,不然未能奈何這一層堅厚無比的庚金jing氣分毫,轉倒是讓這頭雷獸狩猽耗損了不少法力。
焦飛亦是無可奈何,他知道此物乃是那塊神鐵的天賦神通,自落生便有的護身jing氣,也不知修煉了多少億萬年,就算用無形劍去斬,也只能斬動極小的一道縫隙。何況如意雷咒不過是咒力化形,本身鋒銳堅硬之處,連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也大大不如。哪里能斬的動,這億萬年凝就的庚金jing氣?
何況焦飛也是識貨之人,畢竟他手上就有一部金系的上乘道法,雖然葫蘆劍訣殘缺不全,畢竟也是當年太白劍宗的鎮派道法之一,更是喬馗真人手錄。雖然焦飛聽得鐘神秀的大名,耳朵都生出的繭子,這位喬馗真人卻其名不揚,幾乎無人知道。但只看這位喬馗真人在有鐘神秀這等幾近道門十祖修為高人在位的情況下,仍舊能穩坐太白劍宗教主之位,一身修為就算差鐘神秀一些,也不會太多,他的收錄道法能差去哪里?
更何況焦飛恰好和冥獄的兩位真君,佑圣真君,元虛真君有些交情,這兩位真君提起喬馗都一口一個喬天王,便是佑圣真君那種眼睛高到了腦門頂上,兀自要拔高三尺的人物,聽得喬馗之名,亦要賣三分面子,便可知道這位喬馗真人來歷也頗不同凡響。
這股濃厚的庚金之氣,顯然是得自那塊神鐵的本體,換句話說,這一塊神鐵必定是一塊億萬年jing髓的庚金之jing。這隕鐵之星上元磁真氣這般濃郁,這塊庚金之jing顯然是不知得了什么機緣,把元磁真氣修煉到了體內,成了一塊元磁神鐵。焦飛也曾聽聞,金系的法術若是修煉元磁真氣,若是不修煉北斗天罡,也可以去學龐尉修煉兩極元磁罡氣,只是金系的法術和水系的法術不同,兩家罡煞之氣合一,成就的就不會是兩極元磁神光了,而是最為凌厲的庚金神電。
道法不同,就算是吸攝的煞氣,罡氣一般,也有可能煉出不同的法術來。這便是其中最為典型的一個例子。
“可惜,我的陰陽葫蘆不能送入進去,不然吸攝了這一股不知幾千萬年濃粹的庚金jing氣,法力更不知要渾厚到什么地步。”焦飛只是暗自一想,便有些可惜,陰陽葫蘆內是正宗的金系道法,葫蘆劍訣的根基。雖然在和北斗天罡云獸合一之后,五金jing氣盡數轉為了北極元磁罡煞,也就是號稱無物不落的先天五色神光,但是仍舊不脫金系道法的底子,若無太虛法袍的阻隔,早就被這座隕鐵之星上的星辰之力,一直吸攝到地心去了。
知道自己奈何這團庚金jing氣不得,焦飛便自不想,正要把那團如意雷咒召喚回來。卻忽然見到稍微遠處,有什么東西微微放光。焦飛心頭好奇,便驅使這道如意雷咒飛了過去,待得這頭雷獸見到了那發光之物,焦飛便自震驚了一下。無他,那發光的東西乃是一道淡金的大門,門上有三個大字,居然果然在這里有一處洞府。
焦飛當初和天擎劍派諸人言道,自己是龐尉是為了師長的藏珍而來,那時候不過是為了占住一個理字,免得被人詰難。但是就連焦飛也沒有想到,在地下深處,居然果真有這么一座洞府。焦飛微微轉念,又忽然覺得不對,暗忖道:“沒有這個道理,若是這里果然有一座洞府,那天擎劍派的人真么會察覺不到?這洞府距離那一層庚金jing氣也不甚遠。”
焦飛正自思忖間,忽然那道金光大門微微收縮,居然游走了數百尺,隕鐵之星幾乎全為純金赤鐵,堅硬無比,但是這道金光大門所過之處,那些堅硬無比的金鐵都被吞噬了去,竟然邊走邊吃,看起來好生古怪。
焦飛這才曉得,為什么天擎劍派之人,居然沒有發覺這一道門戶,怪道是這門戶會走。
焦飛驅使了這頭雷獸狩猽,在那門戶猛然張開,吞噬金鐵的實話,三條紫電奇尾一竄,猛然跳入了那個淡金門戶之內。這座門戶之內,濃郁無比的金鐵之氣,讓這頭雷獸狩猽也有些承受不了,身軀猛然爆散,又復化為一團如意雷咒。仗著心魔大咒都極堅韌,默默承受著金鐵之氣的侵蝕,一路向內飛去,過不多久便見到一個身軀十丈的金人,這金人面容宛如活的,只是一絲氣息也沒有。
焦飛只瞧了一眼,便知道這東西或許有什么古怪,卻跟他沒甚關系,故而也不理會,仍舊前行。飛奔不多遠,便又是一個金人,通體金光燦爛,不知是什么東西打造,內中蘊含驚人靈氣。只是體內仍舊沒什么生機,焦飛再次越過,不旋踵便連續遇到十余個這般的金人,個個千姿百態,有男有女,只是都全無半分生機。
焦飛也自奇怪,心中忖道:“這座洞府究竟是誰人修的?為何居然是活的?里面還存放了這些金人?”
焦飛百思不得其解,這座洞府里面居然也甚大,焦飛分出的一絲神念,漸漸因為距離太遠,對那團如意雷咒感應的漸漸模糊。原本是看的到,聽得清,后來便只是影影綽綽,只能感知個大概,到了后來更是只能覺察到一絲元氣變化,再也沒法感應到具體的東西。
只是這座洞府五金之氣極為濃烈,而且面積頗為廣大,且這座洞府也不知原來的主人是如何祭煉,居然是一個活物,還能不斷吞吃金鐵,滋養壯大。焦飛到了最后,實在感應不到太多東西,亦只能把那團如意雷咒收縮起來,凝聚成小小一團,抗衡這座洞府中的五金jing氣侵蝕。
焦飛也不把這團如意雷咒收回來,留在這座洞府內,也不過是做個標記,好在曰后方便尋訪。不然這隕鐵之星這般大,這座洞府有深深潛藏在地下,四處游走,一旦走失了便再也尋找不到。
焦飛這才收回了神識,大陣之內便又生變化,那頭雷澤大魔沉悶了一陣,便把自己煉就的雷網,化為無窮內景真雷,反反復復漫天亂炸。這般粗蠻的舉動,雖然不是最好的辦法,卻憑著相當于元神法身的修為,把無盡虛空也炸裂出一絲絲的裂痕來。隨著空間破碎,太玄三十六陣圖便自生出微微的破綻。雖然太玄三十六陣圖中也有此類陣法,但是焦飛法力總還是差了些火候,故而運轉稍稍散亂,便被這頭雷澤大魔抓到了一個脫身良機,猛然沖飛起來,一頭撞出了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