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棺開,百鬼散,王妃她從地獄來

第223章 父藏子魂中,是蒼溟,也是蚩尤

:shukuge第223章父藏子魂中,是蒼溟,也是蚩尤!第223章父藏子魂中,是蒼溟,也是蚩尤!一碗佛跳墻

草原之上,風過無痕。

一行騎兵車隊短暫停下歇息,女子驕橫的喝斥聲從中央最豪華的馬車內傳出,滿是不耐:

“這是什么腌臜東西,也配進本郡主的嘴!本郡主要吃黃羊,你們立刻去獵一頭來!”

片刻后,一支騎兵小隊離開,去獵羊了。

這支隊伍正是從胡人王庭出發,準備去往大雍的使臣團隊。

馬車上的女子,便是自認為自己是‘青嫵郡主’的阿蘇娜了。

但奇怪的是,大雍在草原以南,這支隊伍卻是一路朝北。

疾風掠過草地,了無痕跡。

不遠處的高地上,一道周身裹在黑袍中的身影突兀出現,鉛灰色的眼睛冷漠盯著那支隊伍。

“好久不見。”女人的聲音突兀在后方響起。

黑袍男人回首,看著身后胡女,并未言語。

胡女輕撫面頰,笑道:“換了個新皮囊,便認不出我了嗎?”

黑袍男人開口:“阿真。”他的聲音低沉蒼老,聽著不似年輕人。

胡女走到他近前,看著他老邁的面容,嘆息:“好不容易見一面,你還要頂著一張老臉。”

她眼角含笑:“泰山府君掌生死輪回,有千般變化,為何一見我就要變成個糟老頭模樣?”

她說著,手撫上男人的臉,隨著她的手落在男人臉上,兜帽落下,男人蒼老的面容頃刻間變回年輕模樣。

深眸高鼻,冷峻深邃,唯有那頭白發,不曾改變。

胡女……或者說巫族十巫之一的巫真看著昔日愛人,眼里帶著眷戀,“梵幽,我很想你。”

泰山府君之真名,阿羅梵幽。

梵幽靜靜看著她,眼底是蓋不住的滄桑與疲憊:“十巫遺骸已取回,我欠你的三件事,已做完。”

巫真笑盈盈看著他:“所以今日你是來向我辭行的?準備從此以后與我再無牽扯,繼續回去當你的泰山府君?”

梵幽不答。

她卻笑著繼續:“梵幽,你回不去了,你已背叛了陰司,留下來陪我吧。”

梵幽偏頭,避開了她的手。

巫真笑意不改,嘆了口氣:“何必呢,你想回去,無非是放不下那個叫剎剎的小丫頭,可她若知曉你做的那些事,未必會原諒你。”

“她不需要原諒我,”梵幽聲音突然冰冷了下來:“十年前,她歷劫時,你們巫族出爾反爾對她下手,已是毀約。”

梵幽冷冷看向草原那頭,阿蘇娜從馬車上下來,揮舞著馬鞭,正鞭笞著一個奴隸取樂,嘴里還發出歡快的笑聲。

“她在人間歷劫時,被剝皮剔肉,分尸烹食,你們想要拿她的魂魄當祭品,去喂你們的圣王!”

“還留下她的一滴本命精血,造了這樣一個冒牌貨出來。”

“巫真,你可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

梵幽眼神冷冽:“我說過,不許動她!”

巫真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梵幽,你為我辦了三件事,可我同樣也為你保守了她的秘密,你應該明白吧,從始至終我都不欠你什么。”

她眼里帶著幾分譏諷:“而你欠我的,這三件事便能還清嗎?”

梵幽復雜難言的看著她:“還不清,你便是要取走我的命,也是應當的。”

巫真嘴角扯了扯,視線看向遠方,也變得冷淡起來。

“阿羅剎天,自幽冥而生,幽冥是她,她即幽冥。她的存在,天生便是為了克制我巫族。”

“她還未出生時,就被定下了命運,她與我巫族注定是死敵。”

“十年前,她來人間歷劫,就險些壞了我族大事,我王意識本已覺醒,又因她重新沉眠。”

巫真看著梵幽:“你覺得當年她在人間歷劫時死的太慘?若非我替你遮掩,她的魂魄未必能回到地府,若非我讓巫彭用的精血造出這樣一個替身假貨,讓巫族以為她已重傷,困在陰司休養,怕是其他人早已再度對她下手。”

“你答應過我,讓她永遠留在地府,不再入人間。可結果呢?”

巫真語氣由始至終都很平靜:“你阻止不了她再入人間,一旦她踏足人間,局面只會崩盤。”

巫真看向他:“她又來了人間,又到了我王的身邊,不是嗎?”

“若非我還向族內隱瞞著此事,其余幾巫早已對她下手。”

梵幽眼里浮出了嘲意:“十年前你們得手,是因為她歷劫為凡人,如今你們再對她出手,勝負未必。”

“陰司帝姬自然不好對付,可我巫族的手段你也是知曉的。”巫真嘆了口氣:“梵幽,我說過,我不想與你為敵。我也知你將她視為親女,縱然知曉她的存在會威脅我王,我依舊愿意退讓,替你隱瞞她的蹤跡。”

“但現在這局面,縱然我想瞞,只怕也瞞不了多久了。”

巫真眼里也露出疲憊之色:“你想保全她,就讓她回到地府,遠離這些紛爭,對我們雙方都好。”

梵幽垂眸:“我有一事不解。”他忽然將話題岔開,看向巫真:

“那人間帝王蕭氏得了蚩尤精血,代代傳承,終于生出了完美的容器,蕭沉硯自生下來就是一具空殼,無魂無魄。”

“當年你讓我幫忙將蒼溟太子的魂魄轉生,投胎進這具空殼內。”

“可由始至終,那具殼子里就只有蒼溟的神魂,蚩尤的神魂是何時被塞進那殼子里的?”

這是梵幽不解之處,自從蒼溟轉生成為蕭沉硯后,他就一直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與巫族的東西。

分明,那具殼子里只有一個魂魄!

但蚩尤分明在那具身體里出現過!

巫真垂眸:“我王何時蘇醒,如何蘇醒,自然全憑他的意愿。”

梵幽忽然垂眸。

“蘇醒……是啊,蘇醒。”

“所以由始至終就不是什么降臨!從一開始蚩尤的神魂就在那具殼子里。”

梵幽喃喃道,目色驟凜:“蒼溟!蚩尤的神魂與蒼溟是一體的,對不對?”

就如陰陽兩面,陽面是蒼溟,陰面是蚩尤!

此消彼長。

所以上一世,巫族知曉剎剎在蕭沉硯身邊,才會那么緊張。

她的力量能克制巫族,會使蚩尤的意識沉睡,所以巫族當時哪怕撕毀與他的約定,也要對剎剎下手!

所有人,乃至他都被巫族誤導了!

從始至終巫族就不是要以神族太子蒼溟之魂去養什么肉身,而是蒼溟之魂與蚩尤之魂本就是一體!

萬般苦難鑄劫,是要將蒼溟的意識煉化,鑿碎。

唯有如此,才能讓蚩尤的意識醒來,成為那魂魄真正的掌握者!

梵幽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語:“傳言蒼溟太子是天后感混沌之氣而孕,混沌之氣,呵……好一個混沌之氣!”

“蒼溟太子并非天帝與天后之子,而是天后與蚩尤之子吧!父藏子魂中,你們巫族真是使得好一手瞞天過海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