廈鼓風云

第五十七章 初到香港

第五十七章初到香港廈鼓風云第五十七章初到香港10月的香港,天氣依然炎熱。

按照原來的計劃,輪船在香港停了幾天后,又向南洋駛去,洪承達和阮英華以及福建會館的人到維多利亞港為他們送行。

送別了眾人,阮英華提議到港口附近的銅鑼灣看看,洪承達表示同意。一老一少兩人走在大街上,都被眼前的熱鬧所感動。沿街路上,大半是露天的,除了不少的大店鋪外,大多數是一些食品攤子:有買咖啡的、水酒和啤酒的、云吞面的、稀粥和炒粉的,還有各色各樣的甜品和小吃……,這里集中了福建、潮州、廣州、臺灣等各地的小吃。

喜愛廈門街頭吃小吃的洪承達,一路上有一種痛快淋漓和無比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在淪陷后的廈門是不曾有過的。這里面所有的人,不管是中國人、英國人、印度人、馬來西亞人、新加坡人等,身份好像都差不多,他們都拖著木板屐,或穿著露著腳趾頭的涼鞋,都那樣的隨便和自由。但是那些衣飾漂亮、頸項上掛著大金鏈、又戴上鉆石耳環的女人,卻顯得裝模作樣,有一種優越感,動不動就給人一種輕蔑的眼色。但這些要與廈門島淪陷區比起來,洪承達依然感覺得舒服。他們在一個露天的小攤前停了下來,他買了一瓶家鄉的米酒,花錢買下來,揣進衣兜里。

這天的阮英華穿著潔白的短而窄的絲質襯衣,拖著長長的縐紗紅裙,走起路來顯得苗條和輕巧。她腳上穿著一雙露出白嫩腳趾的涼鞋,戴上一頂遮陽的白帽子,看上去年輕漂亮。與洪承達的穿著相比,倆人倒像是一對父女。

阮英華對洪承達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她主動地帶著洪承達坐上無軌電車,讓他盡情地領略和感受香港的不同。進入擁擠的車廂內,阮英華想辦法替洪承達找到了座位,并給予了精心的照顧,洪承達心中很感動。更令洪承達沒有想到是阮英華懂得許多語言,英國話、福建話、客家話、廣州話,包括國語,她的知識豐富,思想敏銳,有正確的思想,有鮮明的正義感,這對于自己在香港,將會是很有益處和幫助的。

下了電車,他們走上一大段柏油被曬得松軟的市郊便道。

洪承達忍不住地問:你上次告訴我說在哪家報社?

阮英華說:“是在華商報”。

洪承達又問:“你經常寫一些社論和政論嗎?”

“是的,除了社論和政論,還寫一些文學作品。”阮英華說。

“好啊,政論能提升思想覺悟,文學作品能陶冶心靈,這些都是讀者所需要的。不過更重要的是寫政論。這是當前民眾最需要的。”洪承達由衷地說。

阮英華笑了笑說:“洪先生所說極是,以后我會多寫一些社論。”

“最好能寫一些廈門方面的文章,讓更多的人了解廈門民眾所處于的水深火熱,以引發更多人的同情與捐贈。”洪承仁感嘆地說。

“我會朝先生的要求努力的。”阮英華說。

第二天,阮英華準時來到位于九龍的福建會館,洪承達正搖著蒲扇乘涼。

阮英華走過來,將一份當天的《華商報》遞給洪承達。報紙上的一則頭版新聞吸引了他,他迫不及待地看起來。

原來《華商報》的頭版赫然刊登著“視抗日為危途,極力宣傳民族失敗主義和投降主義,——國民黨副總裁的汪精衛發表對日和平談話”。

洪承達疑惑地問:這個報紙的消息可靠嗎?

“這是英國路透社的報道,不會錯的。”阮英華應答道。

洪承達充滿疑慮地繼續看下去,看著看著,他不由得雙眉毛緊鎖,目光沉重。報紙上公然寫著:“月,日軍進攻廣州、逼近武漢。汪精衛對中國抗戰的前途更加悲觀,日他在對德國海通社記者談話中公開宣稱,‘中國在抵抗侵略之際,同時并未關閉第三國調停之門,不過調停之能否成功,須視日本和平提議之內容為斷耳。如條件不妨礙中國之生存與獨立,則或可為討論之基礎。’”

洪承達看完憤怒地一把將報紙扔在桌子,“嚯”地站起來,痛聲罵道:身為國防最高會議副ZX和國民參政會議長,汪精衛竟然公然背叛民族,倡言什么與日本侵略者“和平”,蠱惑視聽,破壞中國抗戰大業,典型的秦檜賣國求榮!

阮英華也生氣地說:“這個汪精衛,看來是被日本人嚇破了膽,患了嚴重‘恐日癥’。愛國華僑、南僑總會ZX陳嘉庚曾致電汪精衛,告誡他‘敵暫時得意,終必失敗,和平絕不可能’。他非但不聽,還強詞奪理說:‘蓋抵抗侵略與不拒絕和平,并非矛盾,實乃一貫。和平條件如無害于中國之獨立生存,何必拒絕?’”

“敵未出國前,言和即漢奸。我要公開發表文章,聲討汪精衛!”洪承達敲著桌子說。

阮英華說:“如此的禍國殃民的民族敗類,必將遺臭萬年,引眾人討伐之。您寫好后,我馬上拿去發刊。”

“請稍等!”洪承達說著來到書桌前,拿起手筆,神情嚴肅地寫下“秦檜陰謀,張昭降計,豈不各有理由,其如事實何哉!萬乞俯順眾意,宣布擁護抗戰到底,拒絕中途妥協,以保令譽,而免后悔,不勝迫切待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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