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魔蝗教這邊已經定下了這次追擊戰役的最終基調,并不是慘敗而是一場付出重大犧牲的慘勝,雖然折損了兩艘飛空魔艦與一位元嬰魔修,但是大燕仙朝的損失更大,至少是魔蝗教這邊的兩倍甚至三倍,魔蝗教完全是因為寡不敵眾又面臨多位高階修士的絞殺才導致最終以慘烈無比的代價獲得勝利。
但是這樣的基調一出,南荒的土蠻們更加傾向于魏香丘與玄天劍宗,既然這艘御虛凌云艦可能有煉虛道尊坐鎮,誰敢得罪了魏香丘與背后的玄天劍宗?
或許一不小心就會遭遇被煉虛大修士滅門的結局,就算煉虛大修士現在不出手記恨一輩子也不是一輩子,他們紛紛向魏香丘提供消息與進一步的幫助。
結果在這些土蠻的幫忙之下御虛凌云艦甚至還殺了一個回馬槍,雖然交戰不到半刻鐘魔蝗教已經全線潰敗御虛凌云艦根本追之不及,戰果也只是擊殺了魔蝗教兩位金丹還有一大群筑基煉氣而已,但是南荒的土蠻巫師趁這個機會紛紛沖出來撿便宜,直接給魔蝗教的潰軍造成了幾倍的損害,甚至借機把魔蝗教設在南荒的幾個據點都連根拔起。
魔蝗教原本已經控制住星穹海并大舉滲入南荒,但是由于這一連串失利導致整個星穹海方面的局面都有失控的危險,某些魔蝗教勢力薄弱的地區更是頻繁出現土蠻截殺魔蝗教教眾的現象。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跟御虛凌云艦沒有任何關系,因為現在魏香丘已經操縱著御虛凌云艦穿過南荒與涂州交界的金稷山脈,眼前已經是玄天劍宗幾百年來一直掌控的地盤了!
雖然魏香丘不曾通知玄天劍宗前來接應,但是玄天劍宗這邊的反應很快,三個時辰之內就有一位天牙峰的金丹修士率領一艘飛艇前來堵截這艘來歷不明的浮空飛艦,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是魏香丘與御虛凌云艦從星穹海滿載而歸,而且魏香丘毫不客氣地就把他的這艘飛艇給收編了:“現在你跟我回一趟玄天宮,出什么事我替你頂著,反正回玄天城之前你聽我調度,這段時間不許亂說話!”
這位李真人跟莫桑師姐還多多少少有點親戚關系,所以莫桑一出面他在感情上就傾向于雁回峰,再看到魏香丘除了御虛凌云艦之外居然繳獲了一艘魔蝗教的飛空魔艦立即就明白過來了:“魏香丘重返巔峰成就元嬰大成,這對于本宗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跟沿路幾位師兄都有交情,一定讓魏真君您滿意!”
看到這位李真人說得這么坦誠,魏香丘先是一楞接著才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沿路這幾位師侄就交代給李師侄了,我回到玄天城之后一定不會虧待你!”
過去四十多年玄天劍宗是一直是三元嬰秉政的格局,但是由于魏香丘一直臥病在床多年而且幾乎不在公開場合露面的緣故,她可以說是最弱勢的一位元嬰真君,導致個人與雁回峰的利益受到了很大影響,甚至有人都想把這艘御虛凌云艦從她手上奪走,至于損害雁回峰利益的例子就更多了。
而現在魏香丘卻是真正的王者歸來,不但修為盡復而且修為已經到了元嬰大成境界,甚至還為大燕仙朝立下了蓋世戰功,這玄天劍宗的格局自然是要變一變了!
何況他還答應過柳空涯要幫他拿下玄霜寶錄的第四冊,不趁現在這機會好好將沈真君一軍,以后恐怕就沒這么好的機會了!
因此魏香丘也突然變得霸氣起來:“去把上官真人與水真人請過來,有些事情我要同她商量一下!”
這次她回玄天宮就是為了奪權。
而對于魔蝗教來說,他們突然發現整個星穹海方向的局面居然在一兩個月之內就變得近于崩壞,本來星穹海方向是魔蝗教下一步戰略總攻的重中之重,隨時可以發動針對大燕仙朝的下一輪圣蝗之戰,但是意料之外的幾次慘勝讓整個局面都變得惡劣起來。
不但從圣皇天洲運來的海量戰略物資全部損失殆盡,甚至連負責運輸的圣巢都在激戰中被擊沉,雖然大燕仙朝派出了至少兩位元神道君,但是圣教已經多少年沒有損失一艘圣巢,更糟是接下去的連環慘勝,讓魔蝗教不但在星穹海方面發動戰略總攻的打算徹底落空,甚至連維持現有的局面都很難辦到。
雖然每一場戰役與戰斗魔蝗教都宣稱自己獲得了勝利,但是總督馬東礫早已經知道這些勝利存在很大的水份,而且最大的問題是明明知道這些所謂“慘勝”有水分,死傷如此慘重損失如此驚人,但是馬東礫作為總督還是得硬著頭皮承認這些慘勝的真實性并為這些勝利背書。
可面對沙恒隆這些敗軍之將馬東礫終于可以毫不留情地發泄自己的怒火:“你們真以為總教對你們就有沒有任何辦法嗎?我告訴你們,哪怕已經成就元神,總教照樣有辦法收拾你!”
沙恒隆知道總教確實有一千種辦法收拾自己,但是現在魔蝗教想收拾自己反而不是什么最合適的時機,總得讓星穹海方面的局面穩定下來才能收拾他們這些有罪之臣,因此他坦然地承認錯誤:“總督老爺,這件事錯誤都在我身上,一切責任由我承擔,你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吧,我沙恒隆都認了!”
沙恒隆愿意背黑鍋反而讓馬東爍就總督覺得沒辦法處理這個問題,真要把沙恒隆這批犯了致命錯誤的元神、元嬰修士給逼急了,那現在星穹海方向遇到的問題才是真正無法解決,甚至有可能丟掉了整個星穹海總督區。
他只能憤憤不平地說道:“圣教為了最終解決大燕仙朝,可是整整費了三百年時間才有今天的結果,可是被你們這么一折騰,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向總教交代!”
一說到這一點,馬東爍就憤憤不平地說道:“整整三百年啊!”
而那邊路曉程倒是非常坦然地說道:“是啊,圣教用了三百年時間一步步削弱大燕仙朝,到現在大燕仙朝的氣運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不是幾場勝負能夠挽回的,頂多只能再為大燕仙朝延續三五年的氣運而已!”
在場挨罵的這批元神、元嬰修士都覺得路曉程這話非常有道理,圣教與大夏人之間的圣戰實際持續了數千年,雖然大夏人好幾次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但是整個局勢卻是越來越傾向于魔蝗教,在這種情況大燕仙朝與玄天劍宗即便能取得幾場重要勝利,也挽不回敗亡的局面。
當然大家更容易理解的角度就是他們引發的這場挫敗根本無關大局,大燕仙朝遲要是滅亡的,所以大家根本沒有多少責任。
只是馬東礫卻是異常憤怒地說道:“可問題是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三五年時間,玄天劍宗如果再出一位元神修士,那會給我們制造多少麻煩?”
雖然在場有好幾位元神大修士,馬東礫總督更是元神以上的絕世魔尊,但是到了元神真君這個境界,大家都很清楚只要多出一位元神修士就會徹底改變某個戰略方向的實力,而之前魔蝗教之所以決定把戰略主攻方向放在玄天劍宗身上,就是因為玄天劍宗在上一次圣蝗之役中遭受重創,不但隕落了最后一位元神修士而且只剩下三位元嬰真君,而且這三位元嬰真君都只有兩位能夠正常能戰,可以說是大燕仙朝防線上的最大弱點,不對玄天劍宗下手馬東礫都覺得不好意思。
因此沙恒隆不由脫口而出:“怎么會這么快?魏香丘只不過剛剛恢復傷勢,現在應當是元嬰后期的修為,怎么會這么快就成就元神?”
天潮海之戰雙方接戰的時間最多不過一刻鐘,但是魏香丘這名玄天劍宗最強的元嬰真君給他留下了很深,他甚至認為魏香丘在全盛狀況下戰力堪比準元神修士,但是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魏香丘晉階元神也應當是百年之后的事情,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晉階元神。
而馬東礫當即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魏香丘,我們在大燕仙朝的老朋友之前非常明確地告訴我們玄天劍宗近期很有可能多出一元神外加一元嬰,唯一的辦法是盡可能速戰速決,若是拖上三五年玄天劍宗實力大增我們上百年的謀劃就盡付流水了!”
沙恒隆與路曉程這才知道自己犯下了怎么樣的致命錯誤,玄天劍宗一直是最近幾次圣蝗之役的重點打擊對象,所以在大燕仙朝幾大宗門中玄天劍宗實力最弱,而下一次圣蝗之役也是專門針對玄天劍宗并寄希望于解決玄天劍宗之后一舉掃滅大燕仙朝,可如果玄天劍宗多出一位元神道君外加一位元嬰真君,那想要解決玄天劍宗的難度就會大得多。
但是沙恒隆還是不明白玄天劍宗怎么會突然多出一位元神道君:“不對啊……魏香丘應當是玄天劍宗最接近元神境界的修士,不是她又是什么人?難道是有什么元神散修準備加入玄天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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