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

第四百七十四章 種出來的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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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bsp;&bsp;&bsp;“叫喚啥啊,頂多吸點血。”車老板湊過來,蹲在二肥的腳邊,然后一個勁吧嗒小眼袋。

猛然出手,煙袋鍋扣在二肥的腳面。

黑蟲身扭曲了一下,掉在地上,中間寬,兩邊細,腹部扁平,甚至還能看到前后兩個吸盤,剛才,就是用它們固定在二肥皮膚上面的。

“是不是水啊?”胖終于看出點名。

“南方管這玩意叫螞,咱們這邊叫水蟲,你說的水倒是沒聽過。”車老板對于這些書本上的名稱不甚了了。

“敢吸俺的血,踩:你!”二肥怒急,抬腳踩了好幾下,不過那只水看起來承受重壓的能力很強,竟然還在地上來回彎曲,還真有點挑釁的架勢。

二肥從身上抽出一把刀頭,惡狠狠地向地上的水劃去,干脆來個一刀兩斷。

不料,膊卻被人一把抓住:“砍也沒用,這玩意跟蚯蚓差不多,砍成兩截照樣能活。”說話的是老藥,他用樹枝把水挑到盆里面:“這個歸我了。”

“藥爺爺,您喜歡養寵物啊。”奇奇湊到老藥身邊,看著水盆里面像波浪一般游動的黑綠色蟲,竟然一點也不害怕。

“養這個當寵物?”野小大嘩,對于這種專門吸血的東西,他們從心里有一股敬畏。

“這——”老藥笑呵呵地說著他地眼里。大概啥都可以入藥。

胖聽了。在旁凝眉沉思起來。老藥一邊撥弄著盆里面地水。一邊給小娃們講故事:“以前在戰場上。要是身上受傷。就專門用這個來吸附膿血害吧?”

想到身上放幾條水地情景。大伙覺得腦袋上有點麻。胖卻猛然一拍大腿:“哎呀。我想起來了。這玩意值錢啊。被稱作軟黃金!”

老藥撓撓腦袋:“沒這么夸張吧。藥店里面就有賣地。便宜地很。跟蝎蜈蚣啥地差不多。不過干螞治療月經閉止、癥腹痛、蓄血、損傷瘀血作痛、腫丹毒等癥頗有療效。”

胖撓撓腦瓜。嘴里不由嘿嘿幾聲。他說地軟黃金是二十年后地事情。由于水質污染。濫用農藥化肥。致使自然狀態下地水越來越稀少。

偏偏在這個時候。水又在治療心腦血管疾病以及癌癥等頑疾方面。表現出卓越地療效。所以這種看起來有點小恐怖地蟲身價倍增。

又因其飼養繁殖都不大容易,所以價格才會越來越高。而現在這個時候,基本上只要是水溝里面多少就有這玩意,所以根本就不值錢。

不過在胖眼里東西又變成一支潛力股,想想南洼的生態環境要是保護好了,這么大的面積,養殖水也是大有可為。或者光是捕撈野生的,就能賣個好價錢。

“嘿嘿,在藥叔眼里,啥都是藥材;在俺的眼里,啥都是錢啊。”胖心里感慨了一句,身邊處處都是寶藏,但是前提是須把這塊土地守護好。

小小水帶來的風波很快就過去,娃們被老藥上了一課,心中的畏懼也就消失連二肥都沒有產生一點心理陰影,下午照樣在稻田里面拾稻穗。

到了下午收工的時候田基本上被收割了一半,明天再有一天就能收割完畢。臨時的場院那邊也打出來一袋袋的稻米整整齊齊碼在那里。

胖湊過去的時候,看到何滿倉正抓著一把帶殼的稻米手里掂量,嘴里還嘟囔著:“真實成啊——”

“滿倉叔,這米咋樣啊?”胖除了關心產量,另外也比較看重質量,雖然稻種是上面選定的,但是土質、尤其是水質和肥料,都會對稻米的質量產生影響。

這一點,胖心里還是比較有底的,一來南洼的水土很適合種植水稻,用何滿倉的來說,這里的水比較肥。

二來,肥料比較足,不論是塘泥還是草木灰或者是農家肥,數量都不少,這些都是品質的保證。

最關鍵的一點,也是別的地方根本做不到的,同時也是最具有靠山屯特色的,就是這里的水質還經過胖的改良。

諸多因素綜合在一起,如果稻米的質量要有問題,那胖就敢拍著胸脯保證:肯定是稻種的問題。不過畢竟是放心不下啊,胖還是忍不住要向老稻農請教一下。

何滿倉臉上卻掛著一絲疑惑:“這種豐產三號是省農業大學培植出來的品種,比較適合咱們北方生長,可是我怎么感覺有點不像呢?

胖的心里猛然一沉:假稻種坑農害農的事也不少啊,不過那都是以后才會生的事,現在估計還沒有這么干的。更何況這是中央特設的水稻種植基地,誰敢這么干啊。

“胖,開春育苗的是時候,你還記不記得稻種啥樣?”何滿倉反倒向胖詢問起來。

“好幾個月呢,早就忘了——不過,俺當時特意留了點,嘿嘿。”胖從衣兜里面摸出一個小布袋

之后,里面的金燦燦的稻種。

“你小還真會留后手。”何滿倉大喜,一把抓一樣,然后放在眼前仔細對比起來。他哪里知道,胖是粗中有細,害怕萬一稻種有啥問題,也好有證可查。

不比不知道,比較之下才有鑒別。兩把稻放到一起,雖然都是同一個品種,但是差別卻十分明顯。

新打下來的稻粒要明顯大出一圈,看起來更加飽滿;剝去外面的稻殼,籽粒也更加飽滿,顏色白中透青,給人一種十分晶瑩的感覺。似乎看到的不是糧食而是一小塊沒有雕琢的玉石。

胖撓撓腦袋,面色大變:“跟以前吃的大米咋不一樣呢,烏突突的,是不是質量上有問題?”

何滿倉搖搖頭:“用的大米加工的時候都要刨光,顯著晶瑩剔透,那并不是上品。

最好的米色是這種青白色的。可是,豐產三號原本不是這樣的啊?”

說完剝開一粒原來的稻種,只見里面是純凈的乳白色。然后,何滿倉就把青白色的那一粒扔進嘴里,細細地咀嚼起來。

“馬上叫人一袋回村,連夜打出來,然后咱們燜飯嘗嘗。”何滿倉滿臉激動,對于他這樣一位經驗豐富的稻農來說,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叫他如此興奮。

胖也感覺到有點不同尋常,農村人常說騾是馬拉出來遛,放在糧食上,是好是壞,必須要嘗過才知道。

于是趕緊派人套車,直接扛了兩麻袋新稻扔上去,然后由車老板親自拉回村里。

聽說是回去打米的,小娃們更是邁不動步了,本來要用馬車把他們也拉回去,現在倒好有一個動坑的,都吱溜吱溜鉆進馬架。

第二天早晨,大伙吃過早飯,下地干活的時候,車老板的馬車就趕回來,車上還是那兩個麻袋,不過比原來稍微癟了一些,畢竟在打米的過程中,也有所損耗。

“趕緊燜大米飯。”何滿倉顯得比那些小娃還著急,不過那些老娘們都有點束手無策她們煮苞米碴燜高粱米飯啥的都行,就是這個大米飯還真沒燜過,而且一下就這么多意砸鍋咋辦?

看到這種情況,胖只好親自指揮叫她們把大米淘洗了兩遍,只見一粒一粒的大米珠圓玉潤洗之后,有點出水芙蓉的感覺著就招人喜歡。

然后把米下到鍋里,添上水,剛好把米淹過去,下邊的灶坑里面就開始燒火。

胖以前燜飯,都是用電飯鍋,像這樣的大鍋,一下放里好幾十斤大米,也沒干過。不過好歹還知道水和米的比例,也比那些從來沒弄過的老娘們強。

小火燒開,然后就慢慢燜著,鍋里面出咕嘟咕嘟的輕響,一股米香也漸漸開始散出來。

胖趴在鍋蓋旁邊使勁吸溜著鼻,這樣純正而濃郁的米香,在他的記憶里面,好像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連那邊干活的小娃都有點心不在焉,不時跑過來偵查一番,一張張小臉上面都滿是期待。不用吃,就這股香味就已經把他們肚里面的饞蟲勾出來。

老娘們也似乎感覺到這頓飯不同尋常,也都忙忙活活弄菜,還特意打了點魚醬,從大棚里面了不少蘸醬菜。

中午十二點準時開飯,胖也心懷忐忑地掀開鍋蓋,蒸氣散盡之后,只見鍋里一片雪白,那是一種晶瑩的白,一粒一粒的米粒,就像一個個又白又胖的娃娃。胖從來也沒有想到過,普普通通的大米飯,竟然也會如此誘人。

何滿倉迫不及待地把幾粒米飯送進嘴里,一邊嚼一邊點頭:“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大米,胖啊,我們種出了一個奇跡啊。”

胖手里拿著飯鏟——也就是大鐵,然后湊到嘴邊,在邊上啃下來幾個米粒,在舌頭上一過,滑膩膩的,就像在里面添加了油脂一般;用牙齒一咬,軟滑之中又富于彈性,很奇妙的一種感覺。

而最妙的還是那股香氣,那是實實在在的米香,不摻雜任何雜質,沒有絲毫人工加工的痕跡,就這么自然,就這么本色。

胖猛地揮舞起大鐵锨,在鍋里翻動幾下:“拿大盆,大伙趕緊都盛一碗嘗嘗。”

滿滿的一大鍋飯,1印的大鍋啊,最后就連剩下的鍋盔都被小娃搶沒了,這玩意嚼起來嘎巴嘎巴的,又香又脆,就是一個字“好吃”。

“二肥,吃幾碗啊?”胖拍拍肚皮,打了一個飽嗝,然后問身邊的小娃。

“嘿嘿,胖叔,俺光顧著吃了,沒查啊。”二肥笑嘻嘻地說,看看其他娃,也都在那跟著點頭。

“一幫沒出息的玩意,連自個吃幾碗干飯都不知道!”胖笑罵了一聲,然后又轉向何滿倉:“滿倉叔,咱們這個大米,是不是也該起個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