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第二題的教習還在為陸景感到惋惜,就聽后者忽然開口道,“解題前能讓我先看看那茶碗嗎?”
“哈哈哈,這種程度的小聰明我勸你還是不要耍的比較好,”那教習聞言莞爾,“想憑一張嘴就騙我自己交出茶碗,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今日任你說破了嘴皮,我也不會讓這只茶碗離開我的手掌的。”
“老師不覺得這題有些過分了嗎?”
“的確。”那教習點頭,“這題對你來說是有些欺負人了,但是沒辦法,說到底還是只能怪你自己沒有秘力修煉天賦。雖然這也并不是你的錯,但這次小比是筑基小比,比的就是秘力修為。
“說實話你能通過第一題已經很讓我刮目相看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而這樣一來你這次小比肯定就不是最后一名了,也算是證明了自己,不如就在此止步吧?”
“可我要是不想止步呢?”陸景一邊說著一邊向左前方踏出了一步。
而那教習見狀則很是警惕的向后退出一步。
“怎么,接下來你是打算對我用強了嗎?呵,我是說過不讓你碰這只茶碗,但是卻沒說不許碰我,而你身為天璣榜上的高手,武功自然也很是厲害,在這一屆新人之中不說是第一,也是第二了,老實說真要是對上了,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但是……”
那教習說到這里話鋒忽然一轉,又笑呵呵的道,“你不會以為我想不到這點吧。罷了,我今日就當是為你上上一課好了,教教你修行者是怎么對付眼下這種情況的。”
“老師莫非已經提前布置好了陣法?”陸景似乎有些驚訝。
“不止呢,”那教習一邊說著一邊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厚厚一摞東西,居然都是符箓,大概有上百張,看樣子為了防備可能會出現的戰斗,他這次也下了血本了。
那教習自信憑借手中的東西可以攔下這世上任何一位一流高手。
不過隨后就見陸景又向左前方踏出了兩步,這次輪到那教習疑惑了,陸景雖然在向他一步步逼近,然而不知為何并沒有選擇最短的距離直接逼近,而是走了條斜線。
難不成他是想破陣?可陣法明明都還沒有開啟,而且也不止有一個。
隨著一陣山風吹過,那教習忽然心中一動,卻是終于明白了陸景為什么這么走了。
他這是要搶占到上風口的位置!
想到此處后那教習頓時也警惕了起來,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卻是已經從那風中嗅到了一股甜膩的氣息,腦袋也跟著一暈。
“你居然用毒!!!”
好在踉蹌了兩步后,那教習還是催動起內力壓下了這股暈眩感,結果抬眼就見陸景又揚手,向空中灑出了一把什么東西。
那教習不敢怠慢,連忙開啟陣法,將自己從下風的位置給直接以縮地之術送到了上風的位置,并且和陸景拉開了一大段距離,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然而他還來不及問陸景手上的毒藥是從哪兒來的,就聽后者又開口朗聲道,“老師還不放下茶碗嗎?”
那教習一哂,正待反駁,可緊接著就瞧見自己托著茶碗的那只手掌已經一片墨綠色了。
什么時候?!自己是在什么時候中的毒,為什么一點感覺也沒有?
那教習心下一沉,額頭上也忍不住開始冒出了冷汗來,他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也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看手掌的樣子顯然不太好。
而之后就聽陸景又道,“我是為老師著想,那碗壁上現在可也還占著不少毒藥呢。”
那教習聞言又低頭,果然在碗壁上也看到了一圈綠色,雖然有些不太甘心,但性命要緊,最終還是不得不將那茶碗遠遠丟在了一邊。
“多謝老師手下留情,讓我解了此題。”陸景拱手道。
“你要是真的想謝我,不如趕緊把解藥拿給我。”那教習沒好氣的道。
陸景聞言從那只篋笥中摸索了片刻,掏出了一只小瓶來,遞了過去,同時恭聲道,“老師,這是解你先前吸入的毒粉的。”
然而那教習卻是擺了擺手,“你之前放的毒粉不要緊,我已經運功壓下去了,我想要的是之后你又下的毒,就是讓我的手掌便綠的毒的解藥。
話雖這么說,但是那教習這會實際上也咂摸出不對來了,因為一直到現在他中毒的那只手還沒有任何的反應,那毒素似乎也沒有什么擴散的跡象。
而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猜想,之后就聽陸景又道,“哦,那個啊,那個只是我搜集到的銅銹,沒有毒的。”
負責第二題的教習知道自己上當了,主要還是他先入為主,之前因為一時不備就吸進了陸景拋出的毒粉,腦袋發暈,所以自然也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手上再沾的也是毒粉,而且銅銹的顏色又實在太過鮮艷,讓他心中慌張的緊。
于是也就忽略了很多平時冷靜的時候應該注意到的事情,最終徹底步入了陸景的圈套,如后者所希望的那樣,主動丟掉了手中的茶碗。
想到這里那教習也忍不住嘆了口氣,心中還有些不服,但是轉念一想,這道對于非修行者看似根本無解的題能被陸景用這樣的方式給解開,已經可以說是非常厲害了,況且他用的時間還不長,一直到現在第三人才從山上剛剛下來。
若是這樣都不算是漂亮的解法,那還有什么能稱得上是漂亮的解法呢?
不過他雖然心中對陸景的表現很是滿意,但嘴上還是道,“哼,被你又混過了一題,不過你也別得意的太早,后面還有難題在等著你呢,你且去吧……我到要看看這次小比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陸景聞言再次謝過了那教習,這才又背起篋笥向著后者為他指出的方向走去。
而這一次卻是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大片土墻,而且居然還在那片土墻外碰到了一直跑在最前面的晏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