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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默冰冷淡漠的莫名笑意讓人驚悚,十個金丹期弟子腦海轟的一下炸開,七葷八素,不敢置信的看著葉默。
見過剛才葉默連轟三炮,抬手就耗費一千兩百萬靈石的干脆,以及一炮四百萬靈石的狠辣,眾弟子心中莫不戰栗,如此狠人,說要把他們扔出去,眾弟子根本不敢往玩笑上想。
“噗通!”
柳乘緒突然跪下,對葉默連連叩頭,請求葉默饒過一命。
其他弟子見狀,也紛紛跪下叩頭,請求葉默放過他們。
一連叩頭九次,柳乘緒才抬起頭,額頭已經通紅,迸出幾縷鮮血,他望著葉默道:“老祖應該是想對金旭下手,怕我等泄露出去吧?晚輩可以發下天道誓言,絕不會泄露此間的事,還望老祖饒命。”
“請老祖饒我等一命。”
其余弟子異口同聲道。
躺在甲板上的金旭瘋了,這事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剛才他還在暗笑,這些全都該死的家伙要被扔出去了呢,可現在一轉眼,就輪到自己了。
可惜他一身法力和行動都被封,根本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瞪大了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葉默。
這時,默然看著這一切的聞人暖說話了:“你們九個,一起抬著金旭,把他給扔出去。”
眾弟子愕然,紛紛看向葉默,看到葉默微微點頭,九個人才欣喜若狂的起身,冷笑不已的走向金旭。
可憐金旭法力和行動都被封住,只能瞪大了眼睛,目眥欲裂,卻一動都不能動,這種狀態,落入蟲潮中,想自爆都不可能。
金旭已經被抬起,葉默懶得再看,轉身走回船艙。
操控戰船的令牌在聞人暖手上,聞人暖當即打開一個缺口,讓九個金丹弟子將金旭扔了出去,仿佛扔垃圾一般。
扔掉金旭,柳乘緒調頭就給聞人暖行大禮,感激道:“多謝祖師娘為我等說情。”
聞人暖黛眉微微一挑,不屑解釋什么,轉身走回船艙中。
“你就不奇怪,我為什么要幫他們?”
看到葉默淡定的修煉,聞人暖說道。
“我在等你的解釋。”
葉默眼睛也不睜開,淡淡說道。
沒氣的哼了一聲,聞人暖解釋道:“雖然你可以借我的身份行事,可你要知道,我身份也不是萬能的,不動城也是有對頭的。”
“想要對付不動城,就絕不能僅僅依靠不動城的人,還要培養自己的人,這樣才能與他們分庭抗禮。”
“原來如此。”
葉默驀地睜開眼睛,目露深思。
得到不動城的支持,葉默的確是放松了許多,覺得有不動城支持,自己還有什么事不能完成?因此,也就沒把這幾個金丹弟子放在心上。
卻是忘了,這是不動城的力量,而非他自己的勢力,想要和不動城抗衡,用不動城的力量怎么行?
而聞人暖,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到的則清楚許多,糾正了葉默的錯誤想法。
近百艘戰船、數萬頭魔獸亡命逃竄,卻始終沒能逃出圣金甲蟲的追擊,在瘋狂無比的追殺下,一日間,已經有上百頭魔獸支撐不住,落入了圣金甲蟲潮中。
第二日,又是數百頭魔獸和兩艘戰船消亡。
第三日,兩千多頭魔獸和十艘戰船消亡。
僅僅五日時間,眾多魔獸和戰船消失了四萬多頭、一百多艘,好在后面幾日又有新的魔獸和戰船加入進來,否則按原來的數字算,一眾魔獸和戰船已經徹底消失了。
在這五日里,葉默甚至親眼看著兩頭初入十三階的魔獸橫死于圣金甲蟲潮中。
也正因為這兩頭十三階魔獸,眾魔獸和戰船才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
直到第七日,眾人和眾魔獸已經來到魔域深淵極深處,已經十分接近深淵奇獸的所在,而圣金甲蟲潮,也終于緩緩退去。
不是累了,而是被嚇跑的。
此地的十三階以上魔獸數量太多,連圣金甲蟲潮都不敢攖鋒,只能退去,事實上,也只有進入這樣的險地,才能爭得一絲生機。
但是,隨著一頭四階魔獸的一聲咆哮,剛喘一口氣的眾多魔獸和戰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驚恐無比,當即作鳥獸散,不敢再圍聚在一起。
眾多魔獸和戰船散去,只剩下二十多艘戰船停在原地未動,其中就有葉默的戰船。
眾多戰船之所以沒走,大部分都是在猶豫,是否應該進入深淵奇獸的領地,尋取奇獸體內的靈膏?
如果是平常時候,他們肯定不會有這種想法,光是怎么進入這里都是一個難題。
可現在不同了,或許眾魔獸是忌憚圣金甲蟲潮的原因,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竟然讓他們這些普通的元嬰修士來到了此地,這里距離深淵奇獸沉睡之地,已經不足萬里了,近的讓人心跳加速,感覺夢幻。
葉默也在糾結著,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入深淵奇獸的領地,他并不是太著急尋取靈膏,因為他境界未到,如今不過是元嬰四階,而且還需要耗費時間穩定。
何況他有魔道的身份,只要夠優秀,是有機會尋取靈膏的,和這些真正是天賦不足、普通的元嬰修士不同。
思考良久,葉默才艱難決定,不去尋找靈膏,有命拿,也得有命用才行。
為什么尋取靈膏的好處永遠都是精英弟子才能獲得?
并非宗派偏心,而是普通修士戰力不足,進入這里也是送死,而精英弟子可以保命,僅此一條,就無可辯駁。
自己才元嬰四階,縱然戰力很強,也不可能比得上普通的元嬰巔峰修士,境界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能彌補的。
就當葉默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的神識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立刻轉頭望過去。
一個衣衫破爛、行色匆匆的修士駕馭飛劍,歪歪扭扭地逃命著,他一只手臂已經斷掉,不時回頭張望兩眼,仿佛身后吊著一頭兇虎餓狼。
“落!”
葉默不多遲疑,手掐劍訣,戴著魔器手套的手掌劈出一道灰藍色的凜冽劍芒,劈向那逃亡的修士。
逃亡的修士沒想到會突然遭襲,身軀一閃,勉強躲過葉默的劍芒,整個人也從飛劍上摔落下來。
劍芒沖出的剎那,其他戰船上的修士也發現了逃亡修士,連忙打開法力罩,駕馭鬼氣障、魔云障、法器等迅速沖來。
逃亡修士沒有任何保護,從十多丈高的空中掉落在地,頓時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前一片朦朧,在人群中看到拜月教派的制式長袍,當即奮力爬向拜月教派的人。
然而,他立刻被葉默一腳踩在背上,再也動彈不得。
這時候,逃亡修士身后的追殺者也出現,是兩艘戰船的人,同為一個宗派的弟子。
“此人是我妖佛派發現的,前方施主還請放人。”
這兩艘戰船鑲嵌佛珠與舍利,佛光層層,七彩流溢,果然是妖佛派的人。
“這位兄臺,他是我拜月教派的弟子,還請兄臺高抬貴腳。”拜月教派的人也說道。
葉默看了看拜月教派的人,又看了看妖佛派的兩個普通元嬰修士,冷笑一聲朝兩個妖佛派和尚問道:“他欠你們妖佛派元晶了?為何這般苦追他?還是你們發現了什么?”
兩個和尚相視一眼,他們不傻,閉口不言。
葉默又是一聲冷笑,直接抓起腳下的拜月教派弟子,說道:“我想知道你現在是什么情況,乖乖把你知道的東西說出來,否則,我把你扔出去,誰也保不了你。”
“兄臺此言過了,我拜月教派雖然不如尸魃宗,可保護一個師兄弟,還是沒問題的。”
拜月教派的元嬰老祖冷然看著葉默,他自知無法一個人對付對方,但可以糾集其他老祖一起出手。
“是嗎?我要殺你,你說這里誰攔得住?”
葉默懶得與他們廢話,元嬰四階修為瞬間展現,狂暴的氣息席卷數千里深淵。
眾魔修不由微微變色。
他們大都是元嬰期的修士,而且還是普通修士,可葉默卻是元嬰四階,且從氣息上看,似乎也不是一般的修士,要殺此地任何一人,其他人想攔住,的確有些困難。
葉默手里的逃亡修士也認命了,說道:“我偷偷潛入奇獸領地,正好見到兩頭魔獸為了奇獸的靈膏打的兩敗俱傷……”
“不可能,深淵奇獸達到十五階,哪頭魔獸敢在它的頭頂上打斗?”一個元嬰修士駁斥道。
“因為深淵奇獸已經離死不遠了,這兩頭魔獸在奇獸體內找到了靈膏,而且都覬覦對方手里的靈膏,就打了起來,最終兩敗俱傷。”那逃亡修士解釋道。
“施主,慎言!”
兩個妖佛派的元嬰修士忍不住道。
“閉嘴!”
葉默一抬手,洶涌澎湃的法力與一道元氣灌入魔器手套,漆黑的手套幽光冰冷,瞬間撲出一頭揮翅擊天的魔雀,噴吐滔天魔火,席卷向兩個妖佛派修士。
不理會那兩個和尚的手忙腳亂,葉默目露精光,說道:“這么說,靈膏在你的手上?有多少?”
聞言,逃亡修士頓時囁囁嚅嚅,半晌沒有說出來。
“尸魃宗的兄臺,無論如何,你們已經知道消息,這靈膏是我派弟子舍命得來,難道你要奪走?休怪我派不答應。”
任誰也看得出,這逃亡修士得到的靈膏絕不止一份,拜月教派的修士哪里能讓靈膏落在別派修士手里,當即站出來道。
葉默目光冷冷一瞥,魔雀魂魄有靈,當即轉頭撲向那拜月教派修士,氣的這元嬰修士大罵不已。
“說,只要你有兩份以上,無論多少,你都能得到一份,是不是兩份?”
葉默兩次出手,已經震懾住這些狠辣陰毒的魔修,不是他比這些人狠,而是他修為高,又夠狠,才讓這些魔修忌憚。
南魔畢竟不是比狠的地方,而是比修為的地方。
“是、是兩份。”
逃亡修士無奈承認。
“好,說一說,深淵奇獸狀態如何,為什么兩頭魔獸相斗,它都沒有任何動靜。”
葉默繼續問道。
“深淵奇獸已經不止是沉睡,而是昏死,兩頭十一階魔獸在它頭頂大戰連天,也沒有驚醒它,仿佛已經死了一樣。”
逃亡修士說道。
聽到逃亡修士的話,眾多魔修眼睛瞬間大亮,之前還猶豫不決的人,這一刻也都下定決心,要到深淵奇獸體內走一遭,這可是天賜的機緣,不要是傻子。I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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