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完道別的人,池非遲送越水七槻回酒店,等自己回到家時,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日常消耗了左眼能量才睡覺。
到了第二天,池非遲徹底進入自閉狀態。
帶著越水七槻分析線索,他說了不少話,是有些累,但真正累人的,是那些很能聊的寵物主人。
雖然他是不怎么說話,回答問題、解釋、安撫那些人的都是越水七槻,但他聽一大群人嘰嘰喳喳聽累了。
就是這么沒道理。
在接到鈴木次郎吉電話的時候,池非遲還處于‘不想跟人講道理’狀態。
“非遲,”鈴木次郎吉一打通電話,說了名字之后,就是一聲長嘆,“唉,我感覺自己累得快要不行了……”
池非遲沉默了一下,覺得這個電話像是外星人監視他之后、打過來嘲諷他的,“您有話直說。”
鈴木次郎吉會累得不行?這老頭子一天天上躥下跳,比年輕人都有jing力,會累得不行?
“我們兩家以前也不是全然沒有交集,現在關系又這么好,而且會越來越好,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就算不說這個,那我們也同樣是顧問,你就不能問問我這么說的原因嗎?”鈴木次郎吉埋怨道。
池非遲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旁電腦里刷新的數據,“那為什么?”
鈴木次郎吉一噎,語氣更加幽怨,“因為你之前說,有趣的事也會算我一個,但是一直沒有動靜,所以我等得很無聊,就只能找那個小偷打發一下時間,可是那個穿著一身白的小偷奸詐狡猾……”
鈴木次郎吉進入咬牙切齒狀態。
“你說說,作為鈴木財團的顧問,布置上了種種防御去抓小偷,居然還被那個小偷戲耍,我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我最近找到了合適新誘餌,但是戰略團隊卻沒什么好的計劃,害得吃不好、睡不好!”
池非遲“……”
他倒是覺得鈴木次郎吉挺jing神的。
探頭偷聽的非赤“……”
明明是鈴木顧問盯上快斗,鈴木顧問這么一說,卻像是被快斗欺負了一樣。
它替快斗感到委屈。
“我這幾天晚上,每晚都能夢到那個可惡的小偷,那家伙在夢里對我笑得囂張又可惡!”鈴木次郎吉惡狠狠說完,傾訴了心里的郁悶,總算是恢復直來直去的風格,開門見山道,“非遲,借我十個頭腦好的戰略專家,這次說什么我也一定要把那個小偷給抓住!”
“知道了,您稍等。”
“嘟……嘟……”
池非遲掛斷電話,給大山彌發郵件。
鈴木財團,顧問辦公室。
鈴木次郎吉聽著聽筒那邊的忙音,斗志昂揚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桌前,被鈴木次郎吉召集過來抓怪盜的策略專家面面相覷。
“顧問……”
鈴木次郎吉嘆了口氣,放下聽筒。
“顧問,是非遲少爺那邊拒絕了嗎?”上了年紀的老專家問道。
“沒關系,”某年輕人自信道,“顧問,其實憑我們鈴木財團的實力,也能抓住怪盜基德的!”
鈴木次郎吉瞥了兩人一眼,面無表情,“不,他沒有拒絕……”
只不過池非遲過于冷淡,居然還不聽他吐槽夠、就那么不耐煩地掛了電話,害他滿心熱血涼了大半。
同是顧問,怎么就不能互相理解呢?
“那您怎么……”老專家表示不太了解自家顧問剛才為什么嘆氣。
“嘭!”
鈴木次郎吉惱火拍桌,咆哮道,“你們要是爭氣點,早點給我想出有效的辦法,我也不至于這么苦惱了!”
一群人“……”
他們顧問把能用的策略專家都叫過來,他們還以為是有什么關系到財團發展的大事,結果只是抓怪盜。
不僅如此,他們提出的提議,顧問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還時而嘆氣,時而發火,讓他們擔心顧問遲早要瘋。
不過他們次郎吉顧問的腦回路好像就沒正常過……
打工不易,他們的顧問真難伺候。
一個小時后,秘書敲門,等鈴木次郎吉說了‘進來’之后,才進門表示
“顧問,真池集團的大山先生到了,還帶了不少人,說是他們顧問讓過來的,您看……”
“讓他們過來!”鈴木次郎吉拍著桌子道。
“可是……”秘書遲疑了一下,見鈴木次郎吉瞪眼看過來,而氣氛又不太好,還是沒再說下去,轉身去樓下,帶了一大群人上來。
到來的人,除了大山彌之外,還足足有二十人,呼啦啦進門。
加上之前在辦公室里的人,本來不小的辦公室看起來都擁擠了不少。
“次郎吉顧問,”大山彌神色誠懇地打了招呼,轉頭看向身后的一大群人,“我們顧問讓我找二十個人過來協助您抓住怪盜基德,我們真池集團在日本境內的人手不多,不過他覺得只有策略專家過來還不夠,可以加上心理學家,有調查經驗的行情調查員,另外,我還帶了兩個擅長數據統計分析的人過來。”
鈴木次郎吉滿意摸了摸下巴,“非遲那小子不溫不火的,沒想到這么認真地考慮這件事啊……”
鈴木財團其他人“……”
可不是嘛,他們顧問召集十來個人過來,只為了抓怪盜基德,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真池集團那個年輕大少爺顧問也一樣,唰一下就讓人找二十個人送過來。
這些有錢人都這么任性且無聊的嗎?
不對,他們會長還是很正經的,就是顧問離譜。
“顧問他還讓我把這個帶給您,”大山彌從帶過來的文件袋里,拿出一疊打印紙,上前放到鈴木次郎吉桌上,正經的神色,在其他人眼里像是惡魔的隨從一樣陰險,“這是真池集團最近研究的一些安全防御設備,有傾向于探測的設備,有傾向于防彈防爆之類的設備,當然,有一部分設備具備一些攻擊性,您需要的話,我就立刻安排人送過來。”
“不錯不錯,”鈴木次郎吉點了點頭,拿起表單看著,“這小子也真是的,之前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怎么不說清楚,我還以為他不想跟我通電話呢……”
“不,我們顧問不僅不想跟您通電話,他是不想跟任何人通電話,”大山彌說著,見鈴木次郎吉疑惑看來,淡定解釋道,“這些事,是顧問傳郵件跟我說的,他說自己很累,心累,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所以請您不要再打電話給他了。”
鈴木次郎吉“……”
懂了,送人送東西過來,就是想告訴他,讓他別打電話騷擾,對吧?
一旁,鈴木財團的人嘴角微微一抽。
果然,真池那邊的顧問也是個不太正常的。
鈴木次郎吉沉默了片刻,拿起電話聽筒,重撥之前打過的號碼,等那邊接聽后,笑瞇瞇道,“非遲,你讓大山先生找來的人已經到了,你也真是的,之前那么冷淡,害得我以為你不感興趣呢,沒想到你對抓住怪盜基德也這么上心啊,既然你這么有興趣,那要不要一起過來商量一下啊?”
“我是真的沒興趣。”
“嘟嘟……”
電話再次被掛斷,鈴木次郎吉額頭上崩出‘’字符,再次重撥。
“非遲……”
“嘟嘟……”
“可惡!”
鈴木次郎吉又一次重撥,結果這一次沒接聽就掛斷了。
一個打,一個掛,一個打,一個掛……
“可惡!可惡!可惡!……”
鈴木次郎吉打了五個電話,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終于接聽了。
池非遲暴躁“蛇jing病!”
“嘟嘟……”
“可惡!”鈴木次郎吉氣得不輕。
再次打過去,發現池非遲那邊直接關機了,轉頭怒視大山彌,“那小子家里的座機號碼是多少?”
大山彌神色平靜,“抱歉,次郎吉顧問,我是不會說的。”
鈴木財團和真池集團其他人看到大山彌還這么淡定,突然心生佩服。
大山彌心里嘆了口氣。
次郎吉顧問這不是自己氣自己玩嗎?
果然被自家少爺說對了,這老頭就是太無聊了。
杯戶町公寓。
池非遲關了手機后,帶易容工具出門,去買了一些食材,換上拉克易容臉后,前往杯戶町丁目號。
實戰訓練、做飯吃飯、練槍,睡前把左眼能量刷完,鍛煉一下記憶力和觀察能力。
在池非遲剛到的時候,地下層大廳的攝像頭顯示燈亮了一次,很快又轉到實戰訓練場、射擊訓練場,看完池非遲訓練,電子音說了一句‘又有進步’之類的贊賞,就消停了。
池非遲一覺醒來,外面天氣陰沉,到了下午就下起了雨。
不過不影響他自己玩自己的。
看看綠川紗希的練槍視頻,看看浦生彩香近期的嗅覺測試結果和成績單,看看情報,日常鍛煉一下身體,練練手速練練槍。
那一位想確認池非遲走了沒有,再次把大廳里的攝像頭打開,結果發現池非遲在休息室里待了半天,組織搭建的平臺上也多了一些訪問記錄,之后,又是實戰訓練場、射擊訓練場來回一趟,似乎沒打算走。
而非赤自己也玩得很開心,上午跑到大廳玩劍玉、跟著池非遲看視頻資料,下午跟著池非遲鍛煉,晚上,就去把池非遲在休息室收藏架的古董匕首取下來,拖著爬到比較寬敞的大廳,用尾巴卷著虛刺空氣。
那一位再次覺得非赤很有看頭,在池非遲自閉期間,用電子合成音興致勃勃地指點
“這個高度,最多只能刺進人類的小腿,跳起來,持刀又不太穩定,試試以頸部撐著身子,以倒掛的姿勢……”
“一開始,不用追求刺擊的速度,要保證刺得穩,刺擊力量足夠……”
“不錯!剛才的刺擊力道足夠,但要注意角度……”
池非遲“……”
要是非赤能口吐人言,以后也可以在組織其他成員面前,驕傲地說一句——
‘我的匕首使用方法是那一位教的,還是從基礎開始、一點點耐心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