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頁夜間第五百三十章四妃十六子筆筒第五百三十章四妃十六子筆筒→:、、、、、、
李墨雖然不怎么過問公司的運轉情況,但陳鳳每周都會按時發給他郵件,主要就是工作匯報。所以雖然極少去公司,可對公司的大情況都能掌握。
因為美好慈善基金比較特殊,資金量也大,出去的錢一旦審核不好,很容易被人抓住漏洞。所以對每個員工的品德要求很高,你可以不需要那么出彩,但一定要深刻意識到自己的工作定位。
周王兵肯定不能再留,至于車子后期維修費用是否需要他賠償,那是公司制度的事情。
將那些糟心事都拋開,李墨問起那個伯伯的事情。
“他和我爸是堂兄弟,小時候你也見過,年紀比我爸大幾個月。大伯年輕的時候在一家花卉公司工作,培養花卉綠植非常拿手,后來他和老板家的女兒談起戀愛,只是老板嫌棄他出身不同意兩人在一起。”
“后來呢?”
“我爸說,后來那女孩子被逼嫁給了一個門當戶對的人,我大伯心灰意冷下也回到了老家務農。當年我爸媽結婚的時候,爺爺家里沒錢,都是大伯把他自己掙得錢偷偷支持給了我爸,所以他們兩關系特別好。大伯家的房子也很老了,我爸一直要給他重新建的,他不愿意。這么多年一直是一個人過,別人也曾經給他介紹過,可是他都拒絕了。說已經愛過,此生再無遺憾。”
李墨有點動容。
盈盈大伯叫柳宏慶,他居住的房子是三間房瓦房,和一個獨立的廚房。此時家里有鄰居在聊天,看到柳盈盈帶著一個年輕男人走進屋子,其中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忙站起來笑著說道:“盈盈來了,這位是你男朋友?”
“大伯,你再仔細看看他是誰?”
柳盈盈把李墨拉到柳宏慶身前,指指他的臉。
“好像看過,似乎有點印象。”
“大伯,他是李墨。”
“李墨?你爸的那個徒弟?”柳宏慶上下再次仔細打量著李墨,有些不解的說道,“我記得他小時候來的時候長的可是白白凈凈的呀,多帥的小伙,這會兒怎么黑成這樣?”
“大伯,我去非洲旅游了一趟,回來就曬成這樣了。那邊的太陽比較毒,等過幾個月就會變白的。”李墨忙解釋道。
“哎呀,還真是你小家伙啊。差不多有十年沒見了吧,現在個頭比我還高,這身體也壯實。來,都坐下,我給你泡杯茶。”
“想不到川慶他閨女越長越漂亮,之前我還看過她參演的電視劇呢。雖然不是女主角,但我覺得她比女主角還要漂亮。”
“這多虧老柳取了個漂亮媳婦,盈盈你們別站著,陪我們一起喝點茶。還是你爸從魔都帶給你大伯的呢,我們也過來蹭蹭上等的名茶。”
鄰居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柳宏慶捏出一些茶葉,這是極品的太平猴魁。在農村泡茶也沒那么多的窮講究,老式茶壺倒一杯開水后就算成了。
“家里可不比在大城市,喝茶也就喝個味道。你師父之前還給我帶了一套茶具呢,我喝口茶還要經過那么繁瑣的程序,嫌太煩了就一直放在家里沒用過。”
“城里人喝茶講究那是因為太閑,哪里像在農村,出門扛起農具就要下田干活。活都忙不過來,哪里還有閑情逸致來個茶道。入鄉隨俗,怎么喝都行,只要心情好就行。”
李墨笑瞇瞇的說道。
“你說的正對我胃口,不像老周家的那個小子,才進城幾年呀,再回來就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李墨,以后可別學他,做人做事一定要踏踏實實的才好。”
“放心吧大伯,我心里明白的很。”
“大伯,我帶小墨過來,是想看看你珍藏的那個瓷器的,快點拿出來瞧瞧。”
“對對,你們先坐,我去臥室里拿出來。”柳宏慶進入臥室,不一會兒就捧著一個木頭做成的長方形盒子,然后擺放在放桌上打開鎖,木盒中躺著一個圓形的瓷器。
“大伯,我來拿。”
李墨看到那瓷器第一眼立刻就站起來,眼中閃著一絲光芒。他小心翼翼的將瓷器拿出來擺放到桌子上。
這個瓷器從造型來看是一個筆筒,器高約15厘米,口徑約18厘米,底徑約17厘米。瓷質,圓筒形。敞口,直壁,大平底。內外施白釉,外壁繪五彩。口沿繪雜寶和錦地花卉相間,腹部主題紋飾繪四妃十六子于庭院中嬉戲玩耍。
圖案依筒身展開,只見四位女子和十六個兒童神態各異,女子豐顏高髻,長裙曳地,眉如彎月,氣質高貴,有的心無旁騖地認真看書,有的神情專注地撫撥琴弦,有的一手托腮,一手展卷觀畫,形態逼真,呼之欲出。
十六子有的聽琴觀畫,有的對弈下棋,有的在一邊嬉戲玩耍,有的在捉迷藏,有的在整理書籍,有的則在附耳說著悄悄話,一個個顯得活潑可愛,童趣橫生,形象生動傳神。
筒體滿身繪畫,除了一眾人物,另有樹木、花草、石案、幾凳點綴,畫面生動有趣,有著望子成龍、妻賢子孝的美好寓意。
李墨再翻看下圈足底部,有標準的青花正楷字體款識‘大清康熙年制’。
柳宏慶家里居然還珍藏著一個清康熙四妃十六子筆筒真品。
柳盈盈見李墨一直默不作聲,許久才問道:“小墨,這個瓷器怎么樣?”
李墨將筆筒放在桌子上,抬頭看向柳宏慶笑著問道:“大伯,這個瓷器從功能上來分類的話叫筆筒,你們看歷史連續劇時,很多達官貴人的書房桌子上都會擺放著類似的東西,就是放毛筆用的。”
“原來叫筆筒。”柳宏慶微微點頭,然后自嘲道,“我珍藏了二十多年,直到現在才知道這是筆筒。”
“大伯,這個筆筒是家傳的還是從外面淘到的?”
柳宏慶喝了一杯茶,臉上露出一絲追憶,好一會兒才嘆口氣說道:“這是我的初戀送給我的,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快有二十六年了。歲月不饒人,等著等著就老了。”
“大伯,你是說這個瓷器是當年的那個女朋友送給你的?”
“是啊,當年她說這個瓷器很貴重,也很有意義,讓我好好的保管,不論在什么時候都不要丟棄。后來她嫁人后,我就帶著瓷器回到了這里。李墨,這個瓷器真的很貴重嗎?”
雖然有外人在場,但李墨還是點點頭。
“當年她說這上面的圖案很有意義,你能告訴我有什么含義嗎?”
李墨沉默下才緩緩說道:“這個圖案叫四妃十六子紋,在清朝康熙年間的官窯瓷器中比較常見,它所代表的含義是‘望子成龍,妻賢子孝’。”
柳宏慶嘴里念叨了幾句,眼角留下了老淚。
“大伯,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也遵守了對她的承諾,保管的特別好。不過從這寓意來看,當年她對你應該也是用情很深的。”
柳盈盈好聲安慰他,她感覺特別心酸。大伯人好,情深,這么多年心里還惦記著他的初戀。
“宏慶,想開點,你們先聊著,我們回去做午飯了,下午有空再一起喝茶。”
幾個鄰居相繼來開,柳宏慶才擦擦眼角的淚,深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后來我還偷偷回魔都看過她,她過得很不幸福。當年她爸給她找了個門當戶對的人,可是后來兩家都因為做生意虧了導致家道中落。再后來我又回去過三次,但都沒再見過她,聽說那個老公經常打她,后來就離婚了。我找了以前的同事仔細打聽過她的下落去向,只知道她和父母去了京都,還帶走了兩個孩子。”
李墨和柳盈盈對視了下,沒想到二十多年前還發生過那么多的事情。
“大伯,你沒去京都再找過她?”
“沒有,找到她又能如何。我一窮三白的,又給不了她幸福的生活,找到她除了給她徒增煩惱外,沒有任何的好處。”柳宏慶一口氣喝完杯中的茶水,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都過去這么多年,我們都老了。只希望她能好好的活著,孩子對她也孝順。對了,這個筆筒能值多少錢?”
“這是清康熙五彩筆筒真品,市場價差不多過百萬。”
“多少?”
柳宏慶微微有點傻眼,聲音都提高幾分。這個一個筆筒居然價值百萬以上,難怪當年她說這個很貴重。
“大伯,這個瓷器你可要小心保管好了。”李墨不得不提醒他一下。
“罷了,盈盈,大伯我孤身一人,死后也沒有繼承人,這個筆筒你帶走吧。放在你身邊保管著,比放在家里要更安全。”
“那怎么行,這個可是你的一個念想。”
“都老了,還談什么念想。”
李墨此時卻問道:“大伯,你還想不想再找到她,看看她現在過得怎么樣?如果你想的話,我在京都那邊有點關系,應該有機會找到她或者說找到她的親人。”
要找嗎?都過去二十六年了,找到后說些什么呢?
“小墨說得對,他在京都關系網大,只要她們一家一直在京都,小墨就可以找到他們。只要她還好好的,到時候不管如何,你可以再偷偷見她一面,那樣也能徹底的放心,也算是了了這么多年來的心結。”
柳盈盈的這句話正中他的心窩,柳宏慶神色略微變化下,嘀咕道:“我還能找她嗎?”
“為什么不能?這么富有含義的筆筒是她當年親手交給你保管的,如果有機會能再相見,你把這個保管的這么好的筆筒再親手交給她,我覺得那比給我保管更有意義。”
李墨也點頭說道:“大伯,盈盈說的有理。如果你愿意的話,這次可以隨我們一起去京都。到了京都你別擔心衣食住行,我師父在京都有兩套閑置的房子,你可以住在那里,多久都沒問題。我安排人手幫你打聽,到時候有關那個人的信息,你說的越詳細越好。”
“我...我...那樣太麻煩了。這些年川慶一直幫我,每個月都打生活費,其實我一個人也花不了多少,說過好多次他都不聽。那些錢我都存在銀行里呢,將來等盈盈出嫁了,我給當成紅包給盈盈哈。”
“大伯,我爸給你的錢就盡管花。當年要不是你偷偷把身上的存款給我爸,說不定就沒有現在的我和小墨呢。這次如果找不到那位,我是說如果。。。那以后我給你養老,你就放一萬個心。”
“謝謝你盈盈,大伯真的很感謝你和你爸爸媽媽。”柳宏慶強忍著落淚,點點頭說道,“李墨,我跟你們去京都,一切就麻煩你們了。”
“大伯,都是一家人不要說兩家話。”
“就是,以后你就把我當親閨女看待。”
“好好好。”柳宏慶仿佛將身上的一塊石頭給搬走了,頓時輕松很多,三人坐下后又聊了會兒。
“小墨,我爸打來電話了。”
“那你接下。”
柳盈盈接通后說了幾句,滿臉不情愿的神色。
“怎么了?”
“我爸讓我們回去吃飯,叫上大伯一起。”
“盈盈,你又和姑姑吵架了?”柳宏慶哭笑不得問道,“你姑姑心眼小,越和她吵,她脾氣就越大。”
“吵不起,我躲得起,下午我和小墨就回京都,才懶得跟她吵架。大伯,我們先過去吃飯,然后你回來帶幾件換身衣服,等到了京都我再給你們多買幾套換著穿。”
“行,那個你們先把這瓷瓶帶過去放到車內。以后到了京都,我都聽你們安排。”
也不知道他們倆人走了后,老柳同志和家人怎么溝通的,反正李墨吃飯的時候,柳家的姑姑沒有再找他碴。
“師父師娘,我和盈盈商量好了,下午就回京都。那邊的幾個博物館要盡快開業,那么多的古董要一一的整理出來,再擺放進博物館中,時間還是很緊的。年后開學,京大和清大可能會重新安排我的教學工作,反正事情多的忙不過來。回頭你有什么事情要及時聯系我,我沒接的話就聯系盈盈。”
“再忙也要注意身體,飯要按時吃。”
“我會記在心里的。”
吃過午飯,臨走前李墨留下五萬塊給躺在床上的那位長輩,雖然對她來說可能作用不大了。
兩輛車子一前一后離開了這個村子,以后李墨也不會再過來。至于那個還試圖求饒的周王兵,李墨都沒拿正眼瞧他一下,要是再不規矩點那就動真格的。
兩車在中途休息了三次,等到了京都已經是夜里凌晨后。李墨先把柳宏慶安頓在小區對面的一家酒店里,準備第二天再把他送到燕郊的房子里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