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不認識他,但柳川慶很熟悉,他較忙介紹道:“小墨,這位是魔都金保利拍賣行的顧總,對古董鑒定也是頗有權威的,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多向顧總請教。”
“顧總你好。”李墨十分謙遜,這樣的人手里資源極廣,打好關系的話今后再有好東西完全可以托付給他們拍賣行去操作,也能利益最大化。
“要說鑒寶本事我遠不及你老柳,不過要說做生意,你騎馬也追不上我。”顧總笑著看向李墨,“京都那位大收藏家一直在委托我,遇到好的字畫可以第一時間聯系他。你要是出手,我可以保證市場最高價。”
可真是羨慕死在場所有人,年紀輕輕轉眼就能擁有數千萬身家,他們在這個年紀還是個小白。
“不瞞諸位前輩,我的理想是價值過億的古董或者世上獨一無二的孤品我才會考慮收藏。再說目前我也沒那個條件去收藏,這副徐悲鴻大師的真跡雙駿圖準備出手。”
“哈哈,看來今天中午有人請客了。”
包間里氣氛立刻熱烈起來。
“昨天我剛從小墨手中買了那件清乾隆粉青釉刻纏枝蓮紋葫蘆瓶,今天這小子居然又扔出個大炸彈。”王老板拍拍柳川慶肩頭笑著說道,“老柳,我感覺你可以考慮退休,游玩全世界了。”
“小輩運氣好,可不能這么夸他,這小子會驕傲的。今天中午對面的聚賢樓,大家可不要替他省錢。”
“小墨,這副雙駿圖你花了多少錢淘到的?”徐會長好奇的問道,對于撿漏這種事,一向是古玩界的美談,更何況李墨兩天撿了兩次漏,這簡直是福星高照,好運加持。
“一萬二買了三幅畫,其余兩幅都是幌子。”
李墨深得撿漏精髓。
中午一頓飯后,李墨給眾人留下深刻印象。金保利的顧總辦事效率驚人的快,分開前告訴李墨,京都的那位大收藏家已經派專人乘坐飛機前來魔都,大約晚上六點左右見面。
回古韻軒路上,李墨夾著雙駿圖顯得很輕松,柳川慶卻左盼右顧,神色緊繃,身上揣著三四千萬的名畫,他怎么也無法淡定。
“師父,顧總這人怎么樣?”
“口碑不錯,人脈很強,就你這筆生意一旦談成,他作為牽線人至少能拿到五十萬的報酬。此人值得深交,你以后有機會多和他接觸接觸。”
“師父你說我算不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小墨,財富可以讓人迷茫,可以讓人墮落,可以讓人失去自我。你雖然很年輕,但師父相信你能保持住本心。”柳川慶語氣充滿擔憂,李墨才十八歲,比自己女兒還小幾個月,撇開那些天生的富二代,富三代等,在同齡中他可以說是首屈一指。
“師父,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柳川慶哈哈大笑起來,摟著他的脖子說道:“你小子這是在夸自己呢,還是在夸師父?”
回到古韻軒,本來還在發牢騷的師母一聽李墨淘回來的那副畫是真跡,價值三千多萬,愣是呆滯了好幾分鐘才回過神。
晚上六點多,顧奉先帶著三個人來到古韻軒。通過介紹,其中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是京都那位大收藏家的生活秘書,剩余的兩位都是特邀的字畫鑒別專家,他們此行目的就是斷定真假。
“李先生,我的老板交代,只要真的是徐悲鴻大師的真跡,在價格上絕不會虧待你。”女人穿著干練,說話也是簡單明了。
李墨沒有多言,直接捧出那副雙駿圖。
“二位,勞煩你們鑒定下。”
“蘇秘書客氣。”
兩位專家分別戴上干凈的白手套,然后圍繞這幅畫開始鑒別起來,大概十多分鐘后兩人小聲討論下片刻,其中一位姓牛的專家說道:“的確是徐大師真跡,與之前收藏的那副駿馬圖相比,這副在布局結構上還要高明一點。”
“此雙駿圖約30平方尺,畫面完好無破損,裝裱的手藝也比較高超,可能是缺乏保養,畫的邊角略有蟲蛀,但可以修復,不影響其價值。”
“好,既然已經確認,那我們就進去交易環節。李先生,你是此畫所有者,根據老板交代,結合目前市場行情,我們愿意出每平尺一百二十萬的價格。”
大收藏家就是有魄力,下午李墨也大概了解了下行情,這個價格很合理,甚至略有偏高,對方看似吃了點小虧,可隨著時間推移,這雙駿圖的升值潛力會越來越高。
一式兩份的合同很快簽字完畢,蘇秘書電話通知轉款。很快收到銀行提醒,巨款已經打入私人賬戶。
“李先生,友情提醒下你,明天一大早你最好去銀行開通貴賓通道,會有專屬的客戶經理對接服務你,日后再有大額資金入賬或者出賬,客戶經理可以及時為你處理好一切事宜。”
李墨一想還真是這樣,自己賬戶突然進三千六百萬資金,想必此時已經受到銀行系統注意。
“謝謝蘇秘書提醒。”
“期待我們再有合作的機會。”
三人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他們要趕最后一班飛機連夜回京都。
等他們走后,李墨才一屁股癱軟在躺椅上,大口大口呼吸著。
“小墨,你怎么了?”師母宋元寧下了一跳。
“別慌,讓他躺會兒緩緩神。”柳川慶嘿嘿一笑,“把中午的剩菜熱一下,今天破例讓小墨喝一點小酒,過了今晚就正常了。”
“師父,我想喝冰啤。”
“可以。”
酒是好東西,李墨才喝半瓶就緩過神恢復正常。
“小墨,明天下午我們就啟程去京都,上午的時候已經和京大的朱教授聯系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次面試會比較復雜。”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面試時見機行事。”李墨嘴里塞著一塊糖醋排骨,筷子已經伸向五香豬頭肉。
“誰跟你搶了,慢點吃不行啊。”柳川慶真是服了這個徒弟,那張嘴太好吃。他覺得宮廷記的鹵菜口味一般,可李墨愣是吃了七八年一點也不覺得膩味。
“師父你不懂,我生平最大的夢想其實是吃盡天下美食,只是一直沒有時間去實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