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郝強疑惑,那女子卻往前探了一步,仔細看了他一眼后,道:“沒錯!果然是你!你的樣子一點兒沒變啊,貔貅戰神!”
“我們……認識么?”
郝強也是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樣貌,那居然是一個瘦瘦的黑人女子,厚厚的嘴唇,潔白的牙齒。她頭發簡單地挽了一個馬尾,身上穿著一襲白色長裙,裸露在外的皮膚則黑得發亮。
印象里,郝強從不記得生命之城里有這么一個人,當下疑慮更甚。
“偉大的奧丁大神啊!”黑人女子嘆息了一聲,嘆息中卻是難掩激動,“你終于還是來了!來吧,我帶你去見塔西婭公主,她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可是……”
郝強想問問她,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可那女人卻一轉身朝噴泉后面走去。
好容易得到公主的信息,郝強自然不會放棄,便緊跟了上去。不過,他的寶劍卻依舊握得穩穩的。
走了幾步,女子在一面倒塌了一半的墻壁前站定,然后不知按到了什么,那里居然很快露出了一個幽深的洞口來。
郝強還以為,自己要跟著女人進去。
誰知她卻說了句“你稍微等我一下”,便自顧自地進到了洞里。
剛一進去,洞內立刻響起了嘈雜的聲音,其間還能聽到有人在說話,可說的都是什么,郝強卻無法聽清。
一分鐘后,隨著撲啦啦的一聲響動。那黑人女子竟是從洞里牽出來了一頭巨大的怪獸!那怪獸渾身長角,有點兒像電影里的三角恐龍。后背上則拴有馬鞍狀的東西。
怪獸撲啦啦地打著響鼻,在女子的牽扯下。卻是十分聽話。郝強這才明白,這怪物很可能是一種坐騎。
果然,女子騎上去之后,便叫郝強上來坐在了她的身后。
郝強問她,我們這是要到哪里去?
女子嚴肅地笑了一笑,說,自然是去見公主了!大概有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吧,你可要坐穩了!
言罷,女子揮動韁繩。怪獸便撒開蹄子,朝某個方向奔跑而去。
郝強被閃了一下,趕緊摟住了那黑人女子纖細的腰。叫郝強稍感意外的是,這女子看似一副柔弱的樣子,可她的身體卻是結實得很,一摟之下,竟全都是緊繃的肌肉,摸上去有種很勁道的感覺。
胯下的怪物雖然腿有點兒短,但速度著實不慢。沒一會兒的工夫,它便奔出了生命之城的廢墟,朝一片渺無人煙的地方行去。
從路上的一些枯樹樁來看,郝強能夠看出。這里之前應該都是一片片枝繁葉茂的樹林,可如今卻儼然都是一副荒涼的模樣!
郝強坐在女子身后,又問了她好幾遍。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女人最先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回答了他一句話:“看不出來么?他們的生命之石。被人搶走了!”
“什么?”
郝強震驚,立刻急急地追問。生命之石怎么被搶走的?被誰搶走的?是那些該死的昆蟲嗎?
聽到這些問話,那女子卻只是低頭趕路,并未回答。
“那公主呢?公主現在到底怎么樣了?”郝強又問。
“貔貅戰神!”思量了半天,那黑人女子這才跟郝強說,“見到公主,你就會明白了!有些事情,還是由她來親自告訴你,更為合適!”
郝強大為不解,可這個時候,他卻忽然意識到,這名黑人女子剛才說話的時候,說的可是“他們的生命之石”,而不是“我們的”!怎么……難道這個女人并不是生命之城的人么?
雖然疑惑重重,可為了能夠見到公主,郝強只好耐著性子坐在她的身后,焦急地等待著。
當那坐騎從森林殘跡中奔出去后,眼前赫然出現了一片更加荒涼的沙漠,又往前跑了兩個多小時,兩邊則逐漸露出了高聳而寸草不生的荒山。
最后,女子駕著怪物在山溝中繞了很久,才終于進入到了一個極為巨大的山洞之中。
剛一進洞,四下里便響起了疾呼而出的口哨聲。
抬眼一看,但見四周圍唰唰地冒出了許多身穿龍鱗戰甲的士兵,只不過,他們手中的畫龍擎天戟,已經換成了弓箭!
不過,在看到來者是那名黑人女子之后,眾士兵便又打了聲口哨,全都退卻了。
見到這些龍鱗士兵,郝強對這黑人女子的身份也就不再懷疑了。
隨著又往洞深處跑了一會兒,她終于將怪物停住,然后和郝強一起朝一個地道般的巖洞中走去。
進入后,有亮光驟然升起,竟是那種熟悉的照明棒所發出來的。
地道曲折拐彎,但兩旁卻已然出現了更多的人。那些人在得知貔貅戰神到來之后,眼中全都露出了希冀之光,忙在前頭帶路。
不一會兒,隨著眼前赫然開闊,郝強終于來到一個較為寬敞的地方。只見偌大的洞中,搭滿了大大小小的帳篷,許多身著殘破衣服的人們來往其中,儼然一副避難所的模樣。
“來吧!公主見到你,肯定會特別激動的!”
說著,那黑人女子帶著郝強,往一個較為寬大的綠色帳篷中走了進去。
帳篷里彌漫著一絲淡淡的花香,郝強卻立刻聞出了只有塔西婭公主身上才有的那種味道。
然而,待到他終于看清了帳篷中的狀況之后,卻是不由得駭然色變。
只見,那帳篷中央擺放著一張大床,旁邊有許多仆從模樣的女子正圍坐在大床旁邊,為床上之人服務。而再朝著大床中央看去,但見雪白的被褥之下,卻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
“公……公主!”
郝強感覺自己的心在顫抖,雖然那個白發女人臉色蒼白,兩鬢如霜,可郝強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正是他的塔西婭公主。
此刻,公主的臉上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活力,皮膚變得干涸褶皺,竟儼然是一副五六十歲的半百老人模樣!
“公主!”
郝強立刻撲到了她的面前,緊緊地握住了她的雙手。那一刻,他的心仿佛已經滴出了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