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戰錘當職玩

191.幸存

在巨劍士們的幫助下,月淺燈深拼死搶下了一半身體無法動彈的陸泓,一幫人也安然退后,退守城墻下坡口。

彎胡巨劍士韋斯利將肩上扛著的人類劍士放下,與陸泓并排放在一起,然后上前幾步,傲立于道口最前方。

韋斯利右胸護甲被撕裂,傷口深陷,鮮血汨汨而出,染紅他的衣物,他的左腿還有些不自然的扭曲,顯然是受到了極為影響行動的重傷。

可即使是這樣,他依然在浴血奮戰,依然沒有扔下他的同袍。

帝國之花在戰場綻放,所用的是他的生命。

那名重傷瀕死的人類劍士已經完全被疼痛擊潰精神,但陸泓沒有。

雖然陸泓遭受了極為嚴重的傷勢懲罰,但終究還是留有了一絲意識,讓他還有一只手可以勉強行動。

陸泓艱難打開背包,從中掏出之前買的藥物,一份解毒劑,兩份黃藥膏。

他的角色面板里除了受傷帶來的影響,還有一條“不知名毒素”的負面狀態,失血和中毒讓他一步步走向死亡。

來不及脫下胸甲,陸泓將解毒劑瓶口一口咬開,先是喝下一半,然后將另外一半涂抹在傷口上。

解毒劑并不能完全解除地精首領的毒素,但陸泓料想,好歹能夠緩解一點中毒效果。

“系統提示:您獲得技能要素簡易急救。”

陸泓處理解毒劑的同時,月淺燈深將兩份黃藥膏撕開,準備貼在陸泓的箭傷上。

由于是穿透傷,必須前后傷口都貼上藥膏才能止血,現在可不是省錢的時候,黃藥膏再貴也必須用!

月淺燈深“啪”的兩聲,將黃藥膏貼在陸泓的傷口處,黃藥膏的效果確實不錯,起碼流血被止住了大半。

不過三份藥物只能暫緩陸泓的傷勢,想要完全保住性命還得前往神殿,只有神殿的神術才能幫陸泓完全解毒和治療。

只是以目前的戰況,陸泓都不知自己能否在死亡之前到達神殿。

“阿月,我沒事,去幫他們。”

月淺燈深雖然擔心,但也知曉戰局緊迫:“你自己小心,如果有什么打算,叫我。”

陸泓聽懂了月淺燈深話語中的深意,那就是假設自己傷勢實在不妙,可以讓月淺燈深直接帶自己下城墻去神殿。

“好。”陸泓笑著答應。

月淺燈深嘆息,隨后轉頭前去幫忙。

城墻上,獸人大只佬們成群而上,玩家們圍繞著巨劍士們拼死抵御,不多時,所有參戰者便都已受傷,韋斯利則完全是靠著一口氣撐著。

所有人都不敢毫無保留的拼命,他們可沒忘記,是誰導致陸泓瀕死。

一名地精首領在暗中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出手。

只是現在四處都看不到那名地精首領的影子,誰也不知道他去往了何處,還是依然隱藏于云梯車中。

云梯車作為一道橋梁,正在源源不斷的運送綠皮登上赫姆加特的城墻。

陸泓這邊只是綠皮們進攻的一面,在云梯車的另一個方向,戰斗進行得更加慘烈。

赫姆加特城墻上,這樣的場景不止一處,搭上城墻的云梯車也不止一輛。

戰局的崩潰源于一名巨劍士的死亡,一只獸人大只佬砍下了他持劍多年的手,他的手臂緊緊握著大劍,然后一同掉落在地。

失去了可供反抗的大劍,這名巨劍士最終被獸人大只佬們剁成碎塊,在臨死前的最后時刻,他還在高喊與怒吼,企圖用牙咬死敵人。

巨劍士的戰力比起玩家們要高出一大截,失去戰局的頂梁柱之一,其余人的壓力陡然增大。

韋斯利覺得身體都已經不再屬于自己,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腿是否還在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最后,韋斯利發起了決死的沖鋒,大劍高舉,昂揚著人類的驕傲。

“為了,西格瑪!”

在這千鈞一發的最后時刻,眼見韋斯利就要殞命獸人大只佬刀下,一道殘影從韋斯利身后飛出,直接將韋斯利身前的獸人大只佬砸得腦漿迸濺。

援軍到了!

帝國將軍“狼爵士”沃爾夫拉姆趕到,剛剛扔出的正是他的鐵錘武器,在他身后是一大群趕來援助的人類士兵。

全身披甲如鐵罐的沃爾夫拉姆沖在最前,宛如一架人形戰爭機器,將一路上的綠皮全都撞飛,有的落于城墻下摔成肉泥,有的則直接斃命于他的錘下。

帝國將軍到了,代表著這一片城墻都被控制住了。

任那名地精首領再狡猾,此時也萬不敢露面。

人類士兵們隨著沃爾夫拉姆一起沖鋒,宛如烈火焚林一般,將綠皮們好不容易站穩的區域一片片清空。

當然,這些事情已經與陸泓等人無關,在沃爾夫拉姆到達的同時,戰地醫者領著一群農夫將陸泓等傷員全都抬下了城墻,立刻送往神殿。

在陸泓離開城墻之際,透過已經昏暗得看不清太多的視野,他所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沃爾夫拉姆將自己化作攻城錘,徹底摧毀了那輛云梯車。

隨后,陸泓便徹底失去了自己的視野。

不過這并不代表陸泓的角色已經死亡,在等待界面,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角色處于昏迷狀態。

月淺燈深一直在與他交流游戲中的情況,其實也沒有別的太多信息,主要是告訴陸泓他們已經到哪,離神殿還有多遠。

沒有等待太久,陸泓便重新登錄了角色。

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那名和藹可親的禿頂老祭司的皺紋笑臉,這張臉出現在赫姆加特絕大部分玩家的記憶中。

這次的醫療費用花費了他足足一枚銀月、五枚銀鹿,比起當時阿弗雷德所需的治療費用還要多。

由此可見,陸泓今次受到的傷究竟有多嚴重。

不過經過神術的治療后,陸泓已經痊愈,身體上的傷口合好如初。

如果不是胸甲和衣物上仍然留有那處可怖的深洞,陸泓幾乎覺得自己剛剛的經歷宛如一場夢境。

走出神殿,月淺燈深正在外面等待。

看到陸泓安然從神殿中走出,月淺燈深笑面如常:“還是和以前一樣快。”

陸泓也笑答:“你想的快和我的想的快不是一個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