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異世封神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到達鬼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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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在四人眼皮子底下,厲鬼復蘇了!

趙福生除了初時的驚駭之外,數次與鬼較量的經驗令她迅速的鎮定下來。

車夫雖說厲鬼復蘇,但本身品階不高,應該是借此地特殊的鬼域才能行動。

從厲鬼氣息看,此時車夫的氣息應該不到煞階,甚至有可能僅只是祟級的鬼物。

她的地獄已經升至二階,且有足夠的功德值,危險時刻可以試著將車夫所化的厲鬼收入地獄。

實在不行,趙福生身上還有一枚買命錢。

一旦厲鬼發生暴動,她可以拿出這枚鬼錢,使車夫離開。

不過這是下下策。

這里是萬安縣的地盤,車夫離開之后,可能會前往其他地區,到時會形成禍患,因此不到萬不得已,趙福生不準備請他離開。

厲鬼站起。

其余三人腦海一片空白,眼睛都不敢眨,盯著這新復蘇的厲鬼看。

‘咳咳。’

正當眾人神經緊繃之際,張傳世突然清了清嗓子,嚇得龐知縣幾乎心臟驟停。

張傳世看著趙福生:

“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老頭兒看似膽小如鼠,可厲鬼復蘇后,其他人一動不動,他竟然還說得出一句連貫的話來。

趙福生倒是對他有些另眼相看,接著毫不猶豫的道:

“那就不要說。”

張傳世半張尚能看出原本模樣的臉神色木然,道:

“可是大人,我,我不說不成啊——我走不動了,感覺會立即暈倒在這里。”

他神情鎮定,可身體卻老實的抖不停。

趙福生一聽這話,立即就道:

“如果你暈倒,我們三個馬上就走,沒有人會扛你的。”

范必死那張嚇得鐵青的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嘶。”

張傳世倒吸一口涼氣,頓時打消立即倒地的念頭。

死人晃了數下之后,已經站穩了腳步。

這會兒他手里還緊握著趕車的馬鞭,只見他此時手臂對折,手肘呈90度角,似是在原地站立了片刻。

‘鐺——’

‘鐺——’

遠處有鑿擊聲傳來。

死人聽到聲響,便如得到了訊號,機械似的挪動一條腿,緩緩往前邁走。

‘嗒!’

他一走動,其他人頓時大松了一口氣。

“現在我們該怎么做?”

張傳世先前一直憋著氣,見死人轉身離開,沒有要殺在場四人的意思,他這才夸張的喘了口氣,建議著:

“不如我們回去吧——”

“大人回去吧?”他央求了一聲。

范必死提著燈,沒有出聲。

龐知縣也是又怕又慌,早就六神無主。

他先前見死人動了,嚇得大氣也不敢喘,那肺部的空氣吐盡,胸腔像是緊貼著后背,因長久缺氧,繼而顯得整個前胸后背都疼痛。

因為肩膀夾得太過用力,此時渾身都酸軟無力。

他只知道鎮魔司辦案危險,卻沒想到危險到這樣的地步,一時之間恐懼感占據上風,也有些傾向趕緊離開此處。

“說什么鬼話!”

趙福生喝斥。

她不提‘鬼’字還好,一說‘鬼’字,急得張傳世直跺腳。

“大人,我的大人喲,怎么能說這個字——”

“鬼嗎?”趙福生問。

張傳世不敢吭聲了。

“現在怎么辦?”范必死看向趙福生,問了一句。

雖說車夫死而復生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但在鎮魔司內,詭異可怕的事情見多了,甚至昨天晚上在寶知縣中時,他還親眼目睹了趙氏夫婦厲鬼復蘇歸來。

因此這會兒雖說飽受震懾,但還穩得住,沒有像張傳世一樣發瘋。

不過范必死與趙福生相處了一段時間,隱隱摸清了一些她行事的準則。

他話音一落,就見趙福生轉頭看向了車夫離去的方向。

一個異想天開而又可怕的念頭浮現在了他心中:趙福生不會想讓一行人跟著鬼走吧?

這個念頭一出現,他不知是不是害怕到了極致,竟然沒有覺得荒唐,反倒有些想笑。

“我們跟上去看看。”

趙福生的聲音在眾人耳中響起,如同一顆炸雷一下在張傳世腦海里爆炸了。

“什、什么?”

張傳世可憐兮兮的掏了下耳朵:

“我剛沒聽清楚。”

“嘿嘿嘿。”范必死干笑了兩聲,好心轉述:

“大人說,我們跟著死人走。”

張傳世想要昏倒,但趙福生之前警告過他:他如果昏倒,三人立即會離開,不會有人背他的。

一想到這里,張傳世硬生生止住了倒地的沖動。

趙福生看了三人一眼:

“我們迷路了。”

這里是鬼域。

城西鬼案鬧得不小,鬼域遠比當日要飯胡同要大得多。

且城西的地形與要飯胡同不一樣,趙福生當日趁安全時間將夫子廟逛過,對要飯胡同的布局牢記于心中。

而城西她沒有來過,且地形要比當初的夫子廟復雜。

她錯過了摸路的機會,此時正是厲鬼出沒的活動時間。

車夫因厲鬼而死,這會兒聽到鑿擊聲后便似是也呈現出‘復活’的狀態,像是被聲音吸引著在往迷霧深處走。

趙福生分析:

“他雖然厲鬼復蘇了,但身上煞氣很是微弱,我估摸著應該是祟級,或者是不成氣候的行尸走肉。”

不管是什么品階的厲鬼,但終究是鬼,張傳世渾身直抖,不敢出聲。

趙福生又道:

“我辦了幾樁鬼案,覺得厲鬼法則與其在生時應該有一定的關系。”

如要飯胡同的鬼在生時是乞丐,死后維持了討飯的舉動。

而狗頭村的厲鬼隱匿屬性、殺人法則,都與鬼本身出身來歷有關;

趙氏夫婦則是因為停尸門板,標記殺人時,也與門有關。

“車夫死前是在趕車,且我們原本要去城北鬼陵,極大可能他此時厲鬼復蘇后,也會趕往鬼陵——”

她說話的同時,大步往車夫身后跟了過去。

范必死其實也很害怕,但他見識過趙福生辦案的手段,更怕被她丟棄。

四人之中,除了趙福生有辦鬼的手段,他勝在年輕,而張傳世是個廢物,龐知縣更是老邁,最多剩點提燈的作用。

一旦被趙福生落下,三人流失于鬼域之中,他帶兩個拖油瓶,對厲鬼來說無異于等死了。

因此范必死毫不猶豫,提著燈跟在趙福生身后。

張傳世不想去。

可他同樣也害怕被丟下,尤其是趙福生走后,范必死也跟上去了,他身邊只剩一個老弱無力的龐知縣,他就更慌了。

“大人等等我。”

這會兒恐懼之下他心不慌氣不喘了,腿也不抖了,大步向前。

龐知縣一個人被丟在后頭,也十分不安,連忙提著燈開始跑,竟然后來居上,將張傳世拋在后頭。

幾人你追我趕,很快跟上了趙福生的腳步。

范必死與龐知縣提著油燈,兩人一左一右將兩側照亮,張傳世縮著肩膀與腦袋夾在正中,不安的轉頭往前后左右的看。

“也不對頭。”

范必死謹慎的看向四周。

他手里提著的銅燈照亮了四人周圍約直徑小半丈的距離,而除了這一點亮光之外,整個城西已經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中。

四人的存在如同茫茫黑海之中的一點移動的孤舟,周圍隱藏著未知的危險與恐怖。

范必死不敢讓自己的腦子空下來,深怕一停止思考,他的大腦就會被恐懼占領:

“大人,鬼與鬼之間有壓制。”

他說話死死將目光落到趙福生身上,盡量不敢去看前方邊走邊舉著馬鞭空鑿的車夫。

‘鐺、鐺’的鑿擊聲不時傳來,他身上血腥味兒濃重。

燈光下,厲鬼的身影顯出陰森可怖之感,可以看到他短褂下擺處已經半干涸的血珠。

他步履沉重,吸飽了鮮血的鞋子在地面留下血足印,像是死后也在盡職的為四人引路。

“照道理來說,鬼陵厲鬼復蘇后,在同一片鬼域內,是不可能存在第二個厲鬼的。”

鬼物之間也有壓制,同品階的厲鬼一旦在同一領域出現,大概率是會相互制衡,最終雙方陷入完美的沉睡狀態。

而趙福生的父母是個例外。

當日雙鬼同時復蘇,形成一種特殊的雙鬼案,這在大漢朝歷史上都是前所未有。

趙福生贊許的轉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你說得不錯。”

“照理來說鬼與鬼之間不可能同時存在,城西已經形成了鬼域,可見鬼陵的厲鬼已經成了氣候。”

從鬼域分布的情況看,鬼陵的厲鬼不弱于煞階。

她這話一說出口,龐知縣及范必死心中都是一沉。

張傳世也愣了一下,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大漢朝雖說厲鬼橫行,可也不是處處鬼禍都是煞階。

如果厲鬼都這么厲害,鎮魔司恐怕早不是對手。

事實上大部分的鬼案都是煞階之下,煞級的鬼案在此之前也是鳳毛麟角。

一旦煞級以上,那都是要上報州府的大案,到了禍級,是要向將領求助的。

但萬安縣受了鬼霧影響,短短一個多月內,竟然出了數樁煞級以上的大鬼案,這實在是萬安縣之災。

“在這片鬼域下,如果有人死后厲鬼復蘇,應該會被鬼陵的鬼制約,直接陷入沉睡狀態。要么就是新復蘇的鬼大兇,且天生品階就高,反將鬼陵的鬼克制住。”

可能是趙福生鎮定自如的態度影響了龐知縣與張傳世二人,兩人雖說仍恐懼,但也盡量克制本能驚恐,試圖跟上她與范必死的思路。

“大人,每個鬼的鬼域是相同的嗎?”

龐知縣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趙福生笑道:

“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鬼陵的鬼并沒有被制住。”

鬼陵的鬼沒有受制于厲鬼復蘇的車夫,那照法則,車夫應該被鬼陵的鬼制住,可此時的車夫仍行動自如。

“莫非這倆鬼是一伙的?”

張傳世突然冒出一句話。

他與龐知縣兩人此時擯棄了對彼此的嫌棄,如難兄難弟一般相互搭肩靠背的走。

趙福生道:

“老張這話說得不錯。”說完,她頓了頓:

“你們看車夫舉動。”

其余三人可不敢去看車夫。

遇到鬼了還不跑,還要打著燈跟在鬼身后走已經夠瘮人了,哪里還敢看一個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人,下一刻就立即死在眾人面前,接著又復蘇的厲鬼在前面領路?

但趙福生笑意吟吟的樣子仿佛極有感染力。

她的神態自信,仿佛對這樁鬼案極有把握。

范必死愣了一下,硬著頭皮抬頭。

便見車夫尸體僵硬的往前行,他手里的馬鞭舉著,手臂一下又一下的往前擺動,冷不妨看上去便如他一面行走,一面舉著馬鞭在鑿擊什么。

龐知縣一見此景,嚇得胡子直抖:

“我、我夫人也是這樣——”

只是龐夫人當時發作時,是握了發釵鑿鏡子,不像此時的車夫空鑿。

“他的舉動像是在鑿擊東西,再加上他死于胸口洞穿,死后厲鬼復蘇卻做出這樣的動作,我懷疑他厲鬼復蘇的原因,可能是受到了鬼陵厲鬼的影響。”換句話說:

“他有可能成為了鬼陵厲鬼的倀鬼分身。”

趙福生這話一說出口,其余幾人瞪大了眼,不敢吭聲了。

能召喚倀鬼的厲鬼,可非一般的鬼物。

正如大漢朝廷中控制了魂命冊的賈宜所馭使的厲鬼。

范必死有些恐慌,深吸了一口氣:

“大人——”

“不要慌。”

趙福生擺了擺手,“我們跟著他走,如果我推測沒錯,他會與厲鬼匯合。”

說完,她總結道:

“我懷疑這個鬼是在破壞什么。”

“封印?”

“鬼印!”

龐知縣與范必死同時開口。

兩人一下急了。

鬼陵有往年朝廷大將打下的厲鬼烙印,而這烙印的存在,會對鬼陵的厲鬼有一定的約束。

可此時鬼陵的厲鬼復蘇后破壞烙印,一定是為了離開鬼陵。

烙印一旦被破除,鬼一離開,災禍迅速就會擴散。

“是啊。”

趙福生嘆道:

“不能讓鬼禍擴大,到時整個萬安縣都危險了。”

所以四人只有跟在車夫身后,找到被隱藏在鬼域之中的鬼陵,想辦法將厲鬼重新封印了。

幾人之后不再說話。

寂靜的黑夜中,一個剛復蘇的倀鬼仍在舉著馬鞭虛空鑿砸著什么。

而在厲鬼的身后,四個人靠在一起,舉著燈光,安靜的跟著鬼走。

只是范必死與龐知縣所提的燈之前因為取走時,燈內的油被潑灑大半,再加上此時特殊的環境,使得那燈油消耗極快。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燈光越來越小,從一開始的勉強能照亮周圍,到后面燈焰僅剩黃豆大小,眼見快要熄滅時——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是在鬼域之中。

火光一熄,所有人強行壓抑的恐懼會即刻冒涌出來,將理智驅散。

范必死手臂肌肉都已經僵硬得顫抖,他焦慮不安的舉起手掌,本能的想去護住那小火苗。

正驚恐交加之際,張傳世突然喊:

“大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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