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筑基九層
夏文月離開后,秋風島清冷了許多,只剩下兩個新招的學徒。
最初收的藥童夏明成,早就出師了。
每日上午,陸長安例行修煉,蘊養寶符,雷打不動。
受長青功的歲月限制,他每日修煉進展有一個上限,再增加時間或者丹藥無效。
正午后,是陸長安鉆研修仙百藝的時間,近期重點鉆研傀儡技藝。
他的傀儡技藝,多年前達到準三階,算是很嫻熟了。
這些年得到不少三階材料,陸長安嘗試涉足三階傀師的層次。
說起來,陸長安手上的三階傀儡傳承,還是當年從黃龍真人那里交易到的。
三階大關,沒那么容易突破,陸長安以往神識方面的優勢稍有降低。
九印碑每一次新生,對靈魂神識的反哺,都是前期境界幅度大。后面境界之間差距大,增益幅度沒那么夸張。
即使如此,陸長安的傀儡天賦仍是上乘。
只要結丹成功,神識法力大漲,可水到渠成的成為三階傀師。
“嗯?又有結丹修士來訪?”
陸長安正在打磨傀儡的零件,忽然生出感應,目光投向清沙灣的某個方向。
前幾個月。
荊國三大宗等各大修仙勢力,派結丹修士降臨清沙灣,真丹假丹都有,前來招攬夏文月。
清沙灣的修士,對此見怪不怪。
此時,陸長安眉頭卻是一皺,察覺到不同尋常之處。
其一,飛來的那位真丹修士,法力顯得暴躁,肆無忌憚。
其二,各大勢力來訪清沙灣,這陣風頭已經過去了。
“敢問是哪位真人駕臨?”
如今的清沙灣,主事人是少主夏名曲。
其父夏永中,要打理五福商會總舵那邊的事務。
族長帶夏文月去了烽國。
筑基后期的夏名曲,已經能獨當一面。
不過面臨來勢洶洶的真丹修士,仍有些心里打鼓。
“陳國‘天羅宗’,太湖謝氏嫡系一脈,謝無忌!”
巨大的鐵扇法寶上,錦繡長袍的俊美青年,看似二十五六歲,面色不虞。
“陳國,太湖謝氏?”
被真丹修士不善的目光鎖定,夏名曲心頭一寒,強大的靈壓,令得他呼吸艱澀。
太湖謝氏的名頭,讓他汗流浹背。
太湖謝氏,不單單是陳國的第一修仙世家。
更是元嬰級勢力“天羅宗”最強的家族派系。
用派系來形容,甚至是臉上貼金。
一般的修仙宗門,具有包容性,海納百川,招攬各地身份清白的弟子,包括世家和散修。
天羅宗是個奇葩,幾乎被太湖謝氏發展成了家族式的宗派。
一切的始因,源于幾百年前天羅宗的“謝家老祖”晉升元嬰。
自此后,天羅宗大力扶持謝氏一脈的弟子。
謝氏弟子,在宗門內資源優先。
若是外族天才弟子,則恩威并施,盡量拉攏、聯婚。
不滿天羅宗的霸道不公,想投靠其他宗門?
無所謂!
天羅宗的謝家老祖,施展鐵血手腕,早已將陳國另外幾個宗派打服,變為天羅宗的附庸。
其它宗門,要按時上供天羅宗。
不得培養金丹修士,否則會面臨滅門之災。
可以說,太湖謝氏在陳國一手遮天。
如此背景下,謝氏的不少修士,在陳國橫行霸道慣了。
去了烽國,會老實收斂一些。
來到荊國修仙界,那就是大爺。
荊國商盟,對謝氏的嫡系,都要客氣招待。
眼下的謝無忌,不僅是謝氏嫡系一脈,還是一位真丹修士,其地位可想而知。
當年,謝無忌玩弄夏文月母親的感情,夏氏為什么不敢吭聲,最終低調的處理?
因為得知其來自陳國謝氏。
只是在當時,不知道謝無忌在陳國謝氏的具體身份。
在夏名曲一愣的空隙。
噗咔!
仿若小山的鐵扇法寶,輕描淡寫的一拍,將夏氏的護族大陣破開一個巨大豁口。
即便夏氏的護族大陣全開,也擋不住真丹修士的法寶攻擊。
謝無忌收起法寶,居高臨下,背著手進入夏氏族地。
“謝真人,您這是……”
夏名曲面色難看,對方肆無忌憚的破陣而入,嚴格意義來說,相當于對夏氏入侵宣戰。
但而今,夏氏唯一的假丹族長不在,對方又是陳國謝氏的真丹修士,清沙灣沒有對抗的可能。
夏名曲只能忍氣吞聲,不敢發作。
“夏鴻羽那個老家伙,還沒有回來?”
謝無忌腳不沾地,沉聲問道。
“回謝真人,族長遠去烽國,尚未歸來。”
夏少主小心翼翼的應對。
“在下夏名曲,暫時管理家族事務,敢問謝真人大駕光臨,有何見教?”
“問你幾件事,膽敢有任何隱瞞,莫怪本真人下手無情!”
謝無忌語氣里透出怒火,拒絕夏氏的接待,隨便找到一個涼亭坐下。
夏名曲在一旁忐忑的站著。
“謝真人請問。”
此時,夏名曲隱隱猜到謝無忌憤怒的原因,恐怕與夏文月投奔傲月宮有關。
就算謝無忌幾十年沒來過夏氏,從未見過夏文月一面。
但是,沒法否定一個事實:
他是夏文月的生父。
“文月何時被發現的先天道體……”
謝無忌接連問了幾個問題,全部與夏文月有關。
至于夏文月的母親,只字未提。
夏名曲謹慎的應答,在大方向不敢隱瞞。
某些細節,其實他也不清楚。
關于夏文月的資質機密,在清沙灣夏氏,只有陸長安和族長知道內情。
“聽說,文月在夏氏有一位老師,名叫陸長安,綽號烏龜符師?其人擅長溫養調理,是他最先發現了文月的先天道體?”
謝無忌語氣淡漠的道。
“是。”夏少主硬著頭皮道。
關于此事,外界早有相關傳聞:陸長安修養生功,善于溫養調理,花了十幾年,治好夏文月的怪病,意外發現后者的驚人資質。
夏文月為了感恩,想拜陸長安為師。
陸長安自認不配,只傳授其藥理知識,名義上收其為記名弟子。
最終,夏文月被送去了傲月宮。
外界對陸長安的高風亮節、大公無私,頗為贊譽。
一時間,陸長安的好名聲,在荊國修仙界,也略有知名度。
“那陸長安,可曾推薦夏文月去傲月宮?”
“這……晚輩并不清楚。”
夏名曲暗自叫苦,對此事最多是猜測,不敢確認。
夏名曲頭部一歪,俊逸的面龐,留下火辣辣的手掌印。
“再敢隱瞞,本真人廢掉你的修為。”
謝無忌的聲音冰冷徹骨。
夏名曲大腦一片空白,嘴角滲出血跡。
他體內怒火中燒,體表卻是冰冷僵硬,沒敢吭聲。
“帶本真人去見陸長安!”
謝無忌結丹真人的法力氣息,不加掩飾。
剛剛落到秋風島,陸長安已經在府邸外等候。
“陸供奉,這位是陳國天羅宗,太湖謝氏嫡系的謝真人,文月姑姑的生父……”
面部紅腫的夏名曲,強顏作笑,第一時間介紹。
其實,不用他介紹。
之前謝無忌和夏名曲的對話,被躲在地底的地巖鼠竊聽到了。
“你就是陸長安,文月的老師?”
謝無忌看到寧靜如玉,異常年輕的白衣男子,露出詫異之色。
即便在來的途中,他已經獲悉陸長安的情報。
“不才陸長安,當不起文月的老師,只是醫道藥理上的交流。”
陸長安心平氣和,盡顯謙遜。
他可不想跟夏少主一樣,被人當眾打一耳光。
太湖謝氏的霸道名聲,即便陸長安在荊國,也略有耳聞。
“伱今年多大?”
“不才還差兩個月,將滿一百六十五歲。因為修養生功,曾經服用過駐顏丹,才顯得年輕。”
“一百六十五歲?”
謝無忌眉頭一皺,目光深沉,明暗不定。
這個陸長安,比他還要大三十多歲!
然而第一印象,陸長安看上去比他更年輕,論容貌氣質……絲毫不輸。
“朝夕相處……貼身溫養……再造之恩……”
電光石火間,謝無忌產生一系列的推測,跟現實無比接近。
倒不是謝無忌智近乎妖。
而是他當年與夏文月的母親初遇,自身的俊美、談吐,第一時間打動了后者。
再加上出身頂級修仙世家,甜言蜜語的攻勢,很順利將夏文月的母親拿下。
陸長安雖沒有頂級家世,但有再造之恩,朝夕相處,俊逸超凡,很容易贏得夏文月的好感。
“謝真人有何指教?”
陸長安發現,對方打量自己的目光越發陰冷,甚至隱隱閃過一絲殺意。
“本真人跟陸小友單獨談談。”
謝無忌面色陰郁,深吸一口氣。
轉念一想,陸長安跟自己的女兒,應該沒到那一步。
否則,陸長安應該隱瞞情報,金屋藏嬌,占為己有,而不是將夏文月送到大宗派。
更不可能坦然面對自己這個父親,沒有半點驚慌和心虛。
興許,此人真是那種高潔清風的正派人士。
夏名曲退去。
陸長安將謝無忌迎到正殿內。
二人落座相談。
謝無忌身上的霸道,居高臨下,有所收斂。
對于女兒的老師,給予基本的禮遇。
來的時候,謝無忌獲知陸長安的情報,知道他在梁國的故友,包括天才三階陣法師,以及金云谷新晉執法長老。
更重要的是,先天道體的女兒,對此人很敬重。
“謝某這次過來,對于夏氏,確是興師問罪。”
“但一碼事輪一碼事,陸道友治愈小女的暗傷病根,挖掘出先天道體。說起來,謝某還要感謝你。”
謝無忌俊美的面容,首度露出一絲矜持的笑意。
陸長安對這種態度轉變,沒有任何的受寵若驚。
媚上欺下,諂上傲下。
謝無忌這類人,陸長安前世見得多。
表面上霸道囂張,其實心里門清。
作威作福,那是擺給中下層,沒有背景的修士看。
要是遇到更上層的大人物,可能比想象中更諂媚,低聲下氣。
“請教陸小友,文月的先天道體,可是‘寒魄玉髓’?”
謝無忌目光銳利,直視著他。
“是。”
陸長安沒有否認。
果然!
由于陳國離烽國更近,謝無忌更早確認夏文月被傲月宮收為真傳弟子的消息。
如果是地靈根這類資質,很難被隱藏。
倒是先天道體,在早期容易被忽略,或者讓身體產生某些異常。
數千年前,太湖謝氏曾誕生過一位“寒魄玉髓”的先天道體,可惜生在男人身上,帶來很多負面的折磨,最終英年早逝。
因此,謝無忌得到消息后,懷疑夏文月擁有“寒魄玉髓”的先天道體。
家族高層知道此事,責令他想盡一切辦法,讓夏文月回族認親。
事實上,陳國謝氏派人聯系過傲月宮。
傲月宮根本不給見面的機會,說是夏文月本人的意見。
謝無忌不難推測,夏文月對自己當年始亂終棄的行為很寒心。
于是,準備從夏氏,以及其師長陸長安這邊入手。
“文月加入傲月宮,可是陸小友的推薦?”
“陸某只是給了建議,最終的決定權在于夏文月。”
陸長安沒有否認。
謝無忌心頭無名火起。
陸長安要是晚點推薦,不至于讓謝家如此被動,讓自家的先天道體血脈,拜入他國的元嬰級宗派,淪為了笑柄。
“陸小友做出了錯誤的決定。”
謝無忌面色冷漠,壓下心頭不快。
若非對方是女兒的老師,頗得尊敬,他早就出手懲治了。
“陸某此前并不知,文月出自陳國謝家嫡系。”
陸長安面無表情的道。
“哼!此事已釀成大錯,本真人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
謝無忌一聲冷哼,伴隨真丹的靈壓,仿若有悶雷在陸長安耳邊炸響。
陸長安氣血浮蕩,面色泛白,身形輕晃了一下。
他艱澀開口:“謝真人有何建議?”
“本真人陪伴文月較少,你才是她此世最尊敬、信任的人。”
“你只需說服文月,讓她回謝家認親,日后成為謝家的族人。這件事,相信對你并不難。”
謝無忌說明自己的來意。
“文月已經加入傲月宮,這是她自己的抉擇,陸某恐難說服。”
陸長安果斷拒絕。
“你……莫要不知好歹!”
謝無忌目露寒光,沒想到對方這么不給面子。
他抬起手掌,凝結如實質的真丹之力,最終停頓在半空,沒有打下去。
陸長安沒有躲閃,做好了翻臉的準備。
“陸長安,念在你是文月尊敬的老師,謝某再給你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
謝無忌語氣忽然一緩,手中浮現一個透明的琉璃瓶,里面裝有淡藍色的液體。
“只要你能說服文月,謝家愿意付出一份完整的結丹機緣。”
“此乃‘清凈水’,珍貴的結丹靈物,可以預先支付給你,以示誠意。等事成后,還有一顆凝晶丹。”
謝無忌暗道晦氣。
沒想到陸長安這么剛,無視真丹修士和謝家的威懾。
本來這份結丹機緣,他準備私吞,隨便給點好處打發了。
“結丹機緣?”
陸長安瞪大眼睛,突來驚喜的樣子。
謝無忌暗笑:一份完整的結丹機緣,對普通家族,或者筑基散修,那是難以抵抗的誘惑。
“如果陸某不答應,真人當如何處置?”
陸長安又試探道。
“你誤了謝家大事!若沒有任何價值,將功贖罪,本真人豈會留你性命?”
謝無忌目中閃過冷芒,不假掩飾。
因為陸長安身份特殊,他采取的策略是恩威并施。
“罷了,陸某愿意一試。”
陸長安似乎認命妥協了。
“但文月加入傲月宮,聯絡不易,且她筑基后已經有了主見。要說服她,不是一朝一夕,需要不少年月。”
“你要多久?”謝無忌眉頭微皺。
他也清楚,夏文月加入傲月宮,如同潑出去的水。傲月宮定會嚴加盯防,此事確實不易。
陸長安道:“陸某需要十年時間。”
“十年太長,最多給你五年。”
“去烽國一個來回,耗時頗久,不是每回都能見到人。至少七年,否則陸某寧可一死!”
“那就七年。”
謝無忌取出一份三階靈契卷軸。
其實,謝家知道寒了心的夏文月,短時間內不可能回族認親。
做好了慢慢接觸,以示誠意,讓其一點點回心轉意的心理準備。
謝無忌,只是其中一個突破口。
“陸長安,簽下這份三階靈契!七年內,本真人看你的成果!”
不多時,陸長安和謝無忌簽訂了三階靈契。
靈契的內容,對陸長安約束較大,承諾了一份完整的結丹機緣。
片刻后。
陸長安收下“清凈水”,目送謝無忌飛離秋風島。
“陸供奉,謝無忌沒有為難你吧?”
夏名曲臉上的紅腫,敷了藥膏,尚未消去。
“還好。我是文月的老師,他沒有太過刁難。只是讓我將來幫忙說情……”
陸長安跟夏名曲聊了兩句,返回府邸。
密室內。
陸長安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陳國……太湖謝氏……”
他平生最討厭被人威脅,暗自記下此事。
謝無忌給的“清凈水”,算是“天凈水”的下位替代品,只是比普通結丹靈物好些。
同類結丹靈物,效果無法疊加。
至于后續承諾的凝晶丹,謝無忌估計會耍花招。
譬如,給一顆劣品凝晶丹。
反正三階靈契上,又沒有注明是正品。
“不過,有這份‘清凈水’做幌子,將來以真丹身份現身,勉強說得過去。”
陸長安不會嫌結丹靈物多。
至于三階靈契,陸長安只需等第二世全部點亮,可輕松破除。
因為在真丹修士的監視下,剛才的三階靈契沒有耍花樣,如此才讓謝無忌安心。
陸長安年齡這么大,尚未修至筑基巔峰,又是散修,謝無忌根本想不到他能結成真丹。
對于這種沒潛力的老修士,心魔之誓反而不適用。
一個月后,族長夏鴻羽獨自一人,返回清沙灣。
風塵仆仆,一臉的疲憊,但神情中,透出些許的興奮。
當晚。
陸長安和夏鴻羽促膝密談。
夏鴻羽前往烽國,一路帶著筑基初期的夏文月,速度不算快,算是云游一趟。
到了烽國,幾番波折,最終見到了傲月宮的高層。
“‘瓏月真君’的三弟子,金丹修士,親自收文月為徒。夏某也得到了賞賜,在傲月宮作客了一段時間。”
提及傲月宮之行,夏鴻羽滿臉紅光。
陸長安微微點頭,金丹修士收徒,算是不錯的結果。
成就不朽金丹,大多是地靈根資質。
至于元嬰真君,其中更是不乏天靈根的出身。
在這個層次的修士眼中,地靈根或者普通的先天道體,沒有那么的稀罕,不可或缺。
除了靈根,他們還注重心性、機緣、因果。
“夏族長回來的路上,可曾被陳國謝氏的修士為難?”
陸長安問道。
“哈哈!在傲月宮山門前,陳國謝家的修士意圖不軌,被傲月宮主警告過,甚至修書一封去往‘天羅宗’。回來的路上,很是順利。”
夏鴻羽朗聲笑道。
傲月宮為了讓夏文月安心修煉,出面庇護夏族,制止陳國謝家的要挾行為。
雙方是同等級勢力,往后謝家不好明面壓迫,做出不光彩的行為。
“難怪,那謝無忌急匆匆的趕到夏氏,恩威并施。原來是為了搶時間差……”
陸長安略顯郁悶,留在清沙灣的自己受到威脅,簽訂三階靈契。
夏鴻羽去了一趟傲月宮,得到賞賜,受到庇護。
當然,就算再給一次機會,讓陸長安去一趟傲月宮,他絕對不愿意。
陸長安身上秘密多,不想進入金丹大修,元嬰真君的視野。
夏鴻羽回族后,清沙灣迎來了多年的安定發展,蒸蒸日上。
因為傲月宮的出面維護,又不在一個修仙國,陳國謝氏不好為難夏氏。
陸長安呆在清沙灣,也相當于受到庇護。
跟謝無忌簽訂的三階靈契,陸長安敷衍了事。
最多偶爾讓邢鵬以無間門的“青面”,偽裝成自己,離開清沙灣,去邊境那邊晃悠一下。
謝無忌作為天羅宗的真丹修士,不僅要修煉,本身也有職務在。沒那么多功夫跨國過來,時刻盯著陸長安的一舉一動。
一晃眼,五年飛逝而過。
陸長安的年齡,邁入一百七十歲大關,在筑基期中算是高齡。
這一日。
秋風島府邸,修煉室內一股強大的法力波動涌現,天地靈氣活躍。
無形的靈壓,幾乎逼近筑基期的頂點。
“十五年時間,筑基九層!”
陸長安睜開了眼睛,修煉室內,仿佛有兩道無形虛電閃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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