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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陳牧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無線竊聽器,丟還給黃品漢:“這玩意兒一直卡著我的胸口有點疼,我還時時擔心它會掉,真不方便。”
經過上一次和李家兄妹的接觸后,黃品漢特地找來了一套竊聽裝置,讓陳牧帶在身上,這樣他就可以一直聽見陳牧和關宇飛的交談了。
黃品漢接過竊聽器放好,看著陳牧道:“不錯,你的談價能力很強,關宇飛已經徹底被牽著走了。”
陳牧其實并不想把股份賣給關宇飛,問道:“我們接下來怎么辦?等著關宇飛聯系我們嗎?”
“不止關宇飛,還有李家那邊。”
“他們會知道我們和關宇飛聯系嗎?”
“不管他們知不知道,我都應該讓他們知道。”
黃品漢笑了笑,在平板電腦上操作了幾下,又對陳牧說:“我給你發了兩張照片,你可以給李景龍發個信息,就說今晚和關宇飛談得很高興。”
陳牧打開黃品漢給他發的那兩張照片,一張是他和關宇飛一起進老洋房院門的照片,另一張則是陳牧從老洋房的院子里走出來,而院門后面剛好拍到了關宇飛看著陳牧走出院門。
這么兩張照片,顯然是偷拍的,陳牧如果給李景龍發過去,傻子都知道陳牧這要挑事兒。
可陳牧想了想,卻又覺得沒什么。
他這一會兒擺明就是來挑事兒的,怕什么李景龍知道?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反正愿者上鉤唄。
因此沒多想,陳牧直接就把照片給李景龍發了過去。
同時下面附帶文字:“李總,今天我和關總見了一面,大家聊得挺開心的,我和你們之前出售股份的事情,恐怕要緩一緩了。”
發完信息,陳牧想把手機放進口袋,可沒想到黃品漢突然說了一句:“把手機關機,明天睡醒了再開機。”
陳牧想了想,心領神會的笑了笑,直接把手機關機,然后才塞入口袋。
李家大宅之內,燈火通明。
按照李紹賢的遺囑安排,李家大宅歸他的遺孀所有,目前李景天陪著母親住在李家大宅算是名義上的李家主人。
李景鳳、李景洪和李景龍則有自己的住處平時不會住在這里。
不過今天,他們都沒有回家而是聚在李景天的書房中氣氛有點凝重。
“老四,這個照片可太模糊了你的人看清楚了嗎,那個人真的是陳牧?”
說話的是李景洪他手里那這幾張照片是李景龍帶來的。
這些照片的場景都位于同一條巷子,里面停著一輛車,車旁站著幾個人,似乎正在說著什么。
對于那輛車李家兄妹都能認得出來那是他們父親的賓利。
在他們看來,父親的遺囑對他們非常不公平,這其中就包括這輛賓利。
這輛賓利對他們而言并不算太貴,可它是父親的座駕,很有象征意義現在父親在遺囑中把它給了關宇飛,讓他們有點耿耿于懷嫉恨無比。
因此照片雖然模糊,可他們還是能把車子認出來。
另外關宇飛已經是他們的頭號敵人,他們當然也能認出關宇飛。
只有陳牧的圖像有點模糊他們沒辦法辨認。
李景龍聽見李景洪的話兒毫不猶豫的說:“肯定沒錯的我給那些家伙看過陳牧的照片,他們不會認錯的。”
他還想說什么,可就在這個時候,手機輕輕震動了幾下,有信息發過來了。
李景龍連忙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臉色變得有點難看起來,直接把手機丟給李景鳳:“你們自己看看吧,這一次可以確定沒錯了。”
李景鳳接過手機后看了一眼,臉色立即也變得和李景龍一樣不好看,然后把手機交給李景天。
李景天看過后,接著交給李景洪。
這一下,沒有什么可懷疑的了,陳牧真的去見關宇飛了。
李景洪皺了皺眉,把手機放下,搖頭道:“這么說來,姓陳的小子真的已經和關宇飛接觸,嘖,這下事情麻煩了。”
李景天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看向李景龍:“老四,你不是說陳牧和關宇飛有仇嗎?怎么他還會去找關宇飛?”
李景龍冷哼一聲:“再大的仇,也不能和錢過不去啊。”
微微一頓,他又說:“當初關宇飛找人暗算那小子的女人,他心里肯定記恨著,可不管怎么樣,相比起這一次的事情,這里面關乎著這么大的一筆錢,他這么做其實也很正常。”
李景天想了想,覺得李景龍的話兒沒說錯。
就算有再大的仇,也不能和錢過不去。
這么做不但不是什么可恥的事情,而且還是一個真正合格的生意人應該做到的。
李景鳳問道:“大哥,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李景龍也說道:“這事兒必須盡快拿主意,可不能再這么抻著,否則被關宇飛搶先把這個股份拿下來,我們可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李景天揉了揉眉心:“沒辦法了,只能聯系他了。”
李景洪插口道:“聯系他之后應該怎么說?還有,我們準備花多少錢收購他手里的這些股份?總不能他要多少我們就給多少吧?這樣被他牽著鼻子走,最后我們只怕真的就要大出血了。”
聽到這話兒,其他三人頓時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從陳牧的這兩張照片和附上的文字都看得出來,陳牧顯然是要拿這個挑事兒的,為的自然是左右逢源,把手上的股份賣個高價。
可他們明知道陳牧的目的,卻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還真讓他們感到無奈。
李景天思索了一會兒,拿了個主意:“老四,先聯系那小子,約他明天當面談,先拖住他,不讓他和關宇飛那邊繼續接觸。”
這也是個辦法……
李景龍點點頭,立即拿起手機,找出陳牧的號碼,撥了出去。
“嘟……您撥打電話已關機……”
李景龍怔了一怔,隨即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起來,對盯著他的三個人說:“他的電話關機了。”
一瞬之間——
李家幾人都感覺到了一陣壓抑,再也說不出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