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沈家武館之后,江鴻飛還真是吃了一驚!
武館的大廳之中,竟然滿滿登登的站著二三百個穿著練功服的男男女女。
而這二三百個男男女女,此時此刻全都跨立而站,虎視眈眈的看著江鴻飛。
更讓江鴻飛吃驚的是,董妮竟然也在人群當中,并且站得還很靠前!
見江鴻飛看她,董妮趕緊將頭低下去,裝作不認識江鴻飛!
“回頭再跟你算賬。”江鴻飛心說。
江鴻飛將目光從董妮身上移開,然后從容不迫的打量著這家百年武館,發現這里老舊一些歸老舊一些,但到處都是整整齊齊,擦拭得一塵不染。
由此可見,住在這里的人有多愛惜它。
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量完沈家武館之后,江鴻飛沖沈婧勾了勾手指。
沈婧見了,遲疑了一下,然后才來到江鴻飛身邊,問:“什么事?”
江鴻飛向下按了按手。
沈婧有些氣結,但她還是壓著怒火將手低了下去,然后將耳朵往江鴻飛嘴邊靠了靠。
江鴻飛小聲說道:“別不識好歹,我如果連話都不跟你說,直接就轉身離開,擺出了這么大陣勢的你們才沒有面子,你家的武館才一點希望都沒有。”
沈婧一聽,心里頓時就“咯噔”一聲!
江鴻飛又說:“我不知道是誰給你們出的給我一個下馬威的餿主意,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們惹我不高興了,現在我要走了,你趕緊想辦法圓回你們自己的面子。”
沈婧一聽江鴻飛要走,頓時大急,也恨死了她自作聰明的二伯!
就在沈婧剛想商量一下江鴻飛之際,江鴻飛就又說:“我只給你跟你的師兄弟、師姐妹說一句話的機會。”
沈婧聽出來了江鴻飛的堅決。
沒辦法,沈婧只能對她的師兄弟、師姐妹說:“江先生臨時有要事,續租的事,改天再談,你們都散了吧。”
等沈婧說完,江鴻飛轉身就走。
擋在門口的沈威、沈猛、沈豹、沈彪想攔下江鴻飛,卻又不敢出手。
結果,江鴻飛就這么輕輕松松的分開他們這四個門神,走了出去。
等江鴻飛上了自己的470,沈彪才快步來到沈婧身前,問道:“九姐,怎么辦?要不,我們去把他抓回來?”
沈婧心說:“抓什么抓,人在這的時候,你們都沒能將人留下,人現在已經上車了,你怎么抓?”
沈婧也不理沈彪,直接就越過她的一眾交頭接耳的師兄弟、師姐妹上了樓,然后三拐兩繞就來到了一個房間。
這里,此刻正坐著五個老頭、四個三四旬的中年人。
見沈婧上來了,其中一個高大的胖老頭詫異道:“小婧,你怎么上來了?那小子呢?”
沈婧狠狠瞪了這個胖老頭一眼,然后看向一個氣度不凡的瘦高老頭,說:“爸,江鴻飛走了。”
沈婧此言一出,幾個人都有些慌了!
一個有些木訥的高大中年,急忙問道:“他怎么走了?不談續租的事了?”
沈婧不無埋怨道:“談什么談,人家一看你們擺出來的架勢,轉身就走了。”
胖老頭一聽,大感尷尬,他小聲說道:“現在的人都是怎么了,怎么見點硬就卷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都不懂嗎?”
一個紅鼻子的高大老頭,說:“屁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人家是商人、是大亨,你以為是早年的江湖人吶,還發英雄貼召回弟子護館,這回怎么樣,弄出大笑話了吧!”
胖老頭反駁道:“現在知道埋怨我了,當初你怎么沒反對,還說把弟子們都召集回來壯壯聲勢也好!”
紅鼻子老頭漲紅臉道:“我那不是信了你這個所謂的智多星的鬼主意嘛!”
一個少了兩根手指的老頭,說:“我早就說過了,時代不同了,咱們那也一套指定不靈了,不如就直接老老實實的跟房東談租金,何必搞這些弄巧成拙的事吶?”
另一個拿著一把羅漢竹扇子的老頭,說:“你說得倒是輕巧,就這地段,這么大的門市房,一年沒有三四百萬,能租下來嘛,右邊天天旺的小郝,跟那小子談過了,主動給三百萬一年,那小子都沒松口,你告訴我,咱們不這么跟他談,怎么跟他談,才能保住武館?”
幾個老頭頓時就炒作一團。
這時,一個三旬多些的高大魁梧青年將沈婧叫到一邊,問道:“小婧,你跟我說說,那個江鴻飛到底是怎么說的?”
此人是沈婧的嫡親哥哥沈旭,在沈家年輕一輩中排行第四。
沈旭從小就跟他父親學武,十七歲參軍,然后成功進入中國第一王牌特種大隊服役七年,七年后他獨自去中東多個國家和地區闖蕩和參加過軍事訓練。
現如今,自覺年紀大了不能再漂的沈旭,選擇回國發展,昨天才剛到家。
見沈旭問起,沈婧就如實跟沈旭說了剛才的事。
沈旭聽罷,說:“這個江鴻飛應該是不喜歡被人威脅,而不是不想談了。”
沈旭此言一出,正吵得不可開交的幾個老頭,頓時戛然而止!
胖老頭問:“小旭,你說得靠譜嗎?”
沈旭分析說:“他如果真想翻臉,完全沒有必要給咱們留面子,大可以直接轉身走人,可他卻給了小婧時間,讓小婧跟一眾弟子解釋一下,這就說明,他還不太想把事做絕了。”
聽沈旭這么一分析,胖老頭說:“對對對,我怎么就沒想到這茬吶,老了,老了。”
紅鼻子老頭問:“這么說,咱們武館還有希望?”
胖老頭搖搖頭,說:“難說啊,畢竟一年三四百萬。”
沈旭想了想,問沈婧:“這個江鴻飛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差錢嗎?”
沈婧干凈利索脆的搖頭,說:“我對他一點都不了解,他就是我軍訓過的一個普通學生,當初,我也就是覺得他可能有錢,才帶他來看看嚴公館,沒想到,他還真的就將嚴公館給買下來了。”
沈婧想了想,又說:“對了,他一直想學硬氣功,還想請我當他的保鏢和司機兼私人教練。”
沈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看上了咱們沈家的吐納之術,難怪留一線。”
沈婧遲疑了一下,說道:“他可能還不知道咱們沈家的吐納之術,他現在只想學硬氣功。”
沈旭說:“沒關系,他早晚都會知道,有咱們沈家的吐納之術輔助的硬氣功,才是最厲害的硬氣功。”
沈旭又說:“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我來跟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