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有套房

第六二三章為什么

雖然大同距離比登州更近一些,然而問題,侯恂的情報有誤,宣大總督盧象升并沒有在大同。

而是在林格爾土城,不現在已經沒有了林爾格爾土,而是擁有了原來的名字,叫盛樂。

在去年蒙古大軍南下,天雄軍在山東軍、浙軍、以及山西軍的幫助下,成功打迎了這場反擊戰,位于蒙古人控制的四王子旗,既四子部落,此地為察哈爾部林丹汗右翼屬地,哈布圖部落。

原本矮小破落的土城墻,已經被推倒了,原本這座小城里的垃圾、牛糞、以及馬糞被清理干凈了。

林格爾土地,其實是一座建立在糞堆上的城池,這并不是無疑污蔑,也不是調侃,而是事實,當天雄軍控制這里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整個城池的糞便厚在一米多。

當然,天雄軍接手以來,這個林格爾土城的名字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盛樂。盛樂城的面積比原來的林格爾土城大了三倍有余。

盛樂有成為一個強大城市的一切資源,水的話有塔布河,也有呼和淖爾和查干淖爾兩大湖泊,而且是咸水湖,可以曬鹽。

周圍有煤炭、鋼鐵和大量的森林,在盧象升的戰略中,這里地處蒙古中部,地理位置優越,而且是陰山山脈南下的唯一通道,扼守住盛樂,就可以更好的保護好長城防線。

這段時間,盧象升也在反思,當初成立天雄軍的時候,天雄軍的實力是強過全家軍的,當初全旭才兩千余人馬的時候,天雄軍是一萬余人,足足是全旭的五倍之多。

可是隨著短短五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全旭的遼東新軍已經成為大明人馬數量最多,戰斗力最強,裝備最好,實力更大的龐然大物。

盧象升和天雄軍的將領們,也產生了危機感。

當然,盧象升與全旭最大的區別是,他并沒有錢,在看到林格爾土地周圍的土地時,盧象升決定在此成立一個軍鎮。

這個提議獲得了崇禎皇帝的批準,而且崇禎還從私庫里拿出了二十萬兩銀子,在原本的歷史時空里,盧象升沒有可以學習的對象,他不知道如何去發展。

在這個時空,他就有了可以學習的對象,那就是全旭和遼東的發展模式,當盧象升要在盛樂建立天雄軍的基地時,很快就獲得了天雄軍將士的一致擁護。

憑什么遼東新軍可以吃香的喝拉的,我們偏偏要吃糠咽菜?

雖然說這里的氣候寒冷,土地貧瘠,并不太適合耕種,可問題是,這里地方大啊,人均三百畝,足夠天雄軍安置一兩萬人。

為此,盧象升學習全旭,湊集資金,修建盛樂城,在關鍵時候,一個冤大頭出現了,那就是公平軍的崔成友,崔成友,現在成了長城一線,最有名的大商人,麾下有三千多人的馬隊,擁有龐大的貨源。

盧象升從崔成友的貨源,就看出了這個崔成友一定是全旭的人,要不然,他會把眼睛扣下來當泡踩。

就這樣,崔成友與盧象升達成協議,盧象升提供大量的戰俘人力資源,崔成友出錢,在盛樂城修建了六千五百余棟獨立式兩層半的小樓。這種小樓都是用紅磚和水泥砌成的,占地面積約八百余平方,其中建筑面積單層四百平方左右,共計一千平方。

和后世的那種三口之家不同,明末的百姓,根本就不喜歡分家,他們哪怕兄弟五六個,也住一起,有的甚至三代人、四代人都住在一起。

在大戶型的房子更加好賣一些,這種戶型小的擁有三十二個房間,大的可以設置五六十個房間。

擁有獨立的院落,高大的院墻,比土木結構的樓房更加堅固,同時也能防火,歷史上那種叛軍放一把火,全城一片火海的慘狀已經不大可能出現了。

這種房屋的材料成本約八十到一百二十兩左右,人力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反正都是戰虜,少部分是技術工人,對外出售二百兩。

在崔成友的建議下,盛樂城周圍的土地并沒有像遼東一樣免費送,而是出售,但是售價非常低,每一百畝十兩銀子,也就相當于一畝地一錢銀子,盧象升在居然在短短十天之內,出售了四百五十余萬畝土地。

更加難以置信的是,六千五百幢房屋,全部銷售一空。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天雄軍將士居然這么有錢,有陽光的地方,就會有陰影,隨著崇禎六年冬天的那場大勝,苦了朝廷,卻肥了天雄軍將士。

雖然說,盛樂城并沒有城墻,但是,對于天雄軍將士來說,沒有城墻怕個屁,任何一名天雄軍士兵,敢追著十名蒙古人打,他們還擔心蒙古人不來呢,要是來了,就可以抓幾個戰俘,給自己家種或者放羊。

至于他們愿不愿意的問題,沒有人會考慮,反正皮鞭和砍刀會教會他們做人。

有了賣地的錢,盧象升手中也有錢修建城墻和公共設施了,此時的盛樂城,街道兩邊都修了排污管道,不過都藏在地下,看不見而已。

盡管這里并不缺水,但天雄軍還是砸錢建起了一座巨型封閉式水池,將干凈的湖水從遠處引入水池中凈化,然后再通過管道輸送到千家萬戶。

要交錢的,每戶一年要交納一千文銅錢的水費,不過所有人都覺得值,有了這個自來水廠,他們就可以跟河流和湖泊里的渾水說再見了。

天雄軍也在盛樂城里建了好幾個大型浴場,全天提供熱水,銀川人很快就養成了干完一天活之后到浴場去泡個澡的好習慣。

現在侯恂風塵仆仆的趕到了盛樂,這一路上,他可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臉都被吹得像枯樹皮。

見到盧象升的時候,盧象升沒有請侯恂吃飯,而是請他到總督府的熱水池子里泡澡。幾名手法嫻熟搓澡工使勁搓著侯恂的身體,搓得渾身都通紅。

泡在水里,侯恂只覺得渾身舒坦,像被上了大刑,疼得呲牙咧嘴。

“這才是生活!”

盧象升喝了一大口奶茶,和全旭一樣,盧象升也喝不過蒙古人的馬奶酒,不過,他們用紅茶和新鮮的牛奶、加入蔗糖,過慮掉雜質之后,就成了奶茶,既可口又可以補充身體的能量。

此時的侯恂仿佛一只熟透的大蝦,遍身通紅,此時的侯恂非常不爽,相當不爽,那就是盧象升的態度。

侯恂以為盧象升不知道全旭的那篇文章,更不知道朝廷里發生的事情,加油添醋一說,然后,盧象升趴在一張小床上,讓一名男仆給他捶背按摩,接著居然睡著了。

任何一名儒生看完這篇文章都會暴跳如雷,張牙舞爪,怒罵不絕,最不濟也是拍案而起,戟指痛罵,可是盧象升卻沒有反應,喝了幾口奶茶,然后睡覺了。

他怎么能睡著?

他怎么可以睡著?

當然,這其實就是盧象升的態度。

侯恂憤怒的,他起身推了推盧象升的胳膊:“建斗,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能睡著?”

盧象升迷迷糊糊的醒來,望著侯恂:“我昨天去張北鎮巡視,回來的時候都天亮了,還沒有來得及合眼,你又來了,我怎么不能睡覺?”

“現在是睡覺的時候嗎?”

侯恂盯著盧象升的眼睛:“你怎么能坐得住?”

盧象升淡淡的道:“建斗不明白尚書大人的意思。”

“整個中原雹災鋪天蓋地的襲來,千萬畝禾麥毀于一旦,無數百姓絕望哀號,怨聲載道,這是因為陛下寵信佞臣,天神震怒,降下此等天災警醒大明!有識之士不忍看到生靈涂炭,紛紛上書懇請陛下下罪己詔,懲戒佞臣,以求得上蒼原諒,這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侯恂怒發沖冠,張牙舞爪的咆哮道:“而那個佞臣為了保命,喪心病狂,竟拋出這么一封妖書,顛倒黑白,妖言惑眾,試圖顛覆天道倫常,如今已經是舉國震怒,天下百姓皆要求陛下將這喪心病狂之徒拿下,千刀萬剮以平息眾怒!你作為大明侯爵,封疆大吏,深受皇恩,理應挺身而出為民請命才對,為何竟無動于衷?建斗,你真的讓老夫好生失望!”

盧象升起身,揮揮手,讓熱水池里的仆從離開,他披了一件浴巾,走到外間的軟榻上坐下:“尚書大人息怒。威武侯這篇文章固然有些不當之處,但是有些東西也是不容忽視的。比如說從萬歷二十八年到現在,三十余年過去了,大明天災頻發,神宗、熹宗和當今圣上都多次下了罪己詔,佞臣也被誅滅了不少,可是天災卻一年甚于一年,愈演愈烈,這是為什么?”

“盧建斗,你居然……”

盧象升接著道:“每次天災,哪位帝王不是誠惶誠恐的下罪己詔,誠心悔過的?可是天災依然不依不饒……千百年來我們一直深信不移的那一套,恐怕真的有問題,武威侯所提出的理論,不無道理!”

侯恂已經氣得須發俱張了,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他兩眼噴火,站起來指著盧象升,怒吼:“盧建斗,你…你竟然也相信他的鬼話!?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