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當國公

第九百九十五章 宋燁的震驚

李正,原本為江寧衛千戶所的百戶,后因做事能干而得到楊峰的賞識,兩年前楊峰要率部前往福建平叛,便保舉其為新的江寧衛指揮使。

楊峰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李正確實頗為能干,剛開始的時候江寧衛在他的帶領下無論是屯田還是開辦的作坊工廠都發展得不錯,也掙了不少銀子,但有句話是怎么說來著,絕對的權利導致絕對的腐敗,尤其是這種權利還缺少監督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

按理說楊峰給自己的手下開的軍餉已經不算少了,經過幾次調整后,剛入伍的軍士第一年的每個月的軍餉為一塊銀元(一兩銀子)和三升糧食,第二年則增加到一兩五分銀子和五升糧食。

從伍長、什長、小旗到百總、千總乃至指揮使的餉銀分別為三兩、五兩、十兩、三十兩、五十兩不等。

而這只是基本的軍餉,逢年過節什么的還另有賞銀。

這樣的軍餉放眼整個大明都是獨一份的,象立正這樣的指揮使每個月領到的軍餉別說養家了,就算是養上兩房小妾都是夠了。

但人心都是貪婪的,看著每天從自己手種流過的成千上萬兩銀子,李正的心慢慢變了,一開始他只是占點小便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不滿足于占那點小便宜了。

他開始拉攏手下大肆侵占江寧衛的財物,甚至公然將江寧衛農場出產的糧食變賣,要不是如此諾大的江寧衛又怎么會連一個月的糧草都湊不齊。

楊峰的厲害他自然是清楚的,但知道歸知道,他就是無法抑制心中的貪念,加之楊峰已經兩年多沒有回來了,所以他在這條路上也是越走越遠。但是現在他卻害怕了。

楊峰是什么人,那可是江寧軍的創建者。昔日滿清韃子何等囂張,薩爾滸之戰,十余萬明軍全軍覆沒,大明丟掉了大半個遼東和東部蒙古,之后隨著大明國勢的日漸衰敗,大明對滿清只能采取守勢。

但正是楊峰,率領江寧軍多次擊敗滿清韃子,就連老酋努爾哈赤也死在了他手里,最后更是收復沈陽,昔日不可一世的滿清如今已成昨日黃昏。

滅了滿清和鄭芝龍后,如今更是揮師南洋,就問這樣的戰神你怕不怕?

自從接到了宋燁帶來的兵部出兵公文和楊峰的手諭后,這幾天李正便一直都處于一種惶恐不安的狀態里,他太清楚楊峰的厲害了,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這兩年的所作所為,撤職查辦那是輕的,搞不好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越想越害怕的李正看到面前這些手下一副舍命不舍財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飛起了一腳將一名百總踢翻在地,陰森森道:“本官不管你們愿不愿意,一個時辰之內都給我交出四千兩銀子,否則就休怪本官不顧同僚之誼了。現在都出去!”

聽了李正的話,一群人立刻做了鳥獸散。

“一群廢物!”

看著一哄而散的人,李正恨恨的罵出了聲,隨后也長嘆了口氣后走向了后院,看來這次自己也得出一回血才能度過這個難關了……

宋燁和李革走在漆黑的路上,他們的前面是兩名手持氣死風燈的家丁,后面還跟了四名。

兩人走了好一會宋燁才說到:“李經歷,你就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么?”

李革輕嘆了口氣,“宋千戶,你也看出來了?”

“廢話!”

宋燁輕哼了一聲。

“你別忘了,我在這里可是長大的,雖然跟隨國公爺去福建呆了兩年,但我爹我娘可還在這里,江東門千戶所能夠瞞住我的事情還真不多。但是讓我奇怪的是,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莫非你李革也背叛國公爺了嗎?”

“我沒有!”李革突然激動起來,“我李革雖然不敢自夸忠義無雙,但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但拍著胸口說,我從來沒做過對不起國公爺的事!”

“那你為什么不將這里的早點稟報國公爺?”宋燁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你知不知道,即便你沒有參與,但你這么做也是在縱容?”

“稟報?你讓我怎么稟報?”

李革激動的說:“我不過是小小的一個經歷官,連面見國公爺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這兩年你和國公爺遠在福建,我就算是想稟報也沒有門路啊。”

這下輪到宋燁無話可說了,總是在兩個時空里穿梭的楊峰蹤跡總是非常詭異,別說外人了,就連他這個家丁頭子都也長長十天半月的見不著他,更何況別人。

沉默了一會,宋燁才問道:“那你老實告訴我,這個李正犯的事大不大?”

李革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江寧衛的賬面上應有儲備糧五萬石,馬料八十萬斤,可如今連供應兩萬大軍一個月所需的糧草都拿不出來,你說大不大?”

“什么?”

宋燁大驚。

“這怎么可能?五萬石糧食啊,他李正怎么可能吞得下這么多的糧草,他也不怕被撐死?”

“哼……他怕什么?”

李革憤憤不平道:“如今的李正可是江寧衛的指揮使,江寧衛上上下下全都是他說了算,賣點糧食算得了什么,你恐怕還不知道吧?如今的江寧衛四個千戶已經有三個被他拉攏過去,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盜賣點糧食算什么?”

宋燁沉著臉追問道:“他把糧食賣給誰了,所賣的銀兩到哪去了?”

李革沒好氣的說:“還能賣給誰,無非就是金陵那幫無良奸商唄。這兩年西北大旱,雖然國公爺弄來了玉米、土豆、紅薯等高產種子,但糧食還是有些缺乏。

那幫子糧商低價買了咱們的糧食,然后高價轉手賣到了京城、陜西、山西等地,有的甚至還賣到了江南,賺得是盆滿缽滿。所有人都發了財,唯獨國公爺和軍戶們虧了銀子。”

饒是宋燁早已有了心里準備也被嚇得不輕:“他……他怎么有那么大的膽子,難道他就不怕東窗事發國公爺砍了他的腦袋嗎?”

“哼……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李正如今去一趟秦淮河喝一頓花酒就需要上百兩銀子。他那點餉銀夠干什么的?沒有了銀子,他拿什么來養活家里的十幾房小妾,他不貪,拿什么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