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當種驢這種事,顧天涯肯定是拒絕的。
義正言辭!
絕不投降!
這個時代對男人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會被女人給盯上,比如前兩年在顧家村的時候,村里那幫小嫂子可是沒少覬覦他,經常趁他一個不注意,就想把他拉到小樹林里,非說什么有好東西要給他看,還說什么有好玩的事情要他試試。
幸好那時候顧天涯年紀還小,并且是全村唯一的一根獨苗,所以村里的嬸子大娘們十分警惕,都把他當做寶貝一般保護著,不但時時刻刻盯著那群小寡婦們,而且經常性的發出警告不準亂來,否則的話,說不定顧天涯早就飽受摧殘了。
往事不堪回首啊,回首就是打哆嗦的恐懼。
女人是猛虎,小心要躲著。
太嚇人了!
所以顧天涯一聽昭寧的言辭,瞬息之間就覺得自己得借口開溜。
他伸手摸了一把虎寶寶臉蛋,順勢從攤位上拿起一個小玩具塞過去,然后在虎寶寶‘粑粑粑粑’的聲音之中撒開腳丫子,一邊跑一邊還對昭寧不斷擺手招呼,義正言辭的道:“今日互市第一天,我得四處去看看,你留在攤位上帶著孩子,娘倆哪里都不準亂逛……”
昭寧氣的一瞪眼,怒道:“你不準我們亂逛,你自己卻到處悠閑。”
顧天涯哈哈大笑,突然故意擺出家主威風,道:“我乃一家之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是你們娘倆可就慘了,乖乖留下來照看攤位吧。記住了,有任務,天黑之前必須賣出去三樣貨物,必須賺到一百個銅板的利潤,若是完不成這個任務,本家主必然會家法伺候……”
“呸!德性!”昭寧沒好氣的笑罵一句。
顧天涯早已跑遠。
這時小青和小柔湊了過來,昭寧順手把虎寶寶塞到小柔懷里,大咧咧的叮囑道:“你和小青看好攤位,我跟著那個家伙過去瞅瞅。”
小柔連忙把虎寶寶用心呵護,俏臉卻現出欲言又止的表情這丫頭性格太過溫婉,說話之時總是細聲細氣,鼓了半天勇氣之后方才小心翼翼的道:“公主您別太逼迫夫君啊。如果夫君不喜歡那個突厥小圣女那咱們再幫他找其她的女子便是了。”
昭寧噗嗤一笑,伸手敲了一下小柔的腦門,道:“就你知道疼人是不是?知道疼人你趕緊爭點氣啊。這都快半年了也沒見你肚子有動靜。”
小柔頓時俏臉緋紅又羞又澀的縮著小腦袋,聲若蚊蠅的道:“正要跟您說呢,這個月的月信沒有來……”
昭寧因為急著要去追顧天涯一時沒有注意這丫頭的呢喃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頓時一臉驚喜的叫起來道:“真的假的?你有沒有計算準確?”
小柔越發害羞細聲細氣的道:“已經超時十幾天了呢到現在也沒見有動靜。”
昭寧越發驚喜起來,猛然伸手把虎寶寶又抱回來,然后再次順手一塞,直接塞給了旁邊的小青,急急道:“你別抱孩子了讓小青先抱著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回家去……”
哪知小青抱住虎寶寶之后不知為何竟是沒有往日的颯爽,突然也含羞帶怯開口,俏臉漲紅的道:“公主我這個月的信事也沒來。我超了二十多天,比小柔還要多好幾天……”
昭寧目瞪口呆。
不是吧?
一下倆?
她足足發呆半天,陡然才一聲驚喜,道:“這可是大喜事,我得喊個郎中給你們把把脈,若是真的有喜,你們兩個可算立大功了。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回家,小青你把虎寶寶遞給我,你們兩個都別抱他了……這小東西最喜歡亂踢,千萬可不要踢到你們肚子。”
昭寧就是昭寧,性格還是那么粗狂,她說話之間一把將虎寶寶又抱了回來,急吼吼的就要攆著兩個丫頭一起回家。
“可是,攤位……”小柔弱弱的指了指。
昭寧一臉無所謂,大咧咧的道:“攤位不用照看了,直接扔在這里就是。回頭等天涯閑逛回來,讓他這個家主自己賣貨。咱們現在有大事要忙,哪還有閑工夫陪他胡鬧,走走走,這就回家。”
這種大大咧咧透著一股子雷厲風行,而在雷厲風行之中分明又飽含著一種親厚。兩個丫頭羞澀萬分,眸子里卻全是感激和敬重。
她們只是昭寧的婢女而已。
即便成了通房丫頭也只是侍妾。
哪怕是懷孕生子,子嗣也僅是庶出,若是擱在其他的家族,妾侍懷孕算個屁的大事,頂多也就是主母象征性的問上一問,然后按照家中規矩增加一點月奉,除此之外,再無動作。
誰能像昭寧這般表現的又驚又喜?
顧氏的攤位就這么扔了,空蕩蕩的讓人看了摸不著頭腦,但是很快,許多人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待遇叫做驚喜。
但見顧氏攤位之前,五個少年匆匆聯袂而來,程處默首當其沖,直接從攤位上拿起一袋子鹽,然后揚手重重一拋,直接砸進一個經過的突厥人懷里。
那突厥人還以為受到襲擊,頓時拔出腰間的彎刀想要干仗,可是猛然察覺懷里多了一袋子東西,頓時瞪著大眼睛楞在那里左顧右看。
程處默大笑著看他一眼,道:“我們師母有令,顧氏與人同喜,各種貨物,免費送出,你趕緊說一句恭喜,這袋子鹽就歸你了……”
今天是互市第一天,能夠前來的基本都不是普通人,雖然這個突厥人不是什么高層,但也是草原上一個部族的頭領,可是頭領又能如何?比不過懷里的鹽袋子扎實啊!
這貨眼珠子滾動幾下,用那種結結巴巴的生硬漢話問道:“說…說一句恭喜就行嗎?”
程處默哈哈大笑,滿臉喜切的點頭道:“你想多說幾句也行,我再扔幾袋子給你!”
突厥人登時咧嘴大笑。
“恭喜!”
“恭喜!”
“恭喜!”
這貨也夠實在的,嘰哩哇啦連珠發炮一般。
但是程處默比他更實在,果然一聲恭喜扔一袋子鹽過去,直接把這個突厥首領砸蒙,雙手張開護著十幾個鹽袋子不斷傻笑。
“這到底是為啥啊?幽州顧氏突然不過日子了嗎?”
漸漸有人跑過來圍觀,看著眼前這一幕大眼瞪小眼。
既眼饞,又迷惑。
那可是精鹽啊,一袋子精鹽就能換到一頭牛,竟然就這么隨便扔給人了,只需要大聲喊一句恭喜就可以?
幽州顧氏這么富的嗎?
再富也不能這么不過日子吧?
攤位上總共也就十幾袋子鹽,全被程處默扔給了這個幸運的突厥人,眼瞅著圍觀之人有些失望,另一個徒弟李崇義突然從攤位上拿起一塊茶磚,然后,目光看向一個西域人。
那個西域人先是一呆,隨即臉上爆發出驚喜的表情,顫聲道:“我…吾…俺也可以嗎?”
不愧是西域商賈,竟然精通漢家語言,并且由于太過激動,一瞬息換了三個地方的方言,李崇義哈哈一笑,直接把一塊茶磚扔過去,道:“你喊,我扔,看到沒有,我手里這是一塊茶磚,但是,我不僅僅只扔一塊茶磚!”
西域商賈嗷嗷就是一嗓子,幾乎像是大吼一般的咆哮,道:“恭……喜……奧……”
竟然還會拉長腔的,喊聲里透著一股子喜慶。
李崇義又是哈哈一笑,再次一塊茶磚扔了過去。
場面頓時熱火朝天起來。
五個弟子各自拿著貨物,不要錢的朝著人群砸去,每當一樣東西扔出去,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大吼,那是來自不同地方的方言,但是嘶吼的卻都是恭喜。
這等火爆場面很快引起了整個互市的注意。
此時小圣女剛剛談完一筆生意,付出了五百頭牛的價格換了二十車鹽,她聽到顧氏攤位之前爆發各種大吼,頓時好奇的遠遠看了一眼。
隨即,整個人就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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