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感應到黛東赫與黛德疆的對話,朱達貴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么惡毒。
黃睿麗可是他的嬸嬸啊,為了讓黛德意分心,怎么敢對她下手呢?
如果他敢動手,那就真是活到頭了。
還好,黛德疆沒有喪心病狂,他連忙制止了黛東赫的想法:“以后再也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對親人下手天打雷劈。如果被發現,你這輩子就完了。你現在的任務是把傷養好,以后換個地方生活,要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后受罪。”
現在犯法的成本太高了,一旦有了案底,這輩子都很難翻身。
黛德疆走后,朱達貴并沒有跟著他。黛德疆說的這番話,雖然還是為了黛東赫考慮,但至少還算正常。
黛德疆并沒有回答,而是去了黎氏集團,與黎子俊見了面。
黛德疆開門見山地說:“黎總,這次拜訪不是為了生意,也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他之前跟黎子俊經常見面,兩人稱不上朋友,算是熟人。
“哦,先喝杯茶再說。”
黎子俊知道黛德疆已經卸任黛氏集團的董事長,新任董事長是他弟弟黛德意。黛德疆這個時候拜訪自己,還不是談公事,應該是帶著善意來的。
“我聽說令弟意外身亡后很是惋惜,陶沙商界損失一個jing英。經過了解,這件事的起因其實是一場射箭比賽。黎博林的射箭水平非常高,在陶沙罕有對手,我弟的水平一般,他為什么會輸呢?最大的可能,不是黎博林發揮失常,也不是黛德意超水平發揮,而是朱達貴。”
黎子俊詫異地說:“朱達貴?你外甥?”
達貴投資收購黛氏集團的事,已經在陶沙會開。作為陶沙商界的頭面人物之一,黎子俊早就知道了朱達貴這個名字。
“不錯。黎博林在射箭時會輸,跟朱達貴有很大的關系。我問過當事人,當時朱達貴故意激怒黎博林,導致他發揮失常。要不然,黎博林的水平,讓一箭都能贏黛德意。正是因為這次比賽輸了,他才會干出不理智的事情,最終害得他自己也出了意外。如果真要追究的話,只需要追究朱達貴就行了。”
黎子俊不置可否地問:“朱達貴是你外甥,為什么呢?難道是因為他沒讓你繼續擔任董事長?”
黛德疆這么直白地把朱達貴推出來,不就是要讓自己和朱達貴作對么?
黛德疆說道:“不僅如此,他還找人打斷了我兒子的兩條腿。看到我兒子斷了兩條腿,我就想到了令弟。說不定黎博林的兩條腿,也是朱達貴搞的鬼。”
黎子俊搖了搖頭:“那倒不是,當時是他無意間摔了一跤,與朱達貴沒有任何關系。”
黛德疆誠懇地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黎總會不會采取行動,要采取什么樣的行動我都不關心。我可以先表明態度,只要是針對朱達貴的行為,我都支持。”
換在以前,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他現在不是黛氏集團的董事長了,已經無牌可打,不先亮底牌的話,黎子俊根本不會相信他。
黎子俊輕聲說道:“朱達貴可不一般。”
黎博林死后,他當然很憤怒。但黛德意被打斷腿,黃睿麗差點撞成植物人,真要論起來,還是黎博林理虧在先。
再說了,黎博林摔斷腿,跟旁人無關。他到醫院在衛生間摔一跤,也是自找的。醫生讓他照片,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還簽字放棄拍片。結果,因為顱內出血,搶救無效而死。
在黎子俊心里,他恨死了黛德意和朱達貴。但理智又告訴他,自己這方并不占理。當然,黎博林死了,黛德意和黃睿麗雖受重傷,可他們還活著。哪怕黎博林無理在先,他們也應該承擔責任。
“其實很一般,他幾個月前還是個外賣員,靠著賭石賺了點錢。論本事真沒有,只是運氣特別好。”
黛德疆在黛如燕那里打聽了很多關于朱達貴的消息,黛如燕在家人面前說起朱達貴時,非常之自豪。她現在能風光回來,與朱達貴的雄厚財力有著莫大的關系。
要不然,就算能回來,也不會有這么高的待遇。錢,有的時候真是個好東西。
“一個人的運氣在一段時間可能很好,但不會永遠都很好。如果他總是運氣好,肯定有其他原因。或許,他有我們所不知道的能力。”
黛德疆嗤之以鼻地說:“一個外賣員能有什么能力?難道是送餐比別人送得快?我跟他接觸過幾次,沒什么社會經驗,可以說不通人情世故。他賭石賺的這些錢,不用多久就會敗光。他今天回了枧頭,據說在那邊幾乎就只待在家里。”
黎子俊突然問:“黛氏集團換了董事長,人事也會大調整吧?”
他跟朱達貴都沒交集,朱達貴也未必還在陶沙,總不能跟江湖中人那樣,派人追殺朱達貴吧?他是企業家,不能做這種事。
最好的辦法,還是從黛氏集團入手。有黛德疆這個曾經的黛氏集團董事長幫忙,什么事都能辦到。
“我走之前,給所有員工發了一筆錢。”
黛德疆這一招很毒,籠絡人心的最好辦法就是給錢。他走之前給每個人發筆錢,黛德意上任后,不可能有更好的辦法。
就算他調整人事,被調整的必然不滿。普通職員的待遇如果沒有提升,也會有怨氣。
“黛總果然厲害。”
黎子俊馬上明白了黛德疆的用意,這一招確實很毒。黛德疆剛離開,就給黛氏集團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黛德疆離開時,黎子俊沒有對他有任何承諾。但他知道,黎子俊心里已經有了想法。
剛才離開黎子俊辦公室時,他更是留下了朱達貴的手機號碼,以及枧頭九峰山295號別墅的地址。他相信,黎子俊很快就會用到。
“龍陽,你在哪里?我給你發一個人的資料,他住在枧頭九峰山295號。”
黎子俊等黛德疆走后,撥了一個很久沒聯系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