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德疆在門口的怒聲,驚動了包廂內的人。黛德意連忙柱著拐杖走了出來,看到果然是朱達貴到了,馬上過來勸阻:
“大哥,達貴也是一片好意,今天是母親生日,讓他拜個壽也沒什么。”
黛德疆冷聲說道:“他就像塊牛皮糖,一旦黏上就甩不掉了。”
朱達貴反唇相譏地說:“黛家現在就是個空架子,黛氏集團都要賣了,我躲都來不及,還來黏你做什么?”
黛德疆語氣一滯,轉而將怒火發到黛德意身上:“你……,德意,家里的事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朱達貴沒再理會黛德疆,繞過黛德疆走進了包廂。
高大帥氣的朱達貴,一走進包廂,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特別是李萍,突然變得非常激動,她在朱達貴臉上,看到了黛如燕的影子。她緊緊抓住旁邊黛重光的手,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朱達貴走到李萍面前,朝她深深要鞠了一躬,“外婆,外孫朱達貴給您拜壽來了。”
李萍伸出手抓著朱達貴的手臂,激動地說:“外孫?你是如燕的孩子?”
朱達貴輕扶李萍的說,微笑著說:“是的。”
李萍眼睛里濡著淚花,輕聲問:“你媽現在好嗎?”
“好著呢,我妹今年高三了,我媽在陪讀走不開,委托我來給您拜壽。”
“好好。這是你外公。”
“外公好。”
黛重光自從黛如燕嫁到賽田后,就揚言要跟女兒斷絕父女關系。可骨子里的親情和血脈,又怎么斷得了呢?這么多年,他嘴上雖絕口不提黛如燕,也不準其他人提,可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念女兒。
他有兩子一女,最看重的就是黛如燕。但愛之深恨之切,女兒遠嫁,作為父親比誰都難過。
黛重光想把頭扭到一旁,可頭卻怎么也轉不動。他緊緊盯著朱達貴,確實能找到黛如燕的影子,甚至,也有自己的影子。畢竟,朱達貴身上也有黛家的血。
“你誰啊?你媽早不是我們黛家的人了,是不是混不下去了,想回來占我們的便宜?”
黛重光正要說話,旁邊一個尖尖的惹人厭的聲音突然響起,正是黛東赫的聲音。
黛東赫臉有些尖,眉毛短而細,望向朱達貴時一臉敵意。
從小到大,他都是黛重光和李萍的心頭肉。朱達貴一來,令他有種強烈的危機感。下意識地,就將朱達貴視為敵人。
朱達貴沒理會黛東赫,拉著李萍的手坐到旁邊,輕聲說道:“外婆,您在這里過得還好嗎?如果住得不開心,就去枧頭住段時間。我們剛買了棟1800萬的別墅,經常是保姆一個人住。”
黛東赫原本還想奚落幾句,可聽到“1800萬”的價格時,他頓時把話卡在喉嚨眼了。他的別墅才千萬,朱達貴家的別墅就要1800萬?
從一個人的住房,就能知道他的生活水平。有1800萬的別墅,還有保姆,生活質量差不了。
朱達貴的話,就連剛走進包廂的黛德疆聽了也驚呆了。他的第一反應是朱達貴撒謊,為了他那點可憐的自尊,故意當著眾人的面吹噓有別墅。
黛德意也為朱達貴捏了一把汗,他是知道黛如燕情況的。他們家在賽田,確實有兩套房子,但跟別墅無關。至于在枧頭,據他所知,應該是租房住的,什么時候有了1800萬的別墅呢。
黛重光突然說道:“只要你們過得好就行,別墅不別墅無所謂。”
他也覺得朱達貴是吹牛,故意提醒他,無需用別墅來抬高自己的身價。
黛德疆突然譏諷道:“你一個跑外賣的,怎么可能住得起別墅?”
李萍聽到黛德疆的話,摸著朱達貴的手背,很是心疼地問:“孩子,你在送外賣?”
朱達貴坦言:“實習的時候送過。”
黛重光突然哼了一句:“送外賣也沒什么不好的。”
“外婆,今天是您生日,我給您帶來了一條手鐲,您戴著看看。”
朱達貴拿出一條帝王綠的手鐲,這是他家里的私貨,雖沒那塊5998毛料大,但做個幾條手鐲還是綽綽有余。
“這么綠,真漂亮。”
李萍一看到手鐲的那抹綠意盎然,就覺得特別舒服。
朱達貴解釋道:“這叫帝王綠,這一條手鐲在市場上能賣到1200萬以上。”
李萍的手都伸進手鐲里了,馬上又縮了回來:“帝王綠?1200萬?這么貴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朱達貴把手鐲給老太太戴上,微笑著說:“再貴的東西,您也配得上。”
黛德疆一臉的不相信:“你沒騙人吧?你一個外賣員會有1200萬的帝王綠手鐲?”
朱達貴隨口說道:“要騙也是騙我外婆,外婆,晚上我再來陪你過生日。”
李萍拉著朱達貴:“孩子,坐下來吃點東西再走。”
“不呢,我看到某些人就吃不下。”
黛德疆等朱達貴走后,馬上說道:“媽,這手鐲我給看看。”
他對翡翠不是很貴,但一摸就知道這條手鐲不尋常。他老婆對珠寶倒是很有研究,仔細看了后斷定,這是條帝王綠手鐲。她拍了張照片發給朋友咨詢,這條手鐲的內徑有61,價值確實能到1200萬以上,她的朋友愿意出1300萬收購。
這一下,所有人都對朱達貴刮目相看。甚至,對二十幾年沒見過面的黛如燕,也突然有了好感。
黛德意趁機說道:“爸,媽,燕姐離家二十多年了,該走動走動了,再不走動,以后就沒機會啦。你們可能還不知道,朱賢今年死了。”
李萍心里一緊,眼睛頓時掉落下來:“什么?朱賢死了?”
身為女人,她最是知道沒有丈夫有多么悲慘。還好,她有個好兒子,住進了別墅,出手就是一千多萬的手鐲。
朱達貴能送一條1200萬的手鐲給她,說明這條手鐲對朱達貴來說不算什么。這樣看來,1800萬的別墅,也不是謊言。
黛德意說道:“因公犧牲。”
黛德疆一臉責備地說:“德意,你跟達貴接觸這么些天,怎么不早知道我?”
黛德意說道:“我也不知道呢,這孩子低調得很,今天他不說,我還以為他是個外賣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