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咚咚嚎了一陣子以后,爬到沙發上坐著,抬頭看著天花板,整只小朋友都感到艱難和痛苦,想不明白的是,孩生總是如此艱難的嗎?是因為自己還沒有長大嗎?
也許快點長大就不會挨打了,看來自己還要吃更多的飯才行。
就像長安哥哥長大了,就很少被澹澹姐姐打,只是偶爾會被澹澹姐姐的頭發綁住丟來丟去。
“咚咚,你還沒有樂于助人。”上官澹澹抱著保溫壺,語氣溫和地提醒周咚咚。
周咚咚“唵”地嚎一嗓子以后,拿起手機想樂于助人,告訴長安哥哥自己又挨打了,打開上官澹澹的手機以后,發現了一個看上去蠢蠢的游戲,點進去玩起來,就把樂于助人的事情忘記了。
上官澹澹想著劉長安總要日上三竿才會起床,也許現在正和安南做一些羞恥之事,便也沒有再次提醒周咚咚樂于助人,一點點地靠過去,看著周咚咚玩游戲,指引周咚咚走一些錯誤的游戲路線。
畢竟周咚咚每次游戲失敗,都會“唵”地哭嚎一聲,也是有趣。
其實劉長安已經起床了。
他并不是貪戀美色之人,更何況過猶不及,從昨日半夜到今日晨間,也算節制。
最主要的是韓芝芝居然一大早跑了過來,發現了劉長安留宿,便明白了安暖昨天晚上把她支使回去的真正緣由,頓時氣憤地要留下來吃早餐,并且氣憤地準備霸占安暖一整個白天補償她。
劉長安去菜市場買了魚籽魚雜和魚肉回來做魚粉。
在湘南省,四大書院中石鼓書院所在的雁城魚粉最為有名,最開始僅僅使用魚肉,發展到現在魚雜粉,魚頭粉,魚籽粉,黃刺魚粉,鯽魚粉等等隨著廣大人民的喜好開發出來。
劉長安買了新鮮的原料回來,把魚籽,魚雜和魚肉一起煎了,放了酒以后翻炒,加鹽和冰箱里的豬骨湯羹,湯汁翻滾再放入姜片,蒜子,加蓋熬煮。
起鍋以后,劉長安把湯汁淋在已經燙好的米粉中,再把魚籽放在一個碗里,魚肉放在一個碗里,剩下的魚籽魚雜都倒一個碗里。
劉長安口味稍重,吃的魚籽魚雜粉,安暖吃魚籽粉,韓芝芝只吃魚肉粉。
三碗魚粉的共同點是魚湯乳白,魚煮熟后祛除腥氣,留存著特有的香氣在姜蒜的點綴下,讓人垂涎欲滴,魚肉細嫩,魚籽金黃,魚雜入口細嚼口感層次更是豐富。
“劉長安,為什么你煮的魚粉,一點腥味也沒有?”韓芝芝奇怪地問道,她只吃魚肉粉,是因為魚籽和魚雜往往很腥。
“煮的時候不要揭鍋,頻繁揭鍋看熟沒熟,往往就是產生腥味的原因。”劉長安說了一個煮魚粉的小秘訣。
“原來是這樣,那你的魚籽魚雜分一點給我。”韓芝芝已經吃了兩口了,一點腥味都沒有,那還有誰能拒絕魚籽魚雜這樣的人間美味呢?
“我的分給你。”安暖還沒吃,她和韓芝芝可不一樣,韓芝芝只把劉長安當普通朋友,沒有那么多客氣和禮數,但劉長安可是安暖叫過“老公”的人,他負責早餐已經是對女朋友的寵溺了,作為女朋友當然要乖乖地把雙手放在桌子下,等著他一起吃。
安暖把她的魚籽分給了韓芝芝,劉長安便又把自己的魚籽分了一點給安暖。
“搞什么啊?”韓芝芝疑惑地瞅著安暖和劉長安。
“一般有其他異性在場時,男朋友碗里的吃的,只有女朋友能去吃,但我們是朋友,我的分給你就沒有問題了。”安暖強調道,“你想想看,如果你有了男朋友,一起去吃飯,一個女的讓你男朋友分碗里的吃的給她,你看在眼里,是不是覺得很婊?”
“嬲啊,有了男朋友,我就成了一個女的這種東西?”韓芝芝瞪著安暖,“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
安暖“嘿嘿”笑了兩聲,又分了一點魚籽給韓芝芝。
“你要是去當鑒婊師,一定是國家一級。”韓芝芝肯定地說道,“我們班上也有婊里婊氣的女的,都是別人提醒,我才覺得她們的言談舉止有婊氣。”
“我只管接近我男朋友的女人,其他女人婊不婊,我才不去鑒定呢。”安暖搖了搖頭,“你也不要去鑒定,一般只有長相有問題而極度自卑,或者沒有什么存在感,又或者不受歡迎,心理有問題的一些人,才會盯著別人的言談舉止,專門去鑒定。”
劉長安懷疑地看了安暖一眼,劉長安認識的女性中,有哪些被安暖鑒定過了呢?估計她連柳教授都鑒定過。
安暖感覺到劉長安在看她,迎著他的眼神緩緩了點點頭。
劉長安笑了起來,低頭吃粉,這種自找麻煩的話題,他就不參與了。
“可是沒有什么女人接近我男朋友啊,因為我連男朋友都沒有。”韓芝芝氣悶地說道,“暖暖,我媽居然給我安排了相親。”
“ni鳥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安暖脫口而出就要說“嬲nia”了,急中生智改變了發音,“不過現在安排相親也太早了點兒,如果不是跟某些人同等級的香餑餑,完全沒有必要啊,起碼25歲以后再相親吧。”
“就你把劉長安稀罕得不得了我媽安排的這人,條件還不錯,常青藤在讀,考進去的,畢業打算留美想辦法拿綠卡再入籍,滿滿的精英范。”韓芝芝嗤笑一聲。
“那還見什么?”安暖夾了劉長安碗里的一根魚腸,搖了搖頭,“把二十多年的生長之地,家園故土祖國變成異國他鄉,把小學初中高中認識的朋友老師,還有許許多多的親戚鄰居,都變成網友,對著敵國的旗幟宣誓效忠。你要說這樣的人不薄情,我是不信的。難道你為了他,將來也要把我變成網友不成?我打死你。”
“我當然不會不過你這有些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吧,太絕對了。”韓芝芝已經打定主意不去見了,不過還是習慣和安暖斗嘴。
“我這個也是無關緊要的主觀感受,絕對不絕對都無所謂啦我也不是說他就真的絕情啊,可能將來祖國遭遇什么危機,他還是會在海外支援點口罩,揮揮旗,唱唱歌什么的可是和一直陪伴著祖國共度時艱的人民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安暖嘴角微翹,“畢竟許多黑人事件中,也有白人流淌的眼淚呢。”
劉長安抬了抬手,摸了摸安暖的頭,也就是大家聊天隨便說說,要是寫在里,肯定會被罵夾雜私貨,愚蠢至極。
吃完早餐,安暖并沒有準備等到下午才離家,因為說不定柳教授中午就退房回家了,安暖今天不想和她打照面,太尷尬了。
她倒也不怪劉長安,還有些竊喜,按照她看言情時做的筆記,獲得的經驗來看,說明劉長安在她離開郡沙這段時間里沒有偷吃。
這也再一次證明了她的理論,男人對女人的愛情證明,不是看他愿意給她花多少錢,買多少珠寶。
劉長安接到李洪芳的信息,準備和她一起去看看在河西找的店面,韓芝芝和安暖的閨蜜之約,也不需要劉長安的陪伴,兩個人坐地鐵來到了河東,在五一廣場站下車,從平和堂樓下的出口出來,開始轉悠。
平和堂是一家日資企業,以前“你購買的每一件日國商品都是將來射向你的子彈”這句話比較流行的時候,在許多敏感的節日,都會有市民來游行示威,作為對應平和堂在這些節日都是關門的。
現在基本沒有這種現象了,畢竟自己反而屢屢成為被抵制的對象,市民們的心態也更開放大氣,端正平和了許多。
周邊高端商場越開越多,平和堂依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只是自從寶隆中心開業以后,平和堂的生意才收到比較大的影響,安暖和韓芝芝逛了一圈,買了兩只唇釉就走了。
兩個人又沿著平和堂對面的東牌樓巷子走了下去,在寵物市場溜達了一圈,韓芝芝說寢室里有個女孩子養了只倉鼠,后來倉鼠病了,她就給倉鼠喂了點老鼠藥,結果倉鼠便一命嗚呼了。
安暖哈哈笑,因為這事兒她和韓芝芝小時候也干過差不多的。
兩個人再穿過太平老街,沿著要到晚上才格外熱鬧的解放西酒吧街走上去,來到寶隆中心一號樓前,韓芝芝存了壓歲錢,再加上爺爺奶奶的贊助,準備買一個中號手袋。
她原來有個驢牌包包,是考上大學爸爸獎勵的,那次和安暖一起見吳凡時還背了,但是那個包在學校里被一個關系很不錯,但是家境有些困難的女同學無意間毀了,韓芝芝便告訴了那女同學一個秘密:我買的其實是a貨,你別告訴別人哦。
可她還是很喜歡這個牌子的包包,而且這個牌子的包每年都漲價,韓芝芝認為早買就等于省錢。
剛剛走到一號樓的廣場,安暖和韓芝芝一起看到了那個超級豪門大小姐竹君棠,她正牽著一只棕色的生物站在那里,目光冷淡地看向天空。
安暖自然是認識竹君棠的,韓芝芝其實也算和竹君棠認識了,畢竟那次韓芝芝的同學吳凡被竹君棠的狗咬了,韓芝芝也見識了這位大小姐那奇妙的語言,行為和大腦。
要不要打招呼呢?
安暖和韓芝芝要去的門店,就在竹君棠身后,沒有必要特意避開她吧?于是兩個人緩緩走過去,而竹君棠這時候也垂下目光,看到了安暖和韓芝芝,便朝她們緩緩點頭示意。
“嗨。”安暖露出了有些熱情的微笑,畢竟竹君棠屬于無害無婊的雌性,安暖對她沒有什么敵意,單純只是覺得屬于不同世界的人而已,但竹君棠那仙氣十足的外表,對同等級的美少女也很有魅力。
“竹大小姐,你牽的是羊駝?”韓芝芝揮了揮手,盯著竹君棠牽著的羊駝。
這是一只體型格外巨大的羊駝,比平常在電視里,動物園里,寵物市場見到的那些都要大的多。
羊駝是棕色的,頭頂有一簇金色的毛發,似乎還打理過了,整整齊齊還帶著些飄逸感,看起來很有總統范。
“嗯,它叫龍傲天你們離它遠點,有時候我不命令它,它也會主動噴人口水。”竹君棠提醒道。
安暖和韓芝芝連忙打消了想要去撫摸羊駝的念頭,站在了竹君棠的另一側,即便很少有人知道被羊駝噴一下是何等酸爽,但哪怕是干凈衛生的口水,也沒有人想要被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