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望和凌教授站在樓頂,這時候風倒不大,但是站在四百多米的高樓樓頂,總有一種突然起風,自己就會被刮到天上去的感覺。
就像恐高的人,總會想象自己站在高處,然后掉下來的情景,渾身一酸,一個冷顫之后就不想往高處走了。
“好高啊,前一陣子我和老韓送芝芝到學校去,也去了那個中海的第一高樓,比這一棟還高上不少,可是感覺還沒有這么嚇人。”凌教授左顧右盼之后說道。
“那是在房間里面,隔著玻璃幕墻看外面啊,這里……這里是露天的啊。小蠻腰頂上那個摩天輪和這里就差不多了的感覺。”柳月望有些意外地羨慕,“沒有想到郡沙還有這樣的地方呢……你看那個玻璃房子,是個溫室吧,里邊開滿了花。我家陽臺上就種了點韭菜和蔥,還有茉莉花。”
“還有直升機……那個竹君棠就經常坐直升機來上學,不過現在她坐車的多了。”凌教授嘖嘖感慨著,“萬惡的資本家啊。”
“劉長安和竹君棠關系是真不錯啊。”柳月望的目光從停機坪上的直升飛機移開,若有所思地說道,一路上來的很多標志,安全設備,還有那位接待的女秘書,充分說明了這里是竹君棠的私人住所,劉長安卻可以在竹君棠不在的時候隨意來去,吩咐竹君棠的女秘書,只能說明彼此之間真的不見外。
柳月望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的準女婿和一個豪門大小姐關系密切了,難免有點替安暖吃味。
“你說劉長安他也不是沒有關系啊,你看他認識竹君棠,拉點投資,合作開發他那個面霜,我覺得這世界上其他的護膚品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凌教授又老話重提了。
“他這個面霜很不一般,我懷疑原料得來十分艱難,或者極其稀少,甚至是不可再生的也不一定。否則他用得著這么磕磕巴巴的一次只給我們一點點嗎?現在我們沒有用在正途上,你看把他氣的,恨不得把我們吃下去的從我們肚子里掏出來不可。”柳月望一邊生氣于他的惡劣態度,一邊卻也能夠理解。
“這個面霜,我也覺得不是一般的東西。它太神奇了……這種效果,真的暴露出去,說不定會給他帶來麻煩,這應該也是他惱火的地方。”凌教授露出些謹慎的神情來,“你說會不會是類似于那個什么……什么電影來著,我們一起去看過的……”
“生化僵尸?”
“生化危機!”
“對,對,你是想說就像那電影里的病毒一樣,能夠讓人變成僵尸,也能夠讓人變得……和女主角一樣厲害?”柳月望嚇了一跳,“我們被病毒感染了?”
凌教授不是很肯定地猜想,壓低了聲音,“我覺得只有可能是差不多的東西,但是不一定是病毒,他無緣無故的也不至于害我們。”
“我們是不是想的太離譜了?”柳月望卻笑了起來,“都聯想到電影上去了。”
“不要聯想了。”凌教授擺了擺手,“先聽他的方法,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吧。”
“是這個理。”
劉長安走了上來,凌教授和柳月望迎了上去。
“你們現在體內的細胞活性大大超越常人,它們會持續不斷地促進身體處于加快新陳代謝的狀態,同時因為細胞分裂周期較短,新生細胞取代了衰老的細胞,這也是你們突然看上去年輕很多的原因。”
聽著劉長安的話,凌教授和柳月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種狀態不是可持續性的,如果長時間處于這種狀態,實際上是以細胞有限的分裂次數作為代價的,換而言之,就是以壽命換取青春的狀態。”劉長安的語氣嚴肅起來。
“那我們縮短了多長的壽命了?”柳月望嚇了一跳,凌教授也十分緊張。
“現在倒不用擔心,因為并不是長時間維持這種狀態,就不會造成不可修復的損傷……小學生都知道,細胞在無數次的分裂中,漸漸地DNA的復制不那么精確,這便是衰老和各種癌癥的根源……”劉長安即時打住,他并不是為了忽悠她們顯得好玩,只要唬住她們就可以了,“我們現在只要在短時間內消耗掉這些過于旺盛的細胞活性就可以了。”
“那就好……長安,你懂得真多。”凌教授放心下來,佩服地說道。
“我學生物的。”劉長安點了點頭。
“那怎么消耗掉呢?”柳月望關心地問。
劉長安指了指游泳池,兩位教授都有些疑惑,想到了劉長安讓她們帶了泳衣。
“我沒帶泳衣。”柳月望退后了兩步,警惕地看著劉長安。
她想到了劉長安原來讓自己和凌教授跑步,也是通過運動消耗什么細胞活性。
現在是要游泳?柳月望可沒有冬泳的習慣與愛好,更沒有嘗試的興趣!
“沒帶泳衣沒有關系,穿著衣服跳進去,衣服濕漉漉的,能夠加快吸收掉體表的熱量,導致身體溫度降低,從而讓細胞活性消耗加快。”劉長安很肯定柳月望的想法,“你這個想法很好,直接跳進去吧。“
“我沒有這個想法!”柳月望怒視著劉長安,“更衣室在哪里?”
凌教授抱了抱肩膀,她倒是看見了更衣室,拉著柳月望過去了。
劉長安去倒了一杯水喝,拿了一本雜志坐在了泳池旁的躺椅上,竹君棠盡管沒有來使用這個泳池了,但是一切打掃和養護照常,躺椅也干干凈凈的,準備好了素白的浴巾和毛毯。
柳月望和凌教授磨蹭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出來,畢竟這里是露天的樓頂,又刮著寒風,穿著泳衣離開溫暖的更衣室,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情。
風一吹,柳月望覺得自己的皮膚和沙子一樣了,雞皮疙瘩起來太多了。
這時候她有點羨慕凌教授的身材了,體脂比較高一些。
劉長安瞅了一眼,一時間有點眼花,柳月望摘掉了眼鏡和口罩,這青春貌美的樣子像極了安暖。
只是安暖日常的運動量遠遠大于柳月望,四肢沒有柳月望這種纖弱而過于柔軟的感覺。
“跳進去吧。”劉長安站了起來,催促著道,“別浪費時間了,早點結束,你們可以早點休息。”
柳月望彎下腰去,伸出一根手指頭,沾了一點水,連忙縮了回來,拉緊了包住上身的毛巾,“會死人的吧?”
“死不了。”劉長安不這么認為。
“我拼了!”凌教授丟掉了毛巾,猛地跳了下去,“啊……我的媽啊……我嬲……我……”
聽到一直以來溫文爾雅的凌教授都罵了臟字,柳月望更加怯場了,“縮短壽命,也總比現在死了……”
劉長安見她磨蹭,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啊……劉長安!我……我……媽媽啊……”柳月望也凍的大聲喊叫,“你等著……我……我非得……我要上去!”
柳月望往泳池岸邊劃過來,剛剛爬上來一點,又被劉長安推了下去。
柳月望換了個地方,沒等劉長安伸手,她抓住劉長安的手,就試圖把劉長安也拉下水。
劉長安紋絲不動,微笑注視著她,抽出手來,手指頭一彈,柳月望額頭吃痛,又跌入水中。
“算了……忍了……忍了……”凌教授覺得柳月望還有這精氣神和劉長安鬧,也是了不起了,她凍得感覺渾身都僵硬了。
柳月望氣不過,在泳池里往劉長安身上潑水,劉長安倒是沒有躲開,被她潑濕了褲子。
“嘿嘿……”柳月望有些得意,又準備往劉長安身上潑,卻看到他的眼神盯著自己,十分平靜,沒來由的有點害怕,連忙順勢把雙手的動作變成插入水中,縮了縮頭,在水里走到另外一邊去了。
“你們可以游一會,適應了就沒有那么冷了,神經麻木了,但是細胞活性的消耗依然在有效地發生。”劉長安建議道。
不用劉長安說,凌教授已經在做一些準備動作了,只是平常游泳都是在岸上先做一陣子準備動作才行,游泳畢竟比跑步帶來的意外危險幾率大多了。
劉長安坐到一旁,拿著吹風機打開熱風,準備慢慢地把褲子吹干。
好在柳月望雖然不情不愿,現在表現的也有些幼稚,但是她終究沒有繼續再鬧下去,要往岸上爬了,劉長安也省事了。
過了一陣子,兩個人實在受不了了,牙齒發抖地趴在泳池邊沿,可憐兮兮地看著劉長安。
“可以了。”劉長安也是憐香惜玉之人。
凌教授和柳月望連忙爬了上來,隨手從劉長安身邊扯了兩條毛巾,提腿就往更衣室跑去,上岸了這冷風一吹,更是凍得人像冬天掛滿了雪渣子的樹一樣,隨時都會細細碎碎地掉落一地的雪渣。
這時候即便是穿著泳衣,也沒什么養眼的了,都凍得渾身發紫,像拔了毛的烏雞一樣。
這效果好。
四條腿有點像四條烏雞腿狂奔。
或者說像兩只裹著毛巾的掉毛烏雞在狂奔?劉長安覺得這個比喻好,于是笑容溫和地說道:“慢點,別摔著了啊,不著急。”
柳月望回頭狠狠地瞪了劉長安一眼。
這一眼的風情,果然像極了安暖,眉目含怒,卻依然嫵媚動人,總容易讓人想起許多寫真照片中試圖表達出來的魅惑。
這遺傳基因如此強大?劉長安很少見到有媽媽年輕的時候,和女兒真的長得幾乎一摸一樣的。
就像周咚咚在家里亂翻,把周書玲小時候的照片翻了出來,周書玲也沒有像周咚咚那樣圓乎乎的。
這得是多么純粹的基因復制過程啊,母體的基因信息沒有被干擾和污染,完美的傳承。
劉長安正思慮間,柳月望和凌教授已經穿好衣服從更衣室里出來了。
柳月望沒有戴口罩和墨鏡了,頭發吹干了,劉海蓬松而疏落,有著少女的氣質。
嘴角有著薄薄的怒意,仿佛正懶懶散散地在草地上啄著蟲兒的小母雞,突然有人拿著竹枝戳著它翅膀下柔軟的毛絨,頓時張開翅膀,瞪著眼,非得來啄你兩下不可。
“現在感覺怎么樣?”劉長安問道。
“我們現在只想找個酒店,癱瘓在那柔軟的床上,一覺睡到天明。”凌教授有氣無力地說道。
“走吧,去酒店開房。”
“你帶了身份證吧?”柳月望其實有想過偷安暖的身份證,安暖的身份證平常就放在家里,柳月望覺得自己現在用安暖的身份證完全一點問題也沒有。
盡管有些酒店會需要人臉認證和身份證內對比認證,但也不是全部都要啊。
更何況有些姐妹之間因為長相相似,都可以騙過這個人臉認證系統,更何況是自己和安暖之間無比的相似?
冒充十八歲的少女……想想還蠻刺激的。
劉長安本來想讓仲卿幫忙開個房間,但是想想還是算了,不麻煩人家了,自己去給兩位教授開了個套房,然后把房卡交給了她們。
“你們吃飯消費盡量都在酒店里,那邊的電梯通往客房,這邊的電梯通往商場,不要到處亂跑。”劉長安拿著柳月望的信用卡刷的預授權,還給她以后,領著她們一起往客房樓層走去。
劉長安發現套房這一房型,都比較集中在同一樓層的同一面,因為都安排了同樣風景的方向,仲卿在這里的長包房也在這一層。
劉長安因為還有些話和她們說,便和她們一起走進了房間。
瞧著房間門關上,白茴從后方的門框里走了出來,長喘了幾口氣……因為她屢屢躲在門框里,屢屢被劉長安發現,所以今天她深呼吸啊深呼吸啊,讓自己緊貼著門板,盡管還是有些暴露出了身形特征部位,但也算有進步了。
天哪……劉長安帶了兩個女孩子來開房,他該不會是要……要……白茴不敢相信劉長安會是這樣的人,但是忍不住湊了過去,酒店的隔音肯定和一百來塊錢的快捷酒店不可同日而語,明知這一點的白茴,也還是不由自主地把耳朵貼在了劉長安和兩個女孩子走進去的那間房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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