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以后,蘇南秀邀請秦雅南上車,雙方的目的地一致。
秦雅南猶豫了一下,讓接站的司機跟著蘇南秀的車,同意了蘇南秀的邀請,她感覺蘇南秀是想在見到秦蓬之前,還有話要和她說。
現在的蘇南秀似乎真的比較低調了,來接她的不過是一輛常見而低調的邁巴赫S680而已,車隊也只有三輛車。
即便是秦雅南的身高和腿長,坐下來以后,也可以很舒服地伸展頎長的雙腿,細細的腰肢抬起來,離開了腰枕,雙手抱著脖子長吐了一口氣,然后舒服地解散了胸前的一粒扣子。
蘇南秀的屁股挨著座椅邊沿,伸了伸腿,努力用腳尖踢了踢前方的腳踏,然后坐了回來,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身旁這個只知道用生長的如此不知廉恥的身體勾引男人的秦雅南。
她其實也可以把自己弄成這樣,但是她更喜歡小時候自己的模樣,也是自己初見他時候的樣子。
“有事就說吧。”如果不說話,那么和蘇南秀單獨在一起呆著,毫無疑問這是一件既沒必要,也讓人難受的事情,秦雅南側頭迎上了蘇南秀的眼神。
蘇南秀看著車窗里自己淺淺的微笑,“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改變容貌身材的嗎?”
“你為什么覺得我要好奇?”秦雅南其實還是有些疑惑的,因為她連自己怎么重生的都搞不清楚,并沒有了解真相以后的淡然,只是不想在蘇南秀面前表現出來而已,“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是從前的模樣,又有一些差別。”
“你能夠猜到我可以利用安暖,那就應該能夠猜到,我還可以利用別人。他在這個世界上在乎的人很少,可終究有人能夠讓他做出妥協。”蘇南秀伸出手來,看著自己纖細柔嫩的手指十分滿意。
她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沉浸在回憶當中,而回憶中的自己總是現在這幅樣子,記憶和時光最好都停留在最好的那一段日子里。
“這就是你去見老爺子的目的。”秦雅南冷笑起來,毫無疑問蘇南秀的意思是,她既然可以利用安暖會年老色衰來威脅劉長安,那么也可以利用給秦蓬改良身體和延壽的條件來要求劉長安做出某些妥協。
蘇南秀微微皺眉,秦雅南眼眸中有著蘇南秀難以理解的驕傲,甚至有一種帶著強烈優越感的輕蔑,似乎蘇南秀說了什么幼稚而愚蠢的話一樣。
“以前老爺子總是和我說,老伴兒已經等了他很久很久了,要是她等得不耐煩,喝了孟婆湯,他就找不著她了。可自己還是有心愿未了啊……我問他是什么心愿,他都不說,只是笑吟吟地看著我……”秦雅南回憶起白發蒼蒼的秦蓬臉上滿是皺紋的和藹笑意,“我現在當然明白了,他希望看到我和劉長安在一起……這也是他送我到郡沙,讓我留在郡沙的目的,甚至迫不及待地要安排婚事……”
“這糟老頭子!”盡管秦蓬的安排蘇南秀早已經知曉,這時候依然讓她怒不可遏,當初誰才是他的未婚妻,秦蓬難道不知道嗎?那個嫂子叫的一個勤快啊,要不是聽秦蓬嘴巴甜,左一個嫂子右一個嫂子讓她心中無比滿足,她能給秦蓬撥那么多錢款去搞革命?
“老爺子豈會被你用這種手段威脅?別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私欲大過天。”秦雅南不屑一顧地看著蘇南秀。
“我們走著瞧!”蘇南秀平靜下來,看著自己幾根如蔥白般細嫩的手指,她倒要掂量掂量秦雅南為秦蓬感到驕傲的資本,是否經得起生死之間的考驗。
“話不投機半句多,停車吧。”
秦雅南回到了來接自己的車子里,她早就覺得沒有可能和蘇南秀一路走到底。
秦雅南卻也明白了蘇南秀的恐怖之處,實際上能夠不被她誘惑的人,這個世界上少之又少,即便是秦雅南,此時也十分希望秦蓬能夠和自己一樣變得年輕,她也渴望著蘇南秀手中掌握的某種神秘能力或者不為人知的生命科技。
她是怎么做到的?秦雅南不相信蘇南秀是憑借一己之力獲得了猶如“神”一般的能力,蘇南秀背后肯定還有其他人。
秦雅南也不會輕易地相信蘇南秀真的能夠隨隨便便就讓人返老還童,或者這需要付出極其巨大的代價,甚至根本就只是一個騙局……蘇小翠作為蘇南秀最信任的人,現在都還是垂垂老矣的樣子。
這么想著,秦雅南越發懷疑了。
回去之后,這件事情應該和劉長安仔細探討,他不可能一無所知,他甚至可能掌握了不少線索,只是以他的脾性,并沒有迫切地去探究到底而已。
這時候劉長安已經把冰激凌月餅做好了。
靈感來自于《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劉長安并沒有在冰激凌的花紋上拘泥于詩詞的意境,作出一些玉兔啊,明月,朱閣綺戶樓臺之類的花紋,而是讓九個月餅上的圖案能夠拼湊出一幅簡略的宋時風俗畫,更映照《熙寧九年·1076》的名字。
可這是都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晚上劉長安端著凍好的冰激凌月餅來到樓上時,周咚咚正在朝著電風扇發出“哇嗚哇嗚哇嗚”的喊聲。
“她在干什么?”劉長安把冰激凌藏在身后,一邊問穿著圍兜,似乎有些緊張的周書玲。
“她今天發現對著電風扇說話唱歌聲音會變樣子,就玩了很久了。”周書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試了試,還挺有趣的。”
“童心未泯是好事。”劉長安點了點頭表示贊揚。
“你居然沒有說我這樣很傻。”周書玲感覺到有些意外。
“你看,你多有自知之明,我怎么會說你傻呢?”
“討嫌。”周書玲錘了劉長安一下,抿了抿嘴唇,“我做了月餅,一會你……你……你嘗嘗。”
“我也做了。”劉長安把自己的月餅拿了出來。
周書玲看了一眼,頓時有些難堪地退后了幾步,伸手指了指劉長安,微微有些氣惱,這個人明明看到過她這幾天一直在研究做月餅,卻一聲不吭,等她做好了才把他做的拿出來!這讓人家費老大勁做出來的月餅,怎么拿得出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