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做貴族

第350章: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不是誰都如同智瑤有“預見未來”的能力,他們看的是成敗,再去根據誰贏誰輸論斷對錯。

只是呢?有些事情哪怕不單純論成敗,錯就是錯了。

這么說吧,自從趙氏滅亡之后,不止在晉國刮起了反思之風,連帶列國諸侯也在思考易儲的危害性。

他們當然知道智瑤同樣不是嫡長子,關鍵問題在于像智瑤以非嫡長子出身卻干得那么好的人沒幾個,相反趙氏破壞嫡長子繼承制的很多害處被無限放大了。

某種程度他們在智瑤和趙伯魯的認知上有點正確,尤其是后來智瑤對趙伯魯還算仁至義盡,未免會讓太多的人遐想,趙氏沒有趙母恤亂搞事的話,也許以智瑤和趙伯魯的交情能讓智氏和趙氏和平共處。

老實說,那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前提在于趙氏甘愿成為智瑤邁向成就大業路途上的工具,以后再成為智瑤所建立國家的一個顯赫家族,不懂收斂再被智瑤收拾,或是長久生存下去成為累世之家?

必須說明的是,從春秋到戰國,還真有不少家族長久生存,并且在三家分晉之后長久把持某個職位。

根據某位學了太公兵法的匿名人士透露,他家可是一直把持某個國家的相位,一直持續了五代人。而這位匿名人士的家族不是獨有,相反類似的情況才是當時的社會現狀。

智瑤剛才把哭鬧了一陣的智開給哄睡了。

孩子突然被陌生人抱住,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受到驚嚇屬于難免,哭啼也就成了唯一的求救或發泄渠道。

事實也是那樣,由于智開的身份,注定會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同樣也因為礙于智開的身份,不想稀里湖涂送命的話,誰敢亂抱?

當時包括芬嬴在內,一種媵以及仆從都比較慌,急得團團轉卻又不敢勸智瑤將孩子交予某人。

他們很害怕智開會惹怒智瑤,又或是因為孩子哭泣而遭到父親的厭惡,抑或從今以后不受到待見。

沒有想到的是智瑤沒有發怒,甚至還懂得哄孩子的技巧,逗樂之后陪著直至孩子睡著。

“開亦是我兒。何故詫異?”智瑤問道。

其實,哄孩子的事情智瑤以前也干過,并且不止一次。

只是男人帶孩子一般比較不靠譜,經常會把孩子給整哭了,再想著法子重新逗樂,一旦孩子怎么哄都哄不好,旁邊再有人碎碎念,該是輪到惱羞成怒了。

芬嬴剛才就想起了很多的美好時光,越想眼眶越紅。

如果智瑤不與芬嬴說話,芬嬴情緒波動不會太大,一直醞釀下去罷了,后面再找個地方哭。

可是智瑤與芬嬴一說話,直接讓芬嬴抽泣了起來。

說到底,智瑤是來自現代的靈魂,趙氏沒有在晉國除名之前,源于知道智氏是在趙氏的主導下被滅,怎么可能不會有一根弦緊繃著?

直至智瑤抓住機會讓趙氏在晉國除名,更多的事情接踵而來,機會難得不抓住就會稍縱即逝,類如馬鞭在智瑤屁股上一直抽著驅使奮進再奮進。

智瑤一把將芬嬴公主抱起來,走向了其它的臥室。

其余人,包括五個媵,兩個嬖人,以及其他的仆從,發會愣之后鳥散了。

晚間時分。

智申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意識到了什么似得不滿地瞪了智瑤一眼。

大白天的就那樣,簡直是一點體統都沒有,乃至于上升到了不守禮法的地步了!

當然,智申還是很愿意芬嬴不再悶悶不樂,看到芬嬴那做錯事之后小心翼翼的模樣,嘴角則是會控制不住往上勾了勾。

現在的貴族階層也就老智家男女不分開吃飯,其余家族是男性和女性不在同一個室內用餐。

當然了,分餐制沒變,一人一個位置,桉幾上擺放著那一餐的各色食物。

因為芬嬴自己照顧智開的關系,一般是芬嬴與智開一座,通常吃著吃著智開會去智申那一邊。

媵肯定無法登堂入室,她們有屬于自己的空間,嬖人就更沒有地位了。類如媵至少還有坐圃和桉幾,嬖人則是要時常換著不同的地方吃飯。

理所當然的,因為智瑤跟其他人不一樣,再來是智申由著智瑤任性,很多事情發生了改變,芬嬴可以過來吃飯,媵與嬖人分開,嬖人能夠有自己的坐圃和桉幾。

事實上,僅從物資條件來說,智氏根本不缺跟智瑤有關系的女性那一份,純粹就是受于禮節與規矩的約束。

也就是智申會任著智瑤亂來,再則是芬嬴夠大度,要不然僅是給嬖人那種待遇,一鬧起來的話,理根本不在智瑤這邊。

智瑤能給予那些女人的待遇也就那樣了,無法突破到讓她們能夠達到“登堂入室”的程度,否則哪怕智申或芬嬴沒意見,外人知道就該認為智氏要滅亡了。

這是一個連招待人演奏什么音樂都會被詛咒要亡國的年代,別看智瑤有做出一些改變,其實就是智開在給芬嬴撐場面。

說白了,其實就是智開理所當然可以參與任何場合,照顧智開的芬嬴出現在某些場合不會顯得那么突兀。

另外,某種程度上優待媵以及嬖人,無非就是智瑤也有一些荒唐的行為罷了,上升不到太大的高度,弄到“登堂入室”則是另外一個回事。

祖父和父母,以及伺候用餐的仆從,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多是在智開身上。

這種生活智瑤小時候也有享受過,跟智開不同的是智瑤還有一名兄長。

當時程宵是扮演寵愛被搶走各種鬧的角色,一鬧就鬧到都沒有明白發生了什么事,老智家的繼承人身份不屬于自己了。

因為程宵已經“分家”的關系,他平時過來向智申問安,吃飯也會留下吃飯,偶爾歇息一晚屬于正常,只是并不住在智氏的府宅。

那個“分家”更像是一種沒有主權的自治,邦交權利是在大宗這邊,每年固定季度給大宗上貢(交稅)。他們要怎么發展或建設則是可以自己做主,并且也有組織軍隊的權利。

分家之后不想再當小宗也行,像智氏就是成功從荀氏脫離的例子,更多家族的小宗想脫離大宗……,十個里面有九個沒有好下場。

晉國的曲沃一系和魏氏最勐,他們干脆就以小宗取代了大宗。

算起來,魏氏是出自畢氏,畢氏才是大宗,他們也不知道是怎么玩的,后面在悄聲無息間變成魏氏是大宗,相反畢氏在畢游那一代之后就消失了。

不是那樣的話,豫讓應該叫畢讓,還會是魏氏的成員之一,又或者說魏氏會是畢氏的小宗之一。

歷史進程到今天,智氏也變成了取代大宗的小宗。

晉國一再發生以小代大的事情,著實是讓列國比較看不過眼,奈何沒有誰將晉國怎么樣,能把晉國怎么樣的只有晉國自己。

講實話,智瑤并不習慣平靜的生活,有點犯賤的一天沒事忙就會渾身難受。

所以,待在“新田”的智瑤專心陪伴妻兒不超過三個月,很快就進入到快節奏中去了。

“大人,齊國之事便是那般。如無意外,我家經年無需處處用兵,或可在東大啟工程。”智瑤一邊說,一邊看著遠處的女人們。

經過智瑤的努力,芬嬴又懷上了,并且五位媵之中的好、碧、葦和武這個月的月事也暫時沒有來。

芬嬴又有孕了值得歡喜。

智申得知幾名媵也疑似懷上更加驚喜。

說起來也是巧,可能也是一個繁衍的好季節,或者說是到了時候,反正智瑤的努力挺有成果的。

智瑤有點納悶的是施夷光和鄭旦怎么就沒有呢?

不過,那種事情還真不是光靠努力就行,身體沒毛病也是需要看緣分。

最近智申就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聽到智瑤說第二個五年計劃可以準備實施,想都沒想就說道:“瑤自行而決便是。”

智申現在是一家之主,也是晉國“元戎”的身份,打從事實上卻是已經進入半退休狀態。

不是國家的什么大事,智申早就不再露面,老智家的事情則是在六七年前就已經交由智瑤全權做主了。

雖然智瑤已經大權在握,哪怕不是什么請求,每一次要做什么都會跟智申提一提。

這是別將權力拿到手就把人丟一邊,要不然哪怕是智申心甘情愿,很難說心里會不會感覺不是滋味。

智瑤不光要會做事,更要懂得做人。

現在是前478年,距離智氏上一個五年計劃完成已經……多少年來著?應該是三年或者四年。

只是呢?冬季已經來臨,很快又是新的一年,等于再次啟動大工程的話,第二個五年計劃與第一個五年計劃之間相隔了五年。

不出那么多事的話,智瑤想的是休養生息兩年或者三年,有足夠的積累再開啟第二個五年計劃。

“存糧可足?”智申問道。

智瑤答道:“齊地所獲甚多。”

也就是,依靠老智家自己去積累肯定不夠,他們對齊國用兵下來,不止占了大片的疆土,各項收獲極是豐厚。

不那樣的話,智瑤再怎么急功近利也該考慮實際情況,哪能是明明沒有足夠的存糧作為支撐,一張嘴就是要啟動第二個五年計劃呢。

正在逗弄智開的芬嬴一聽智申與智瑤的對答,臉上的喜色僵硬,眼眸也暗澹了下來。

一旦智氏再有大事,智瑤又是需要離開很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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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顏無恥地再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