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大膽。”
一聲聲爆喝,驟然間自天地中響起。
每一道呵斥之聲,如同九天驚雷,聲音滾滾而動,席卷四面八方,傳遍方圓千里之地。
一條瀑布垂下,浩浩蕩蕩的水流落下,重重的敲擊于地面上的河流,萬千水滴四處飛濺,突然間瀑布猶如活過來一般。
浩浩蕩蕩下垂的瀑布,瞬間水流逆轉,化為一條橫貫長空的真龍。
龍角,龍須,龍鱗,龍爪等等一切,全部都栩栩如生,巨大的龍須緩緩抖動,能夠清晰看見一道水流不斷的流動中。
巨大的真龍雙眸睜開,呼吸間水霧誕生,朝著四方彌漫。
轟隆的聲音響起:“何人膽敢于懸空山前放肆。”
聲音充斥著無盡威嚴,猶如審判罪惡的判官。
一條瀑布所化的真龍,猛然間沖出,萬千流動的水流像是噴薄出一股無匹的力量,龐大的真龍之軀朝著肆虐于天空中的龍卷風沖撞來。
巨大的龍尾甩動,掀起無盡的氣流,宛如打爆了空氣,無盡狂暴的氣勁自真龍四方卷動,大地江河之水,被卷起環繞于真龍左右。
哪怕于高空中,大地上面的野草和樹木,也紛紛的被卷起,地面如同被犁了一遍,倒處都是坑坑洼洼的痕跡。
真龍剛猛的沖出,頃刻間已經和龍卷風撞擊到了一起。
巨大的轟鳴傳出。
大爆炸誕生了。
無盡的力量宣泄,肆意的摧毀一切,泥土被蒸發,大地上面出現巨大深不見底的坑洞。
龍卷風呼嘯的旋轉著,巨大的牽引之力引動四方,一道道吹拂的陰風,萬物在其面前宛如豆腐般脆弱。
剛猛無雙,毀滅萬物的真龍,寸寸開始崩滅。
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這一條真龍已經徹底融入于龍卷風中。
懸空山上方,一位位懸浮而立的身影,浮現出不敢置信之色。
這一條水龍,可是懸空山的守護大陣,在懸空山建立幾百年的時光中,立下了赫赫戰功,其中最為顯赫的是鎮壓了一位超脫凡俗的散仙。
龍卷風一往無前,接天連地,來勢洶洶。
攪弄天穹天象,烏黑的黑云不斷擴張,伴隨著龍卷風而至,大雨傾盆肆無忌憚的澆灌大地。
“請首尊。”
看著龍卷風繼續朝著懸空山沖來,卻是有人見此毀天滅地之威,心中膽魄被震懾,浮現出慌張之色,語氣焦急的喊道。
一位統領呵斥了講道:“安靜。”
“懸空山有首尊。”
“亂不了!”
懸空山后山,一座涼亭中,楚天歌跪坐于棋盤前,身旁一位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一席白色長袍一塵不染。
西門高語氣不忿講道:“自首尊入主懸空山,哪怕皇室劉家,南方大楚,無人膽敢在懸空山方圓千里之地鬧事。”
“如今不知道哪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敢于在懸空山前挑釁首尊。”
楚天歌輕輕放下手中棋子,目光自棋盤上面緩緩收回,語氣平靜講道:“歲月無情,刀刀催人老。”
“任你名聲再大,千百年后也會被世人遺忘。”
“昔年中土大亂,東土和西土聯手入侵,南方大楚也趁火打劫,是天衛太祖于亂世中崛起,手持三尺劍,橫掃天下群雄,東擊大方,西阻大榮。”
“于浮云天梯和大楚大戰三年,麾下文武之臣,死傷過半,這才奠定天衛大勢,中土勉強存活,可局勢依然危如累卵。”
“南方大楚烈王,演化福地,南北覆蓋三千里山河,三十年之期將要功成,一日不成地仙,中土危機一日不除。”
“余下十余年間勵精圖治,憑南天門碎片,三次入天庭遺跡。”
“當時天衛上下,眾志成城,一位位人杰天驕,甘冒奇險,九死一生,于死亡中求取生機,十余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終于在三十年期限來臨之日,付出了慘重代價,獲得了一件上古天庭奇物,天衛太祖于中土祖地野馬川演化出福地,證得永世地仙。”
“自此天衛扭轉中土危局,一代代努力下來,東勝神洲霸主之位,從大楚手中奪走,威壓四方諸國,成為東勝神洲諸國之首,天下霸主。”
“這才不過千年,天衛太祖因靈機低迷而隱匿福地不出,世人就已經忘記了其名聲。”
“大楚烈王也被世人遺忘,不知道這位王者的暴虐手段。”
楚天歌緩緩起身,語氣卻是寂寞,今日之懸空山,千百年后,也會如千年前一般,多少英杰天驕,璀璨了一個時代,最后竟然只有只言片語留下。
最為悲哀的是被后輩,當做獻媚比較的對象。
楚天歌衣袖一抖,懸空山外風起云涌,絲絲縷縷的天地靈氣匯聚,轉眼間遮天蔽日的手掌已經出現。
手掌上面掌紋清晰,交織著天地法理,緩緩朝著肆虐吹來的龍卷風按下。
龍卷風呼嘯吹拂,相比較手掌顯現較為渺小。
手掌落下,天地之力垂下。
二者碰撞在一起,無盡的光輝散去,猶如無數光光消散。
二者僵持于半空中,掀起的余波席卷方圓百里。
懸空山顫動,天搖地晃,不少建筑塌陷。
大約一刻鐘后,龍卷風消散,外界一切緩緩消散。
楚天歌緩緩收手,輕輕一嘆講道:“橫跨萬里之遙,先后多次削弱,已經不復巔峰,真是可惜。”
一旁西門高自懷中摸出潔白的手帕,已經交付于楚天歌手中。
楚天歌輕輕擦拭著自己手掌,上面有著一條血痕,色澤赤金的血漬,出現于手帕上面。
仙神之血,其血赤金。
楚天歌失望之色,化為濃濃喜悅。
淡淡的喜悅講道:“今日一悲一喜。”
“悲痛故人之后,喪失了血性,已經淪落為溜須拍馬之流。”
“大喜于三百年來,首次有人于懸空山對我下戰書。”
楚天歌最后又濃濃一嘆:“可惜太晚了。”
“靈機上漲,以至于我修為為之增長,福地即將演化而出,證得永世地仙之境。”
“他沒有生還的希望了。”
“真遺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