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大日,橫立于天空之上。
猶如熔爐不斷彌漫著熱氣,烘烤著大地。
一位青衣女子,背負著一柄木劍,此時正緩步自街道一角暗中走出。
烏黑的秀發猶如瀑布一般,自然灑落于身后,相貌普普通通,只是中等之姿,但此時無人敢于輕視。
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劍意,如同一柄三尺青鋒,橫立于陳慶豐面前。
“天地鏢局聶青衣見過陳大先生。”
“請賜教!”
陳慶豐此時終于止步,目光平靜的看著面前的這位女劍客。
不動則以,一動就是雷霆萬鈞。
雙面修羅出身于修羅寺,為無上宗師血海修羅座下四大童子之首,而眼前這位聶青衣,為天地鏢局天地玄黃四大鏢頭之一。
聶青衣正是其中的地字號,是天地鏢局總鏢頭宋無法的大弟子。
血海修羅和宋無法,此二者皆是無上宗師,全部都名列天榜。
姬長空是否突破靈肉合一,這一件事情猶如一場風暴,已經把天下各位無上宗師,全部都已經卷入其中。
姬長空這位天榜第一,戰績實在是驚人,恒王身死一戰,一人擊潰淺陌離和天衛上國懸鏡司青龍聯手。
大乾立國后,如今已經二十多年,姬長空都未曾在出手,以姬長空的天賦才情,實力不可能原地踏步。
仔細計算下來,昔年一戰姬長空折了壽數,如今要是不突破,那么大限來臨之日不遠了。
涉及到種種緣由,一方方勢力不可能無動于衷。
敢于前來試探者,除了一些炮灰外,真正的主力就是他們,每一位背后都代表著一位無上宗師。
姬長空為天榜第一,橫壓天下幾十載,要是被其突破至靈肉合一。
壽數至少增添三十,外加修行延壽功法,獲得一甲子壽命,這并非是不可能。
不論是宋無法和血海修羅還是淺陌離等等,皆是不甘寂寞之輩,豈能再讓姬長空騎在腦袋上一甲子。
所以此番入神都,哪怕是有著風險,但已經是在所不惜。
陳慶豐腦海中浮現出種種想法,知道聶青衣和雙面修羅等等,他們皆是有了赴死的決心。
甚至是他們背后的無上宗師,各自都已經有著默契,要是姬長空有變,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機會,會一起齊至神都
長公主束手而立,站在陳慶豐身旁,看著一副請賜教的聶青衣,平緩的開口講道:“想要先生賜教,還要過本宮這一關。”
聶青衣目光流轉,自陳慶豐身上移開,看向長公主平和講道:“公主殿下二十年年前被評為地榜第九,我如今位列地榜第十。”
“正好領教一下,公主殿下二十年來,是否虛度光陰。”
陳慶豐看著已經出手的二人,又看向不遠處那位老朋友雙面修羅,這位上次春風樓見過一面。
這位每一次形象都是不同,高矮胖瘦,老人和孩童,有時候一男一女,也可能是兩男后者是兩女,任何形象都有可能,但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每一次都會是兩人。
這一局。
詭異莫測。
姬長空到底怎么想的?
陳慶豐也是無法判斷,甚至是前來赴宴,姬長空沒有任何橫加阻撓,甚至是在陳慶豐看來是樂于見到。
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訴求,而陳慶豐自己也有。
諸葛亮人物卡,契合度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五后,就一直卡在這里了,這些時日任由陳慶豐百般努力,卻是都無法繼續增長。
只差百分之五,就能夠開啟空城計,這讓陳慶豐不得不借助著這次的事件,來增長人物契合度。
陳慶豐目光平靜,緩緩搖動著羽扇,看著站在前方位置的三人。
這三人中一位大袖翩翩,頭上扎著一根金繩,是陳慶豐熟悉的人,魔教四大法王之首的孟天生。
余下的二人中,一位一席道袍,相貌普通,氣息溫和,正是一位普普通通的道人,但能夠和孟天生站在一起,就說明對方不普通。
仿佛是感受到了陳慶豐目光,道人率先講道:“貧道天山道清和,見過陳大先生。”
最后一位健壯如牛,*****著上半身,只有一條淺黃色的布條,自肩膀位置纏繞著身軀。
露在外面的是古銅色的肌膚,肌肉上面像是涂抹了一層油膏,在陽光照耀下,浮現出淡淡的金光。
一眼看去像是供奉在廟宇中的羅漢金身,行走于人世間的佛陀。
這等莽金剛的形象,無需旁人介紹,陳慶豐也辨認出,這位是十二連環塢龍首的三徒弟牛鼎升,名列地榜第七。
這一次的試探,前來于此地的,沒有一位弱者。
地榜第四的清和,第七的牛鼎升,第九的孟天生,外加第十的聶青衣,還有第五的雙面修羅。
地榜前十的高手,一下子來了一半,而他們背后皆是大有背景,每一位都代表著一位無上宗師。
大乾保護的力度不弱,光是地榜大宗師此刻都已經出手了兩位。
但也就僅限于此了,余下的卻是要靠己身了,非是大乾無力了,而是大乾其他強者,都是身居要職,他們也要坐鎮一方,各自都有著司職。
要保護皇宮,保護天牢,各大秘庫。
尤其是鎮北侯這種大將軍,位列三公之位,不可能給陳慶豐來充當保鏢。
陳慶豐目光自四方流轉,普通的小商小販,都已經逃的干干凈凈了,望月路上面的人寥寥無幾。
心中默默回想著裝逼第一式,搖頭嘆息。
陳慶豐微微搖頭嘆息一口氣道:“一場鬧劇。”
“該登場的也都登場了,到此也該終止了。”
“趁著今日本座心情不錯,都退下吧。”
四方寂靜無言,唯有不遠處的戰斗波動,造成的聲音響起。
一時無人應陳慶豐的話語,到也是沒有嘲笑諷刺,沒有洞悉真正底細,倒是無人敢于肆無忌憚的放肆。
不是沒有這樣的人,而是他們早已死去了,到不了他們這個層次。
就算是他們以前是這樣的人,能夠爬到這個層次,也早都已經改變了。
陳慶豐目光看向橫立于前方的三人,目光很穩,柿子挑軟的捏,孟天生自然是實力最弱,手中羽扇一指孟天生講道:“法王還不退去?”
“可是要本座親自送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