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殘?”凌塵低念道。.(.)第)(一)(中)(文)\s但是,萬年之前,月神族三神要毀滅修羅,又怎么會允許他還剩余一絲殘,應該是將他完完全全毀滅才對。
“沒錯。”離的那么近,修羅的聲音字字震耳:“她們以為已經毀滅了天譴之月和我,但,天譴之月又豈是那么容易被完全毀滅,我的最后一絲意識,也在天譴之月的保護下得以保全,留在了我的骸骨之中,但也無法醒來,直到今天,天譴之月再度將我喚醒。讓我可以在完全消亡之前睜開眼睛,看一眼這萬年之后的世界。”
凌塵此時終于再無懷疑:“你,就是天譴之月的上一個主人?”
“沒錯。”
“是天譴之月讓你成為了修羅?”
“是。”
凌塵緊緊皺眉,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么,是不是只有戴著這個天譴之月,就會有一天變成和你一樣的修羅!?”
修羅轉眸,血的眸光停駐在凌塵的臉上,聲音蒼白沉寂:“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什么意思?”凌塵問道。
“天譴之月是世間最邪之物,內蘊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也只有它,能造就擁有著至邪力量的生靈——修羅。”
果然如此嗎……修羅的話,讓凌塵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眼前的修羅,就是天譴之月的上一個主人。他之所以能化身修羅,是因為天譴之月!那么,是不是就是說,身上跟隨著天譴之月,就會在它的力量熏染影響下,一步一步的向……修羅之道!
“但,你和我不同。”修羅的聲音繼續在凌塵的耳邊響起:“當年,我是為天譴之月所駕馭,而你,卻是征服了天譴之月。天譴之月可讓我化身修羅,而你,除非你自己甘愿,否則天譴之月縱然恢復為完整形態,也只能賦予你它的力量,無法主動讓你進入修羅之道。你,也是天譴之月存在以來,第一個沒有被天譴之月征服,卻反征服天譴之月的生靈。”
修羅的話讓凌塵一怔,心中盤旋的煩躁和不安感也快速的沉寂了下去。天譴之月可讓它所依附的生靈進入修羅之道,而只要自己不愿意,天譴之月也并不能影響他,畢竟,他現在是天譴之月的主人,而不是它的傀儡……想到這里,他頓時松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注視著修羅那可怕的眼睛說道:“那么,你因天譴之月化身修羅,泯滅了意識和本,成了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神,殺了無數的人,應該也承受了無數的痛苦……你應該很怨恨吧?”
“痛苦?怨恨?為什么要痛苦與怨恨?”修羅在反問,“你可知,天下有多少生靈渴望能得到天譴之月,然后化成有著無匹力量的修羅。化身修羅會消弭所有的意識和本,但,也會忘卻所有的痛苦,忘卻世間一切的禮法與規則,可以殺任何想殺的人,做任何想做的事,毀滅想要毀滅的所有,不用顧忌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規則,一切的一切都會被他踐踏在腳下,連真神、蒼穹、大地、海洋都會因他而恐懼顫抖,不會有任何的痛苦,只有無盡的快感……成為修羅,是我今生最不悔之事,為什么要痛苦和怨恨!?”
凌塵:“……”
“而且,你以為,只要得到了天譴之月,就能有資格成為修羅嗎?”修羅注視著他的眼睛,血的目光如森然的利劍一般直刺他的內心深處:“你可知,擁有怎樣心的人,才有成為修羅的資格?”
擁有怎樣心的人,才有成為修羅的資格……
凌塵思索,然后給出了回答:“絕情的人。”
“呵呵呵呵……”修羅在笑,笑的格外蒼白平淡,“或許除了我,天下所有生靈都會和你做出一樣的回答,認為只有絕情方可成為修羅。但,你錯了,所有人都錯了,答案,恰恰相反。絕情、無情、斷情之人,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修羅。可以成為修羅的,只有最至情、癡情、重情的人。”
修羅的話讓凌塵怔住,心中唯有茫然和不可接受。
修羅是世上最無情絕情的生靈,他會屠滅所看到的一切生靈,破壞所看到的一切事物,從來不會有憐憫,不會有感情。萬年前的修羅,可是在浴血之中,屠殺了大陸十分之一的生靈,讓大陸所有的生靈陷入了無盡的恐懼之中,任何人提到修羅,首先想到的,都會是他的絕情。
但,眼前的修羅,卻說絕情不可成修羅,只有最至情、癡情、重情的人,才能成為修羅。
這樣的言語,凌塵根本無法理,無法接受。如果這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他只會當笑話聽。但說出這些話的,偏偏是一個……真正的修羅!
“無法相信,對嗎?你,也不需要去相信,當有一天,你也成為修羅時,你才會真正理我所說的話。”修羅緩緩說道。
“我不會成為修羅的。”凌塵搖了搖頭:“我沒有成為修羅的理由,也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一個那樣的人。”
“現在的你,的確沒有成為修羅的理由。但將來會不會有,誰也不會知道。誰也無法揣測和抗拒命運這種東西,即使是修羅也不能。你既然已得到了天譴之月的跟隨,你的命運,也注定因天譴之月而改變,或許,當天譴之月恢復完整狀態,重新釋放出遮天之芒時,你也有了成為修羅的理由。”
凌塵依然搖了搖頭:“我沒有太多的追求,也不需要太多的力量,我來到這個世界,也不過是為了還一個恩情。我會得到天譴之月只是一個單純的意外。我仰慕修羅,但修羅,距離我的世界太遙遠,和我的命運永遠不可能有交集,能有幸親眼見到當年叱咤風云的修羅,我已經足夠滿足了。”
“呵呵……”修羅再次笑了,但這次笑的不再蒼白,而是意味深長。真正的修羅是不會笑的,因為他沒有任何的感情,凌塵身前的修羅并不是一個真正的修羅,而且有著曾經失卻的意識與情感,但還流動著修羅最后力量的一個“人”。“也許吧,既然你這么認為,那就繼續這么認為下去吧。將來會如何,世人自然會看到。”
修羅仰起頭,看向了昏暗的天空:“我剩余的時間不多了,能在滅亡萬年之后再看一眼這無邊無際的天空,我也該滿足了。”
他低下頭,再次注視向了凌塵:“年輕人,你和當年的我一樣擁有著天譴之月,又是我蘇醒之后,見到的唯一一個人類,這或許,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我有很多話,想和你,和天譴之月講述,但我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在我的靈完全消亡之前,可以請你,幫助我完成我最后的遺愿嗎……我,會給你足夠的報答。”
來自修羅的請求,這樣的名字讓凌塵無法不心跳加速,他鄭重點頭:“如果我有能力做到的話,我一定盡全力完成。”
“很好。”修羅點了點頭,那一刻,凌塵忽然看到他沾染鮮血的臉龐上,竟出了一絲柔和,就如萬年之融的玄冰,在溫暖之中忽然融化。
“請把我的骸骨,帶回我的家鄉,葬于我妻子的墓前。”
修羅的骸骨,就葬于這茫茫無際的月神廢墟之中,但凌塵并不需要找尋,它就在凌塵的視線之中,也是它,之前將奔跑中的凌塵絆倒。
“我已經重新向饕餮發出訊息,告訴它危機已經除,不需要來我們這里了。馬上帶修羅的骸骨離開,之前修羅的力量外放,雖然時間很短,但足夠被遺忘大陸的月神使感應到,用不了多久就會來到這里。”
凌塵點頭,向了修羅的骸骨,修羅的身體是何其的堅韌,縱然萬年過去,他的骸骨依然完整的存在著,沒有腐化的痕跡。
青龍城西北部,一個名為“和平”的小鎮。
“小朋友,你們這里有沒有姓赤玄的叔叔阿姨?”
見到生人的小男孩沒有回答就直接跑開了。
“這位大家,請問這里有沒有姓氏赤玄的人家?”
“赤玄?還有這個姓氏?沒聽說過。”
在鎮中轉了很久,問了很多的人,他們對“赤玄”這個姓氏唯有茫然和驚奇。
一萬年,斗轉星移,飛兔,可以改變太多的東西。赤玄這個家族,或許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絕后。然后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之中。凌塵沒有死心,他又打聽了一陣后,打聽到了鎮長的住處,然后直奔而去。這個村鎮還存在,也說不定,還會存在著關于“赤玄”的消息,哪怕是記載也好。
“你好鎮長,可以向你打聽一件事嗎?你們鎮里,有沒有過姓氏‘赤玄’的人家。”站在和平小鎮的鎮長面前,凌塵開見山的問道。
“赤玄?”聽到這個名字,老鎮長的臉上出了驚訝,他多看了凌塵一眼,說道:“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們這里的確有過姓氏‘赤玄’的人家,但這個家族一直人丁不旺,好像是在千年之前就絕后了,這個姓氏也就永遠的消失了。我也是剛好不久前在我和平鎮的一些古老傳記上看過,年輕人,你為什么會知道這個姓氏?莫非你和那個已經消失的家族有什么淵源?”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姓氏赤玄的人了嗎?凌塵心中一聲嘆息,這個結果雖然遺憾,但也并不奇怪,畢竟,從那時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萬年。
“那,赤玄家族有沒有什么東西留下?”凌塵不死心的問道。
“這個沒有。”鎮長搖頭:“不過,如果你想祭拜赤玄家先祖的話,倒是有一個地方。”
“哪里?”凌塵眼睛一亮。
“就在和平鎮正中心,我們和平鎮的圣物……和平樹之下。相傳,那棵和平樹得到過一個絕世強者的力量祝福,能存活無數年。到今天為止,已經存活超過萬年,依然枝葉繁茂,生機蓬發。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大陸上曾經出現過一場很可怕的災難,那場災難讓周圍的城鎮、村落全部都滅亡了,唯獨只有我們這里保全,人們都說是那棵大樹保佑了我們。于是,那棵大樹被稱作和平樹,它一直保佑著我們和平小鎮平靜安和,直到今天。在和平鎮的記載中,和平樹就是被赤玄家族的第一先祖所種下,那一代的先祖死后,也是被葬在了和平樹下。”
當年的修羅幾乎毀滅了整個東方,這個地方周圍百里區域,都變成了廢墟,卻唯獨這里得以保全,無論生靈還是土地,都毫發無損。
“我知道了,謝謝你鎮長。”
凌塵立即轉身,快速奔向了和平鎮的中心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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