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那么一折騰,兩個人雖說身子不累,但精神上卻都累得夠嗆。畢竟,做那種事所消耗的,可不單單是體力。
交換了晚安吻之后,兩個人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分別向對方道了一句“晚安”,一同進入了夢鄉。
在哐當哐當的火車上,睡不好是肯定的。當晚,楚扉月就做起了一個很奇怪的夢。自己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樣,擁有了很多很多的后宮,熟悉的不熟悉的,劉思倩、白逸萱、紫千影、紅心蓮、孔晴雪、孔小夜、孔小夕,甚至就連只有一面之緣而且彼此印象還不是很好的琳瑯滿天都在,一大群的女孩子圍在自己的周圍,酒池肉林白日宣·淫。然后…妹妹提著兩把刀出現了。
一刀一個一刀一個,楚扉月所有的后宮全都被沁月屠殺的干干凈凈,就連楚扉月自己,也被妹妹砍下了手臂和雙腿,只留下上面的大頭和下面的小頭。然后,妹妹將兩把刀一左一右插在地上,抱起楚扉月已經被削成人棍的身體,一臉已經崩壞掉了的病嬌笑容,輕輕地在楚扉月的耳邊說道。
“哥哥…說好的,永遠,永遠,永遠在一起哦~”
∑我的妹妹不可能是個病嬌!
夢做到這里,楚扉月直接被嚇醒過來,一摸額頭,滿腦門子的冷汗。在掏出手機連上網一看時間,剛五點半,天還剛蒙蒙亮。
楚扉月悄悄地從床上坐起來,光著腳站在軟臥間的地毯上,踮著腳看著上鋪妹妹安寧的睡顏。
太好了,看來夢境沒有同步…
凈自己嚇唬自己的楚扉月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安心的縮回到下鋪,抓起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重新合上眼睛。
吹著空調蓋棉被,太爽了!
于是,在不久之后,楚扉月輕輕的鼾聲,便從下鋪響了起來。
……神奇的夢……
再睡過了一覺之后,距離深圳就真的不遠了。
楚扉月是被妹妹折騰醒的,沁月昨天晚上睡得顯然比楚扉月要好,所以起的也比楚扉月要早。在看到楚扉月依然抱著被子,還在呼嚕呼嚕的睡著之后,沁月就撐著兩邊上鋪的護欄,靜悄悄的落到楚扉月的身邊,蹲下身來,抓起自己一撮發梢,朝著楚扉月的鼻子湊了過去。
“阿嚏!!!”
楚扉月猛烈打了一個噴嚏,整個人都從床上彈了起來,哐當一下,腦袋撞在了上鋪的床板上。
看著捂著自己的腦門在床上哀嚎著的楚扉月,沁月有些慌神的站在原地,糾結著自己現在是應該撲上去,還是應該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偷偷溜掉。
但是楚扉月的慘嚎戛然而止,他撇開抬到腦門前的雙手,半垂著雙眼無精打采的躺在床鋪上,活像是一只被放在屋頂曬了好幾天的咸魚。
他僵硬的轉過腦袋,繼續吊著那雙死魚眼,看著床邊的妹妹,一副快要掛了的樣子。
“啊…沁月啊…”
“哥哥,你這是鬧哪樣?”沁月指著楚扉月那幅半死不活的模樣,滿臉莫名其妙的問道。
楚扉月無力的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別提了,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糟透了。”
“誒!夢到什么了?”
“既然是噩夢就不要讓我再回憶起來了啊,總而言之是很糟糕的夢啦。”現在楚扉月的腦子里還滿塞著血、肉、柴刀和妹妹那張病嬌的臉,這些東西就像幻燈片一樣,在楚扉月的腦袋里面接連不斷的閃現著,將楚扉月折騰的心力交瘁。妹妹一覺醒來精神抖擻,而他睡了一覺之后,反而更疲憊了。
“但是已經快到站了啊,哥哥看起來好累的樣子…要不然,等到深圳,找個賓館再睡一會兒吧。”
“啊…大概也只能這樣了…我可不想拿這個狀態去見錢胖子。”
楚扉月搖晃著腦袋,艱難的從雖然說是軟臥但實際上還是硬邦邦的床板上爬了起來,頂著滿頭的呆毛,瞇著眼睛晃晃悠悠的光著腳板,在地上不斷的尋找著自己的鞋子。但是他現在也確實不在狀態,明明鞋子就在床鋪下面,但他就愣是找不到。
“好啦好啦,哥哥就不要動啦,讓我幫你。”
雖然自己也還沒有梳洗,但是看到楚扉月現在這個樣子,沁月還是將哥哥的優先級放在了她自己的前面。
將還在蒙圈的楚扉月按在床上,不讓他亂動之后,沁月便從自己的小包里面拿出梳子,幫楚扉月梳起了頭發。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卵用,楚扉月身上的一切都是他精神狀態的體現,頭發自然也不會例外。在嘗試了幾次,卻依然消滅不掉哪怕一撮呆毛之后,沁月很無奈的垂下手臂,放棄了這個顯然是徒勞的舉動。
“好啦,哥哥~”沁月搖了搖楚扉月的肩膀,等到他瞇著眼睛抬起頭看著自己后,沁月才接著說道,“稍微清醒一下啦,等找到賓館再去睡,至少先把這會兒撐過去啊。來,弄一個水球,先給自己洗把臉。”
楚扉月很聽話的召出來一顆臉盆大小的水球來,然后將自己的腦袋往里面一探,咕嚕咕嚕的在里面吐起了泡泡。
沁月很無奈的嘆了口氣,將手伸進水球里,像是給自己洗臉一樣,在楚扉月的臉上揉了起來。在此期間,雖然楚扉月臉上的表情很搞怪,但是身子卻很老實的一動不動,任由沁月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揉來揉去。
感覺,就跟正在被媽媽按著頭洗臉的熊孩子一樣。只不過,這個大“熊孩子”并不需要呼吸,所以不用擔心嗆水,可以隨便揉·搓…
過了好一會兒,沁月終于將楚扉月的腦袋從水球里面拽了出來,再從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毛巾,幫楚扉月把臉擦干凈。
楚扉月捂住了沁月拿著毛巾的手,將毛巾接過來,在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搓了幾下。等到他將毛巾放下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清醒了很多。
雖然,依然很疲憊就是了。
將毛巾遞還給妹妹,楚扉月順手拿起了妹妹放在旁邊的梳子,將剛剛洗臉用的水球做成一面水鏡,對著鏡子將自己頭頂上支楞起來的呆毛一撮一撮的全都梳了下去。
看楚扉月這邊沒有問題了,沁月也就拿起自己的那一包洗漱用具,打開房間的門,跑到外面擠洗漱臺去了。
反正其他人都是直接無視她的,她往洗漱臺那邊一走,大家甚至直接忘記了這邊還有兩個洗漱臺,根本就沒有人和她搶位置…你瞅瞅這掛開的。
等到妹妹收拾完了自己,容光煥發的回到軟臥間里面的時候,楚扉月已經和那個仿佛擁有大猩猩之力的乘務員大媽換完了紙質票,正在被念叨著為什么明明只有一個人卻要弄亂三個位置的床鋪。但當沁月靠近后,大媽的眼神便出現了片刻的迷茫。緊接著,她就仿佛忘記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一般,端著里面插滿了紙質票的票務夾,朝著下一個軟臥間走去。
沁月走了進去,順手將門也關了起來。
看到沁月進來,楚扉月才一屁股坐回到床鋪上,身子一歪,看上去就像是又要睡過去一樣。
沁月連忙將楚扉月提溜起來,拍著他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說道:“哥哥,別睡了,還有不到十分鐘就到站了!”
“可是,就是很困嘛…”雖然被沁月扳直著身子,但楚扉月的腦袋還是在搖搖晃晃著,看上去就像是一塊風動石。
“再堅持一下啦,等出了站,就有軟綿綿的床鋪等著你啦,到時候隨便你想睡多久都行,但至少現在,給我精神一點啦。”
“唔…”
或許是軟綿綿的床真的對楚扉月產生了誘惑力,他確實變得稍微清醒了一些,但也僅僅是一些而已。為了不再像剛剛那樣,坐著閉上眼睛就能睡著,楚扉月只能抱著自己的背包,靠在墻壁上,看著窗外正在開始減速倒退的景物發呆。
深圳…北上廣深…天朝的四大超級城市之末,但發展勢頭也是最兇猛的。比起文化底蘊深厚的北上廣,在四十年前還只是一座小漁村的深圳顯得更加具有活力,那些高新技術產業也更加傾向于將工廠建設在這里。
在深圳,坐落著很多富有實力的大公司,比如說某企鵝,富土康、華夏有為、等等等等。而甲龍國際,就是這些公司里面名副其實的帶頭大哥。
尤其是在代理了《夢》這款空前火爆的全球性虛擬現實網絡游戲之后,甲龍國際與楓葉集團在各方市場上都開始展現出越來越強的統治力。之前勉強可以和它們兩個并駕齊驅的公司,也漸漸地被它們甩到了身后,越來越遠。
可以說,在擁有了《夢》之后,這兩家公司已經站在了不敗之地。其他的那些公司,拼死拼活打得頭破血流,爭奪的也只是甲龍國際與楓葉集團棄之不要的那部分比較雞肋的市場份額而已。
現在,可謂是甲龍國際發展的最黃金時期。而楚扉月,就卡在這個節骨眼上,攜著一項足以掀翻人類文明史的偉大作品,一步三晃的走出了深圳火車站的出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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