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當然不可能被干掉了,他只是沒跟著水精靈逃跑而已,在水精靈如兔子般奔逃而去的一剎那,他找了個還算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營地此時一片紛亂,npc后知后覺的發現少了九個人。
他們其實不用一個個查數,總有人報告自己小隊的人失蹤,然后就是恐懼和憤怒。
一百多號人的隊伍成了被獵殺的對象,而且還被成功殺掉了九個人。
“拉文霍德,一定是他們,把他們給我找出來,我要拆開他們每一塊骨頭,”指揮官是個準波ss,他指揮著辛迪加士兵們漫山遍野的搜尋死敵派出來的殺手。
系統賦予npc智慧,他們滿腦子都是拉文霍德莊園的挑釁。
拉文霍德莊園和辛迪加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早就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這兩個小陣營的玩家也經常發生沖突。
失去理智的追蹤為陸離提供了機會。
原本的小隊陣容已經被打破,大部分的人都去追水精靈去了,為數不多的幾個辛迪加獵人更是全部被派了出去,一路照明彈。
陸離再次慶幸自己選擇了物理隱蔽。
沉重的土墻和歪在土墻上的一簇野樹叢為他提供了照明彈也徒呼奈何的空間。
人聲漸遠,陸離從藏身之所鉆出來。
整個營地都安靜下來,只有為數不多幾個士兵小心的戒備著。
陸離大搖大擺的營地游走了一圈,還真被他找到了軟柿子幾名在營房里養傷的傷兵這時候他才真正明白這個任務的捷徑,其實最簡單的目標正是這些傷兵。
只有半血,而且同營房的其他傷兵還處于昏迷或者沉睡狀態。
陸離用了七分鐘小心翼翼的解決了五名傷兵,隨后一只暗紅色的烏鴉在夜空中騰起,將漆黑的夜色劃出一道死亡的暗光。
可以想象,一旦辛迪加指揮官回來,會如何的暴跳如雷。
逃逸的那個小娘們沒追到不說,更惱火的是后院失火,傷兵營被一鍋端了。
陸離在水精靈不遠處撲棱著翅膀落下來。他早看到女土豪發過來的詢問訊息,只是沒時間回復而已。
“誰……誰在那里?”寂靜的夜晚任何響動都會打草驚蛇,更何況水精靈剛剛還被一群三十五級的怪追的四處逃竄。
“是我,”陸離從黑暗中走出來。星光朦朧黯淡,他的出場方式略顯詭異。
“你沒掛?”水精靈打量了一下陸離。
“當然沒有,”陸離搖頭。
“那你就是丟下一個女孩子自己跑了,”水精靈決定狠狠地鄙視一下陸離,她發現這一類鄙視根本就無法捅破陸離的臉皮。他似乎從來不覺得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有什么不對。
“我沒跑,是你跑了,”陸離平靜的糾正道。
“……”不愧是聰明人,水精靈秒懂:“你利用我引怪?”
“是啊,你跑的真快,”陸離夸獎。
“可惡,”為什么覺得這家伙在諷刺自己,水精靈心里老不爽了。
“任務已經完成了,總之要謝謝你,”陸離很誠懇的道謝。他看了一下時間:“時間不早了,下線休息吧。”
水精靈目瞪口呆之下,某人讀取了回城術,隊伍里的頭像瞬間黯淡下來。
如果此時手邊有個鏡子,她一定會要照一照,看看自己是不是被辛迪加那伙人潑了碗硫酸毀容了。
下線之后,陸離立刻去了妹妹的房間。
叮叮叮……
鏈接到虛擬設備的門鈴被陸離按了一遍又一遍。
這幾天他每次都要重復這樣的動作催促妹妹睡覺,這丫頭是生活玩家,在線時間比陸離這樣的戰斗玩家要多兩個小時。
游戲設備讓玩家處于一種近似淺眠的狀態,戰斗玩家消耗的精力稍微大一點。
“我已經睡了。你還吵醒我,”陸欣打開門,一副困倦的表情。
“別裝了,我下線的時候你還在線呢。”陸離無語,才多長時間,這小東西居然學會了撒謊。
“哥……”陸欣微囧。
“頭盔拿來,”陸離伸出手。
“不給,我的煉金術已經快要高級了,再玩一個小時……”陸欣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祈求。
她的眼睛和陸離不太一樣,陸離的眼睛有點狹長,眸子漆黑而深沉,陸欣的眼睛則是標準的杏眼,這樣眨眼的時候特別萌。
“欣欣,”陸離彎下腰,近距離和妹妹對視:“如果你不聽話,咱們就搬出去。”
“啊……哥你居然威脅我,”陸欣傻眼了。
很早的時候,剛從老房子搬出來,她確實很想有一個專屬于自己的家,但是現如今這個想法略微有了一點改變,小女生對搬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有點戒懼,而此處的三個大姐姐對她特別好,已經完全征服了她的小心臟。
“哥現在手里有錢了,我們租得起這樣的一整棟房子,”陸離絲毫不以威脅小女生為恥,他拍了拍妹妹的腦袋,“把你的頭盔交出來,等我睡醒了再還給你。”
“……”陸欣嘟著嘴,跑回去把頭盔抱出來:“哥你什么時候也幫我弄一個高級治療藥劑配方。”
“不可能,”陸離斷然拒絕,“有也不會給你。”
“為什么呀,”感覺好桑心,陸欣差點以為自家哥哥不是親的,看到那位學了高級治療藥劑的藥師被公會玩家眾星捧月一般的對待,她非常的羨慕。
“現在學那個每天要做好多藥,太累了,”陸離迅速的安撫住炸毛的妹妹。
陸欣不是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也明白自己需要靜養,所以只是神色略顯失落,沒有再談這件事。
“醫院那邊昨天給我打了電話,已經有了好消息,我估計著最多也就是這幾天我們就要再去復查一趟,”陸離按住妹妹的肩膀,柔聲說道。
陸欣的小臉有點發白:“要做手術嗎?”
在這種訊息極度發達的時代,小女生只要隨便搜搜也就知道心臟移植是怎么一回事。
“別怕,哥哥會為你找最好的醫生,”陸離心頭發酸,但是語氣卻沒有任何的妥協,有些事情無法逃避。(